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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衫交了班,想了想,還是買了一袋水果拎着去了醫院,沈雁名縫了八針,賴在醫院已經三天了,就連醫生都說沒什麽大礙了,他還一直賴着不肯出院。祁衫作為被沈雁名救了命的“受害者”一直受沈雁名的要求每天像個老媽子似的伺候他。

沈雁名的病房是個高級的單人病房,開了門要拐過一個小拐角才能看見他的病床。

祁衫輕輕推開門,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沈雁名跟什麽人在聊天。

“我聽說你在追一個小交警?還是男的?”

“不行?”沈雁名懶洋洋地反問。

“行!當然行!我只是好奇,你沈大少什麽時候改了性格,開始連男的都感興趣了?”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另外一個聲音放低了輕聲問道:“你認真的?”

祁衫屏住了呼吸。

沈雁名輕笑一聲:“你見我什麽時候認真過?”

祁衫的手抖了抖,倉皇地逃出了病房。

“誰?”沈雁名警惕地叫道。

坐在床邊的人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關上門,又回來說道:“不知道門怎麽打開了。”然後又不懷好意地笑着說道:“我就說嘛,你沈雁名怎麽可能有認真的時候。”

沈雁名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憶什麽,半天才說道:“這次你猜錯了,我以前是從來都沒有認真過,但是這次可是真心的。”然後眼睛眯了起來,“勢在必得。”

祁衫狼狽地走在路上,腦海裏一直想着沈雁名剛才說的話,自嘲地笑了,自己怎麽就那麽蠢,這麽一個花花公子的話也能相信?

祁衫剛一回到宿舍,沈雁名的電話就追了過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伸手按斷。

沒過幾秒,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沈雁名發來的短信。

祁衫,怎麽沒接我電話?還沒交班?我餓了,給我買飯來啊!

祁衫?怎麽了?回我短信!

祁衫,我打電話去過你們隊裏了,他們說你早就下班了!

祁衫!回話!

祁衫,你在哪?是不是出事了?告訴我一聲!

祁衫,到底怎麽了?

祁衫,你在哪?

……

祁衫靠着牆坐在地上,燈也沒有開,自虐一樣地看着沈雁名一條接一條發過來的短信,在黑暗裏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伴着沈雁名氣急敗壞地吼聲:“祁衫!開門!你在不在裏面!到底怎麽了!開門!”

祁衫本來不想理他,但是沈雁名一直在外面锲而不舍,沈雁名怕驚動了同事,趕緊扶着牆站起來開了門。

“祁衫!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一打開門,沈雁名就怒氣沖沖地問道。

祁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接,以後別再聯系我了。”

沈雁名皺起眉頭,問道:“又怎麽了?”

祁衫深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伸手就想關上門,沈雁名身手敏捷地在他關上門之前擠了進來,順勢把門帶上。

“沈雁名!你要幹什麽!”祁衫生氣地大吼。

沈雁名一用力把祁衫推到牆上,自己則壓了過去,在黑暗裏看着他的輪廓,輕聲說道:“不想幹什麽,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麽了?”

祁衫深吸一口氣,再開口帶了些哽咽:“沈雁名,你想玩就去找別人,我不陪着你瘋!”

“寶貝兒,出了什麽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沈雁名耐心問道。

“滾!”祁衫用力推他。

“啊!”沈雁名捂着傷口呻、吟出來。

祁衫聽到他的聲音,吓得立刻收了力道,沈雁名趁機按住他的手,緊緊按在牆上,柔聲說道:“寶貝兒,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好不好?”

祁衫掙紮了幾下沒有效果,在黑暗中一下子落下淚來,憤恨地說道:“沈雁名,我陪你玩不起,請你離開。”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沈雁名沉默着回想了一下,然後出聲問道。

祁衫卸了身上的力氣,任由沈雁名按住,沉着聲音問道:“沈雁名,我有什麽好玩的呢?你是沒玩過男人覺得新鮮事嗎?”

“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麽,但是我可以解釋。”沈雁名耐心地哄他。

祁衫冷笑一聲:“沈雁名,你有病嗎?一定要這麽糾纏我?”

沈雁名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忽然歇斯底裏地爆發出來,大聲吼叫着說道:“是啊!我是有病!祁衫!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我他媽得了除了你以外對所有人都硬不起來的病!”

祁衫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不敢說話。

“祁衫,你到底記不記得我?”沈雁名又放低了聲音,無助地說道。

“沈雁名……”祁衫試探着叫他的名字。

沈雁名緊緊貼着祁衫,用力朝着他的唇吻下去,舌尖相觸的一剎那兩個人都像觸了電一樣一下子被激發出了某種本能,情不自禁地互相摟抱在一起,激烈地糾纏在一起。過了許久,才氣喘籲籲地放開彼此。

沈雁名伸出手輕輕揪住祁衫後腦的頭發,另一只手握着祁衫的手摸向自己的身下,柔聲說道:“祁衫,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嗎?”

祁衫完全已經傻了,指間觸到他的□□立刻想縮回來,卻被沈雁名死死地抓住。

“祁衫,四年前,在酒吧,跟你的那個吻,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了這種反應。”沈雁名低頭在祁衫耳邊輕輕呵着氣說道。

祁衫一下子愣住,四年前在酒吧裏那個面容模糊的輪廓猛然闖入眼底,和面前的沈雁名合二為一,他顫抖着問道:“你是……你是那個……?”

沈雁名苦笑:“是啊,我就是那個,祁衫,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那天你逃跑之後我一直在找你,我也試過無數的人,跟無數的人接過吻,男的女的都有,卻再也沒有過那種暢快的感受。直到那天你敲了我的車窗,一臉正經地對我說‘這位先生,請您下車’。”

祁衫張大了嘴,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麽戲劇化。

沈雁名欺身上前,順着他的眉眼一點點吻了下去,一邊模糊不清地說道:“你說我是玩游戲?祁衫……只有你,我這輩子只可能是你的。”

祁衫在沈雁名密密麻麻的親吻下,逐漸軟了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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