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遺臭萬年4

雲栖山莊花澗府?!這不是隔壁嗎!難怪11萬直接白送,感情是太有錢了!

蕭亦珝抱着敬業的态度,再次敲下一行字:

科安:好的,那請問您在家嗎?如果在,5分鐘後麻煩開下門,我來給您送餐。

沈桦:在。

提着保溫盒,蕭亦珝向隔壁走去。雲栖山莊的別墅之間相隔不遠,但各個別墅的內部範圍卻很大,甚至有的別墅前面帶花園,比如“沈桦”的這幢——

花園大的如同迷宮一般,他繞了好幾圈也沒找到正确的方向。用慣了撕裂空間,平時又有包子的指揮,蕭亦珝頭腦裏沒有認路這個概念。

正值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身着燕尾服、管家模樣的老者向他走來,一臉恭敬道:“先生請随我來。”

蕭亦珝:“......”這種丢臉丢到別人家門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他跟在老者身後左繞右繞,直到一幢遮蔽在重重草木後的別墅出現在眼前。

老者走到別墅門口,忽然停下了腳步:“先生,主人在二樓盡頭左手邊的房間等您。老朽還有些事,就不陪您進去了。”

蕭亦珝攔住他:“我并無要事,只是來送些東西,還請老先生替我轉交給你的主人。”

“這......”老者有些為難,“先生還是上去一趟吧,主人見到先生,想必會開心的。”

見到他會開心?蕭亦珝心裏愈發古怪,這人該不會是他的腦殘粉吧?又送錢又要見面,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神秘,不将他陰謀論都說不過去。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再次婉拒道:“晚輩還有點事,煩請老先生替我轉交了。”

而老者仿佛沒有聽到一樣,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先生快上去吧,主人該等急了。”

見他一副不上不讓走的架勢,蕭亦珝無奈,只得三步并作兩步登上了樓。整個樓道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響,他走到盡頭左邊的房間,敲了兩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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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低沉的聲音傳入耳膜,蕭亦珝一愣,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慕容澤身邊。

消去心中的異樣,他輕輕轉動門把手。

推開門,入目赫然是一片古色古香,濃郁的書卷氣撲面而來。兩排書架之間,一個男人正背對他站着,不知在翻閱什麽。

而當男人回頭的一剎那,蕭亦珝呆呆地看着他,竟忘了言語。

這張臉......他曾朝夕相對......

臉部棱角依舊分明、眼眸依舊深邃、鼻梁依舊高挺,唇還是習慣性地抿着,除了周身氣質不再一樣,除了看他的眼神變得陌生......

其他都一如既往。

蕭亦珝強壓下流淚的沖動,伸出顫抖的右手:“初次見面,我叫安科。”

男人回握住他的手,炙熱的呼吸噴吐在他耳邊:“初次見面,我叫沈桦。”

沈桦,不是慕容澤......蕭亦珝失神的想着。

可男人下一句話打碎了他所有的心理防備,幾乎令他淚流滿面:“你可以叫我‘阿赭’。”

相差無幾的話、一模一樣的語氣,甚至連神情都仿佛重合在一起......

“你......”他定定地看着沈桦,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花兒來。

“怎麽了?這是我的小名,別人都這麽叫我。”

“沒什麽。”

沈桦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指了指他手中的盒子:“這就是你給我的福利?”

“嗯,裏面有米布丁、水饅頭和冰火菠蘿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真巧,我很喜歡吃甜食。”沈桦微微一笑。

他雖然與慕容澤有着同一張臉,但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慕容澤給人的感覺冰冷、銳利,像一把出鞘的寶劍,無人可避其鋒芒;而沈桦,他看上去并不冷漠,反而有些溫和,笑起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可蕭亦珝知道,他并不如表面上這樣無害,危險系數甚至可能在慕容澤之上。

但不管變成什麽樣,男人以另一種方式回到了他身邊——這就夠了。

蕭亦珝掩下心裏的激動,他此刻的心情就跟某個在沙漠中快渴死的人偶然發現一汪清泉的心情沒什麽區別。

“喜歡就好,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沈桦拉住了他:“不留下來吃個飯嗎?”

“唔......”蕭亦珝思忖一番,“不如讓我借用一下你家廚房,做給你吃怎麽樣?就當‘一飯千金’,還你打賞費。”

“正合我意,”沈桦挑眉,“食材随便你用,不夠就跟我講,我讓王伯去買。”

“那你喜歡吃什麽?是不是愛吃牛肉,不喜歡香菇和蔥?”蕭亦珝戲谑地問。

“你怎麽知道?”沈桦有些吃驚。

留給他的是青年的背影和一句半真半假的調侃:“因為我們前世有緣,我對你一見如故、心馳神往。”

沈桦錯愕。

他伸手捂住左邊胸口,那裏的某個器官正激烈地跳動着、歡呼雀躍着,為青年随口一句真假難辨的話語。

這下是真栽了。

————

慕容澤的口味向來偏重,嗜酸嗜辣、無肉不歡。

蕭亦珝就着愛人的口味,做了四菜一湯:水煮牛肉、宮保雞丁、可樂雞翅、麻婆豆腐還有紫菜蛋湯。

沈桦倚在廚房門上,看着青年忙碌的身影,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即使被使喚着端茶送水遞東西,他也沒有絲毫怨言,反而想去親親青年可愛的小鼻子,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向他表達滿腔愛意。

他的目光是那樣灼熱、專注,蕭亦珝怎麽會感受不到?

一種無言的暧昧在空氣中散播開來,青年的耳朵以肉眼可見之速染上一層又一層淺粉,看上去可口極了。

沈桦凝視着他,不願轉開視線。

從園子裏回來的王伯(之前的老者)見狀,不禁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一方面蕭亦珝的手藝實在太好,就連深谙廚藝的王伯都對他贊不絕口;另一方面,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幾乎将蕭亦珝淹沒,他的喜悅感染了沈桦,兩人相處越發默契、溫存,舉手投足間都夾雜着相濡以沫的美好。

一頓飯吃完,沈桦親自将蕭亦珝送回了家。

彼時天色已晚,兩人并肩走在昏黃的路燈下,兩雙手指對指交握着,感情穩定在了一個既分明又模糊的界線上,沒有誰主動跨過那條線。

可一切仿佛理所當然。

道別的時候,沈桦沒有說再見,他只是在蕭亦珝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真巧,我也是。”

蕭亦珝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如果沒理解錯的話——

他在回答,他在對自己說:

“真巧,我也對你......一見如故、心馳神往。”

————

再次開啓直播,已經是兩天後的中午。

蕭亦珝用這兩天的時間搜集到了楊潇三年來的動向——

因為他的到來,安家一家三口都活得很好,楊潇沒能在安父安母的墓前作秀,其粉絲的人肉行為敗壞了不少路人的好感度;不過她手段着實高明,事情一有苗頭便召開發布會,當衆道歉,也算扳回一局。

接下來的幾年,她勾搭上了風雲娛樂公司的總裁程烨,有大把大把的資源在手,她很快脫離流量小花的範疇,成了名副其實的演技派。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上位,她踢掉自己青梅竹馬的男友,并在媒體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戲。她先是把男友騙到酒吧給他下藥,再拍下對方與另一個女人的豔照,以此為由要求分手;男友不同意,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陷害男友吸毒。

她的男友曾經也是某個樂隊的當紅成員,豔照門和吸毒門事件曝出後,他遭到萬人唾罵,并被公司雪藏,前途盡毀。可憐他把楊潇當成純潔無辜的小白花,為不拖累女友忍痛分手,正中楊潇下懷。

然而楊潇并沒有放過他,秉着斬草除根的原則,她在程烨耳邊吹枕頭風,讓程烨誤以為她的前男友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于是程烨找人打斷了那人的雙腿,如今那人不良于行,身邊只有一個年邁的老母。母子兩過得極其凄慘,連吃頓飽飯都是問題。

楊潇則自認為高枕無憂,事業前途步步發展,除了與程烨的感情稍有不順外,其他都處于上升階段。

至于她的那幫粉絲,戰鬥力更加出彩,堪比馬蜂。“安科”這個名字,早已不在他們的記憶範圍之內,他們不會去想,也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究竟造成了怎樣的後果,而他們自己......又将遭受何種懲罰。

蕭亦珝當年讓包子把所有人肉安科的楊潇粉都找了出來,姓名、年齡、家庭住址、人生經歷......全都一目了然。

而毀掉安科的家的那些人,他們已經嘗到滋味兒了。蕭亦珝從不主張以暴制暴,但他不得不承認:

暴力,是最能讓死者快慰的方式。

深夜——

陳婉正睡得迷迷糊糊,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發生了什麽?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開房門,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睡意全無!

一幫兇神惡煞的大漢,正提着棍子、刀、電鋸等對她家的客廳一通亂砸。

茶幾被鋸成兩半,發出尖利的“呲啦”聲;櫃臺上的花瓶被随手掃下,變成一地碎片;桌椅等盡數翻倒,橫七豎八地歪在地上;而用于防盜的那扇門,此刻正孤零零地躺着,上面的一個又一個孔訴說着它遭到了怎樣殘酷的對待......

客廳掃蕩完了,這群大漢并不滿足。他們沖進每個房間,把不該砸的、該砸的都砸了個粉碎。

陳婉尖叫一聲,撲上去對着某個大漢又抓又撓,卻被狠狠地推倒,她的手磕在花瓶碎片上,慢慢滲出了血。

手疼,心更疼。

大漢們砸完了,終于走了,他們就像是洩憤一樣,砸的痛痛快快、徹徹底底,留下陳婉一個人睜着空洞的眼睛,看着滿地狼藉。

恍惚間,她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也幹過同樣的事情。那時候的自己臉上滿是快意,就和這些大漢一樣......

報應,都是報應......

她留下悔恨的淚水,可一切都晚了。

不止是她,同一時間,她昔日的小夥伴都遭到了同樣的對待,他們不約而同地體會到了什麽叫——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在撒狗血、狗血、狗血。

随着期末考試成績一門一門出來,蠢作者的心比狗血還涼。

大一下學期要努力學習啊啊!

對了,這個世界有副cp,有小天使猜猜是哪一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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