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命懸一線4
等到通訊器上的所有小點都變成紅色,甜甜才回來。
“怎麽弄得這麽髒?”蕭亦珝無奈地扶額。
甜甜粉色泡泡裙的裙擺上沾染了不少紅紅白白黃黃的污跡,還有些皮肉組織的碎屑,看上去實在惡心得很。
蕭亦珝只得捏着她的衣領,把她甩上巨獸的後背,自己也一躍而上。
巨獸不滿地“哼哼”,想把甜甜甩下去,卻被蕭亦珝一巴掌拍到腦袋上,頓時老實起來,獸瞳裏透着巴巴兒的委屈。
蕭亦珝被它萌化了,情不自禁地俯身到它耳邊:“先忍一忍,等會兒我幫你洗個澡。”
獸類的耳朵是極度敏感的,巨獸只覺耳朵被輕輕呵了口氣,酥酥麻麻的觸感令它一瞬間分不清東南西北,連蕭亦珝說什麽都沒聽清楚,飄飄欲仙。
這也直接導致了它未來的杯具——
蕭亦珝把巨獸帶進空間,摁進水裏的時候,巨獸是懵逼的。
反應過來後,它拼命舞動前肢,努力刨着水坑,妄圖逃離那打濕它帥氣毛發的“可怕液體”。
“不準逃!”蕭亦珝險些被它掀翻,卻還是不厭其煩地用大大的毛刷給巨獸清理白色皮毛上凝固的血跡,“再逃就給你多洗幾次!”
巨獸逃脫不開,又被蕭亦珝威脅,再次委屈地“哼哼”,獸爪舀起一汪水潑上蕭亦珝的臉。
蕭亦珝被它氣得笑都笑不出來:“還跟我杠上了!”
話音剛落,巨獸就扒下了他的衣服,用長長的尾巴卷住他,一人一獸一起在水裏翻滾起來。
蕭亦珝嗆了好幾口水才恢複主導地位,騎在巨獸頭上繼續他的洗刷刷大業。
巨獸玩得心滿意足,也不再掙紮,乖乖讓蕭亦珝在它身上動作着,頗有幾分大型犬的意味。
孤苦無依的甜甜則被扔在一邊,望着巨獸時不時飄過來的兇狠眼神,想加入又不敢加入,可憐極了。
給巨獸洗完澡,用火系異能将它的毛發烘幹,蕭亦珝開始了最後一步——順毛。
巨獸卧在他腿上,舒服地打起了呼嚕,尾巴簡直能翹上天。
“你叫什麽?”蕭亦珝戳戳它的鼻子,這副享受的樣子真的和某人很像。
別看慕容澤、沈桦、靳琛都是精英樣兒,私底下就是些愛粘人的醋缸子,自帶強力膠水和酸味的那種,尤其是靳琛,誰能想到他冷面下的粘人撒嬌屬性?
“以後你就叫蕭小赭,”想到男人,蕭亦珝愉悅地勾起嘴角,“我給他認了個兒子……”
巨獸起初沒理蕭亦珝,聽到這句卻瞬間立起耳朵。
“呼~呼~”它翻了個身,拿屁股對着蕭亦珝,很明顯的不滿意。
“你不喜歡?”
“吼——”
巨獸用尾巴輕輕抽着蕭亦珝的手。
“那算了,”蕭亦珝揪住它作亂的尾巴,把它轉回來,“就叫小白吧!”
巨獸更加炸毛,蕭.冷酷無情.取名廢.亦珝卻不理會它的抗議,執着地給它敲定了名字。
“好,我們可以出發去s基地了,”蕭亦珝拍拍巨獸的狗(?)頭,再次翻身而上。
巨獸的速度堪比閃電,瞬息就能跑出幾百公裏。遠遠地看見人煙後,蕭亦珝才想起一個問題:
“你能縮小嗎?”
巨獸睥睨地瞥他一眼,帶着不屑的眼神縮水成一只白貓大小。
于是蕭亦珝一手抱着“白貓”,一手牽着甜甜,往前方走去。
s基地的門前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有老有少,男的滿面髒污,女的衣不蔽體。
進入基地需要檢查身體,現在還未發明出能夠有效檢測喪屍病毒的機器,因此這種檢查大多是看看身體上有無傷口。
但不管怎樣,所有人都要留看24小時後才能進去,唯一的不同在于,有傷口的會單獨辟一間房,一旦有人轉變為喪屍,就會被立即處理掉。
以上是第一要求,第二要求是每人上交10個頭晶或一批食物,算是“保護費”。
有頭晶的喪屍最低也是一級喪屍,這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言無異于送命,這類人好不容易到達s基地,卻又被拒之門外,只能在基地外茍延殘喘,所以簡陋的帳篷随處可見。
蕭亦珝找了個人潮不那麽密集的地方坐下,甜甜安靜地呆在他身邊。
一個白淨的青年帶着一個小女孩還養了只白貓,這樣的組合在末世裏少之又少。雖然蕭亦珝已經盡力低調,但還是有不少面黃肌瘦的人朝他望了過來。
等到他拿出兩包方便面,拆開三個鹵蛋時,整個空地上吞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終于有人坐不住了——
“媽……我好餓!”一個黑胖的男孩嚎啕大哭起來,用力拍打着母親的肩膀,“餓……”
他嘴上喊着餓,小小的眼睛都快被肥肉擠沒了,手上力道令他的母親一下子跌倒在地。
孩子的媽比兒子瘦得多,兩眼凸出,臉頰凹陷,面色青白,背上的根根脊骨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皮而出,十分可怖。
“旭兒,再忍忍,馬上就能進基地了。”她妄圖安撫兒子,手卻被猛地揮開。
“都是你……你怎麽這麽沒用……”胖男孩眼裏全是怨恨,“你去求他啊!”
“旭兒……”
終究不忍心兒子挨餓,女人跌跌撞撞地爬到蕭亦珝身邊,給他磕了三個頭,眼眶裏蓄滿淚水。
“求、求求您……給孩子一點吃的吧……”
蕭亦珝斂下眼瞳,沉聲道:“把碗拿來。”
女人羞慚地低下頭:“沒、沒有碗。”
“坐,”蕭亦珝從包裏掏出一個碗,撩了點面給她。
女人聲淚俱下,抱着碗又磕了三個頭,才将碗拿給兒子。
男孩貪婪地看着碗,就像狗看見了肉骨頭,一把從母親手裏奪過,大口大口狼吞虎咽起來。不消1分鐘,一碗面就被他吃得幹幹淨淨,連湯都沒留下。
而女人就在旁邊看着,眼眶紅腫。
蕭亦珝目睹了整個過程,白皙的雙手有下沒下地撫摸着巨獸的毛。
有了女人的前車之鑒,其他人也慢慢向他靠攏。
“年輕人……給點吃的吧……孩子好久沒吃飯了!”
一對衣着褴褛的老夫妻拖着年邁的步伐向蕭亦珝走來,嘴裏止不住地哀求,身後跟着他們所謂的“孩子”——
一個高高壯壯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直勾勾地盯着蕭亦珝鼓鼓脹脹的背包,貪婪之色溢于言表。
蕭亦珝對這視線感到由衷的厭煩,寒聲道:“滾開!”
或許是因為他相較于旁人更加瘦弱,那中年人看準了他好欺負,伸手就要翻他的背包,嘴裏還嘟嘟囔囔:
“你有這麽多東西,分點給我呗!大家都是同胞,幹嘛這麽小氣?”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拉鏈,一個白影飛速閃過,鋒利的爪子在他手上留下了三道血痕,痛得他哇哇直叫。
“什麽東西?!”他又驚又俱,定睛一看,發現是蕭亦珝邊上的白貓。
“艹你媽的畜牲!”他急急地要去抓巨獸,眼中一陣算計,“好歹是頓肉!”
蕭亦珝的神色終于變得危險至極。
“你夠了嗎?”他淡淡地發問,眼神銳利如刀。
那中年人罵罵咧咧,卻在觸到他神情的一剎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看見對方背後的黑色氣體如同一條巨蟒般盤旋,碧綠色的豎瞳泛着幽幽的冷光,死亡的恐懼如影随形,幾乎讓他窒息。
“異、異能者!”他驚叫着屁滾尿流地跑了。
蕭亦珝沒有去追,他已将一縷戾氣打入了那人體內,不出兩日,那人便會器官衰竭而亡,在所有人面前對他趕盡殺絕反而違背了低調的初衷。
畢竟包子吞服了绛葵子,此刻正處于休眠狀态,汪明翰提供的信息并不完全,還有不少信息需要他自己打聽,低調些總是沒錯的。
這一吓斷了許多隐晦的心思,不少人望而卻步,沒敢再靠近他。
而有了一次成功經歷的胖男孩又開始鬧起來,兩支肥肉多得流油的臂膀毫不留情地掐着母親的肩。
“不夠!還要!你快去找他要!就這麽點我怎麽吃得飽!”
女人是個明白人,知道過猶不及,不由苦口婆心地勸說着兒子:“咱們不好要太多,那不是咱們的東西!”
她兒子卻把嘴一撇,理直氣壯道:“我是小孩,他就該讓着我!”
女人的雙唇都在抖,攔在了兒子前面:“不行!”
胖男孩哪裏會聽她的,惡狠狠地将她推到地上,提着碗一溜煙兒地跑到了蕭亦珝身邊,小眼睛谄媚地笑:
“哥哥,能不能再給我點面?我好餓~”
“不能,”雙唇裏吐出的仿佛是冰渣子,蕭亦珝眼都不擡一下,“滾!”
胖男孩還想腆着臉再求一求他,卻被他的下一句話釘在了原地:
“要麽滾,要麽死!”
蕭亦珝的神情實在太過冷峻,那孩子撐死10來歲,哪裏被人這麽威脅過?篤定蕭亦珝不敢殺人,他癟癟嘴放聲大哭起來。
孩子的奶奶剛從前面走回,見到這副場景立即心疼地給孫子擦起眼淚:
“乖孫,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奶奶啊……”
胖男孩抽抽噎噎地指着蕭亦珝:“他不給我東西吃!”
老婦人心疼孫子,又見蕭亦珝是個歲數不大的年輕人,當即癱在地上哀嚎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沒有同情心……老婆子不活了……不活了啊……”
蕭亦珝的耐心終于在胖男孩一遍遍的觸及底線中告罄,戾氣扼住男孩的脖頸,把他提到空中。
老婦人見狀,慌忙去推搡他,自己反倒跌了個狗吃屎。
随着蕭亦珝右手的緩緩緊握,胖男孩的臉色越發青紫憋漲,連眼白都翻出來了。
之前的女人趕緊跑過來,跪在他腳下磕頭哭求,磕得額頭一片青黑。
蕭亦珝看了她半晌才松開手,任由那男孩摔到地上。
女人迅速抱着兒子給他順氣,泣不成聲:“旭兒……旭兒……”
好容易從地上爬起的老婦人見狀,嚎啕着要和蕭亦珝拼命。
“滾!”
蕭亦珝擡手将她拍飛,老人的身體像一道弧線般劃過,落在地上時,人已昏死過去。
“我不喜歡殺人,但我的脾氣也不好,”他掃視着全場,“別讓我心情不愉快,否則,你絕對不想知道後果!”
威脅一出,整個空地噤若寒蟬,再也沒人膽敢上前。
作者有話要說:
情不自禁真香一波——
蠢作者:我xx就是餓死,死在外邊,也絕不吃必勝客一口披薩!
後來的蠢作者:真香!
昨天吃必勝客,4月上新活動,服務員上錯了披薩和沙拉,然後全都免、費、送、了!
開心!!!人生第一次做歐皇!
不過,我懷疑4月的運氣可能用在這一頓上了……
小天使們記得保佑蠢作者,mua~
今天給大家推薦柔石的一部作品,叫《為奴隸的母親》,看的時候備好紙巾,蠢作者就是看了這個才想塑造出一個母親的形象。
母愛真的很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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