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幽靈船

“嘩嘩”的流水, 斬波劈浪,月光潑灑而下,照的波瀾海面波光粼粼。

風中混着海腥味, 肆意抽打着船帆, 在零上九度的氣溫下,他被凍醒了。

這是,哪裏?

他穿着單薄的藏藍色格子襯衫,黑色西裝褲, 紅色的皮鞋,海風灌入,吹得透心涼。

他搞不清楚狀況,只能依照身體的需求,本能的朝船艙裏走去, 哪怕是站在船艙口, 溫度也比甲板上高。

他想再往裏走走, 突然發現, 自己手腕上被铐着鎖鏈,鎖鏈大概兩米長, 在鎖鏈的另一端也铐着一個男人。

這人是誰啊?

不對,自己又是誰啊?

他蒙了,糊塗了, 茫然的望向四面八方——他在一艘巨大的游輪之上, 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海洋。上空一輪血色圓月, 宛如喝飽了鮮血, 以猙獰的面容陰冷詭笑望着他的魔獸。

怎麽回事?

我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又要去哪裏?我要幹什麽?

我為什麽出生?

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對未知的迷茫, 對自身的困惑,他宛如一個初生嬰兒,呆滞的望着烏黑的天空。

忽然,他察覺到上衣口袋裏有東西,硬邦邦的,是一張巴掌大小的卡片。

【歡迎來到豪華游輪——幽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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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掉了這個世界,也忘掉了你自己,迷途中的可憐人,我為你指明方向,不要迷茫,勇敢的逃生吧!】

【在這艘船上還有十一個和你一樣的迷路人,其中三人是你的至交好友,你們患難與共,生死不棄。剩下的八個人是你的敵人,他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扔下海底永不見天日。】

【十二個迷途的羔羊分為三隊,每隊四個人,幽靈船上有一只喜食魂魄的幽靈,每過3個小時就要進餐,在船的各處有防禦幽靈的靈符,尋找到靈符便可躲過幽靈的追殺,靈符數量有限,先到先得。限時24小時,最終攜靈符平安生存,以及生存隊伍人數多者,全員獲勝!】

【你和你的隊友本該相親相愛互幫互助,可惜你們都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彼此。切忌,不要相信任何人!】

【首先要解決你手上的雌雄鎖,沒有靈符的人可是會召來幽靈的,去尋找鑰匙吧!鑰匙在其他人的手裏。小心哦,和你鎖在一起的可能是隊友,也可能是敵人。如果實在找不到鑰匙,殺了對方也可以自動解鎖哦!】

【這不是個游戲,更不是個玩笑,請珍愛生命,認真對待!】

天哪!

他禁不住驚呼,這世上居然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哈喽,白蘭地先生你好啊!”那個本該昏睡的男人居然醒了,看他的樣子非但沒有倦意,反而精神得很。

難道他一直都在裝睡嗎?

等下,白蘭地?

詫異的低頭看向自己,原來在胸前口袋處印着一串英文字母:Brandy。

他叫白蘭地?這是一種酒的名字吧!

再看那個裝睡的男人,胸前口袋上也有字母:Rum。

朗姆酒。

“你……”他戒備的看着這個男人,能裝睡裝的不動聲色,面對這種情況居然如此鎮定,朗姆不是簡單的人!

“別這麽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朗姆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白蘭地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拿着卡片晃了晃:“卡片上的內容你看了嗎?”

朗姆從口袋裏取出自己的卡片,不加掩飾的遞給白蘭地:“上面的內容跟你的一模一樣,我可沒藏心眼。”

白蘭地道:“你預備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當然是先找到鑰匙解開這把鎖,不然等幽靈來了,咱倆逃跑都不方便。”朗姆象征性的扯了扯鎖鏈,擡眉譏笑道,“怎麽?你難道想把我殺了,自動解鎖嗎?”

“怎麽可能?”白蘭地心裏一慌,急忙解釋道,“你想多了,我才不會殺人。”

朗姆往後縮了縮,一臉戒備:“哦,我可不敢信,雖然你一副純情小白兔的模樣,但是我覺得你好可怕。”

白蘭地簡直沒處說理:“……”

麻煩了,這氣氛一上來就不對,朗姆戒備他,他也戒備朗姆,唯恐對方暗戳戳的給自己來一刀。

懷疑的種子早就埋下了,任何微弱的小事都能化作肥料滋養種子,越長越大,最後……

白蘭地翻找褲兜,發現了一枚金色的鑰匙,上面寫着數字4。

“先進船艙吧,外頭怪冷的。”朗姆打了個寒顫,往燕尾服裏縮縮脖子,他瞥了白蘭地一眼,笑道,“我看你十七八歲的樣子,還在念書嗎?”

“我不知道。”白蘭地茫然的目光望着船艙內部的走廊,“不記得了,大概是吧。”

“聽你的口音,京州人?”

“不知道。”白蘭地駐足,冷冷的看着朗姆,“你不是失憶了嗎,居然還能聽出口音?”

朗姆嘆氣:“我是失憶,不是傻了。你也失憶了,你不是也認字嗎?”

白蘭地忽而一笑:“你說得對,先問我是不是在念書,又問我口音,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套話,想看看我是不是裝失憶。”

朗姆一怔,背後升起一層雞皮疙瘩。

白蘭地看向手腕上鎖鏈的編號,上面寫着數字2,朗姆說道:“只要找到編號2的鑰匙,咱們就能打開鎖了,去找其他人吧,看看誰手裏拿着2號鑰匙。”

白蘭地悲觀的想:“問他要,他會給咱們嗎?”

朗姆:“為什麽不給?在沒有搞清楚誰是敵人誰是隊友的情況下,當然是一視同仁的救人了。”

白蘭地沒再說話,他和朗姆走上三層船艙。豪華客輪四個字不是吹的,除了一層甲板的建築最差,三等艙最憋屈以外,二等艙明顯有了好轉,到達三層甲板,檔次立馬提升。

昂貴的地毯鋪設的地面,奢華的餐廳,獨立酒吧,內設賭桌,臺球桌等娛樂設施。再到四層甲板,奢華有內涵的頭等艙,每一個房間都華麗的如同五星級賓館。

在三層到四層的樓梯口間,白蘭地和朗姆看見了幽靈船的平面圖。

艦長133.3米,寬20米,可容納1000名乘客。

白蘭地提議到三層甲板的餐廳。爹親媽親也沒有飯親,朗姆舉雙手贊成。

倆人拖着鎖鏈走進玻璃旋轉門,餐廳裏空無一人,古典雅致的裝修風格,濃厚的古歐氣息,地上鋪着波斯地毯,上方懸挂着絢麗的水晶吊燈。

在一張張紅木雕花的餐桌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紅酒,酒杯上還印着鮮紅的唇印;已經冷掉的牛排切剩一半,餐刀上還沾着深紅色的醬汁。

這種違和感是……

原本正在進餐的乘客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白蘭地猛然想起船體容納1000名乘客的信息,難道,船上的乘客們全都消失了?

被那個隐藏在暗處的幽靈吃掉了魂魄嗎?

白蘭地感到不寒而栗。

朗姆說道:“咱們去後廚看看。”

有鎖鏈綁着就是這點不好,去哪裏不自由,還得要求對方配合。

好在白蘭地性格溫軟,朗姆的要求他沒有唱反調,十分配合。倆人分別打開雙開的不鏽鋼大門,一只高跟鞋“咻”的一下照着倆人的臉飛過來!

“卧槽!”多虧朗姆反應快,高跟鞋砸在不鏽鋼大門上,發出“咚”的一聲響,白蘭地朝裏面看去,這畫面,呃……相當香豔。

一個前凸後翹身材上佳的美女站在竈臺前,兩條修長的大腿一覽無餘,纖細的腰身和某處的豐滿形成鮮明對比,豔麗的晚禮服破爛不堪,整個人以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站在那裏,看的朗姆熱血沸騰,險些狂噴鼻血。

白蘭地瞧着,內心毫無波動。

和女人鎖在一起的是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賊眉鼠眼賤兮兮,長得人模狗樣,□□着上半身,捂着紅腫的臉被打了個半死。

美女暴跳如雷:“你生閨女沒胸生兒子沒鳥!敢占老娘便宜,草拟爹媽,打爆你狗頭!”

這美女罵人的功力簡直666,猥瑣□□本招架不住,本以為是天賜福利,不料是天降災難啊!

白蘭地看向女人胸口處的名字,Gin Fizz。

琴費士。

地上那個男人是:Martini,馬天尼。

琴費士一腳踩在男人胸口,渾身女王範兒,勢力強勁:“你們是……白蘭地和朗姆,有事嗎?”

“你手裏有2號鑰匙嗎?”白蘭地晃了晃手上的鎖鏈,“請幫忙開一下鎖。”

琴費士想了想,将手從領子伸入晚禮服,在她那兩塊波瀾壯闊裏掏了掏,取出一枚金色的鑰匙:“我這裏是3號。”

“我們的鑰匙是4號。”白蘭地說。

琴費士沒搭腔。

白蘭地只好問道,“你有看見其他人嗎?”

琴費士怒氣沖沖:“沒有,自己去找吧,別妨礙老娘!”

白蘭地和朗姆也不想多管閑事,倆人轉身就走。

與此同時,一聲慘叫在後方響起——

白蘭地和朗姆渾身一顫,猛地回頭。只見琴費士拿了竈臺上的菜刀,一刀切斷了馬天尼的命根子,又一刀切斷馬天尼的脖子,鮮血噴射而出,濺了琴費士一身。這突如其來的兇殺讓白蘭地和朗姆都愣住了。

一臉鮮血的琴費士宛如地獄中綻放的曼珠沙華,她妖豔美麗,卻是死亡之花。

朗姆:“你,你……”

馬天尼一死,拴住琴費士的鎖鏈自動斷開,她解開粗重冰冷的鎖铐,活動了下手腕,看都沒看一眼地上鮮血淋漓的屍體,冷聲說道:“我這張嘴可以吃屎,但絕對不能吃虧!”

霸氣一姐,威風凜凜,雞尾酒之王就這麽狗帶了!

白蘭地和朗姆識時務者為俊傑,灰溜溜的撤了。倆人走在直通酒吧的走廊裏,朗姆忍不住吐槽道:“那個大姐有夠狠的,當衆殺人不說,也不管馬天尼是不是隊友。不過嘛,這樣的妞兒我喜歡,夠辣!白蘭地,你怎麽想?”

白蘭地面色蒼白:“想什麽?”

“琴費士啊,我頭回看見那麽火辣的女人,說真的,我差點把持不住。”朗姆別扭的扭扭□□。

白蘭地涼飕飕的說:“沒感覺。”

朗姆差點噴血:“卧槽,那樣的你居然沒感覺?你是不是男的?艾瑪,你該不會是gay吧?”

“不知道。”白蘭地茫然的搖頭,“不記得了。”

朗姆撇撇嘴:“真是個呆瓜。”

白蘭地的目光涼了一度,回頭看着他:“你倒是挺奇怪的,面對那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你居然硬的起來,還跟我說什麽把持不住。馬天尼被剁了命根子切了脖子,你一點都不害怕?”

“害怕沒有,倒是挺惡心的。”朗姆說,“或許我沒失憶之前是做解剖工作的,醫生,法醫,或者殺豬的!”

白蘭地:“您這笑話真冷。”

朗姆謙虛的笑笑,說:“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尋找靈符,現在是九點半,距離幽靈出來還剩兩個半小時,沒有靈符防身,咱倆就嗝屁了。”

“話是這麽說,但有關靈符的所在位置,沒有任何線索。”白蘭地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道,“游輪太大,靈符是什麽樣你我都不知道,先去找其他人,卡片上不是說了嗎,總共十二個迷途者。”

說話的功夫,倆人走過旋轉門進入酒吧。

在環形吧臺處有兩個人,一人站在後吧,身着白色西裝,左手拿梨右手拿酒杯,似乎是想調一杯果味酒嘗嘗;另一人坐在前吧的單腿皮凳上,身着白色襯衫,搭配格子藍色西裝褲,百無聊賴的品嘗一杯酒。

“嘿,有人來了。”嘗試調酒失敗的男人最終選擇放棄,單純的啃起大白梨。

品酒的男人也轉過身,深深看了白蘭地一眼,将目光移到朗姆身上,那雙漆黑如夜的眼中看不出喜怒哀樂,一句話也沒說。

啃梨的年輕人說道:“我是伏特加,他叫威士忌。”

“我是朗姆,他是白蘭地,幸會。”朗姆笑呵呵的迎上去,剛走了沒兩步,人被重重一扯,腕骨勒的生疼,略有不悅的回頭看向白蘭地,“幹嘛呢?走啊!”

白蘭地并沒有上前的意思,可能是錯覺,也可能是第六感,他并不想靠近威士忌。宛如生活在野外叢林裏的獸類,只需用鼻子嗅一嗅就能知道對方的實力,哪怕距離很遠,渾身的毛孔緊縮,各處細胞叫嚣着威脅。

鎖鏈繃得筆直,白蘭地沒有讓步,他站在原地問:“你們有2號鑰匙嗎?”

伏特加特別随和,不加掩飾的說道:“我們是5號鑰匙4號鎖,幫不上你們。”

朗姆一拍腦瓜皮:“哎呀,我倆的鑰匙就是4號。”

伏特加興奮起來,忙從後吧繞到前面來:“真是緣分,勞煩哥們兒給開開鎖,我手腕都要勒斷了!”

“成。”朗姆從衣兜裏掏出鑰匙,抛上空中再穩穩接住,說,“不過嘛,咱得先來談談條件。”

伏特加臉色一變:“幹嘛?趁火打劫啊?”

朗姆不以為然:“話不能這麽說嘛!我哪兒知道我救的是隊友還是敵人呢?當然要趁此機會提提條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可我覺得咱們四個就是隊友啊!”伏特加說,“白蘭地,朗姆,威士忌,伏特加,這都是國際知名洋酒。”

朗姆:“你這猜測太随便了。”

“哪有,明明很有道理的說。”伏特加委屈巴巴的撇撇嘴,說道,“我剛才碰到五糧液和茅臺了,他們倆是中國酒,肯定是一隊的。”

朗姆煩躁的掏掏耳朵:“別跑題了,把你們見過的人的鎖和鑰匙號告訴我,這不難吧?”

“害,我還以為是多大點兒事。”伏特加誇張的清清嗓子,說,“我跟威士忌只看見五糧液和茅臺了,這倆人的鎖是6號,鑰匙是1號,怎麽樣?”

朗姆把鑰匙抛過去:“拿好不謝。”

伏特加穩妥接住,興高采烈的去解放自己的爪子,結果鑰匙轉啊轉,愣是沒解開。

“喂!說話不算話會被大灰狼吃啊!”

“笨。”朗姆不屑道,“既然是雌雄鎖,當然有兩把鑰匙,你得和你同伴同時開鎖才行。”

伏特加果斷看向白蘭地,後者臉色不太好看,明顯是被剛才的琴費士吓着了,他猶豫着拿出鑰匙,卻并沒有遞出,而是說道:“你們把5號鑰匙給我。”

“哈?”伏特加一臉看反派的表情瞪着白蘭地,“你要幹啥?”

不料威士忌想都沒想,直接掏出5號鑰匙給了白蘭地。

“這倒也是,自己解鎖就好了,懶得管5號死活。”伏特加也從善如流的遞出鑰匙,白蘭地把4號鑰匙上交。

威士忌和伏特加同時開鎖,手铐解開,那條長達兩米的鏈子也自動斷開。衆人注意到,這鐵鏈子竟然是空心的,裏面還塞着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着:光滑,反射,我看見你了。

“什麽意思?”伏特加茫然道,“這該不會是靈符的線索吧?”

朗姆一愣,眼中的喜色一現又隐,他無奈的嘆氣道:“這謎題太深奧,猜不透啊!算了,反正你們倆沒有2號鑰匙,不耽誤功夫了,白蘭地,走吧!”

白蘭地跟上他,倆人遠離酒吧一段距離,朗姆跳下腳步,回頭跟白蘭地說:“我知道靈符在哪裏了。”

白蘭地詫異道:“哪裏?”

“這東西是光滑的,還能反射,然後看見景象……是鏡子!”

“原來如此。”白蘭地恍然大悟,又不禁狐疑,“可是,你既然猜到了,為何不跟威士忌他們說呢?”

朗姆:“你傻啊?靈符數量有限,告訴他們了,咱倆怎麽辦?”

白蘭地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他誠懇的望着朗姆,說道:“如果鏡子裏只有一張靈符,我不會跟你搶的。”

朗姆朗聲笑道:“放心小朋友,我會罩着你的,我有預感,咱倆是隊友。”

“那最好了,有你這樣聰明可靠的隊友是我的福氣。”

白蘭地一臉崇拜,看的朗姆心裏飄飄然,他闊氣的拍拍白蘭地的脊梁骨,笑道:“走吧,找鏡子去!”

雖然知道靈符在鏡子裏,但尋找鏡子的工作實在太難了。二等艙和三等艙不配備鏡子服務,一等艙的建築規模和五星級賓館媲美,共有108個房間。

每層甲板的獨立衛生間有八個,再加上服務員休息區域,以及三層甲板的休閑娛樂區,餐廳酒吧游泳館運動場,到處都有鏡子。

甭說白蘭地和朗姆只有兩個人,就算全體十二個人齊心協力去尋找,僅剩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也根本不夠。

更別提白蘭地和朗姆綁在一起,倆人不可能分開行動。

從第一間屋開始,白蘭地跟着朗姆一口氣跑了二十個一等艙,白蘭地拄着膝蓋,進氣多出氣少,累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朗姆皺眉,硬拽着白蘭地走:“我說你這身體素質也太菜了吧?”

“沒,沒辦法,我不擅長運動啊!”白蘭地氣喘籲籲,被迫朝前挪着步子。

跑完三十個房間,先前活力四射的朗姆也頹了,他累得滿頭大汗,卻還故作強硬的吆喝道:“隊友,你給力一點行不行?不管咋說也是個爺們兒吧!”

白蘭地苦兮兮的說道:“爺們兒怎麽了?爺們兒就不能累了?”

“你簡直……”朗姆話說一半,隔壁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一個梳着大背頭的男人走了出來,三人在寬敞的走廊裏面面相觑,空氣涼了幾度。

白蘭地看了眼這人的名牌,五糧液。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門也被推開,和大背頭男人年紀相仿的男子焦急的喊他道:“五糧液,這間屋子也沒有,要不我去三層甲板看看吧,餐廳和酒吧裏鏡子最多,也許那裏會有靈符。”

五糧液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同伴茅臺什麽都好,就是嘴巴太大!

既然把話都說開了,彼此也沒必要藏着掖着話裏有話了,“哦,原來你們也知道靈符和鏡子的關系了?”

白蘭地退到朗姆身後,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們解開雌雄鎖了。”

言外之意,打起來我方吃虧。

五糧液一身□□老大的裝扮,氣場一米八,絲毫不懼的說道:“既然被你們聽到了,那大家各憑本事吧!反正游輪這麽大,誰先拿到靈符算誰的。”

朗姆目光沉下去:“正合我意。”

雖然不合時宜,但白蘭地還是問了:“你手裏有2號鑰匙嗎?”

“沒有。”五糧液倒是誠實回答道,“我的鑰匙是1號。”

就算彼此心理素質過硬,不怕殺人放火,但因為隊友情況不明,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手。

四個人相互對視,彼此警惕,看五糧液和茅臺的關系,多半是認準彼此為隊友了,畢竟這兩種酒是老鄉,是隊友的可能性99%。

白蘭地跟朗姆是從東側入,一間間排查的。五糧液和茅臺是從西側入,兩方人在中間彙合,這表示整個一等艙沒有靈符,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兩組人目标一致的朝樓下沖去。

茅臺進了酒吧,白蘭地和朗姆還有五糧液進了餐廳。

朗姆用餘光盯死了五糧液的身影,悄聲對白蘭地說道,“咱們找到靈符就算了,如果被他先找到,你知道該怎麽做。”

朗姆做了個割喉的動作,一雙黝黑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白蘭地:“他只有一個人,咱們穩贏的。”

白蘭地堅定的點頭:“好!”

餐廳左側的牆壁是鑲嵌着一面巨大鏡子的,這麽明顯的鏡子當然不會藏着救命靈符。不過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朗姆沒有去翻找犄角旮旯,反而走到那面巨型鏡子前,他仔細觀察,卻僅僅看見了餐廳內部的倒影。

光滑,反射,我看見你了。

朗姆急得直抓頭發,他只看見了自己,哪裏有什麽靈符?

“朗姆。”白蘭地喚了他一聲,伸手指着鏡子,“有光。”

“什麽?”朗姆順着白蘭地所指的看去,果真,鏡子裏照映着對面牆壁,牆壁上有一處石磚,散發着詭異的金色光芒。

難道是靈符!?

朗姆喜出望外,他忙回頭去看牆壁,可是牆壁完好無損,哪裏有什麽發光發亮的金磚?

可是鏡子裏明明……

朗姆恍然大悟,他目光炯炯凝視着鏡子,根據鏡子裏呈現的畫面,從左往後去數石磚,從左數第四十五排,從下數第三十個——那就是發光的石磚!

朗姆激動的無以複加,拽着白蘭地跑到右側牆壁,左數四十五,下數三十,找到了!

朗姆試着伸手去撫摸,這石磚看似平常,實則是松動的!朗姆無需費力就将其摳了下來,裏面放着一張撲克牌大小的明黃色木牌,上面有小篆字體寫的“靈”字。

是靈符!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朗姆激動的無以複加。

“交出來!”冰冷的聲音在朗姆身後響起,一同抵住朗姆後腰的,還有五糧液随手撿來的餐刀。

作者有話要說:簡單來說就是全員失憶~

感謝【一蓑煙雨】【上城原野】【安安靜靜當只喵】【靜靜靜靜】【欲寄彩箋兼尺素】【o】【封景喃難】【蠢啊】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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