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幸福小島

鹿湛真的沒吹牛, 甩出魚竿等了五分鐘就有魚上鈎,他成功釣上來一條魚,放入魚簍, 老翁總算開口說了。

“年輕人不必憂愁, 你既然如此執着, 如此放不下他,那就前去夏帕花海找巫婆婆吧!巫婆婆會帶給你幸福, 如你所願的。”

夏帕花海,正好樓渡也在那裏。

江岸雪即刻出發前往夏帕花海。

途中倒是遇見幾個玩家, 江岸雪幾人信口胡謅,順利抵達花海。

滿山芬芳, 一望無際。三人走進花叢間, 鹿湛提醒道:“當心一點,還是不要聞花香了, 沒準這些花粉有毒。”

江岸雪贊同的點頭,三個人走上山坡的最高處, 朝下瞭望。

“別說巫婆婆了,連個住房都沒有。”鹿湛苦着臉, 忽然想到什麽,“哎, 你們說,如果咱一把火把這些花全燒了, 會怎麽樣?”

江岸雪:“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呗!”

晏紫:“會把巫婆婆氣的跳出來罵你。”

“哈哈哈哈哈,那不是正好?”鹿湛笑嘻嘻的翻兜,“誰有打火機呀?”

“沒有。”

“好吧。”鹿湛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胸脯脹的老大,氣運丹田,扯着嗓子大吼道,“着火啦!!!花海失火啦,全他媽燒了,快來人啊!!!”

這一嗓子下去,震得晏紫腦袋嗡嗡響。

與此同時,一個伛偻着腰的老太太也不知哪兒跑出來了,哼哧哼哧的沖到江岸雪等人身旁,渾濁且凸出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哪裏,哪裏着火了?哪裏啊!”

江岸雪:“……”

晏紫:“……”

這,他,媽,也,行?

戲精上身的鹿湛立馬抱頭痛哭,可憐兮兮的抓着巫婆婆的手臂,哭的肝腸寸斷:“我那麽愛她,她為什麽要背叛我啊!我可以為她抛棄一切啊,我不能沒有她啊,求你幫幫我吧,給我幸福啊!”

這方法是對的,可效果不太對。

按照正常模式來說,身為NPC的巫婆婆應該盡責盡職的幫助玩家,可偏偏……巫婆婆也開始哭,嚎啕大哭,還滿地打滾兒。

哭的鹿湛都傻了。

“完了,全完了,嗚嗚嗚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丢了,丢了,全完了!”

江岸雪抓住關鍵字眼:“什麽東西丢了?”

巫婆婆要死要活的狂哭:“我的蠱啊,我的母蠱啊啊啊!”

晏紫問:“母蠱是什麽東西?”

“是可以給人幸福的東西啊!”巫婆婆的模樣像極了西方傳說中的女巫,臉上皺巴巴,鼻子又尖又長,因此她哭起來特別陰森可怖。

晏紫誠懇的安慰說:“母蠱丢了,那就再養一只吧?”

“你懂什麽啊!”巫婆婆氣急敗壞的吼道,“母蠱是情蠱之尊,是萬蠱之王,是這上天入地獨一無二的一只蠱蟲啊!天哪,聖女,我對不起您啊!”

江岸雪冷酷無情的打斷哭的津津有味的NPC:“情蠱是什麽?”

巫婆婆說:“那些渴望長相厮守的癡男怨女來到這裏,我就給他們種下情蠱,一公一母兩只蠱蟲種入體內,從此生死不棄,陰陽不離,永生永世在一起。我所培育的蠱蟲之中有一公一母的兩個蠱王,它們負責産下千千萬萬的情蠱。現在好了,母蠱丢了,它……哎呀!”

巫婆婆臉色大變:“它它它,它一定是去找公蠱王了!”

江岸雪有種不祥的預感:“母蠱王長什麽樣子?”

巫婆婆并沒有為難他們,她從披風裏取出圖鑒,江岸雪一看,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該崩潰。

圖中描述的,和鑽入他體內的那只巨大的“七星瓢蟲”一毛一樣!

當然除了花紋,有明顯的不同,也就是說,江岸雪體內的不是母蟲。

難道是公的?

江岸雪問:“被情蠱鑽進體內,有沒有什麽症狀?副作用之類的?”

“情蠱情蠱,當然是發情了。”巫婆婆狠狠白他一眼,“需要交換唾液才能緩解不可描述之苦。”

江岸雪:“……”

這游戲居然涉H,去哪裏舉報啊在線等急!

鹿湛聽了半天,準确抓住關鍵詞,問:“你剛才說聖女,聖女是幹什麽的?”

這下巫婆婆不回答了,她聳拉着腦袋不住地念叨着:“母蠱啊,完了,完了,全都完了,不想活了,沒臉見人了,嗚嗚嗚嗚……”

這條路不通,撤吧!

三人不約而同的離開夏帕花海,江岸雪沒在這裏找到樓渡,也不意外,畢竟樓渡是活人,可以移動的。

走着走着,又碰上了五個人。準确來說,是五個躺着的人。

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面帶笑容,身心放松,好像睡着了一般,鹿湛分別去試脈搏,發現他們早已死了。

做着美夢死了,手中都拿着夏帕花海裏的花。

晏紫一陣後怕,虧得她當時沒有手欠。

江岸雪則是拿走了這五人的號碼牌,用來僞裝身份。

轉眼天黑了,三人幹脆尋了個地方架起火堆烤蘑菇。生煙點火會暴露位置,沒過多久,幾個玩家都圍了上來。

“你們三多少號?”領頭的光頭男人問。

江岸雪:“12。”

晏紫:“13。”

鹿湛:“15。”

并拿出號碼牌以證清白。

幾個人也說明了自己的號碼,既然是“友軍”,便毫無顧忌的一同坐下。

就在這時,另有三個人跑來,看到眼前這全民聚餐的架勢都傻了,目光轉了一圈,落到江岸雪身上,又狐疑的離開。

“哎,你們多少號?”光頭問。

梳着空氣劉海的妹子說:“11號。”

梳着狗啃劉海的男人道:“我14號。”

戴着墨鏡的男人道:“我101號。”

光頭笑道:“既然是夥伴,那就坐下吧,我這裏正烤魚呢,可鮮了。”

三人相視一眼,扭捏的坐下,又不約而同的看向江岸雪。

【恭喜您和大鬼彙合,您的“王”就在距離您159.39公分的位置。】

墨鏡男鎖着眉頭,幹咳兩聲,給狗啃劉海遞眼色:那個學生就是大鬼?

狗啃劉海:看距離是的。

空氣劉海:他好瘦啊,我看也就20歲?

狗啃劉海:18。

墨鏡男:居然要保護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屁孩,太難了!

空氣劉海:咱們自己的命重要,他的命也重要,缺一不可,能怎麽辦?當然是拼了!

狗啃劉海看着四周的人:陷入狼窩還不自知,這他媽是個新人吧?

空氣劉海:oh my god!千萬不要啊!

木柴在火堆裏燒的“噼啪”直響,光頭和同伴分享着烤魚,并針對接下來的行動做出計劃。

一個中年婦女說:“只要殺死大鬼就能通關,誰會去費力解謎啊?”

“就是就是,23號說得對!”

“游戲時間有一個月呢,一個月還不能找到大鬼殺掉嗎,這局游戲輕松着呢!”99號笑嘻嘻的看向江岸雪,“對吧哥們兒?”

江岸雪:“……說的太好了!”

墨鏡男:哎。

狗啃劉海:吃棗藥丸。

光頭說道:“重點是,大鬼是誰,長什麽模樣,還有他那十三個手下,甭管怎麽說,遇到了就殺掉,等大鬼變成光杆司令,他就是一個人對咱們上百號人,絕無勝算。”

鹿湛笑嘻嘻的湊到99身旁,毫不見外的跟他勾肩搭背,上來就是一陣尬吹,哄得99號都快飄起來了。江岸雪覺得他不适合當明星,倒是适合當客服,搞銷售,做促銷員,業績絕對秒殺整個公司。

“哈哈哈哈過獎過獎,我也沒那麽厲害!說起巫婆婆,我也見過啦,那老太太模樣恐怖,我可不想跟她多說話。我還見到一個打扮奇特的女NPC,不過她瘋瘋癫癫,無法交流。”

鹿湛興沖沖的追問:“你在哪兒見着的?”

“那邊。”99號指着東方說,“那裏還有一處淡水湖呢,咱們的飲用水就是從那兒拿的,這一個月的游戲時間就指望它了。”

光頭心思敏感,瞥了鹿湛一眼,問:“小夥子,你問這幹嘛,咱們不是要殺了大鬼直接通關嗎?找NPC什麽的太多餘了。”

鹿湛苦惱的嘆氣道:“嗨,我這不是想突出表現一下嘛,争取游戲通關賺點積分,我在生世界把積分花的差不多了,手頭有點緊。”

“誰殺了大鬼,誰能拿大頭。”中年婦女說,“大家各憑本事,誰殺了算誰的。”

就在這時,三個玩家互相攙扶着從遠處走來,一人身上血跡斑斑,特別狼狽,一人還算幹淨,攙扶着另一個瘸了腿的同伴,三人呼哧帶喘的湊過來,可吓壞了光頭男。

“61,62,63,你們咋弄成這樣了?”

“別提了,我們遭遇70號和90號的伏擊,差點就挂了。”61號單腿蹦的靠樹坐下。

62號趕緊喝了同伴遞的水,喘了口氣,才遲遲看向聚在火堆旁的衆人:“他們是……”

光頭男介紹道:“大學生12號,小丫頭13號,殺馬特15號,這妹子是11號,狗啃劉海的是14號,戴墨鏡的酷大叔是101號。”

啃烤魚的63號一愣:“诶?不對啊!我記得101號是個禦姐。”

假冒僞劣的三人臉色大變。

原本态度懶散的光頭男瞬間警惕起來:“你沒記錯?”

63號斬釘截鐵:“不會錯,我記憶比賽得過獎的!”

光頭男立馬摸去身後的棍棒,目露寒光:“你們究竟是誰?”

剎那間,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緊張僵硬,一觸即發。三十幾號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假冒僞劣三人組身上,墨鏡男自知瞞不過:“媽的!”

先下手為強,他抄起火堆裏一根燒着的木棍照着光頭男的臉上砸去。

“他們是鬼兵,敵人!”縱使光頭男早有準備,還是被火星子撩了一下眼睛,火辣辣的疼,不曉得瞎沒瞎。

“上!”中年婦女少說也有200斤,以這個體型直接朝最多90斤的空氣劉海妹子壓過去,當場壓得空氣劉海翻白眼,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就地暈死過去。

鹿湛的手虛空一握,一張明黃色的紙顯現:“飛高高,飛高高!”他一把将紙拍在中年婦女背上,剎那間,中年婦女如同熱氣球一般緩緩上升,她驚恐的瞪大眼睛,手蹬腳刨好似一只四腳朝天的翻殼烏龜,忽悠忽悠的升上高空,随着海風一吹,刺溜一下漏氣,飛走了。

“你!”光頭男看的清清楚楚,怒不可遏道:“殺馬特跟他們是一夥的!”

空氣劉海被壓得夠嗆,又因為缺氧,頭暈眼花耳朵嗡嗡響,如同一條被海水沖到沙灘上的魚,瀕死,徒勞的大喘着氣。

狗啃劉海急道:“喂,10號,你還能不能動了?”

“管好你自己吧30號,我,我能行。”空氣劉海扶着地面勉強站起來,兩個玩家舉着石頭一左一右朝她的背部和腦袋砸。

空氣劉海頭暈腦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只能應付一人,她在短短瞬間避重就輕,用雙手去接住迎頭砸下來的石頭。可背後卻并未傳來疼痛,她之間雪亮的藍光一閃,卷起的罡風吹散了她後肩披散的頭發,那顆本該砸的她肝膽破裂的石頭被硬生生削成了八塊。

空氣劉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你……”

江岸雪用鞋尖将地上的斷樹枝挑起來,右腿一個快速矯健的側踢,穩妥的命中斷樹枝,斷樹枝瞬間朝糾纏狗啃劉海的三個玩家飛射去,準确打落那三人手裏的兇器。

狗啃劉海目瞪口呆,墨鏡男也當場傻眼。

原來,原來他不是一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小公舉嗎?他原來這麽能打!

墨鏡男當場感動哭了:“嗚嗚嗚嗚嗚,不能以貌取人啊,是我眼界太低了嗚嗚嗚嗚……”

狗啃劉海也是熱淚盈眶:“黃泉游戲待我不薄啊!”

空氣劉海:“本以為要咱們去保護他,結果反過來倒叫他保護咱們了,慚愧慚愧。”

光頭男差點氣吐血:“我艹%&……他們都是一夥的!!”

江岸雪的身份雖然暴露,但玩家們都頗為忌憚他剛才露的兩手,不敢近前。虧得他們以為江岸雪是鬼兵,如果知道他是大鬼,怕是得什麽都不顧,一窩蜂的糊上來。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江岸雪的腦中同時響起蘿莉音:【恭喜您成功與搭檔彙合,請攜手并進,愉快的游戲吧!】

那人終于不再是西裝革履,而是穿着游戲頒發的野外作戰服,江岸雪以為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沒想到他手上還拿着東西。天色昏暗江岸雪看不清,他只知道樓渡是故意跳下來的,穩健的落到自己身旁,然後腰上莫名一緊,整個人莫名其妙的彈了出去。

這一切僅發生在短短5秒鐘內!

江岸雪楞了一下才發現,纏在自己腰上的是竹子,他之所以會被彈出去,是因為樓渡從很遠的地方扯過這根竹子,再加上竹子的韌性極強,這一個高遠飛射,刺激指數堪比雲霄飛車。

“江岸雪!”鹿湛鬼叫一聲,一個猛跳險險夠到竹竿,跟條樹懶似的死抓住不放,緊跟着江岸雪浩浩蕩蕩的飛走。

這一特技叫所有人猝不及防。

光頭男也是在夏帕花海待過的,他是見過樓渡并且有過交談的,他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1號,你他媽瘋了?剛才那人是鬼兵!”

在游戲規則未公布之前他就知道樓渡的號牌,所以樓渡絕對不會是假冒僞劣的,他是确确實實的“1”號,他不是鬼兵!

“閉嘴。”樓渡煩躁的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別說他是鬼兵了,就算他是大鬼,你們也休想動他一根頭發!”

光頭男暴跳如雷:“媽的,你吃裏扒外,色迷心竅!我要曝光你!”

光頭男的手一握,一個巴掌大的小喇叭出現在手,他氣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喊:“1號叛變了!!!”

聲如雷鳴,回蕩在整個幸福小島。

南柯從樹林子裏擠出來,被這聲全島廣播震得心髒忽悠忽悠的顫,他也取出喇叭卡道具,仗着自己年輕力壯,用比光頭男高一倍的嗓音喊道:“118號叛變了!!他和鬼兵之間有了不可描述的關系,他故意栽贓陷害,挑撥離間啊!!”

光頭男怒道:“你血口噴人!”

南柯說的來勁,才不理他:“大家一定不要相信他,118號是叛徒啊!!!我對天發誓沒有說謊,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下輩子都連不上wiwf!!”

狗啃劉海:“我靠你也太狠了吧?”

全島——

8號:“我信了。”

9號:“+1。”

45號:“原來118號叛變了啊,呵,臭不要臉。”

102號:“等我見到他的,弄不死他!”

樓渡把火堆裏的火星子踢飛出去,弄得現場混亂不堪,一團亂糟糟,他回頭叫了聲:“玄貓,走了。”

“偶像,幫我跟江哥問好。”南柯笑着指了指樹林深處竄動的人影,“不可觸犯禁忌,沒辦法。”

樓渡遲疑了一瞬,終是點了點頭:“你……小心點。”

“放心吧,我會應付的。”南柯愉快的揮手,朝樹林深處跑去。

樓渡一路走近道,找到了在竹林裏的江岸雪和鹿湛。

三個人六目相對,氣氛莫名有些尴尬。

還是由鹿湛先打破:“哎?你是不是那個小說家樓渡?”

樓渡眸色加深:“你是鹿湛?”

“哈哈,你認識我?天哪天哪,我這麽有名的嗎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選之子,未來的好萊塢巨星啊!”

樓渡果斷白了他一眼:“你的腦殘粉曾給我發私信,要你飾演歌劇演員凱爾,就你這自戀的态度,倒是挺符合角色人設的。”

“哈哈哈,是嗎?謝謝誇獎,不過比起凱爾,我還是更喜歡變态殺人醫生安德莉亞,這個角色最有挑戰性,我可以男扮女裝飾演的!”

樓渡撫了撫眼鏡:“八字沒一撇,扯遠了。”

鹿湛一笑了之,問道:“那個10號20號和30號呢?”

樓渡:“走散了。”

“等會兒。”鹿湛的眼神冷了一度,他上下掃視樓渡幾眼,似笑非笑道,“老兄,你是一號吧?你知道我是幾號嗎?你知道他是幾號嗎?”

江岸雪走出竹林,果然看見了淡水湖泊,水源還是活的,相當清澈和幹淨。他捧了一點水解渴,根本沒聽身後倆人說話。

“随便。”樓渡來了這麽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反倒讓提問的鹿湛懵逼了。

眼見着江岸雪要走,鹿湛也不胡咧咧了,緊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樓渡看在眼裏,莫名覺得心煩氣躁。他捧了湖水洗臉,又喝了幾口潤肺,體內還是火燒火燎的,尤其是看了江岸雪和鹿湛之後。

莫名火大!

江岸雪說:“99號說在這裏見過NPC,咱們先歇一會兒吧!”

“我懂,守株待兔。”鹿湛笑呵呵的在江岸雪邊上躺下,“晚安。”

鹿湛睡得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就呼吸平穩了。

樓渡看着江岸雪,問:“你多少號?”

江岸雪不加掩飾的拿出卡牌給他。

樓渡冷笑一聲:“運氣真好。”

“過獎。”江岸雪拿回鬼牌,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氣。

樓渡瞥向鹿湛:“他呢?”

江岸雪:“小鬼。”

樓渡:“哦。”

草,怎麽有點嫉妒呢?

天色大亮,日上三竿,鹿湛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揉着眼睛坐起來,發現江岸雪不在身邊了,他瞬間清醒,正要喊人,就發現江岸雪和樓渡站在湖邊,死盯着一個造型奇特的女人看。

不對,是女NPC。

鹿湛趕緊迎上去。

NPC的打扮乍一看挺吓人,類似于少數民族的服裝,臉上魂兒畫兒的,基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她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唉聲嘆氣:“他不會回來了,真的,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江岸雪給鹿湛科普道:“她叫納莎。”

樓渡問:“你說的“他”,是誰?”

納莎說道:“是一個外鄉來客,他叫阿布,長的高高壯壯,性格腼腆老實,對人很有禮貌,也很愛溫朵娜。”

鹿湛:“溫朵娜是……”

“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提起溫朵娜,納莎開始抹起眼淚來,“她阿爹嫌棄她不是男孩,生下來就給丢湖邊了。她太可憐了,我将她救回家,把她撫養長大,教她讀書習字。她特別聰明,還很孝順,她是個熱情善良的姑娘。”

江岸雪問:“你剛才說阿布不會回來了,他怎麽了?”鹿湛口無遮攔道:“該不會是變心了,跟別的女人跑了吧?”

納莎一聽這話,當場淚奔,她捂着臉痛哭流涕。

鹿湛玩脫了:“不是吧,猜中了?”

樓渡道:“那溫朵娜怎麽樣了?”

“她失蹤了。”納莎泣不成聲,“有人說,她經受不住被阿布背叛的刺激,跑去跳了海,也有人說,她遠渡海洋去找阿布了。”

江岸雪擺出一副路邊八卦大媽的表情,問道:“聽說你們島上興産一種名叫情蠱的蟲子,可以讓一男一女如膠似漆愛的死去活來。溫朵娜就沒想過給阿布下蠱?”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根本不需要情蠱來當媒婆,溫朵娜認定了阿布這個人,阿布也對溫朵娜掏心掏肺,他們是天生的一對,是受真主安拉祝福的一對,這些我都看在眼裏。”納莎低聲哭泣,“可惜,溫朵娜沒有顯赫的出身,沒有高人一等的家世。在財富和權貴面前,她還是輸了,她輸給了族長的掌上明珠。”

鹿湛:“也就是說,阿布那個渣男甩了溫朵娜和族長的女兒在一起了。你們族長家怎麽走啊?話說回來了,幸福小島就是個荒島,沒有人家沒有民房,你們民族的人都以天為蓋地為廬嗎?當然了,如果是游戲設定,那當我沒說。”

就算是NPC也聽出鹿湛這話不好聽了,納莎皺起眉頭,也不哭了,怒氣沖沖的指着西方:“族長家在那邊,你們去找好了!”

江岸雪還偏不動了,他盤膝坐在地上,漫不經心道:“自己的丈夫被人家搶走了,溫朵娜就咽的下這口氣?”

納莎自卑道:“不然還能怎麽辦,我們沒權沒勢的。”

“管不了族長的千金,還報複不得渣男了?”江岸雪故意誇張的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陰嗖嗖的說,“下個蠱蟲什麽的,要阿布日夜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

納莎聽到這話就怒了:“你當溫朵娜跟那個毒婦古麗蘇如合一樣嗎?她可是被真主安拉捧在手心裏的孩子!她只會一個人偷偷地哭泣,一個人躲在湖邊傷心,她不會傷害任何人,更不會怨恨任何人!”

鹿湛:“卧槽,整個一聖母白蓮花嘛!”

樓渡問:“古麗蘇如合是誰?搶走阿布的族長的女兒,還是那個抛棄溫朵娜的媽?”

“是。”納莎承認道,“是溫朵娜的生母。”

鹿湛托着下巴道:“總之,先去找族長?”

江岸雪起身:“走吧。”

鹿湛忙跟上。

樓渡面色冷淡,眼神不詳。

三人一路趕往東方,路過夏帕花海和迷霧森林中央的安全空地,繼續往前走,他們抵達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浩大草原。

晴空碧藍如洗,草原綠茵如毯,站在這裏,着實叫人心曠神怡,每一絲毛孔都放松了,鼻尖索繞着青草和陽光的芬芳。倦怠的午後,如果這裏不是黃泉游戲,而是和平的生世界,那必定要席地而躺,享受着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舒心惬意。

樓渡走在江岸雪身邊,沒頭沒腦的問:“會騎馬嗎?”

江岸雪悠悠道:“不會。”

“等游戲通關了,我帶你去馬場。”樓渡看着江岸雪,透明的眼鏡鏡片倒映着白雲流動的萬裏晴空,“我教你。”

江岸雪輕笑一聲,也不見外:“行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前方出現一排竹子建成的房屋,舉架很高,多為二層或三層的規模。房屋很舊,到處都結滿了蜘蛛網,灰塵撲鼻,嗆得人腦殼疼。

在最大的一間房子裏的正廳,最顯眼的地方,江岸雪三人看見了族長一家的全家福。全家福上有幾口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方标注的日子。

這張照片是323年5月1日照的。

“我去!”鹿湛鬼叫一聲,“那個垂釣的老翁有張報紙,是740年9月1日的晚報,這中間相差四百多年呢,那個老翁,還有夏帕花海的巫婆婆,還有那個納莎,究竟多大了?”

江岸雪去往後院,鹿湛急忙跟上。

“結婚照。”江岸雪把一個相框遞給随後跟來的樓渡,照片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和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的合影。日期是325年7月19日,照全家福之後的事情。

鹿湛猜測道:“可能他們這個種族比較特殊,族民都很長壽,活個三四百年不成問題?”

“那其他人呢?”樓渡發出來自靈魂的逼問,“整個幸福小島就剩下納莎他們三個人,其他族人呢?”

鹿湛不以為然的說:“他們三身體好,所以活得最長。”

樓渡冷笑一聲:“一個民族只剩下三個老弱病殘,是存心想滅族吧?”

“哎,大自然這回事,誰說得準呢?樓總,你幹嘛老是怼着我說話?我哪裏得罪您了嗎?”鹿湛眨着無辜的大眼睛。

樓渡一噎,扶了下眼鏡:“你想多了。”

“是麽?”鹿湛雙手插兜,蹦蹦跳跳的緊跟着江岸雪走遠。

樓渡:“……”

好氣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這麽火大!

鹿湛忽然回頭,笑嘻嘻的說:“你是想說他們民族一夜之間所有人全死了,只剩下那三個NPC了對不對?”

樓渡現在對鹿湛是生理性厭惡:“我是說……”

鹿湛:“或者在那空白的四百年之間,他們民族的族人相繼老的老死的死,只剩下那三個依舊活着的NPC,所以他們三個是關鍵人物,對不對?”

樓渡皺眉。

鹿湛的笑容陽光燦爛:“有想法就直說嘛,何必針對我呢?我既沒殺你父母又沒搶你老婆,對吧?”

樓渡:“……”

草!

江岸雪翻找櫃子,到處敲打撞擊,果然彈出了一個暗格,裏面裝着一本滿是灰塵的族譜。

他真慶幸黃泉游戲的通情達理,沒有在族譜上寫人家民族的文字,而是顧念玩家的知識文化,寫了人人皆知的漢字。

從前往後翻,是族長家的祖宗。

江岸雪推開門走出:“總得查出來巫婆婆、老翁還有納莎為何會長生不死的秘密,還有巫婆婆提到的聖女,情蠱,這些都得弄清楚。”

“沒錯。”鹿湛一秒不耽誤,颠颠兒的就跟上去了,“柿子要找軟的捏,我看還是去海邊把那老翁逮住,一頓胖揍,看他說不說。”

樓渡忍無可忍,他強憋着一肚子怒火,幾個箭步跟上鹿湛,咬牙切齒的問:“你幹什麽總粘着江岸雪?他走哪兒你跟哪兒,你有什麽企圖?”

鹿湛被樓渡這兇神惡煞的樣子吓了一跳,他十分之非常無辜的搖搖頭:“不可觸犯禁忌,我不能離開大鬼超過十米,怎麽了?”

樓渡:“……”

這他媽就尴尬了!

鹿湛稀裏糊塗:“樓總,你在想什麽?”

“巧了。”樓渡皮笑肉不笑,“我的禁忌是,不能離開大鬼超過五米,後面待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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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