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車禍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結束了，下周就是期中考試了，大家下去要好好的複習”老師說完就走出了教室。

“啊……”教室裏一片哀嘆，徐誦驿也從桌上擡起了頭，考試啊，之間過的真快，明年他就要升初中了，總算長大了。

放學後照樣是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路上兩個人也沒什麽話，不過都已經習慣了。陸一臣跟着徐誦驿以後，沒有人欺負他了，雖然徐誦驿不會跟他說太多話，但是他覺得現在的感覺也挺好的。

“明天見！”走到路口徐誦驿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了，當然耳邊也傳來一聲輕輕的“明天見！”

陸一臣看着徐誦驿走遠才邁開步子，回到家還是空寂無人，陸一臣也沒有開燈就坐在沙發上，直到一聲聲電話鈴響起他才動動身。

“喂，你好！”拿起話筒放在耳邊，陸一臣語氣淡淡的。

“你好，請問你是陳燕女士的家屬嗎？”

“嗯，我是她兒子”陸一臣聽到對方說出自己母親的名字，心裏有些不太平靜了。

“這裏是警察局，你母親一個小時前遇到了車禍……”

早上徐誦驿按點來到教室，因為要考試了，身為小學生也有了危機感。當然徐誦驿排除在外，但是課本該看還是要看的，他上輩子在高中之前也是好學生的，證明他還是很聰明的。

上課鈴響起來後，班主任走進教室，一番起立與坐下的交替後，才開始上課。

“老師，陸一臣今天缺課！”班長在老師開課前先報道了一下。

班主任老師點了點頭：“嗯，今天陸一臣有事請假，好了我們開始上課。”

這是後面的徐誦驿才擡頭向陸一臣的位子看了一眼，果然空着，他開始還真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是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了解的并不深，早上又會有不一起上課的時候，所以他也沒有特別的注意。

不過徐誦驿也沒有太上心，這一天他還是如平常一樣，只是在下午放學的時候覺得少了點什麽，走到路口向陸一臣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第二天陸一臣還是沒有出現，徐誦驿下課後拿着自己的作業本走進辦公室，因為課代表收作業的時候他在睡覺，別人也不敢打攪他，等到他醒後才收到通知。

“宋老師，你們班的陸一臣今天也沒有來上課，他請了幾天的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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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在電話裏說家裏出事了，要請幾天的假，他說他母親出車禍了，我聽聲音也沒有問具體的時間。”說着徐誦驿的班主任嘆了口氣：“唉，他這個孩子平時挺好的，明天我去他家看一下再說吧！”

辦公室外面的徐誦驿聽了，才算明白，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把作業交給任課老師，又走到他們班主任面前。

“老師，你把陸一臣家的地址給我一份吧！”

班主任看着徐誦驿，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關心一個同學呢，在班裏面徐誦驿可是一直很孤僻的，學校的老師也都清楚他的情況，除了他的家庭情況外，他本身學習成績也很好也沒有惹過事，對于這樣的學生老師也不會讨厭，甚至多少也些巴結的欲望。

拿着手裏的地址徐誦驿滿意的離開了辦公室，然後回到教室拿起書包就走人了。畢竟陸一臣也跟了他這麽長時間了，多少去關心一下也不壞。

看着眼前的舊樓房，看了看手裏的地址，一路走走停停的來到三樓，敲了敲門沒人應，“陸一臣，我是徐誦驿你在家嗎？”即使沒有人回答，徐誦驿還是沒有輕易的放棄，憑直覺他認為陸一臣應該在家的。

“喂，陸一臣在家就開開門！”手上不停的敲着門，沖裏面喊了幾聲，難道真的不在家，徐誦驿正想放棄的時候聽到門鎖的聲音，随後身前的門被打開，“在家怎麽不開門，還讓我叫那麽長時間？”

陸一臣沒有出聲，只是打開門站在那，這時徐誦驿才覺察到不對勁，“喂，你沒事吧？”

“我媽媽出車禍死了”陸一臣低沉沉的聲音幹澀澀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徐誦驿一下閉上了嘴，跟着走進房裏，光線有點暗，看着一臉淡漠的陸一臣，他覺得有點怪怪的，從他認識陸一臣開始，對方一直是一副軟弱的樣子，他覺得陸一臣如果是一雙紅腫的眼睛，才算正常。難道是受打擊了，不過這個樣子跟上輩子那個別人口中的陸一臣很像。

“你沒事吧？”徐誦驿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何況還是這麽大的事。

“我一直是跟着她一起生活的，雖然她很忙，忙的沒有時間陪着我，可是我還是很喜歡她活着的，至少還有一個人陪着，沒想到現在都沒有了，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從來沒有想過我一直都是在忙着工作，忙着掙錢，其實我不想要那麽多的錢，我只想回家有個人在……”陸一臣說着哭了起來，再怎麽說他也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忍了兩天沒有在外人面前哭，現在一下就控制不了了。

徐誦驿看着忽然淚流不停的孩子，心裏很有感觸，當初他知道家裏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他也哭了，最後才明白家人對自己的重要性，可是一切都晚了。無聲的伸出手把陸一臣抱進懷裏，感覺對方的手緊緊的抱着自己，嗚咽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的傳進徐誦驿的耳朵裏，手掌慢慢的拍了拍懷裏孩子的後背。

兩個孩子就這樣，等到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徐誦驿還是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知道家人一個個離開自己，他也痛哭過，只是那時沒有人安慰自己，他也不配別人安慰，那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應該受懲罰的是他，最開始他本來想死的，可是內心裏他一個聲音一直在不停的說他應該接受懲罰，獨自一個人生活的五年。五年的時間裏他可以說是品嘗了世間的百态，那是他對自己的懲戒，一直到最後的一槍結束了自己的一切。

好一會沒有聽到聲音，耳邊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徐誦驿才慢慢的把懷裏的人放開，果然發現陸一臣已經睡着了，把人放在沙發上，走進卧室拿出被子蓋上。随後又到洗手間拿出毛巾，幫沙發上的孩子擦了擦臉，唉，這還是他第一次照顧人呢。

其實徐誦驿也知道，這兩天陸一臣肯定沒有睡好，畢竟是一個孩子遇到這樣事情，肯定也沒有好好吃飯。不過他徐誦驿也不會做飯，他曾經學過為了另一個人男人，可是好像沒有這一方面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