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歸宿
回到溫泉旅館,午後的陽光帶着夏日的熾熱,溫泉的水汽浸濕了空氣,槐樹已經進入盛開期了,白色的花朵挂在樹葉中,走到近處濃郁的花香直撲鼻翼。
穿過林子,神樂的宅子近在咫尺,院子裏的藤蘿花也一串串的開放,一群枯葉蝶繞着藤蔓翩翩起舞,大門處挂着一塊印有乙羽家族族徽的木牌,上書——乙羽氏府前。
“上次翻牆進來還沒注意,這個木牌,以前是不是沒有啊”,水月龇着牙好奇道。
“是啊,這間屋子本來就是在乙羽一族的廢墟上重建的,直到最近才安上了牌匾”。
“诶……為什麽,之前一直忘記了嗎?”
“有着各種各樣的原因啦,撒,我們進屋吧”。
拉開門欄,推開大門後,客廳裏換好衣服的兩人正跪坐在木桌兩邊,相對無言。
“欸欸欸——!!!宇智波鼬居然還活着嗎?!”看到穿着灰色浴衣跪坐着喝茶的鼬,鷹小隊的三人發出驚呼。
“嘛,就是這麽一回事,不過對外鼬桑已經是死人了哦,請諸位務必嚴守這件事”,神樂也跪在桌子的一側,仁一為她倒了一杯熱茶,少女悠悠喝着茶陳述道。
“不……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吧!佐助你不是要向哥哥複仇嗎?現在你居然在這裏和自己的仇人坐在一起悠閑地喝茶?!”水月幾乎有點崩潰的沖佐助大喊大叫道。
“我自然有我的考慮”,佐助穿着與鼬樣式相近的藏藍色浴衣,眉眼間沒有一絲波動。
聽到佐助近乎冷漠的回應,香磷的神色暗了一瞬,重吾也是一副想說什麽的樣子,最終卻沒能說出口。
“你就是這樣,老是一臉自大的樣子讓人很不爽啊,什麽都不解釋清楚讓我們幾個都搞不明白你到底要幹什麽,這樣戲耍別人很有意思嗎你這個混蛋!”水月看着隊友失落的樣子,一臉怒氣地指着佐助抱怨道。
其實這個小隊裏水月才是最理解佐助的人吧,他因為個人目的追随佐助,卻絕對不會盲從于他,對待事情有自己的思考和認知,這是他與香磷以及重吾完全不同的地方,他的冷靜客觀某種程度上是這個小隊隊員與佐助交流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神樂看着佐助淡淡的側臉,少年的心事早已經不會輕易展現在臉與話語上了,但是一直這樣的話可是沒辦法維持好自己的小隊的穩定的。
“……”,佐助沉默了片刻,終于再次開口道,“這是我在與鼬交談後做出的決定,我并不感到後悔”。
少年的面孔逐漸變得成熟,他黑色的眼眸透着鋒利與堅定不移的信念,“接下來我準備着手進行對木葉高層以及隐藏在曉當中的神秘面具男的複仇,那些導致宇智波一族走向毀滅的元兇,我會一個個清算的”。
一旁的鼬聽到佐助的話語露出些許複雜的神色,卻并未開口阻止,現在的他并沒有資格。
“如何,水月,香磷,還有重吾,要繼續追随我嗎?”佐助的提問依舊沒什麽情緒,但神樂卻捕捉到了他話語中隐藏着的期待與忐忑,近一年的相處磨合,他對于自己的隊友一定是有着相當的信任和羁絆的吧。
“你這家夥還真是……”,水月露出無奈的表情,和另外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張口又閉上,來來回回半天,直到臉憋得有些紅了以後才扭扭捏捏地開口,“但是我不否認宇智波佐助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隊長”。
說完,水月就立即轉過頭,故意不去看佐助的表情,嘴裏嘟囔着“這話話果然說出來太矯情了”、“惡心的我都要融化了”、“早知道讓香磷說就好了”之類的話。
香磷和重吾也點點頭表示贊同,在不知不中,這個小隊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特羁絆了呢,鷹小隊,當初起了這個名字的佐助一定是想要乘風飛翔吧,向着未知的天空。
……
夜半,今晚的星空很美麗,銀河懸在頭頂,無數星星閃爍着,從上億光年的遠方遙遙注視着這個星球的生命。初夏時節,庭院裏逐漸出現了幾只螢火蟲,微弱的光芒遠遠稱不上是耀眼,在草叢中無聲地飛來飛去,是渺小且無力的生命,與天上的星星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這麽晚出來,是在找廁所嗎?”
“算是吧”,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看着庭院裏的螢火蟲,“即使是這樣發出微弱光芒的螢火蟲啊,依舊有像你我一般的閑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觀看着啊”。
神樂側坐在自己一直喜愛的位置上,背靠木質的柱子,慵懶的品味着手中的清酒,聞言微微笑開,“是啊,無法匹及耀眼的星星,卻也依舊有着屬于自己的光源,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但我也并不讨厭”。
“聽佐助說你也經歷過滅族和雙親被殺害的命運”,鼬突然将話題拐到神樂身上。
“是啊,已經過去挺久了,我和佐助的相遇也緣于此呢”,神樂平靜地為自己斟了杯酒,向鼬的方向随意敬了敬,“你的身體不适合飲酒,就不給你倒了”。
鼬走到神樂身旁一米處,卻沒有坐下,而是凝視着草叢中忽明忽暗的螢火,不知在想些什麽。
“佐助要做的事,你應該并不贊成吧”,神樂眯着眼睛,也将視線移向草叢,“畢竟是為了木葉犧牲無數的你啊”。
“并非如此,雖然很感慨佐助的做法,但我并不認為這将對木葉産生負面影響,那孩子也思考了很多,既然決定這麽做,一定不會将結果變成毫無意義的破壞”,鼬回答道。
“自從我弟弟遇見你以後,他就逐漸開始脫離我的想法獨自成長起來”,青年擡頭看着曼妙的星空,“但是,這并不壞”。
“哦?”神樂垂眸看着杯盞中的清酒,印着星空和自己的臉龐,一片藤蘿花的花瓣飄落,掀起一圈圈漣漪。
“我一直認為那孩子的性格純粹得如同一張白紙,會輕易被任何事物染上顏色”,鼬緩緩說着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被你染上的色彩是鮮豔并且耀眼的,這是我沒能想到的,一頭紮進仇恨裏的那孩子,竟然也能找到自己的歸處”。
“那明明就是你把他推進去的”,神樂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嘲諷,“而且,佐助的顏色從來不是被我染上的,那是他自己的意願,是他自己的判斷,說到底,宇智波佐助這個存在一直在憑自己的意識與這個世界産生羁絆,他從來不否定自己的存在,所以他才能夠最終超越你”。
“原來如此,是我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太過傲慢了,所以才沒能看向更遠處嗎”,鼬輕輕笑起來,看起來十分開心,“果然,當初沒有在你們産生羁絆的時候殺死你是正确的啊,感謝你,乙羽神樂,不是因為佐助,是來自宇智波鼬個人緣由的感謝”。
“我接受了”,神樂勾勾嘴角,将杯盞裏的酒一飲而盡,把空着的碟放在手旁,通靈獸從庭院裏飛了過來,親昵地繞着少女飛舞。
“另外還有一事相托,關于我的眼睛,請在我身死後将這雙眼睛移植給佐助吧,讓他得到永遠不會關閉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
“眼睛我會幫你保管好的,至于用不用只有佐助能做出判斷”,神樂起身,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向自己房間走去,“對了,廁所就在你房間的另一側,你走反了哦鼬桑”。
“是嗎,只有佐助啊……”,留在原地的鼬看着草叢中的螢火蟲,突然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青年欣然微笑起來,“止水,新世代都在堅定地朝着自己認定的方向前進,看來螢火蟲短暫的一生已經快要完結了啊”。
……
回到房間,神樂看着安坐在房內的佐助,覺得這孩子的底線越來越低了,以前他可不是會不打招呼就進她房間的人。
“你剛剛和鼬說了什麽?”
“你不知道嗎?我都看到你的通靈獸了”。
“啧,果然鷹還是沒有蛇隐蔽嗎”,佐助絲毫沒有被發現的尴尬,反而理直氣壯地繼續詢問道,“離得太遠了,聽不清你們說話的內容”。
“只是閑聊而已”,神樂走近佐助,拿腳踢了踢他盤坐的腿,“快讓開,我要鋪床墊睡覺了”。
“你們兩?”少年一臉不信,但還是聽話地起身讓開,他皺了皺鼻子嫌棄道,“一身酒味,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只是度數不高的清酒而已,你這個未成年就別管啦”,神樂踮起腳揉了把佐助的頭發,手感一如既往的舒适。
“未成年也是你的男朋友,還有不要老是揉我的頭發了,真當我是仁一那個小鬼嗎”,佐助有些氣惱的理好自己被揉亂的頭發。
“哈哈哈,我偶爾也會懷念剛見面時那個還沒長大的小小少年呢”,神樂歡快地調侃道。
“那在還沒長大的小小少年懷裏哭了半天的某位姐姐又是誰啊”,佐助咬牙切齒地怼回去。
“休戰休戰,懷念過去就到此為止吧”,神樂在胸口比了個停止的手勢,“接下來我們談談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怎麽樣?”
“閑”,少年回了一個字就沒了下文。
“讓我猜猜看,因為房間數量有限,鼬桑應該和你住在一個房間裏吧,覺得變扭嗎?”黑發少女一邊鋪着被墊,一邊露出狡黠的笑容。
“……”,佐助沉默下來。
“哈,看來我猜中了?”神樂歪歪頭,抻好被子,起身拉着佐助的手走到門口,“你難不成還打算在我這裏過夜嗎?”
看着佐助略微繃緊的臉龐,神樂墊腳輕輕親了一下少年溫熱的嘴唇,微笑着将雙手貼在他的臉側,“不習慣的話就想辦法習慣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再說鼬桑可是你的哥哥啊”。
“我……”,佐助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情願。
“趕緊回房間睡覺去吧,未成年人可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晚睡是大忌哦~”神樂說完輕推了一下少年,迅速将門拉上,把佐助留在了外面。
“……”,門外的佐助對着印有乙羽族族徽的門看了半晌,餘光瞥見熟悉的枯葉蝶在庭院不遠處與同伴嬉戲着,不由暗嘆了口氣,向隔壁自己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鼬已經将兩個人的床墊都鋪好了,對方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蒼白,“你回來了啊,睡吧”。
“啊”,佐助躺在薄薄的被子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仿佛嗅到了小時候在老宅的房間裏獨有的味道,鼻尖充斥着淡淡陽光的氣息以及……家的味道。
鼬關上燈,沒有想象中的變扭尴尬,佐助迅速地進入了夢鄉,不斷變換的夢境裏有微笑着的爸爸媽媽,有與鼬一同待過的宇智波一族後山訓練場,有夕陽下的溫暖幹淨的街道,還有心愛的少女。最後一個略微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吶,你有自己的歸宿嗎?”
“不是就在這裏嗎”,夢裏的少年似乎這麽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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