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陸萍突然從口袋裏掏了兩張照片出來放在茶幾上,“看看,白衣服的是你趙阿姨的侄子,現在在做軟件開發。另一個是李家的小兒子,我覺得年紀小了點,還是你趙阿姨的侄子比較合适。”
岑清無奈,“媽,你給我選妃呢?但這規模是不是小了點兒,你應該找一天把他們全都聚齊了,然後一排一排上來,撂牌子賜花。”
陸萍不滿她吊兒郎當的态度,照着岑清的後背又是一巴掌,嚴肅道:“你給我坐直了好好兒看,給你臉了,還嫌規模太小,給你報個名去相親大會選規模就大了,你去不去?”
“別別別,我看……”岑清将兩張照片舉到眼前仔細端詳,“嗯,不錯,就是PS技術有待加強。地磚P歪了,磨皮磨得連窗簾花紋都看不清。”
她将照片舉到眼前,誇張地捂住嘴,“诶呦媽,你看這痘!”
陸萍眯着眼睛湊過去,“哪兒?诶呀,人家工作壓力大,長個痘痘你大驚小怪什麽?”
岑清将照片往茶幾上一撂,“非要選我,我就選黑衣服的。”
“不行。”陸萍立刻拒絕,“你再看看,你趙阿姨侄子多好啊,你別看照片,你要去見見,有的人他不上相。”
“媽……您下次找對比,別找條件這麽優越的,或許我還能違心誇一句長得不錯。”岑清早就看出來陸萍的目的就是那個趙阿姨侄子了,偏還拿個別人的來當幌子。
陸萍被她戳破了心思,索性直接發問:“那你見不見?”
“見,母親大人讓見當然得見。”反正也不會少塊肉,不見岑清怕是今天就不能豎着從這個家出去了。
關于相親這個問題岑清和岑觀海聊過,後者的意見是不急。但既然陸萍急,岑觀海建議岑清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畢竟陸萍要是不痛快了,那他們父女倆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
趁陸萍上樓換衣服的功夫,岑清将兩張照片拍下來,各自打了個碼發朋友圈。
岑清:【每次回家都少不了被催婚……(圖片)】
朋友圈發出去的瞬間,汪書喬的消息就彈了出來。
汪書喬:【你加他微信了?】
Advertisement
岑清:【你怎麽知道?】這人在自己身上裝攝像頭了不成?
汪書喬:【換頭像、改名字、朋友圈取消三天可見、莫名其妙發帶有暗示單身的內容……種種跡象表明,你加到心儀男人的微信了。】
岑清給她回複了一個大拇指,随後退出去刷了刷那條朋友圈,36個點贊,她一個一個看過去,沒有段生和。
還沒來得及跟汪書喬哭訴段生和沒點贊以及自己要被迫相親的事情,岑清就聽見陸萍在樓上叫她。
“清清,你趙阿姨說她侄子正巧在咱們家附近,你吃完飯讓他送你回去,你倆正好見見。”
那可太巧了……
“媽,我還想吃了晚飯再走呢。”岑清努力做着最後的掙紮。
“下午我和你爸都出門,我們不回來吃晚飯。”陸萍邊下樓梯邊埋怨,“今天要是不讓你見了,你明天跟我說沒空,後天跟我說出差,拖到過年也見不到。”
岑清一聳肩,她還真就是這麽打算的。
她匆匆吃完了午飯就被陸萍拉上樓梳洗打扮,因為早上要趕飛機,她就穿得比較舒适随意,妝也沒化。
在陸萍的“監視”下,岑清不情不願地化完了全妝,還卷了個頭發。
化完妝後,岑清将自己的箱子拉開,完全屈服:“媽,你挑吧,你挑哪件我就穿哪件。”
陸萍蹲在地上一件一件看過去,面上的不滿愈發嚴重,她是真不能理解現在小姑娘的審美了,衣服一件比一件奇怪,哪兒套脖子哪兒套胳膊都瞧不出來。
最終,她拿了一條裙字出來比劃了一下,“就這個吧。”
淺卡其色的長裙,看上去成熟穩重,又不失溫婉大方。
“鞋換掉。”陸萍從箱子裏拿了雙平跟鞋給她,“你趙阿姨說她侄子其他都好,就是稍微矮了一些。”
岑清慢吞吞地脫下自己腳上僅四厘米高的休閑鞋,遲疑道:“稍微矮一些,是多矮?”
“173,你也就168,差個五厘米還算般配。”
岑清尴尬地笑了一聲,乖乖穿上了平底鞋。
以她對男人狹隘的認知,但凡那位相親對象能有173,他絕對能大着膽子往外報178,但凡他能有個172,絕對能報175……
二十分鐘後,岑清看着從小轎車上下來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回頭去看陸萍的反應。
陸萍皺着眉,看看趙家侄子,又看看自己閨女,他們兩人站在一起這麽一比較,岑清居然還比他略微高上一些。
“小趙啊,麻煩你了。”她讪笑着目送着岑清上車,陸萍一回身就瞧見客廳落地窗前岑觀海嫌棄的目光,有些尴尬地搓着手進屋。
“173?”岑觀海推了推眼鏡兒,“真有你的。”
“我哪知道……”陸萍嗔了岑觀海一眼,“當年家裏人給我們倆牽線的時候,你不還報的淨身高嗎?”
“那是我,現在的小子一個比一個滑頭。”岑觀海嘆了口氣,“你以後少摻和女兒找男朋友的事情,她才多大,急什麽?”
陸萍沒好氣道:“是,隔壁老王閨女24的時候孩子都懷了,你閨女呢?高中男朋友換得那叫一個快,一上大學什麽動靜都沒了。”
被陸萍念叨了半天的岑清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她降下車窗透氣,略微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有什麽問題想問就問吧。”
她看這位趙先生欲言又止很久了,實在擔心他有話不說憋着難受。
“我聽說你是編劇啊?”
“是。”岑清看向駕駛座上的人,這位趙先生聽見她回答後嘴角向下,眉頭緊鎖,似乎是……不太滿意她的職業?
“這個工作不太行……啧,我父親還是希望我找個工作穩定的,而且現在的這些戲,都是小情小愛,沒有看頭。”
岑清尬笑了兩聲,“最近那個将程序員的職業劇還挺火,我覺得拍得還不錯,您知道嗎?”
“知道。”趙先生聽聞這個表情更嫌棄了,“那個男主角,哪個程序員跟他一樣娘?”
沒等岑清發表看法,趙先生接着說道:“長得就一點都不像做這行的,啧,那個導演不行,不會挑演員。”
岑清揚起一個尴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那個男主大學學的就是計算機……”
“你看,計算機學不下去了才去拍戲的,我沒說錯吧?”趙先生看了一眼岑清,“你這麽維護他,認識啊?”
“認識,他在M大拿了兩年的國獎,拍戲是被我表哥诓去的。”岑清緊接着問道,“不知道趙先生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呢?”
M大的計算機專業是國內頂尖的,每年的國獎更是鳳毛麟角。
岑清敢打賭,要是這位趙先生也出生名校,那她早就透過陸萍的嘴知道了。
“哦,我……我高考失利,沒考好。”趙先生立刻扯開話題,“還沒問你住哪兒?只聽阿姨說在文創園附近。”
岑清開了個導航,“您一會兒把我送到門口就行了。”
“你帶着行李箱,我送你上去吧?順便還可以再聊聊。”
“不用了,我拿得動。”讓你上去聊什麽?聊再拍程序員相關的劇讓你去當男主嗎?
到了小區門口,岑清堅持下車,并且拒絕了他加微信的要求。
“做個朋友也行啊,感情可以慢慢培養。”趙先生不想放棄,跟着她到了保安亭。
亭內的保安叔叔警惕地看着他,對講機拿在手上,随時準備叫人保護業主。
岑清再次笑着拒絕:“不用了趙先生,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麽樣兒的,我們可以再了解了解……”
“我喜歡娘的。”
岑清立刻堵住了他的話音,見他臉上青一陣兒紫一陣兒的,心情頗好。
她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了次日下午,岑清穿着一身嫩黃色的裙子抵達飛機場,高高興興地登機。
看見柳錫明的一剎那,臉上的笑容更盛,“嗨,段老師還沒來嗎?”
柳錫明指了指岑清的位置,回答道:“他本來坐在你那兒,臨時改簽了。”
電光火石間,岑清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原來她那晚刷到的退票的人就是段生和?
岑清的絕望寫在臉上,她錯了,徹頭徹尾地錯了。
她和段生和根本不是什麽緣分天注定,而是老天都看不過眼的孽緣,想着法兒要來拆散他們。
柳錫明見她川劇變臉一樣的表情實在是忍俊不禁,趁飛機還沒飛,給段生和發短信。
柳錫明:【你的小粉絲現在坐在我旁邊,不過你倆還真是有緣,你改簽的票被她買到了。】
段生和那頭回複得很快,先是三個問號,緊接着又顯示正在輸入中。
段生和:【她不是上午有會,改簽了下午嗎?】
柳錫明笑着将段生和的原話給岑清轉述,然後趁岑清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打開了微信對講功能。
半分鐘後,段生和點開柳錫明發來的語音,岑清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是啊,但我為了能段老師一趟航班,翹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12 19:07:09~2020-07-13 17:1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月明星曦 20瓶;一個什麽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