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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生和中場休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所以就算是劇組的人都知道他和岑清關系不一般,也沒人敢輕易去告訴他。
阚子夢敲了兩下,裏面毫無動靜。她嘆了口氣, 壯着膽子推門進去, “段老師……”
段生和擡眼看向她,一言不發。
被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 阚子夢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盡管她是親眼見過段生和對岑清如何溫柔的,但還是被他此刻的神情吓到想跑。
“岑,岑編好像在觀衆席跟人家吵起來了。”阚子夢見他表情一下子就變了,緊接着說道, “好像是那個男的搶了岑編的位置不肯給,看起來好兇的樣子……”
“你先回去。”段生和麥也沒摘,越過門邊的阚子夢直接往觀衆席的側門走。
阚子夢松了口氣, 跑到上臺口貓着腰往外看。
她的舉動吸引了不少後臺的演員,大家從高到矮依次排好,六七個腦袋齊刷刷地呈一個豎列往外看。
段生和推門進去就吸引了不少觀衆的目光,大家紛紛拿出手機拍他, 小姑娘們眼睛都看直了, 直呼演員果然是近看更帥。
“怎麽回事?”他遠遠兒地就看見一排一座的男人翹着二郎腿, 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樣子。
方才段生和演出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 他是開場十分鐘後從十幾排走到前面來的。
負責人見着段生和冷汗都快下來了,“段, 段總, 是這樣的,這位女士說這位先生占了她的位置,但是……”
岑清打斷負責人支支吾吾的解釋, 朗聲道:“他不肯出示票根,也不肯把座位讓給我,這位自稱經理的工作人員要讓我拿着一排一座的票坐到三排去,讓這位不肯出示票根的觀衆接着坐我的位置。”
段生和掃了一眼負責人,後者低着頭,小聲道:“對……這位先生不讓,我們也沒有辦法。”
“劇院花錢招的保安都是擺設?”段生和隐隐能看出來怒氣,但神色如常。
負責人一愣,聽懂了段生和的意思,他立刻拍打着旁邊一個工作人員的胳膊,催促道:“還不快去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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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座男一拍扶手,指着段生和大罵:“領導了不起啊?你敢叫保安攆我,明天我就給你送上熱搜!”
岑清皺着眉,下意識将段生和擋在身後,有種護犢子的感覺。
“熱搜?”岑清面帶笑容,“我這裏有渠道可以買熱搜,你需要嗎?按時段和排位高低收費,需要的話一會兒我們可以談談。”
段生和樂于站在岑清身後看熱鬧,他反手握住岑清的手,後者掙脫了兩次放棄了。
負責人眼珠子都快掉了,旁人看不見這兩個人的小動作,他的位置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段生和在劇院有投資,所以他這是得罪了投資方的女朋友?
負責人眼前一黑,覺得前途黑暗無光。
他看見保安進來,指着一排一座的霸座男,難得地說話都硬氣了起來,“立刻請這位先生先出去。”
趁亂,岑清一把推開了段生和,回頭瞪了他一眼。
“十三排到十五排單號9到15,一個個查售票情況。”段生和大概記得這個男人的座位,但演出的時候不好分心,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
四個保安将人帶出去,段生和推了推眼鏡,指着角落裏的監控,淡淡地說道:“你的票根最好自己拿出來,不然明天上熱搜的就是你。”
霸座男看劇院工作人員對他的态度,知道段生和是塊硬骨頭。再被他這麽一威脅,立刻就慫了。
“放開我。”霸座男對着保安發脾氣,嗓門兒挺大,卻在服軟,“不放開我我怎麽拿票根。”
他不情不願地将口袋裏的票根拿出來遞給段生和,與此同時,工作人員也查到了售票情況。
“段總,十三排到十五排是單位集體購票。”
段生和點點頭,将票根還給了霸座男,“十四排11座,還有一分鐘下半場開始,劉先生,你是接着看還是離場?”
霸座男啐了一口,将票根往其中一個保安身上一扔,“老子不看了!你們這種仗勢欺人的劇院,給老子走着瞧!”
人一走,保安也撤了。
負責人緊張地搓手,笑容讨好,“段總,我晚上會就今天的工作失誤寫一份報告,後天早會上宣讀,讓全劇院引以為戒。”
段生和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行不行,直接拉着岑清回了觀衆席。
他匆匆進入後臺,下半場演出準時拉開大幕……
演出結束後,岑清跟着後排觀衆們一起離場。
她邊往外走邊撥通段生和的電話,聲音透着岑清自己都沒發覺的甜膩,“段老師,你的小粉絲有幸跟你一起吃宵夜嗎?”
段生和那頭亂糟糟的,演出結束的後臺什麽聲音都有。
“你等我一會兒,在換衣服。”
“好,不着急,我去地下車庫等你。”岑清挂了電話,腳步輕快地往地下車庫走。
負一層,岑清一眼看見了段生和的車,她走過去靠在車頭上玩着手機等他。
沒一會兒,岑清聽見腳步聲,她貓在車後面想吓段生和,卻漸漸地聽出不對勁來。
那個人腳步聲重且步伐速度快,不是段生和。
岑清撇撇嘴,直起身子繼續等,無意間擡頭,她看清楚了來人。
是霸座男,他此刻臉漲得通紅,身上帶着濃濃的酒味兒。
“小娘們,我等你好久了。”他出門後找了個宵夜攤喝酒,喝到一半發現公司幾個大群裏有人匿名傳他在影院的事情,還附上了照片。
公司的那些個同事一個個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說他敗壞公司口碑,還把他被保安帶走的狼狽樣子也都拍了下來。
霸座男氣不過,将酒喝完後就又回到了劇院門口,蹲在草叢旁邊等。他聽見了岑清講電話的聲音,一路跟着她到了地下車庫。
岑清有些慌,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低頭回撥了段生和的電話。
“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你說呢?”霸座男臉上肥肉縱橫,他笑得猥瑣,讓岑清覺得胃內翻江倒海。
岑清抿着嘴,躲在段生和的車後面,跟他保持距離,試圖勸說他:“你理智一點,這裏到處都是攝像頭……”
話沒說完,霸座男手裏的皮包一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大吼:“老子還怕什麽攝像頭?老子的照片視頻早滿公司飛了!”
他手裏的皮包打在段生和的車上,劣質五金件在車前蓋上劃出很長一道劃痕。
岑清看着心痛極了,這車補個漆可不是小數目。
她往車尾走,段生和最多五分鐘就會到,岑清這會兒只要拖住他,跟一個醉鬼比跑步勝算還是挺大的。
霸座男見她要跑,加快了腳步,他從車縫裏擠過去,動作艱難且滑稽。
除了耳邊五金件劃車漆的聲音,岑清仿佛還能聽見他滿身肥肉擠壓的聲音……
她拔腿就往電梯間跑,身後霸座男的腳步沉重,呼吸漸粗。岑清準備從樓梯間上樓找保安,剛推開樓梯間的門,隔壁的電梯門突然開了。
段生和同跑得慢的霸座男正好打了個照面兒,就在後者的手要碰到岑清的那一剎那,段生和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後一拳打在他腹部,膝蓋上頂。
岑清聽見了□□撞擊的聲音,她喘着粗氣,感嘆着段生和的打戲流暢,還挺美觀。
下一秒,段生和拎着霸座男的衣領,将人拖着往停車場走。
“段老師……”岑清是第一次見他打架,第一次見他渾身散發戾氣的時候,一時間有些害怕,怕他收不住脾氣将人打出點兒什麽事,再連累自己。
“站那兒別動。”段生和說完後頭也沒回,拖着人出去。
岑清等了大概半分多鐘,其間聽見了霸座男叫疼的聲音,她還是怕段生和下手太狠,提着包跟過去。
遠遠兒地,岑清看見保安已經到了,幾個人将霸座男摁在地上。
霸座男紅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段生和,似乎是不服氣方才單挑的結果,想跟他再來一局。
“報警。”段生和看了看自己車上的劃痕,回頭發現岑清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後了,指了指,“他弄的?”
岑清點點頭,拉着他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段生和揉了揉岑清的腦袋,柔聲道:“你以後少惹禍就行了。”
任遠修一次,今天一次,段生和為了岑清算是把初高中沒打的架都打回來了。
段生和擡手的時候,岑清看見他右手上的劃痕,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着急道:“怎麽弄的?”
岑清握着段生和的右手,他手背上有條三四厘米的口子,滲着血珠。
他手背白,此刻青筋暴起,多了道口子雖然駭人,但卻有種詭異的美感,現在很多網友管這個叫“戰損”。
“他拿那包刮的。”段生和笑了一聲,無奈道,“一會兒問問他那包哪兒買的,我給你買一個防身。”
他任由岑清抓着手查看傷勢,倚在車頭,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岑清從包裏拿了兩根碘伏棒出來拆開,“我不要防身。”
她掰開碘伏棒,邊吹邊給段生和消毒,小聲道:“有你就行了……”
段生和聽清了她的小聲嘟囔,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行,以後我給你防身,寸步不離。”
消完毒,岑清放開他的手。
擡眼看見段生和不正經的笑容,方才心疼他的那點兒情緒一下子少了大半。
“寸步不離就算了,我覺得你看上去也不像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啦~
明天開始就正常日更了,每晚六點,有事文案頂請假。
感謝在2020-07-28 14:16:02~2020-07-28 17:41: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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