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的話,可以找你嗎?這話還算數嗎?”尹醫生問。
“算數。”顏芃擡起頭,“甭管什麽事兒,多大的事兒,只要你不理虧,我給你撐腰。”
“我擔心我的保時捷,怕是賠不了了。”
“怎麽說?”
“我查了,要賠我車的人,是你未婚夫啊。”尹醫生口氣淡淡的,好像這一兩百萬上下的車跟他毫無瓜葛。
“梅聿書?”顏芃直接關閉了游戲界面,阖上電腦,“關他什麽事?”
“你回去告訴你老公,這個官司,我打定了。”尹醫生鮮有地提高了聲線,“你叫他放馬過來,我奉陪。”
“你等等……他還不是我老公……”顏芃急忙打斷,“這怎麽一回事兒?您跟我說啊。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還上什麽法庭、打什麽官司呀,咱們私底下解決不好嗎?”
“解決不了,宿怨。”
既然尹醫生都這麽說了,顏芃也不多作努力了。她直接下病床,披起衣服,就趕去找梅聿書了。省府離醫院可近了,打個車最多十分鐘。到了地方,門衛照常将她攔下了。顏芃登記身份證後,坐在傳達室大門口的木凳上,眼見着一輛又一輛的黑色轎車駛出,愣是沒有等到聿書。
“顏老師?您是顏芃嗎?”一輛黑色轎車在她面前停下。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手上提着一把黑傘。待他走近了,顏芃才發覺那并不是黑傘,而是一根拐杖。
“您有什麽事嗎?”顏芃從椅凳上立起。
“我叫賀熙,我們一直找您呢。”賀熙道。
顏芃沒怎麽注意面前人說的話,卻被他的眼睛吸引了。他的瞳仁實在太清澈了,舉手擡足間的儀态令她覺得非常熟悉,但她一時之間完全想不起來了。
“我們見過嗎?”顏芃問。
“沒有沒有,初次見面。”賀熙興奮地手舞足蹈,握着顏芃的手連連頓了好幾下,“您來辦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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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人。”顏芃及時剎住了車。
“找誰,我可以幫上忙嗎?”賀熙熱心道。
顏芃張着唇正要回話,忽然瞥見不遠處梅聿書正疾步走來,一顆心立刻放下來。
“你是哪個單位,找我什麽事?”她反問。
“我們主要是想——”賀熙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扭頭,望見梅聿書。
“小賀,別把車堵在大門口,你沒見後頭幾臺車嗎?”梅聿書的口氣并不怎麽好。
“是是是。”賀熙連連點頭,目光在顏芃和梅聿書兩人之間掠過,但是他沒有說話。
“這位女同志,也勞煩您讓個位,別站在大門口,後面還有好幾臺車要過呢。”梅聿書伸手趕着顏芃。顏芃愣了一下,哪兒的馬路都可以修得如羊腸小道,唯獨她現在立着的大門口,寬闊到同時進出四臺小汽車沒有任何問題。
顏芃只覺得心口一陣發堵,視線有點模糊。但是,她忍下了。
待賀熙的車開遠了,她才看清,梅聿書回到了最尾部的一臺車,坐了進去。那臺車在她面前駛過時,她透過車窗,只望見聿書一張側臉。
一分鐘後,顏芃收到梅聿書的短信:今天事出緊急,希望你可以諒解。以後要來找我,請提前一天通知我,好嗎?
顏芃只回了一句:你為什麽要燒尹均晏的車?
梅聿書沒有再回複。
不敢
“瘸子,哪兒呢?”駱殿祎從地板上一把撈起栗栗,摟在懷裏,對電話那頭道,“我聽人說你在滬上看演唱會呢。”
“哦。”
“養生完了,開始摳腳啦?”
“算是吧。”華雨眠簡單敷衍了兩聲,聽着興致并不怎麽高。
“華姑說你雲游去了,我就想,你是不是腦子又轉不過彎來了。”駱殿祎毫不避諱,張口就來。
“嘿——”華雨眠聞言,一口怒氣就提上來了,“也不知誰半夜得了消息,二話不說就私人飛機打劫來個娃娃,隔一星期孩兒她媽領着兵來搶人,孩子是沒搶走,結果我被人從自己家裏趕出來了,說是怕孩兒她媽望見我尴尬,我忽然就‘雲游’了,最後還把我華姑給扣下照顧孩兒她媽去了。”
“駱殿祎,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你知不知我從呱呱墜地、喝第一口人間奶開始,就沒離開過華姑啊?”華雨眠一口老血幾欲噴屏,“要不是我家貧困苦急需用錢,你跟顏老師演的這出大電影,我絕對不來做背景板!”
“我這不是怕顏芃想不開,她又一個人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華雨眠聞言,閉眼深吸一口氣,對電話那頭獅吼道,“梅聿書死了嗎?”
“梅聿書是死人嗎?”
“他是死了還是殘了?”華雨眠連問三遍。
“沒死,沒殘。”駱殿祎電話那頭咬咬切齒的口吻倒像是盼望梅聿書趕緊死了算了。
“既然沒死也沒殘,那他肯定會照顧好顏老師啊。”華雨眠右手一攤,恨恨道,“你找我有事嗎?沒事我挂電話了。”
“唉唉唉——”駱殿祎連忙叫住華雨眠,“你等等,等我說完啊。”
“幹嘛?”華雨眠根本沒有好脾氣。
駱殿祎将電話移到栗栗面前,輕輕道,“剛剛爸爸教你說的,跟電話裏的阿姨說一遍。”
栗栗有些膽怯地望了駱殿祎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後,身體前傾,雙手捧着爸爸拿電話的右手,奶聲奶氣地喊了句:“華——瘸——子——”
華雨眠在電話那頭一愣,又驚又好笑的,剛想說話,結果話筒那邊又傳來了栗栗的聲音。
“雨——眠——阿——姨——”
“來——我——家——吃——飯——嗎——”
“來,我來。阿姨馬上來。”
“你等我哈。”華雨眠忙不疊地軟聲細語,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乖乖,叫你爸接電話。”
駱殿祎将電話移近耳畔,道:“你收拾收拾東西,晚上過來吧。我私人飛機來接,行吧?”
“算你有點良心啊!”華雨眠在電話那頭哼了一聲。
夜裏華雨眠下飛機過甬道,還沒出商務出艙口,就看到駱殿祎手臂一側抱着個小娃娃,大老遠地隔着玻璃使勁揮手——一點兒也不注意影響。
“怕東城娛樂社沒稿子寫嗎?”華雨眠走上前,沒好氣地對駱殿祎揶揄道,“還是打算告訴全世界你駱殿祎得了個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娃娃啊?”
“可不就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駱殿祎貼着栗栗軟軟的臉頰,嘬了一口。
“呵。”華雨眠嘴角彎了彎,“這世道,做男人可真容易。沒心沒肺,随心所欲,還能白得一娃娃。我費心費力,吃力不讨好,處處吃cancel文化。”
“陳宣舟的粉絲還追着你不放啊?”駱殿祎輕輕俯身,抓着栗栗的手撩弄華雨眠額前垂下的長發。
“特別難聽的話我就不說給你聽了。”華雨眠伸手理了理頭發,深呼了一口氣,“他那些粉絲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我跟陳宣舟私底下就單獨見過一回,他把我送到家門口就回去了,而且隔天,他就被人拍到跟李碧溪同框吃飯了——”
“提他倆幹啥呀,你這不還有我嗎?”駱殿祎輕拍了拍華雨眠的肩膀,“明天我帶你下館子,立馬給你把場子贏回來。”
“可別。”華雨眠擺擺手,“我怕貝老師報複我。”
“小貝她又不是老虎。”駱殿祎擺手,若有所思地道,“你們為什麽都對她成見那麽深?”
“哇……那當然了。“華雨眠忍不住揚眉,“只有女人才能看清女人,這道理你不懂啊?還問我。”
“那你跟我說說,貝老師哪兒做的不對、礙着你了?”
“呵,還用得着我來陳述貝老師的偉大事跡嗎?”華雨眠語氣實在譏諷,“她的情況,你不全都知道嗎?”
“能有什麽大事兒啊,不就是十幾歲的時候跟了個已婚的金主,後頭又嫁了個二代嗎?”駱殿祎口氣相當平常,“人現在都離婚了,是單身。事業拼得也挺好,該辦的活動全都辦得有模有樣,日子有聲有色,就網上那些閑着沒事兒的人才瞎議論。”
“沒得聊,真是沒得聊。”華雨眠聞言一個勁兒搖頭,“一個結果論,一個過程論,是我傻逼,試圖回答你的問題。”
“我傻逼,我真傻逼。”
“華瘸子,你不行啊。你這生起氣來,怎麽連自己都罵。”駱殿祎驚了。
華雨眠也不理駱殿祎,徑自快步往出站口去了。待駱殿祎抱着娃娃追上前,華雨眠已在他的保姆車裏坐了好久了。
“哎,你別這樣嘛,你今天怎麽渾身帶刺兒啊?”駱殿祎有些摸不着頭腦,往常華瘸子就算再生氣,怼人的技能照樣全開,絕不會如現下這般安靜。
“喏,要不要抱一下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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