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貝蕾背對背坐在同一棵大樹的樹蔭下,鐘意跟艾馬各自負責托管對象,拿同款紙巾和餐盤,正在努力安慰。
“我一直想問問你倆,到底怎麽回事?”顏芃拉回視線,望着面前兩個正怒目相視的男人,“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哼。”尹醫生偏頭,扭頭就走。
“我和均晏原先是很好的朋友,高中時代最好的兄弟。”梅聿書開口,“但是,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最後,我跟她結婚了。”
“就是你那位早逝的前妻?”顏芃問道。
“嗯。”梅聿書點頭,“我前妻,從小心髒不好,所以均晏高考時才選了醫科大學,主修心外科。他一直很怨我。”
“為什麽?”
“我前妻,其實是不能懷孕的,懷孕會讓她心髒超負荷。但我們,還是決定冒險生下來。最後,她快臨産時,死在手術臺上,均晏沒能救過來。”
“前段時間,均晏回母校看望老師,在教務室裏找到了很多年前我前妻高中時期寫的東西,裏面有她上課寫給我的紙條,就是被老師沒收的那種,他氣得一把火燒了。”
“所以,你燒了他的車?”
“對。”梅聿書冷哼,“不燒不是人,不燒我不姓梅。”
“那他手上的戒指是?”
“我前妻高中時送他的,他戴了小半輩子。以前戴在中指,我前妻去世後,他就把它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導致別人都以為他結婚了,其實沒有。”梅聿書道。
“想不到人淡如菊尹均晏,竟也是個性情中人——”顏芃咋舌,“你也是,為了亡妻縱火罪都敢犯。駱殿祎那句話沒錯,任何時候,只要夠愛,所有你不敢想象的事都能實現。”
“駱殿祎可能是個混不吝的主,但他的确很愛你,而且只愛你。”梅聿書靜靜道,“我是男人,我知道。”
顏芃淡笑輕哼了一聲,并不作他言,視線盡頭,陳宣舟牽着栗栗的手擺弄着花叢邊的小花,華雨眠同賀熙坐在鋪了野餐毯的草坪上——“我真不記得了。”賀熙一個勁搖頭,“我就記得小時候被人砸了頭,流了很多血,還去醫院縫了三針,但具體是誰砸的,我真不知道。”
“我砸的,老大的一塊石頭。”華雨眠這口氣,一點悔意都沒有,“因為你一直不理我,就顧着跟另一個小女孩一起玩。”
“我好像就是另外那個小女孩。”祝詩茵彎下腰,笑着看賀熙,收起長裙,坐了下來。
“你?”賀熙整個愣住,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臉,不帶一絲情緒地笑了,“你從美國回來了?”
“對,我在北京轉機,然後就被駱殿祎抓過來阻止你相親了。”祝詩茵笑道。
三人哄笑。華雨眠沒想到祝詩茵竟也是個直爽性子,幹脆話打七寸,“他剛跟我說他就談過一段,我還問他,如果前任回頭,他準備怎麽辦。這不,機會來了。”
賀熙淡笑,望着面前的祝詩茵,并不說話。
華雨眠拿肩頂了他一下。
賀熙視線拉遠,指着并肩一起走着閑聊的駱殿祎和顏芃,道,“你有沒有觀察過駱殿祎望着顏老師的眼神。”
“沒有,怎麽了?”華雨眠問。
“他望着她的眼神,永遠亮着光,縫隙裏全是溫柔和憐惜。這令我很羨慕。至少,他還能望着自己心愛的人。他還有機會,去保護她,還有把過去一切扭正、補償回來的機會。”
“可惜,我沒有了。”賀熙淡淡地,拿捏着恰到好處的語氣。
“你可以有。”祝詩茵靜靜道,“我們都可以有。”
“我沒有了。”賀熙兀自搖搖頭,雙手向後撐着,迎着最刺眼的日光,“我這輩子第一次開跑車,是在機場跑道開邁凱倫。整個航站樓都以為我絕望瘋了,720s再快,也追不上波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正在失去什麽。”
祝詩茵的眼神猛烈地晃動起來,微張着嘴。
“有聲謝一直沒對你講。”賀熙目光平視,望着祝詩茵,由衷道,“謝謝你,詩茵。當初若不是你潇灑放手,我也不會遇到此生摯愛。”
祝詩茵眼神裏的火光滅得無聲。
華雨眠不合時宜地仰頭望了一眼天,根本不敢出聲。
“華導,等下晚上有約嗎?”陳宣舟拉着栗栗走到一旁,順勢把栗栗的手遞到賀熙手裏。
“沒有,我沒有。”華雨眠一個跟鬥起身,拍了拍屁股,挽住陳宣舟的肩膀,“走,那邊有簇花特別好看,你陪我去看看。”
“我也想看。”祝詩茵也立即起身,“晚飯可以加我一個嗎?”
“不行,你等會兒就吃野餐的烤肉吧,管飽。”華雨眠大笑聲漸遠,“恒星難得約我,才不給別人機會。”
“喂——”祝詩茵嗔怪,緊追。
四周又陷入了短暫的寧靜。栗栗靜靜坐在毯子上,玩着陳宣舟之前帶她摘的好幾簇小花。賀熙斜躺在毯子上,手指靈活動着,将花葉小心翼翼地插進花環的縫隙裏,編了一個花環。
賀熙将花環輕輕戴到栗栗頭上,望着開闊視線裏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聞着空氣裏飄着的烤肉香氣,輕輕道,“這輩子能碰見你,值得。雖然相識過于短暫,結局過于絕望,可每每想起,卻又令我充滿鬥志。你留下的、你沒有完成的願景,我替你完成;你錯過的、你無法擁有的人生,我替你好好活一遍。可有時候,北京難熬的夜裏,我也想了無數次,如果我早點跟你表達,我把你管得死死的,按進拘留所都行,是不是你就不會出事——”賀熙話到此處,已然哽咽,他将栗栗緊緊抱在懷裏,終是埋頭,嗚嗚大哭起來。
月圓
駱殿祎自打回京以後,一直刻意減少社交,除了必要場合,鮮少露面。往常逢年過節,他不是在國外度假就是在酒吧蹦迪,沒想到這次中秋卻突然發了正式的邀請函。因此中秋私人晚宴這天,駱殿祎位于京郊的大宅來了半數娛樂圈和商業名流。圈子裏的人都揣着八卦之心,想瞧瞧巨賈大少駱殿祎最近都搗鼓些什麽名堂,直到栗栗被駱殿祎抱着到處走,在場諸位女士才明白過來,忙前忙後費盡心思打扮一下午都是白搭——企圖成為整個會場焦點是不可能的,人這整場宴會就是在告訴所有在場精英人士,我有崽了,還是個頂漂亮的崽,拜托各位大佬日後多多照顧我家崽。
崔成河望着中秋晚宴賓客濟濟、蓬荜生輝的盛景,尤其是自家老板總算拿出家族繼承人的正經态度來,殷勤周到地為諸位賓客添酒夾菜、熱情洽談,欣慰得差點沒流下十公升的眼淚來。宴會桌上每位賓客可以帶走一瓶茅臺,女士還能多帶走一件蒂凡尼的首飾,至于展臺上的抽獎活動,那根本不是抽獎,幾乎人手一臺最新款的電子産品。臺上臺下時而傳出掌聲和哄笑,氣氛一層疊着一層,穿着華服的賓客觥籌交錯,合影拍照不亦樂乎。久違的熱情氣氛也感染了崔成河,硬是拉着老板駱殿祎說要臨時添個舞會。
“行,你整吧。”駱殿祎利索答應。
“我想看顏老師跳舞。”崔成河眼巴巴地望着駱殿祎,“老板,你去求求顏老師,請她賞光開舞行不行,多久我都等——”
“我問問。”駱殿祎抱着栗栗上了二樓。
其實最近駱殿祎一直挺納悶,草坪野餐過後,顏芃都沒找自己發火過。瞧着那天的架勢,感覺怎麽都值得顏老師發一通大火啊。
駱殿祎把栗栗交給起居室裏的保姆,輕輕走上陽臺。
“喂?”他拿手輕輕點了點正在給栗栗洗舞鞋的顏芃。
“什麽事?”顏芃眼不離手。
“崔成河問,能不能請你給舞會開舞?”駱殿祎有些遲疑,“他跟我提了好多次,但我答應過你,你今天是不出席的。”
“沒事,我開。”顏芃答應地挺幹脆。
“你怎麽都不罵我?”
“罵你什麽?”顏芃停住,看了駱殿祎一眼。
“就……你看啊,之前李碧溪抽我倆嘴巴子,然後我跟她曾有孩子的事也被你知道了。不該被罵嗎,而且是被罵得很慘的那種吧。”駱殿祎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
“是該罵。”顏芃低頭,繼續搓洗芭蕾鞋。駱殿祎在一旁等了好久,也不見她出聲。
“這就完了?”駱殿祎小心翼翼地問。
“之前那些事我并不在場,是你們兩人之間的決定,旁人插不上手。我能怎麽追究?我是很想罵你,也會膈應、心疼碧溪流掉的那個孩子。”顏芃搓着鞋底,并不看他,“可如果當初你沒讓她流掉那個孩子,我和你就絕不會有今天。有些話聽着刺耳,但某種程度上,我已是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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