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有本事就脫

“你不見我, 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我只能自己來見你。等了太久, 有些困, 不知不覺就睡着了。”謝風塵眯了眯眼,慵懶的靠在床頭,外套領帶随意丢在床尾,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露出性感的鎖骨。

謝風塵沒說謊,這些日子公司的事情,爺爺的手術,還要擔心林顏這邊會出什麽亂子,他幾乎沒怎麽睡覺, 今晚到林顏房間等, 也不知道為什麽, 坐着坐着就來了睡衣, 看着林顏床上那印着白雲的藍色床單被罩,只覺得心情莫名放松,沒忍住就想躺着眯一下, 竟是這麽睡了過去。

林顏心裏冷哼,狗男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倒是自在。

“你,這是我的房間,你怎麽進來的?趕緊給我滾蛋!”林顏氣得差點沒暈倒,看着那張又冷又帥的臉,恨不得沖上撕爛算了。

林顏真的是一點表面功夫都不想維持了,顧不得會不會惹怒對方, 直接喊人滾。

想着謝風塵那種目中無人的男人,哪裏曾被人如此粗魯的喊滾。

一個“滾”字,讓謝風塵眉峰深擰,眸底掠過一抹涼意,林顏這個女人還真是目中無人,任性嚣張。

從小到大,都只有他讓別人滾的份兒,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讓滾。

可看着林顏怒火中燒,粉面桃腮的樣子,多了幾分生氣靈動,被子裏露出來的鎖骨脖子,白得刺眼,他竟然覺得真好看,他偏不如她意。

“陳爽下午剛收購了這家酒店,你說我怎麽進來的?”謝風塵淡淡看着,倏爾勾唇,似笑非笑的樣子,心中竟無端生出一抹愉悅。

以往,他竟不知,看林顏生氣,是一件讓人如此舒心的事情。

她一不高興,他心裏連日憋屈都一掃而空。

“你有錢了不起啊!給我等着。”林顏一張臉乍青乍白的,揪緊被子被子跟個蠶蛹似的,咬咬切齒進了洗手間。

“不急,我等你。”謝風塵有恃無恐回,話音低啞,似乎帶着笑意,尾音拖得有點長。

林顏聽到這話,腳底打滑,差點一頭撞到門上。

卑鄙,無恥,不要臉!

本來還有點睡意,這會被氣得頭疼。

不行,不能生氣,不能自亂陣腳,要冷靜,狗男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她不能被他占了上風。

林顏飛快換上睡袍,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這才慢悠悠走出來,目光平靜的看着謝風塵,深吸一口氣道,“謝先生,你應該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男人,不請自來我一個單身女人的房間不合适吧?有什麽事,也等白天再說吧!”

“孤男寡女有什麽不合适?”謝風塵意味深長反問。

林顏被噎得差點沒吐血,很想問一句,你他媽要不要臉啊?

孤男寡女哪裏合适了?

“我是個女演員,要是被記者拍到你晚上進我房間,明天熱搜頭條就有了,我可不想星途毀滅,謝先生好不容易跟我離婚,也不願再跟我扯上關系吧?”林顏憋着氣道。

“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免費炒作的好機會!”謝風塵眸光淡淡,見林顏光着腳,眼神忍不住往林顏肚子上瞥,要是真懷孕了,光腳不會凍着嗎?

林顏翻了個白眼,炒作你妹!

“懶得跟你胡扯,我知道你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你直接說到底有何貴幹?”林顏揉了下發脹的太陽穴,累得很。

“你……”

林顏看男人眼神詭異的盯着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覺得頭皮有點麻,“我怎麽了?”

“是不是懷孕了?”謝風塵面色一繃,問。

林顏一腦袋問號。

懷孕?

什麽情況?

可是看着謝風塵那緊張的眼神,林顏莫名想笑,他大晚上跑到她這裏來鬧鬼,敢情是怕那晚的事留下後患,果然是個渣。

“呵~你想什麽美事兒呢!我都跟你離婚了,怎麽可能還留你的種?懷孕是不可能的。”林顏松了好大一口氣,笑道。

“為什麽不留?”謝風塵眸光微沉,聲音帶着一抹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壓和冷然。

林顏那笑容太過礙眼,讓人恨得牙癢癢,心裏更是沒來由有些堵。

雖然她說沒懷孕,可他謝風塵的孩子,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她憑什麽不留?

“大少爺,你沒事兒吧?我又不喜歡你,幹嘛想不開要生你的孩子?”林顏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看謝風塵似乎很不悅的樣子,很是無奈。

我又不喜歡你。

謝風塵腦子裏像是被施了魔咒,跟單曲循環似的,一直是這句話。

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聽起來稀疏平常的話,這一刻,自然而然從林顏嘴裏出來,心莫名刺了下,有一股無名之火幾乎要壓不住,還有一絲悶疼。

他想到那晚她醉意熏然抱着他的時候,她愛不釋手摸着他的腹肌說喜歡……

呵~這女人就是個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混賬,睡他的時候道熱情似火,翻臉比誰都無情冷血。

“不喜歡還勾引我?不喜歡跟我上床?”謝風塵從床上站起,一步步走到林顏面前,目光死死盯着她。

林顏一愣,男人目光如炬,步步緊逼,既無所适從,又啞口無言。

大哥,您能不能別随時将這事兒挂在嘴邊?

她要是知道那晚做個夢能把自己給作穿越,她保證在夢裏當個坐懷不亂的君子。

雖然她剛開始還挺喜歡他那張臉的,可他丫的是女主林笙的舔狗啊!

她哪裏還敢有非分之想。

林顏心裏苦,林顏不敢說,她只能催眠自己。

膚淺的喜歡,流于表面的,始于顏值,終于人品那種。

既然喜歡留不住,她絕不能作繭自縛。

男人越來越近,林顏只能一步步往後退,她覺得他的眼神詭異且危險,一瞬間像是泛着寒光,一瞬間又像是燃着火苗,可不管是哪種,都讓她不安慌亂。

“那晚是個意外,我喝醉了,腦子不清醒,不就是睡了一覺,有什麽大不了的?你提的條件我也都答應了呀,你一個大男人又沒吃虧,幹嘛還不依不饒的。”林顏撇撇嘴,有點嫌棄。

一個男人,林顏覺得謝風塵真太不夠大氣了,甚至是小心眼兒。

“你倒是随便。”謝風塵冷笑,越發逼近,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悠悠解開了襯衫紐扣。

男人高大的身軀靠近,壓迫得林顏吞了吞口水,鼻子靈敏的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她眼神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心如擂鼓,小聲嘟囔,“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只是随便起來不是人。”

林顏此刻真心覺得自己那晚真的沒做人,不然也不至于招惹這個大麻煩。

“你說什麽?”片刻間,男人又解開兩粒扣子,襯衫下露出一片結實有力的胸肌。

因為離得近,林顏的嘟囔聲盡數落于謝風塵耳朵裏,他微微挑眉,有些詫異。

随便起來不是人~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林顏瞄了男人一眼,飛快的垂下眼眸,臉上的熱度已經傳到了耳根,燙得吓人,可她又忍不住往上偷瞄,不得不承認,狗男人還真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林顏腦子裏一團漿糊,一些模糊的畫面不受控制的在腦子裏跳舞,如果沒有記錯,恰好是她穿越那晚在夢裏調戲謝風塵的畫面。

她恍惚記起,那晚她看到他,驚豔于那張臉的俊美,忍不住心動,因為還是從未見過的好看,薄唇勾人,尤其是一雙桃花眼透着疏離的冷,黑沉幽暗,像是能将人吸進去的漩渦,她想着是夢,忍不住沉淪,她大着膽子一步步走向他,她笑着說,“你真好看,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更好看,我親你一下行不行啊?”

男人大概是震驚于她的大膽,竟然沒有反應,她微微踮腳,就那麽直接的,大膽的,貼上了那張薄唇。

起初她也就親了一下,可親了一下後,男人沒有反對甚至沒有反抗,她便大着膽子親了一下又一下,以至于他後面的反抗她都在在意,甚至心大得沒有注意到男人身上過分燙熱的體溫。

誰知道親着親着好似就變了味道,林顏覺得自己也是個臭不要臉的。

要不是她對着人家的臉又親又摸,還逼着人脫衣服,人家不依,她幹脆就自己上手扒……

林顏都沒臉再繼續想,羞恥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此時此刻,謝風塵又站在她面前,不同與上次的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林顏在心裏不斷催眠自己,不要看,不要想。

“怎麽不敢看我?”謝風塵看林顏恨不得将腦袋給埋到地下去,露出的耳朵紅得跟煮熟的蝦米一樣,戲谑勾唇,這樣就慫了,上次喝了酒可是大膽得很。

“看屁啊看!你是不是暴露狂啊?随便跑到別人房間裏脫衣服,你怎麽不去大街上裸奔算了?”林顏面紅耳赤,氣惱不已,本事帶着怒氣的話,因為害羞,此刻竟也少了些氣勢,像在撒嬌似的。

“那你臉紅什麽?你不是說自己随便起來不是人?”謝風塵覺得好笑,剛才一臉不屑的說只是睡一覺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倒是不敢擡頭了。

真是個紙老虎。

林顏磨了磨後槽牙,想咬斷狗男人脖子,狗男人太奸詐狡猾了,竟然用她的話來堵她的嘴巴。

她覺得自己有被內涵到,她說自己随便,可她那是為了不讓自己輸了氣勢。

可眼下,她要一直這麽慫包,只怕就落了下風。

想到這裏,林顏覺得自己不能慫,他都敢脫,她有什麽不敢看的?

“解個扣子算什麽?有本事直接脫!”林顏忽的笑了,擡頭笑眯眯的看着男人,似笑非笑,一臉挑釁。

作者有話要說:  謝狐貍精:看我,看我!看我!老子扣子都脫了,不信你丫不上勾!

林慫慫:你丫有本事就直接脫!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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