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侯門子弟
來不及多想,裴東來大膽的就伸手握上焚焰尺往自己的草棚跑去。
說來這焚焰尺也甚是玄妙,雖然周身散發着淡淡的火焰卻沒有灼傷了裴東來。
也就在此時,錦鯉玉佩忽然再度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流湧入裴東來的腦海之中……
雖然并不明悟這個世界的武道體系,但錦鯉玉佩中的演練卻讓裴東來受益良多。至少,現在的他多少有些明白起為什麽武道的一些玄妙。
玄罡六式有多玄妙,他不清楚。但單單第一式的引玄入境,讓他充分的感受到天地之間的另一種存在——玄氣。
所謂引玄入境,就是将天地之間的玄氣引入身體進行修煉。而玄氣能夠淬煉肉身,增強力量。
“武道……果然奇異。”将天地間一絲玄氣引入身體,裴東來就感受到了那種磅礴的力量。但玄氣還未運轉一周天,突然就盡數散去!
這是為什麽?難道因為先天體弱,練不了嗎?
我不信!
一咬牙,裴東來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武道修煉之中。但每次都是難以在體內儲存玄氣,未運轉便消散于無形!
“難道我只能做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我不甘心!”
打量着這赤紅色尺子,裴東來忽然靈機一動。也沒多想便再度修煉起《玄罡六式》,将引之體內的微弱玄氣猛的灌輸進了焚焰尺之內。随着裴東來的玄氣一絲絲注入焚焰尺,尺子周身的火焰開始越發的明亮起來。
“噗嗤!”
焚焰尺爆發出一陣火芒,緊跟着居然開始自主抽吸裴東來引入體內的玄氣。
“啊!”
裴東來慘叫一聲,他只覺得自己神智渙散。甚至那流動的精血也開始奔流向了焚焰尺,身子也越發的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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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邪派法器,居然這麽歹毒!”裴東來緊咬牙關,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孔此時蒼白的可怕。
其實這焚焰尺哪裏是什麽邪派法器,只不過是本能的吸收精血罷了。怪也只怪裴東來自己投機取巧,将并未運轉周身屬于自己的玄氣灌入其中,導致它靈性生智。倘若它是什麽歹毒的東西,狄雲也不至于将它送與裴東來作為見面禮了。
當時的焚焰尺被狄雲打落,後又被裴東來體內的那副《正氣歌》吸收。所以此時的焚焰尺,早就是無主之物。加上裴東來無知者無畏,對其注入玄氣。它也就理所當然的吸收精血,自動認主。
伴随着精血的流失,裴東來雙目翻白幾欲昏死。
“轟!”
就在此刻,裴東來體內的五髒六腑都翻滾起來。
映入裴東來眼簾的,竟然是當初害自己莫名其妙穿越的那副《正氣歌》。
那副《正氣歌》周身銀芒大作,顯現出無數的墨色小篆,赫然是其內容。如銀河劃落的浩然之氣将整座墳山都籠罩其中。焚焰尺也頓時脫離了裴東來的手掌,竟然直直朝那幅《正氣歌》飛了過去。墳山之上的那些已經凋零的枯樹殘枝竟然瘋長起來,山間野花也紛紛綻放,一時間滿山新綠濃萌,萬嫣千色,鳥啼花香。
當焚焰尺沒入其中之時,尺體居然迅速融化起來。雖然地級上品法器并不算太過珍貴,但若是有其他武道中人看到這一幕絕對不可置信。
需知法器多由上古遺傳,哪怕只是最底層的地級法器。修為未達靈照之境,根本不能将之消融。可偏偏到了裴東來這,它居然開始融化開來。
片刻間,焚焰尺已經徹底變成一朵點火苗燃燒在《正氣歌》之中。
“這裏是?”
裴東來此時置身于一個獨立的空間,偌大的空間中除卻那朵火苗外就僅有塊古樸石碑。
“《正氣歌》?”
當裴東來念出石碑之上的三個字時,已經目瞪口呆。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前世在古玩市場淘回來的古那副《正氣歌》,居然會是這麽神秘的存在!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那朵小火苗所在之位,正好照映出《正氣歌》中的一句話來。
“難怪那焚焰尺竟然瞬間就被熔為火苗,原來是被《正氣歌》的浩然正氣所融煉。估計這朵火苗威力不夠,僅僅只能照耀出這麽一句話來。假如将四周壁上的餘下字數都照耀出來,不知道這《正氣歌》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對了,只要我多收集這類奇異火苗的話,甚至更強大的火焰,那麽它應該另有一番重要!”裴東來思緒飛轉,大概摸清楚了前因後果。
“不好!有人來了……”置身于《正氣歌》內的裴東來,明顯感覺到有幾股不弱的氣息正朝這邊飛奔而來。
幻象迅速消失,裴東來雖然震驚但馬上就鎮定自若的盤坐于草棚之中開始念誦起《往生經》來。
“佛言:若有衆生念阿彌陀佛,願往生者,彼佛即遣二十五菩薩擁護行者,若行若坐,若住若卧,一切時,一切處,不令惡鬼得其便也……”
僞裝的同時,裴東來也希望借着《往生經》讓自己靜心。這會的他,豁然覺得對于冗長、繁雜的經文多了幾分明悟。
“怎麽可能?”幾道身影憑空而至,他們臉色各異的看着四周道:“天色如此寒冷,剛才如銀河瀑布的浩然正氣,竟然能夠催動萬物生長,簡直聞所未聞!哪怕我大楚朝的幾位大儒,都達不到這樣的奇效。難道是太學宮的儒門高人?”
幾人的打扮,都是清一色的侍衛服飾。惟獨最後趕到的那人,身上竟然是平頭百姓的棉襖。
“劉二,你怎麽看?”
發話的這人,明顯是這群侍衛的統領。不過誰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距離北疆不遠處的小鎮。
那個百姓打扮的漢子懵懂的搖搖頭,身子緊繃道:“不知道,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自從朝廷的左斷刑來了之後,才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
“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接小侯爺回府!”聲音平淡無奇,語氣卻有些一絲不茍。
“恩!”統領點點頭,皺着眉頭打量了下四周道:“劉二,你帶着裴玄去接小侯爺馬上動身。看來北疆要不平靜了,左斷刑狄雲處事太過霸道!我還有另一份公務在身,要趕往鎮北将軍府一趟……”
說完,那統領帶着其他幾個侍衛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有些寂靜的墳山之上,就剩下了裴玄和劉二。
裴東來怎麽都沒想到,劉二居然帶着一個陌生人在這個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草棚前。仔細看了那個侍衛裝扮的陌生人幾眼,心中卻是迷霧重重。
他雖然有着些許疑惑,但還是快速起身上前:“劉二叔,您怎麽這麽晚還上山來……”
這個劉二跟裴東來本就是同村,只不過村裏的所有人都對他沒有什麽了解。甚至已經忘記了劉二,是什麽時候才搬到村子裏來的。
“參見小侯爺!”
兩人同時對望了對方一眼後,馬上右膝跪地恭聲喊道。
這聲‘小侯爺’,無疑是晴天霹靂。
裴東來一臉平靜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兩人,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怎麽回事?”
“不愧是侯爺的兒子,不凡!”
裴玄心中迅速對素未謀面的裴東來有了一個感觀,那就是不凡!若是換了其他人,此時早就該瞠目結舌。更談不上還能如此平靜,詢問緣由。
當時他剛趕到六石鎮時,就聽說過裴東來是個病秧子!後來劉二告訴他,小侯爺竟然為了給母親報仇蟄伏數月定下計劃殺了李府老爺時才有些吃驚。但吃驚歸吃驚,畢竟沒有正式接觸過。
可現在就是簡單的一份氣度、一句話語,裴玄已經開始認可起這個略顯病态的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