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袁湘楠輕手輕腳地走下樓梯，穿過二樓的客廳走到江直樹的門前。他看着另外一邊打開門準備進去前還給他揮手示意鼓勵他的姐姐，皺了皺眉頭，苦着臉輕輕地打開門進去了。

房間裏一片漆黑，窗戶前的窗簾遮光太好，袁湘楠根本看不清裏面有什麽。他把手電筒朝下，用一只手罩住，輕輕慢慢地打開。從手指縫裏的溜出來的燈光柔和了許多，使得漆黑的房間稍微能夠看得清。

袁湘楠忍着頭痛，在窗戶前的書桌上找了半天根本沒有看到姐姐要的作業本。燈光一轉，他看到一個簡單的立式衣架上挂着江直樹的書包，為了趕緊完成任務，袁湘楠趕緊往前走去。

卻不想太過着急而沒有看地上的袁湘楠被擋在前面的一把椅子腿絆倒。

聽到椅子刺耳的吱呀一聲，袁湘楠暗叫不好。

身體失去平衡，他拿着手電筒的手被一雙有力的手拽住，使他免于與地面親密接觸。袁湘楠還沒來得及懊惱自己居然把江直樹吵醒，就已經被人拉到懷裏，借助慣性在床上翻了個身被人帶着一起卷進了被子裏。

袁湘楠看着壓在自己上方，目光深邃的江直樹，心裏一驚！

袁湘楠根本不敢說話，他該怎麽解釋自己為什麽要深夜來江直樹的房間啊。

“深夜偷襲我，怎麽，你想明白了？”

江直樹講話一字一頓，約講一個字就越靠近袁湘楠，知道倆人的鼻子都近乎要碰撞在一起。

“想明白什麽？”袁湘楠無意識地反問，寂靜的黑夜中他只能聽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因為距離過近，他感到鼻子有些癢癢的，忍不住轉頭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揉了揉鼻子，感到自己因為這樣躺着頭痛又帶起了頭暈，眼前江直樹忽明忽暗的臉也跟着一起旋轉。以至于頭部的不适讓他忽略了自己臉旁剛不小心擦過的那一抹溫暖。

江直樹眯了眯眼睛，看着皺着清秀眉毛的袁湘楠，問：“你不舒服？”心裏卻想着剛嘴唇擦過袁湘楠臉龐的觸感。少年的臉柔軟細膩，大概是因為深夜過來他房間，情緒有些緊張，輕輕擦過時有些冰涼。

“嗯，沒睡飽，頭有些痛，有點頭暈。”袁湘楠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的頭暈頭痛症狀減輕一些。

“你沒睡飽還來我房間幹嘛？”江直樹看着臉上難掩不舒服的袁湘楠，覺得自己手有些癢癢的。

閉着眼睛意識還有些模糊的袁湘楠聽到這話，馬上反應過來：“我…我想問你借一下你的數學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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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作業幹什麽？”

袁湘楠想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找什麽借口，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姐姐要。”

“既然袁湘琴想要，她為什麽叫你來拿？”江直樹翻了個身躺在袁湘楠旁邊說，“而且作業應該自己做。我不會給的。”

“不是不是，姐姐應該就只是借鑒一下就好了，她不會抄的，我保證！”袁湘楠有些着急，用手臂撐起身子轉頭看向江直樹。

黑夜中江直樹輕笑一聲，“你保證有什麽用？作業還是在你姐姐那邊，難道你要看着你姐寫？”

“而且，借作業出去我又沒什麽好處。”

袁湘楠急了，要是借不到怎麽辦。他剛想說話就聽見江直樹慢悠悠地說：“不過，借也是不可以。”

“可以嗎？！”

江直樹看着袁湘楠在黑夜中閃着光的眼睛，抿着嘴巴笑了笑，聲音依舊淡定悠閑：“那……”他故意拖長了語氣，看着袁湘楠生怕他後悔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心情更好了：“那你就欠我個人情，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袁湘楠苦惱地說：“什麽條件……”

江直樹拉過被子，蓋住他們，閉上眼睛說：“還沒想好，你先欠着。”

“哦……好吧。”袁湘楠見江直樹想睡覺，想去自己還躺在他床上，立馬打算離開。

“啊！”袁湘楠驚呼一聲，手被江直樹拉住，整個身體倒入他的懷裏。

袁湘楠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這…這是要幹嘛!

江直樹松開抱住袁湘楠的手，轉過身面向另外一邊：“條件還要想一段時間，今晚先收一下利息。”

袁湘楠看着背對着他的江直樹，默默地拿過掉在被子上的手電筒，關掉燈想悄悄地走掉。

“頭痛就不要跑來跑去了。就在這裏睡，利息。”

袁湘楠臉蹭地一下變紅，他想還好是晚上，這……算了，兩個男生應該也沒什麽，他就不要庸人自擾了。

袁湘楠想到這，打了個哈欠，半夜起來真的是太困了，他小心地蹭進被子裏，躺在床邊上。

等到袁湘楠呼吸平穩，江直樹轉過身，看着袁湘楠睡着了還皺着的眉頭，他嘆了口氣，悄悄地半坐起來，伸出手笨拙地為袁湘楠在太陽穴上按摩。

他在想，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注意起袁湘楠的呢？是從與他一次兩次的相撞，還是看着他為了期中考試及落下的課程努力認真的樣子？

一下擔心力道太重把袁湘楠吵醒，又一下擔心力道太輕沒有效果，弄到最後袁湘楠舒展開眉頭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在空調間裏的江直樹身上已經起了細細的汗。

江直樹看着蜷起身子面向他睡着的人，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笑了。這人在學習上認真努力，多年未見爸爸和姐姐也是這樣努力地經營地與家裏人的關系，這麽努力的他倒底是為了什麽呢？

江直樹撥開袁湘楠額頭上細碎的劉海，俯下身親在身下人的額頭上，把人攬入懷中，睡覺。

“晚安，楠楠。”

第二天，江直樹醒來的時候袁湘楠還躺在自己的懷裏睡覺。他看着睡着手臂搭在自己腰上、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的人，他看着因為睡覺而導致睡衣有些下拽後露出的精致鎖骨，想到昨天拉住這人時根本沒用多少力道。怎麽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感覺沒怎麽找肉呢？他捏了捏臉，難道都長臉上了？

江直樹看着袁湘楠動了動，快要醒來的樣子，他連忙躺好。

袁湘楠睜開看，入目的是一片寬厚的胸膛，沒想到昨天晚上居然是他來到臺北後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頭痛也很快就好了。

不對，頭痛！！

那他現在在哪裏？！袁湘楠猛地起身，由于動作太大心跳有些加速。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江直樹，以及他睡袍上明顯的壓痕，他感到又羞愧又懊惱。自己怎麽會睡得這麽熟，明明睡覺前是躺在床邊的啊……爺爺不是一直說自己睡姿好嗎？這麽昨天晚上居然睡到了江直樹那邊，還……還壓着別人的手。

袁湘楠想着想着就有些發呆，剛睡醒的他精神往往不好，還沒能反應過來。

江直樹感覺起床的人居然就坐在床上不了，他試探性地睜開眼睛看了看袁湘楠，這才發現他居然在發呆。

江直樹坐起來，揉了揉袁湘楠有些亂的頭發，手裏的觸感一如想象的柔軟。

“楠楠，醒過來了。”

袁湘楠驚醒，看到江直樹已經坐起來，正在揉自己的手臂和肩膀。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立馬上前揉了起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直樹我來吧。”

感受着手臂上恰當的力道，江直樹放松身體，“你好像學過按摩？”

“嗯，之前在鄉下跟村裏的一個老中醫學的，為了給爺爺按摩。”

“你跟你爺爺感情很好？”

“嗯，我小時候經常生病都是爺爺照顧我的。”

想到自己又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回家，袁湘楠情緒有些低靡。江直樹起身，表示手臂已經好多了便從書包裏拿出作業本給袁湘楠，讓他先去洗漱，自己跑出門鍛煉，順便去買早飯。

袁湘楠看着終于拿到手的作業本走到袁湘琴的門前，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和頭發，敲了敲門。

過了幾分鐘，裏面終于有了動靜，聽着有些噼裏啪啦的聲音，袁湘楠有些擔心，姐姐不會撞到什麽了吧？

門打開，頂着一頭雞窩頭的袁湘琴半睜着眼睛看向他，“楠楠，什麽事嗎？”

“姐，你怎麽……這樣了？喏，你要的作業。”

“啊，什麽作業啊？”袁湘琴站着站着就想要往門邊上倒，“什麽？！作業？！江直樹的？！”袁湘琴突然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拿過袁湘楠手中的作業本、眼睛睜大地看向裏面的題目。天哪！全都做完了诶！

“哇，弟弟你太厲害了！”

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袁湘楠臉有些紅：“嗯。”

袁湘琴激動地拿着作業本回房間，關門前對袁湘楠說：“楠楠，你晚點幫我拿一下早飯吧！我要抓緊時刻開工了！”

袁湘楠看着房間裏倒地的椅子和扔地滿地都是的草稿紙，沖着關上的門喊：“姐，你房間不用清理一下嗎？”

“不！”房間內來不及寫作業的袁湘琴只說了一個字就失去了動靜。

袁湘楠失笑，搖了搖頭，姐姐應該不會抄作業的吧，唉到時候拿早飯的時候可以看看，想完他就準備去洗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了好久……

順便問一下，有人想要看紅燒肉嗎……去年在飛機上無聊寫了一篇兩千字左右無劇情紅燒肉，設定大概是yd嬌柔迷人受&器大活好霸道白狼攻（內有人變白狼梗……）當時給同行的小夥伴看了一眼，紛紛說太yd了看不下去??想看的話就留評論給我呀！我到時候統計一下看看發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