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50
柳龍骧幫葉悔之得了紙鳶,葉悔之知恩圖報的終于吐口把自己托了江湖朋友去接應郁弘的事告訴了柳龍骧,朝廷有朝廷的路子,江湖也有江湖的路子,雖然現在朝廷的人滲不進去,卻不代表江湖人也毫無辦法,柳龍骧本來有些介意葉悔之身為郁弘的朋友卻渾不在意的态度,如今見自己誤會了葉悔之,丢臉去幫他争紙鳶的事也按下不提。季滄海和葉驚瀾本來走在前面閑聊,葉驚瀾瞧見有個射箭的小攤子很熱鬧,特意問了問箭術已經十分了得的葉悔之要不要去試試,葉悔之沒什麽興趣柳龍骧倒是有些邁不開步子,幾個人索性站在人群外面圍着看了一會兒。這小攤子收錢倒是不多,一文錢可以嘗試一次射箭,規矩是小攤子的地上擺了許多小木罐,只要将木罐射倒了便可得些獎勵,射中的越多自然獎勵的東西也越發好些,攤主提供的都是不會傷人的木頭箭,看着這游戲簡單,其實卻是很難,箭射出去本來就有一道從上至下的弧線,要射中比自己低許多的木罐子自然十分困難,況且,葉悔之掃了一眼被意外射中卻搖了搖未倒的木罐,那裏面還裝了石子或者沙子,尋常人根本就射不倒。
葉悔之将其中門道講給難得躍躍欲試想去射箭的柳龍骧,柳龍骧有些不滿,“這豈不是騙人。”
葉驚瀾對此倒看得開,“一文錢一次又不貴,小孩子買顆糖吃也要兩三文,不過就是賺點小錢圖個樂呵,現在我們一箭将那個木罐射個四分五裂拆穿了攤主,為了百十文錢大家都不開心又是何必,現下這樣有什麽不好,一文錢買個開心而已,誰也不是真的非要得那幾個破毛筆破荷包不是。”
難得素來端正的小柳狀元都被葉驚瀾忽悠得覺得十分有道理,臉色也緩和開來,葉悔之擠到葉驚瀾身邊低聲贊嘆,“哥,你要是轉行去做商人,怕是半個承安都被你賣出去了。”葉驚瀾得意洋洋,葉悔之猶豫的開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近來越發覺得總是着了季滄海的道,可是他為人耿直又不像故意為之,你這般聰明不如指點一二?”
葉驚瀾嗤笑:“是誰和你說耿直就是傻的,這些年你可曾瞧見季滄海在朝堂上吃過半點虧,每日上朝看着那些天天覺得季滄海傻好算計的傻子們,我是真心心疼他們的,扮豬吃老虎這件事,季滄海可是做的駕輕就熟,就算偶爾行差踏錯一些,別人也以為他不過就是那副死性子并不會真去計較,你們家将軍可比你想的精明多了。”
葉悔之正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被劃在了葉驚瀾的可心疼範圍內,忽然一陣大風引得人群亂了亂,疾風過後身後傳來一聲姑娘的驚呼,葉悔之等人尋聲望去,只見一方粉紅的手帕被風吹到了樹枝上,瞧背影也猜得出兩個姑娘此時面上定是驚惶無措。兩個年輕姑娘容貌妍麗,很得衆人好感,一群人紛紛想辦法幫忙,奈何那樹枝有兩人來高樹幹又細,想爬上去取下來也不太可能,葉悔之雖然可施展輕功,但季滄海在太子的事之後已經嚴肅的叮囑過他不許在外人面前顯露功夫,本來衆人都以為沒有什麽解決的好辦法,這時卻見葉驚瀾禮貌的朝射箭攤子的攤主借了一張弓和一支木頭箭,準備将那樹枝射斷。
攤主雖然借了東西,卻還是忍不住反駁,“公子,這木頭箭重量輕得很,射不到那麽高的地方,更何況箭頭是木質的怎能射斷樹枝,再說那樹枝細的幾乎瞧不真切,這可如何射的中啊。”
葉驚瀾深深看了一直嘴上幫倒忙的攤主一眼,攤主被看的面上一緊,磕磕巴巴的又接了一句,“不然再多借您幾支箭?”
攤主的話已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力,葉驚瀾倒是渾不在意,弓箭在他手上使起來永遠說不出的好看,但見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不過須臾挂着手帕的樹枝已經折斷落下,兩個姑娘趕忙去撿自己的手帕,周圍人群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葉驚瀾将弓還給攤主,還另外給了他一兩散銀,“這是賠剛剛射出去的那支箭。”
攤主說這怎麽使得啊要推辭,葉驚瀾還是執意讓他收下了。
這時拾起帕子的兩個姑娘已經找過來要謝幫自己的恩人,見到葉驚瀾行禮道了謝,一擡頭瞧見葉驚瀾身旁的葉悔之面容瞬間放松歡喜了許多,“葉二爺,好久不見,您可有日子沒去如玉坊了。”
葉驚瀾、季滄海和柳龍骧一起望向葉悔之,皇城最出名的花樓如玉坊?
葉悔之在旁邊三人各異的目光下勉強扯出個笑意,“燕璧姑娘,春鸾姑娘,你們也來逛夏集?”
春鸾年紀輕些性子也活潑,見了葉悔之十分歡喜,“你不知道,我們求了範媽媽好久她才肯答應讓我們來這兒逛逛,沒想到竟然遇見葉二爺您了,這可真是緣分不是,不然您最近都不怎麽去如玉坊,好多姐姐妹妹都念叨個沒完呢,二爺您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了。”
葉悔之看似抓錯重點,其實十分會抓重點的望着季滄海答了一句,“我不是最近沒怎麽去如玉坊,我是最近真的沒去過如玉坊,”說完葉悔之又看向春鸾,不好意思駁她面子蒼白無力的解釋了一句,“我現在實在太忙了,不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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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鸾朱紅的小嘴撅了起來,“那您現在不是還在逛夏集麽。”
季滄海高深莫測的望着葉悔之,柳龍骧站在一旁瞧熱鬧,倒是葉驚瀾十分不怕事大的插話,“瞧着我這二弟倒是兩位姑娘那裏的常客。”
燕璧怕春鸾一直揪着葉悔之問他為什麽不去把人問尴尬了,見葉驚瀾開口十分得體的行了個萬福禮便接過了話頭,“原來是葉二爺的兄長,燕璧這廂有禮了,聽聞兩位爺家裏是做人口生意的,說句不怕您見笑的話,兩位公子這般英姿,只怕是不給錢許多姑娘公子也要跟着走了。”
人口生意?葉驚瀾疑惑的望向葉悔之,只見他一臉我死了的表情并沒在意自己,兀自想了一下葉驚瀾哈哈笑起來,他們家還真算是人口生意。燕璧見葉驚瀾笑的開懷,當即提議,“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諸位公子得空,不如去如玉坊小坐片刻,也讓我們姐妹答謝各位出手相幫之事。”燕璧說着,還顯了顯手中失而複得的錦帕。
葉悔之正要拒絕,卻見季滄海居然答了話,“也好,不如我們去看看葉二爺平日在如玉坊都玩些什麽。”
柳龍骧心下對季滄海的提議十分不贊成,朝廷雖未明令禁止官員去這種場所,可傳出去對官聲實在沒什麽好處,之前季滄海騎馬撞了葉悔之都被禦史重重參了一本,現下他們三人若一同去了如玉坊實在不知後果如何,柳龍骧正想出言阻止,卻聽見春鸾先接了話,“葉二爺和郁少當家玩的花樣可多了,不知道有多壞,說起來最近也沒見郁少當家,他又去外地談生意了嗎?”
柳龍骧挑眉,“郁弘也常去?”
春鸾早就瞧見這位好看的公子,女子自然比男人善于分辨眼前的人是不是女扮男裝,見漂亮公子出言問話,春鸾十分開心,“這位公子是郁少當家的朋友嗎,郁少當家常去,怎麽沒見您同去過。”
柳龍骧怒急生笑,“大概是他不敢?”
春鸾沒聽出柳龍骧的意思,低聲嘀咕,“他有什麽不敢,他膽子大着呢,有一次我們行酒令,輸了的要麽喝酒要麽脫一件衣裳,他居然還做了首詩出來,坊裏的姐姐都罵他壞到家了呢。”
柳龍骧将葉悔之扯開兩步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要麽你把郁弘作了一首什麽詩背給我聽聽,要麽我現在就慫恿季滄海一起去如玉坊,看看你們平時都在那兒尋什麽樂子。”
葉悔之頭疼的解釋,“她們都是清倌,并沒你們想的那樣。”
柳龍骧不為所動,“詩。”
葉悔之躊躇了一下,覺得眼前這種情況死道友不死貧道,只得低聲嘟囔了一遍,“一件兩件三四件,五件六件七八件,九件十件十一件,落入紅帳都不見。”
小柳狀元的臉幾乎冷得能掉下冰碴,冷笑一聲看向季滄海,“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有幸結識兩位姑娘,不如就去如玉坊瞧瞧他們平日還尋些什麽樂子?”
葉悔之拉扯柳龍骧,“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就在情勢似乎無法挽救的時候,卻是葉驚瀾一臉尴尬的開了口,“你們可能沒注意到,其實像我這樣同胞弟、妻弟、情敵一起去喝花酒,其實是十分尴尬的。”
季滄海別有深意的看了葉悔之一眼,淡然答道,“那便罷了,反正葉悔之明早寅時便要起身用功,也不适合睡的太晚。”
葉悔之震驚的看向季滄海,“何時起身?”
季滄海一臉平靜,“寅時,怎麽?”
葉悔之生生忍下一把辛酸淚,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怎麽,就是覺得,實在太好了。”
季滄海滿意的收回目光,柳龍骧拍拍葉悔之的肩膀,“若能聯系上郁弘的時候,你記得跟他說,千萬要留好他那條小命,待我親自來取。”
小劇場
葉悔之:郁弘吾兄,數日不見,安好乎?
郁弘:野區已炸,對面搞事情,五個抓我一個。
葉悔之:柳龍骧和季滄海在家裏挂機。
郁弘:誰的鍋?
葉悔之:他們遇見了如玉坊的姑娘。
郁弘:懂了,20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看不懂?因為你們不玩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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