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吻

飯間，容夏跟師父提起了楚千樹的事。

“這孩子是個天才，就是有些倔強，不太好搞，哪天放假我領他來見見您。”

朱教練倒是很明白事理，一聽楚千樹的要求知道那小子心裏的想法，他認真地提醒容夏這個蠢貨。

“他十七歲了，現在的娃娃十幾歲就什麽都懂了，不是小孩子。”

“哎呀，蛋炒飯真好吃！”

容夏不想回應，只想蒙混過關。

兩人也沒有停留太久，用過晚餐之後再聊了一會兒，容夏便和程如斯回家了。

路上，她心情極好地哼着小曲兒，突然又覺得看什麽都順眼了。

夜空黑得幹淨，想一塊黑色的絨布，閃爍的繁星則像是鑲嵌在其中的璀璨鑽石。

她擡手，摘不到星辰，卻能感受到夜風的輕柔撫摸。

程如斯拉下了跑車的敞篷，她順勢站了起來，雙臂展開，雙眼緊閉。

容夏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像一只翺翔在夜空的鳥，又像一條在水中暢游一條的魚。

恰好電臺裏在放：

像從來沒失過望受過傷，還相信敢飛就有天空那樣。

我要在看得最遠的地方，披第一道曙光在肩膀。

被潑過太冷的雨滴和雪花，更堅持微笑要暖得像太陽。

她曾經以為自己夢想之路的盡頭站着秦夜，可是現在才發現盡頭不是別人，是那個含着淚水日複一日重複枯燥訓練的自己。

她可以對全世界失望，但是怎麽能夠讓自己對自己失望？

回家後，容夏一頭栽進了游泳池。

程如斯在池邊觀望，他不是專業的教練，也不是專業的運動員，但是總能夠分得清楚快和慢的區別。

容夏的速度極快，一點都不像是斷訓五年的人。

她像一條擱淺的魚，終于重新回到水中，回到了她掌控的世界裏，每個細胞都寫着舒服和暢快。

程如斯蹲在池邊，不舍得放過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她從水裏鑽出，驚起的水花落在他臉上。

程如斯下意識地偏頭躲閃，卻就在那一瞬間被容夏拽着手臂拉進了泳池裏。

“哥，我來教你蝶泳，哈哈哈哈……你不要慫得像個蠶蛹！”

程如斯會游泳，但在突然掉下來的瞬間，身體僵硬是一個人的正常反應，卻還是遭到了專業運動員的無情嘲笑。

他迅速找回自我，完全放棄了游泳，雙臂纏在了容夏的腰上。

容夏一個人承擔的他的重量，艱難地在水裏撲騰。

“要死了要死了，哎呀。”

腳着地了。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濕發撩到腦後，露出一張嬌俏精致的臉。

“哥……唔。”

話全被程如斯的唇堵了回去。

有了前車之鑒，程如斯迅速地松開了她，摟着她的腰把人固定在自己懷中。

“不準再叫我哥。”

容夏腦子嗡嗡作響，如果說上次是‘暗示’，那麽這一次就是明示了？

可可可……可這要讓她如何接受！

她咽了咽口水。

“哥，你是不是……空窗期太久了，有點饑不擇食？別別別……別這樣，我我馬上讓宋煜幫你安排相親，你你你……你喜歡什麽樣的。”

她聲音結巴，人也哆嗦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