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好疼……

“北城，你終于回來啦……”顧白霜聲音甜美的招呼，很好的藏起眼底的忐忑。一臉單純的問。“昨天我一天都聯系不到你。事情到底順利嗎？那個女人，有沒有……”

陸北城微微擰眉，神色間閃過幾分暴戾和複雜。沉默片刻之後，卻是回答：“恩。顧南笙已經死了……”

顧白霜笑容登時僵住了。

顧南笙那個賤人。分明就跑了，現在就被她關在浴室裏呢。可為什麽……陸北城要騙她？

他是為了幫忙隐藏起顧南笙的下落嗎？

為什麽？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為什麽陸北城就這麽舍不得她死！

顧白霜攥緊指甲，心底狠意翻湧。臉上卻仍舊分毫不顯。笑道：“是嗎，那太好了。現在，我晚上終于可以安心睡覺了……北城。你忙了一夜，也快去休息吧。”

可剛把陸北城送到門口。浴室裏忽然傳來嘩啦的一陣響聲，像是洗漱品被掃落在地板上。緊跟着又是铛铛的砸門聲。

“裏面怎麽回事？”陸北城擰眉詢問。

顧白霜死抓着門把手，僵硬笑道：“可能是野貓進來了吧……我這就去趕走它。你快去休息吧。”

說完，她立即要關門。

陸北城擡手。抵住了門板。

“我去幫你處理。”他沉聲開口，人已經進入了卧室裏。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裏面就是被捅傷了的顧南笙，要是陸北城發現她，肯定又會出手相救，到時候，這個女人必定又死不了！

不行……

顧白霜眼神陰毒，走了幾步後故意跌倒，一頭狠狠的撞在茶幾上。

她這一下不遺餘力，竟然将厚玻璃的茶幾都撞碎了一個小角，額頭磕破，立即湧出大量殷紅的血來……

“白霜！”陸北城不得不停下腳步，将她扶起。

“好疼啊，北城……”顧白霜擡手摸了摸自己滿頭的血，“血，好多血……”

陸北城扯了幾張餐巾紙，摁住她湧血的傷口：“我送你去醫院……”

他抱起顧白霜，擡腳欲走時，背後，忽然響起一道絕望的喊聲。

“陸北城……”

聲音缥缈而熟悉，像是……顧南笙的聲音。

陸北城腳步一僵，回頭看去。

“白霜，浴室裏，真的是野貓嗎？”陸北城眼露懷疑。

為什麽，他心裏總是有一股強烈的不安和預感，總覺得，浴室裏關着的，是一樣對于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什麽？”顧白霜故意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虛弱的半垂着睫毛，奄奄一息道，“北城，我頭好暈，我聽不到你說話了……”

陸北城眉頭緊擰，盯着浴室門的眼底，難得的閃過糾結。

他幾乎壓不住，那個強烈的，進浴室去看看的沖動。

裏面關着的，到底是什麽……

“北城……”顧白霜的一句話，又拉回了他的理智，“北城，我額頭好痛，一直在流血……”

她半張臉都染紅了，連陸北城的西裝上，都沾染上了血跡。

陸北城閉了閉眼睛，終究還是一腳跨了出去。

“我帶你去醫院……”

聽着外面離開的腳步聲，顧南笙的一顆心，徹底的沉入了冰冷的深淵裏。

他最後選擇的還是顧白霜，他果然不會救自己——

顧南笙半跪着的身體，終于還是靠着門板，緩緩倒下，眼睑合攏，痛苦的再沒力氣睜開。

那把匕首仍紮在小腹上，綻開的鮮紅色的血洞，不斷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