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店家伯伯我要買

安羽寧走到桌邊,先給桌上坐着的另外倆人見禮。

“廖管事好,王管事好。”

這段日子以來,廖王倆人看着面前的這個小丫頭,也深覺她嘴甜人懂事,所以即便是不言茍笑的王管事,這會見到安羽寧也扯了扯嘴角,對着安羽寧和藹的點了點頭。

看到安羽寧與商隊倆個管事見完禮,馬镖頭笑眯眯的豪氣幹完手裏的這杯酒,擱下杯子,一抹嘴,看着安羽寧發話。

“寧寧啊,剛才廖管事與王管事同某說了,商隊會在這耀陽縣城停留三日,三日後我們才會再次出發,所以呀,小丫頭你要是有什麽要買的,趁着這個機會就好好逛逛,買買東西歇歇氣,松快松快,不過只有一條,那就是你出門可得讓嘎子他們帶着,千萬不能自己亂跑,不然要是給拍花子給拍走了,伯伯我哭都來不及了……”

聽到馬镖頭這麽說,安羽寧心裏也高興呀,別看才走了短短幾天,她也的确悶壞了,知道要在這裏停留三日,安羽寧豈能不高興?

忙不颠的笑應一聲,“哎,馬伯伯我知道了,我肯定聽您的話,我保證!”

保證完畢,安羽寧給在座的三人鞠了個躬,這才美滋滋,樂颠颠的蹦跶着離開了。

廖管事喝完自己杯中的酒,看着安羽寧歡樂蹦跳離去的背影,不由的對着馬镖頭感慨。

“馬兄,還是你們镖局好啊,有這麽個小不點在,感覺這枯燥無味的趕路日子,也多了幾分樂趣。”

正吃着菜的馬镖頭,聽到對面坐着的廖管事如此說,他立馬放下筷子跟着得意着,“那是,咱們家威武镖局出來的人,哪怕是個小不點,那都是好的!”

王管事看着身邊嘚瑟的某人,低低的哼哼了兩聲,倒也不是嘲諷,可是能他也難得覺得,安羽寧這個孩子為人乖巧不鬧事,不像自家那個跟她同年歲的小孫子一般惹人煩,所以王管事也不發話,更不去看對話的二人,自顧自的喝着自己的小酒,吃着自己的小菜。

回到房間洗完頭洗完澡的安羽寧,倒完水後,人就回炕上躺着了。

平躺在炕上,安羽寧兩手枕在腦後,左腳翹在右腳上,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着,她的腦海裏卻是在思考,修整停留的這三天她該怎麽過,明日上街去要置辦點什麽東西。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還琢磨着,回頭應該怎樣在服從馬伯伯的安排,帶着嘎子哥一起逛街的前提下,她該如何把自己買的東西避人耳目的收起來,這是個難題。

“麻花,馓子……麻花,馓子……香噴噴,熱乎乎,剛出鍋的麻花馓子啦……”

走在耀陽縣城最熱鬧繁華的主街道上,好不容易甩開了嘎子的安羽寧,鼻間聞着一股特有的炸貨味道,她被這股香味吸引到了一家店鋪前,老遠的,她還聽到了鋪子裏店家的叫賣聲。

上輩子的時候吧,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專家冒出來,說着各種各樣的東西不能吃!

她就記得,好像很多人都說,油炸的東西吃多了不好!

可這輩子日子過的不算富裕,一年到頭,她也難得吃上幾回油炸貨,所以眼下看到鋪子前的案臺上,擺的滿滿當當的麻花馓子等美味時,安羽寧已經把前世專家們的警告給抛到了腦後,沒辦法,肚裏缺油水啊!

在這裏也沒有什麽自覺排隊購買的說法,安羽寧仗着身板小,三下五下的擠到攤子前,等到店家招呼完手上的客人後,安羽寧急吼吼的脆聲詢問店家。

“店家,您家的麻花馓子分別都是什麽價格啊?”

“麻花馓子都是一個價,十二文錢一斤。”

十二文錢都可以買上一斤貴人吃的上等精米,或者是稱上一斤上好的羊肉了,可見這油炸貨并不便宜啊!

正如安羽寧心裏認為的這樣,不等她開口還價呢,邊上就有位婦人開口了。

“店家,你這炸貨香是香,可問題是太貴了啊!我再添上幾個錢,都可以買兩斤豚(豬)肉來吃了。”

店家聽了也不氣惱,生意人嘛講究個和氣生財,所以面對婦人的刁難時,店家樂呵呵的笑着,蒲扇般的大手一邊揮動着手裏的蒲扇趕着蚊蟲,一邊大聲解釋着。

“諸位客人,實不是某不想給各位便宜啊,只是做這些炸貨,費時、費料、費油、費柴不說,這大熱的天,某守在爐子旁也都熱的生了一身痱子,大家都是平頭百姓,都不容易,這個價格真是實在價了,某掙的就是幾個辛苦錢!”

店家說的苦哈哈的,甚至還伸手讓衆人看他那高挽袖子的手臂,安羽寧見對方手臂上果然是長了痱子,心道也人家也不容易。

店家很會做生意,見到衆人還在猶豫,忙伸手撿了一把炸散掉了的馓子,分別給案臺前站着的人都遞了兩根,嘴裏熱情道:“不說別的,某家的麻花馓子可是有幾十年的秘方了,大家夥先嘗嘗味道,不好吃你們就不買。”

安羽寧人雖小,店家卻也并未因為她是小孩就忽略了她,把手裏剩下的幾個馓子塞到安羽寧的小手裏,笑眯眯的看着安羽寧,“小家夥你嘗嘗看好吃不?好吃的話,讓你家大人來給你買。”

咬着手裏的馓子,嚼在嘴裏香香脆脆,還真別說,味道很好!跟後世自己嘗過的,那什麽蜂蜜馓子的滋味有些像,安羽寧猜想,難不成這店家賣的馓子裏頭還參蜂蜜了不成?

大岳王朝生産力低下,也沒有人工養殖蜂蜜的說法,如果說人家這馓子麻花中還加了蜂蜜,那賣十二文一斤倒也能說的過去。

安羽寧迅速的吃完手裏的馓子,也不去管身邊那些個還在計較價格的衆人,自己拍拍油乎乎的小手,昂頭看着店家,脆聲的高喊。

“店家伯伯,我要買。”

“哎,好嘞!客官你要什麽品種?要稱多少?”

店家聞聲,忙殷勤的看着安羽寧笑問着,臉上态度殷勤恭敬,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個孩童就不耐煩,更加沒有因為小看她而出口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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