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戴花回（四）

新學期，新盯梢

——秦大帥比的“娶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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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秦楓和林子衿談心之後，那張游泳卡，徹底淪為了洗澡卡，放在抽屜的角落裏落灰。

好在林子衿拍給白寒的素材足夠多，她暫時不會找人體素材了。

這一頓折騰，林子衿也從每天蹲在家裏快樂的死循環裏跳了出來，開始規劃自己的精彩暑假生活。

雖然規劃了不到一個月，他們就開學了……

從高一升到高二，肉眼可見的變化，就只有教室位置，他們從三層，搬到了一層，方便了進出，但……

他們的教室旁邊，就是學校監控室，也是郝柴仁最常駐的地方之一。

諸位同學感到深深的窒息，幾乎感覺喘不過氣來。

高一的時候，他們班應該就處于郝拆拆的重點觀察對象，除了秦楓和林子衿這兩個紮在心裏的刺頭以外，她順利的發現并拆掉了班上半成的三對情侶，速度之快，眼神之準，令人咋舌。

如今他們班幸存的，就只剩下近期行為相當低調的武萱和孫睿了。

按照高一的勢頭看，他們的關注只增不減。

只增不減……

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啊！

衆人捏着自己的書包帶，一心一意的整理桌子上準備收的暑假作業，完全不敢回頭。

他喵的為什麽開學第一天他們就要感受郝拆拆的威壓！他們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呢！

郝柴仁站在後門，意料之中看見了一高一低的兩顆腦袋。

這倆人，果然又坐在一起了。

她也不說話，就站在他們身後散發怨怼之氣，毫不保留的施加壓力。

被施加壓力的兩人頭頂挂了兩顆大大的汗珠，他們也猜出來郝柴仁早早來蹲點的目的是什麽。

高一下班學期分座位的時候，她是有意過來看一眼的，卻沒想到來遲一步，那時座位表已經排了七七八八，沒什麽好幹涉的。

這次不一樣了。

這次分座位，我就看着你們分，我就不信，你們還能泰然自若的坐在這裏！

“哎呦，這不是郝主任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這個聲音，依舊是十分欠扁的紀武。

郝柴仁點頭回應：“紀老師。”

紀武呵呵笑着：“您來查看我們班紀律的嗎？放心，又我在，紀律差不了。”

七班的紀律确實不錯，但不是因為紀武的存在，而是他精準的掐住了整個班最能帶動氣氛玩耍的人，莫傑，并将之委以重任，接管紀律。

莫傑雖然熱衷搞事，還喜歡濫用職權，但毋庸置疑，他的人緣在整個年級都是數一數二的，控場管事，幾乎沒有hold不住的，他們班的紀律表現獲得所有代課老師的一致好評。

紀武專門挑出這個無懈可擊的點，用來套郝柴仁，就是想讓她沒話說，趕快離開。

郝柴仁也不會上當，不點頭也不搖頭：“随便看看，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紀武了然，看來郝主任又要不幹人事了。

他和郝柴仁客氣了幾句，沒猜出她想幹嘛，就走上講臺坐着了。

郝柴仁依舊不動，面色沉靜，恍若要原地飛升。

上一個學期給她的磨練很多，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境長進不少，現在竟然能心平氣和的和紀武說話，看來有朝一日，她也能把對方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暑假作業陸陸續續收上來，高高的摞了一講臺，從下面看，只能看見一顆锃光瓦亮的腦殼。

紀武今年換了新發型，他幹脆把自己頭頂的地中海剃掉，徹底成為一顆光圓圓的腦袋，在人群中熠熠生輝。

作業擋着，看不到紀武在做什麽，郝柴仁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換座位，也站得有些累，悄悄挪出去，回到監控室。

反正那裏有監控，也能看見班裏發生了什麽，監控室就在七班隔壁，只要有一丁點響動，她就能在五秒之內殺過去，抵達戰場。

呵，這次，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們班！

郝柴仁走了兩分鐘，安靜得像是被真空隔絕的班級，才重新有了呼吸的聲音。

諸同學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個個癱在桌子上，動都不想動。

郝主任整整觀望了他們一個晚自習啊！一個晚自習！

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搞突擊檢查的死亡地理位置，讓他們感覺自己正在經受滿清十大酷刑。

放過孩子吧！我們真的不會再搞事了！

紀武從作業堆的縫隙中露出一只眼睛來，掃過下面同學們生無可戀的表情，大概知道了怎麽回事。

于是，他清清嗓子，低聲說：“大家繼續做自己的，不要擡頭，現在，咱們來說一下本學期的座位分布情況。”

上學期的成績整體來說沒有太大的浮動，他們依舊□□的霸占着年級第一的寶座，年級前十裏，他們班霸道的占去七人，仿佛有人暗箱操控。

核對上次的成績單，紀武道：“咱們的成績起伏不大，座位的變化可能也不大，下課以後大家可以悄悄商讨一下位子變動，等到下個晚自習上課，我會依次念名字，不想換座位的同學，就小聲的說一聲過，想換座位的，拿着你們新發的物理書上來找我，記得動作要自然一點，不要露餡。”

郝柴仁十有八九在攝像頭後面盯着他們。

像是間諜秘密接頭，名字一個一個的過，紀武在座位表上記錄，偶爾有一位同學上來調換座位，也裝作了問題的樣子，悄悄上來，低調下去。

這套瞞天過海，戲做的很足。

等到晚自習結束，七班依舊是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郝柴仁挑眉，有些疑惑：“這次這麽安分，難不成紀武改性了？”

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夠一個班換座位，郝柴仁也轉移了注意，去高三一樓巡查了。

她沒有看見的是，在晚自習結束後，紀武從桌子上拿起一張表，貼在黑板上。

那就是七班新的座位表。

貼上最後一個邊角，紀武嘆了口氣，靈魂工程師還要兼職地下工作者，提防郝拆拆的同時還要保護班上的同學，考慮成績還要兼顧他們的身心健康，我可真是不容易啊！

感嘆着，他撥了電話，“老趙頭，新學期來了，咱去喝個酒慶祝一下呗！”

……

郝柴仁盯梢了小半個月，七班依舊其樂融融。

她不懂，是哪裏出了問題嗎？為什麽現在連她的威壓都不管用了？

座位變化不大，并沒有引起郝柴仁的注意，紀武那天的行為也和大家變樣的解釋了郝柴仁蹲點的目的，既然他們都已經交接完了，就沒什麽好怕的，甚至已經習慣了這位不速之客的存在，大家在郝拆拆面前，都混了個臉熟，還能面帶微笑打招呼。

這該死的适應力！

等不到，她也不死心，幹脆直截了當的去問紀武什麽時候分座位。

紀武十分驚奇，指着下面坐得滿滿當當的學生：“這不已經分好了嗎？”

“哪裏分了？”

紀武郎笑着解釋：“哦，同學們安于現狀，覺得現在的位子不錯，就沒有大換。我也覺得這個分布很好，能帶動學生學習興趣，你看，我們今年的班級成績又進步了不少。”

紀武的班，總是刺頭最多的一個班，這是每年都能得出的結論。

紀武的班，總是成績很好的一個班，這也是每年都令郝柴仁迷惑不解的地方。

也因為這個迷惑不解的地方，她現在也拿紀武沒辦法。

因為真實成績擺在那裏，就代表紀武一直以來的決策是對的，哪怕有自己的幹預，他也總能牽着整個班，往意想不到的地方拐，而自己無能為力。

這招棋落空了，郝柴仁壓着自己心底竄起來的火氣，深深看了他一眼。

老娘就不信，還真揪不出來你們的尾巴！

郝主任重新轉戰小樹林和操場，給七班同學們的壓力驟然一松，大家還有點不習慣。

周煊叼着筆，有些好奇：“你們說郝主任再過多久會卷土重來？”

林子衿：“一到兩個月吧。”

“你怎麽知道？”

秦楓：“經驗總結。”

哦對，他差點忘了，這兩位可是郝主任的重點關照對象。

他興致勃勃的轉過來，眼裏盈滿了興味：“我其實一直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麽對付郝主任的，被針對那麽多次，次次有驚無險，你們都快成為咱們學校的神話了。”

“很簡單啊。”林子衿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簡而言之，只要我們真的沒關系，郝主任也拿我們沒辦法。

周煊呆愣幾秒，重複一遍：“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們身正嗎？”

“正啊！當然正！”林子衿一手拍桌子，一手拍上了秦楓的後背，說的慷慨就義，義正言辭：“我們可是，最最要好的兄弟！”

周煊被林子衿一通騷操作迷了眼睛，變成了複讀機：“最好的兄弟？”

“嗯，最好的兄弟！”林子衿大笑着，拍着秦楓的後背，問他：“對吧！”

周煊同樣看着他：“對吧？”

秦楓：“……”

對個屁！

“秦楓？”林子衿催促，見他不回答，眼裏忽然帶了些心虛和受傷，手都收了回來：“難不成，我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你，你在外面，有別的男人了！”

周煊二度震驚：“你在外面有別的男人了！”

“沒有。”秦楓頭疼的否認，面對林子衿的虎狼之詞，腦子嗡嗡的。

“那我們是不是最好的兄弟？”

不是啊！我不想和你做兄弟！

即便內心咆哮，面對林子衿blingbling的一雙大眼睛時，秦楓最終還是咬牙點頭：“……對，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你是最能給我挖坑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