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周末這兩天黑澤過得尤為充實，白天練球，傍晚去奶奶的小店賣個唱，晚上就寫寫歌，練練琴之類的。

之所以是賣唱而不是純粹幫忙，有很多原因。

其一黑澤雖然樂于助人，但也并非聖母瑪利亞，幫一次就夠了，一直幫就很過分了。

其二奶奶也很明事理，她不好意思讓黑澤白白幫忙，因此就幹脆給了黑澤一個店員的身份，每天按照收益，次日給黑澤一些錢。

其三雖然系統給了住處和資金，但真要算起來，那些資金并不夠黑澤過的多滋潤。

扣除學雜費和網球的維修護理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所剩下夠他吃飯的錢并不多。

而黑澤卻是個不忍心委屈自己胃的，要不然在學校食堂也不會只挑自己喜歡的菜吃，并且他廚房技能近乎為零，工作日的早晚吃點速食就算了，周末他怎麽也不會委屈自己啃幹巴巴的面包。

周末都去餐館吃，那錢自然是怎麽都不夠的。

如今有了點心店的收入，黑澤也能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

新的一周還算平淡，但就在黑澤以為這周就要過去的時候，他的同桌，幸村精市卻突然提出要挑戰正選的位子。

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上午是黑澤不喜歡的數學，下午上了體育，天空晴朗，萬裏無雲。

就在櫻花的香氣還充盈在空氣裏的下午，幸村精市突然對一位正選的學長平淡的說道，“學長，要比賽嗎？”

他的聲音不大，就是很平常的樣子，但因為在新生訓練的場地，所以新生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不約而同的停下手裏的動作，黑澤左右看了看，不遠處網球部的學長們也都走了過來。

“幸村這麽快就想進正選啊……”黑澤自己嘟囔着，旁邊丸井文太眨眨眼，好奇問道，“他和你說過嗎？”

“啊，沒有啊。”黑澤搖搖頭，“我也很驚訝。”

“他能打過正選嗎？”悠悠的聲音帶着好奇和探究，在這個星期和他們混熟了的仁王雅治此刻雙手背在腦後，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黑澤笑着打了招呼，視線移到幸村身上卻帶了些信任和肯定，“幸村很厲害，只要他說出口的話就肯定可以的！”

“怎麽了？”部長渡邊林一郎走過來問道。

“部長，”那位被挑釁的正選一臉認真，“這位新生打算挑戰我的正選位置。”

渡邊有些驚訝，開學才不到一個月，居然就有想要挑戰正選的人出現，該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藝高人膽大呢！

幸村精市笑着，對部長說道，“部長，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渡邊點點頭，“既然雙方都同意了，當然可以開始。”

他揮手清開了一個最近的球場，指了一個正選當裁判，另外他又朗聲喊道，“因為這是第一場比賽，我看你們這些新人肯定沒心情訓練了吧！都過來圍觀學習吧！”

新生們早就期待看一場比賽，聽見這話很多人都歡呼一聲，立刻就跑去占了好位置。

黑澤落在後面，他跑到柳蓮二旁邊，對方閉眼看他，像是在詢問有什麽事。

黑澤撓撓頭，“你知道幸村為什麽要挑戰正選嗎？”

畢竟六月份還有專門的挑戰賽，為什麽要急在這一時呢。

柳蓮二沉吟片刻，“可能是厭煩了基礎訓練吧，我們不像你，完完全全就是初學，我和幸村，還有真田他們，基本上所有進網球部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年以上的球齡，而幸村和真田，更是從小就開始練習了。”

“你的意思是……”黑澤不是個笨蛋，按照幸村和真田的關系，如果幸村開始挑戰正選，那麽真田肯定也會這麽做，“這只是個開始？幸村開了頭，之後真田也會挑戰正選？”

“按照我所搜集的情報推斷，你的結論正确率為百分之九十八。”

黑澤下意識去尋找真田的位置，對方已經站到了球場邊，正抱胸看着球場裏的比賽。

渡邊林一郎沒有站在球場旁看，他和副部長中村俊站到了較高的觀衆席位置，從這裏能突破那麽多新生的包圍圈看到裏面比賽的全貌。

“現在的新生都這麽厲害的嘛……”中村俊沒忍住開口，球場裏形式你來我往，看似平分秋色，實則那個正選一直被對方牽着鼻子跑。

白白浪費了體力不說，估計心裏已經煩躁起來了吧。

“今年好苗子太多，估計六月份，正選裏要有一大批人被換掉。”渡邊林一郎笑呵呵的，并沒有正選不争氣的惱怒在。

“我也看出了幾個有潛力的，而且心性也不錯，今年的全國大賽看來不用太擔心了。”

“去年我們惜敗四天寶寺，今年希望沒有遺憾啊……我們這最後一場比賽，真希望可以坐到冠軍的位置啊！”渡邊語氣頗有些滄桑，他們立海大蟬聯十幾屆關東冠軍，但在全國大賽上卻從未有過這樣高的成績。

中村點點頭，他們已經國三了，也有不少人打算到了高中好好學習，網球可能是再也不會碰了，真希望今年可以奪冠啊！

“話說，你是想在高中好好學習那一派的吧！”渡邊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中村一愣，繼而點點頭，“對啊，家裏有點小生意，父親要我去管着，高中想學一下，”他一頓，“倒是你，之前不是有人找你打職業球嗎？要出國？”

“……嗯，就在全國大賽之後沒多久……”渡邊林一郎眯了眯眼，看着球場上快要結束的比賽，“我已經答應了，所以更迫切的想拿到全國冠軍，這樣沒有遺憾的出國才是最好的結果！”

“看來你已經物色好接班人了啊老滑頭！”中村咧開笑容，用手肘不輕不重的杵了渡邊胸口一下。

“哎呀，還是年輕好啊！”渡邊捂着胸口哈哈大笑，“我這個部長後繼有人啊！”

“6：1，比賽結束，幸村精市獲勝！”

球場上此刻響起了新生的歡呼，聲音帶着活力和興奮，好像贏得是他們自己一樣。

那個正選面子過不去，球拍一扔，狠狠瞪了幸村精市一眼，就起身離開了。

黑澤同樣高興，贏的是誰，他同桌啊！四舍五入就是他自己了！

“幸村你太棒了吧！”他表達興奮的方式就是跑到幸村精市面前，伸出手攬住幸村的肩膀，哥倆好的拍了拍。

這僅僅只是黑澤最普通的方式了，如果他們相處的再久些，黑澤就會直接一個熊抱，不僅是雙手，就連腿都能纏到對方腰上，不纏到他興奮勁過去就不算完的。

幸村精市贏了比賽還是那副淡然溫柔的模樣，他拍拍黑澤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點，“你難道不相信我會贏嗎？”

幸村精市笑着問道，他眯起的眼睛帶着蠱惑人心的溫柔，如果不是黑澤野獸一樣的直覺檢測到危險，黑澤可能會被這笑容迷的七葷八素。

黑澤動動耳朵，燦爛笑着，“我相信你一定會贏啊！要是有賭注，我這全身家當都會壓在你身上好吧！”

他拍着胸脯保證的模樣逗笑了幸村精市，那紫藍色的眼睛明顯更柔和了些。

“那我可要更加努力才行，不然讓你賠了全身家當以後，賴上我可怎麽辦？”

“喂喂喂，你這話就太過分了，”黑澤氣道，“你再這麽嫌棄我，可就要失去一個陽光帥氣溫柔體貼省略一萬字優點描寫的同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