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事件四 軍營驚魂記》 (2)

話,我要不要跟他交往呢?

不是很有錢其實也無所謂,因為我很會賺錢的。

啊不,他的氣場太正了,我以後跟他在一起,鬼哪還敢出現啊,鬼不出現,我怎麽賺錢啊對不對?

打住,不要再想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可能有錢,我這個煩惱根本就是自尋煩惱。

我晃晃腦袋,把不必要的問題晃出去,說:“這裏有流水聲,地氣也很陰,麽發,你看看你迷路的地方是不是這裏?”

他盯着我看個不停,叫:“錢多多。”

我是讓你看地形,你看我幹嘛?先說明哈,不管你怎麽看我,我要找有錢人的決心是不會變的!”

“錢多多!”

“都說不要看我了!”

他的表情突然僵硬下來,一動不動地盯着我,像是即将撲向獵物的野獸,我提高了警覺,握緊拳頭,準備萬一他不懷好意的話,就給他來一拳。

但我很快就發現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後,大聲叫道:“小心!”

在他發出警告的同時,冷風從我身後撲來,還好我反應快,發覺那陰氣超重後,就知道不妙,抓住麽發一起向前撲倒。

冷風擦着我們飛了過去,我撐着地擡起頭,就看到前方站着……不,飄着個慘白的影子,影子的長發過腰,垂下來,幾乎把臉都遮住了。

不過從影子的衣服跟身形看,她是女的沒錯。

“麽發,鬼出來了,你好好看着我怎麽捉她!”

我跳起來,從口袋裏掏出驅鬼符對準她。

她的氣場很陰很兇,明顯就是厲鬼,看來那些靈異事件都是她搞出來的,雖然我還不知道女鬼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現在不是追查原因的時候,驅鬼為先!

麽發也站了起來,看着女鬼,問我。

“你怎麽知道她是鬼?”

如果他剛才沒救我的話,我一定爆粗口。

“哥哥,請用你漂亮的眼睛看一下,她在飄動,你試試你自己能不能飄起來?”

雖然女鬼沒有很誇張地飄在半空中,但她的腳尖離開地面了,這又不是演魔術,三更半夜的在山裏玩懸浮。

不過不知道是女鬼的裙子太長遮住了她懸浮的狀态,還是麽發眼神不佳看不到,所以面對如此詭異的現象,他依然保持冷靜,說:“看她的頭發,她應該就是攻擊我的人。”

“絕對是。”

“可我都不認識她,她為什麽要攻擊我?”

我忍不住翻白眼了。

在問這個問題之前,難道不該先想想一個女人怎麽會出現在軍區重地嗎?還是以這麽詭異的方式。

“因為她是鬼,很多時候,鬼的行為是無法理喻的。”

看到女鬼舉起雙手,長發也慢慢飄起來,開始凝起殺機,我搖了搖手裏的道符,說:“大家都在江湖飄,不要動不動就亮刀,妳已經死了,以往的愛恨情仇也都一了百了,今晚我心情不錯,免費送妳上路怎麽樣?”

她不說話,忽然大吼一聲,遮在臉上的長發往兩邊揚起,露出慘白的一張臉,眼珠血紅,裏面充滿了憎惡跟憤懑。

看來這只鬼不是正常死亡,否則怨氣不會這麽大,她屢次找士兵的麻煩,也許她的死亡跟軍營士兵有關。

以前的軍營很亂的,聽說有很多龌龊的事,這樣一想,女鬼會在這裏飄蕩就得到解釋了。

面對這樣的鬼,我也不想趕盡殺絕,說:“我知道妳死得冤,但不管怎樣,這個事實都無法改變了,妳再糾結下去,就真變成厲鬼了,今天日子不錯,不如就讓我送妳上路吧。”

我平時沒這麽好說話的,完全是看她可憐,可惜她不領情,再次發出尖叫,沖我猛地撲了過來。

我急忙把麽發推開,亮出道符應戰。

不過女鬼比預想的要難對付。

她的道行其實沒有很高深,但氣場卻異常的淩厲,我搞不清是怎麽回事,一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拿在手裏的道符還沒用上就壽終正寝了――被她扯過去撕得粉碎。

我震驚了。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道術不怎麽樣,但三流天師也是天師啊,被個女鬼欺負像什麽話,所以我忍不住想道符是不是寫錯了,或是朱砂買了冒牌貨。

就在我愣神的一剎那,被女鬼用法術掐住了脖子,十指尖尖,扣住我的脖子用力掐,還好麽發及時上前幫忙,把女鬼拖去了一邊。

我趁機大口呼吸,就聽對面砰的一聲響,我擡頭一看,麽發被女鬼扔了出去,他的頭撞到樹上,暈了過去。

女鬼又轉過頭,惡狠狠地看我。

我慌忙再掏道符,卻發現口袋裏的用完了,其他的放在包包裏,而包包在距離我兩尺以外的地上。

為了不刺激到女鬼,我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堆起笑臉,沖她揚揚手。

“嗨,美女。”

她沒反應,眼瞳發出幽幽的紅光,盯着我。

我一邊偷偷往包包那邊挪移,一邊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曦妳有什麽不開心,不如跟我說,我來幫妳解決,開門都是客,打妳個八折怎麽樣?”

她半天沒說話,就在我以為她沒興趣交談時,她突然說:“我死了……”

廢話,妳不死,那我來這裏幹什麽?

“我知道,所以我來超渡妳啊,打妳八折的。”

“我死了,可是你們卻都活着。”

“美女,妳這句話的邏輯有問題……”

“我死了,可是你們都活着!”她大聲重複道,又向我撲過來。

太可惜了,就在我快拿到包包時,被她的法力擊到,摔倒在地。還沒等我抽空掐指訣,她又一甩袖子,我就被她揮來的陰風卷住,成功地撞去身後的大樹上。

我捉鬼時臨場發揮失靈是常有的事,但是像今天這樣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還是頭一次,等我忍着後背傳來的疼痛站穩,脖子又再次被掐住了,女鬼血紅的眼睛盯着我· 一臉咬牙切齒,做出吸我魂魄的動作。

實話實說,來之前我完全沒想到狀況會這麽兇險,所以我準備得不充分――想拿法器,卻勾不着,想念咒語,卻被她的陰氣壓迫着,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念咒了。

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我掙紮着握起拳頭給了女鬼一拳,她卻除了腦袋晃了晃外,什麽反應都沒有。

“我不想兩敗俱傷,妳別逼我……”

聽了我的警告,她冷笑出聲,聲音陰鸶低沉,跟剛才的完全不一樣,像是男人的叫聲,不斷重複道:“你們都該死,全都該死!”

─―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描迷糊了,耳邊隐約傳來這樣的叫喊。

喊聲是個女孩子發出的,尖銳而又絕望,夾雜在女鬼的叫聲中,像是不同頻率的音符,明明是同時發出的,卻無法融于一體。

我有點胡塗了,分不清眼前是一只鬼還是兩只鬼,是男鬼還是女鬼。

不過有一點我很确定,不管她是男是女,現在都想幹掉我,好吸收我的功力。

對面傳來響聲,麽發醒了,他想過來幫忙,但爬起來剛走近兩步,就被惡鬼旋起的陰風卷住,再次重重跌倒在地。

我就知道帶麽發來是錯誤的決定,如果他有錢的話,說不定還能帶給我動力……

想到這裏,我腦海裏靈光一閃,沖他叫道:“有錢嗎?快給我!”

他爬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我。

“這個時候你還想要錢?”

“少廢話,一元就行!”

我想到為什麽我今晚會大失水平了,因為我沒收錢啊!

對我來說,錢就是法術的原動力,哪怕一元錢也可以,只要完成交易,我的法術就絕對沒問題。

不知道麽發聽了我的話,心裏是怎麽想的,不過他照做了,掏掏口袋,謝天謝地,他找到了一枚硬幣,揚手丢給我。

硬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弧,飛到了我面前,我抄手接住,握在掌心裏,再次揮拳向女鬼擊去。

果然是有錢有動力,契約成立後,我的法術立刻回歸,而且回歸的力量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女鬼被我打得整個身軀都飛了出去,她發出一聲短暫的尖叫,沒等我再揮第二拳,她的魂魄就消散了。

我握緊拳頭,站在原地大口喘氣,脖頸傳來刺痛,就算不用陰陽鏡,我也猜得出脖子上一定有好幾個鬼手印。

麽發跑過來,擔心地看我,問:“你怎麽樣?”

“喔,沒事,”我揉揉脖子,反問;“你呢?”

“還好,就是撞了下頭,外加贈破點皮。”

我摸摸他的頭,他的後頭起了個包,手心出血了,但都是小傷,回頭看看醫生就好了。

他問:“那個瘋女人去哪裏了?她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

應該說是瘋女鬼。

惡戰後我有點虛脫,沒力氣解釋,随口說:“大概她短時間內不會現身了。”

我取出羅盤,根據羅盤指針的移動在周圍尋找起來――女鬼會在這裏出現,她的寄身之所應該就在這裏。

“你找什麽?”

“找她,喲,找到了!”

在我走到某一處時,指針開始瘋狂旋動,我停下腳步,發現這一月的土地跟附近的稍有不同,地面陰濕,土質較軟,雜草特別茂盛,而且這裏陰氣很重,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麽發,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現在真是敬佩自己的先見之明,上山時帶了折疊鐵鍬,我把挖坑的任務派給了他,自己去附近找了根彎曲的粗樹枝,權當是鐵鍬,在旁邊負責協助他。

麽發做事很麻利,而且能吃苦,沒用受傷當借口偷懶,土坑越挖越大,渾濁的黴氣飄上來,他也沒有怨言,這一點我覺得挺好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就像我一樣。

他挖着土,說:“這裏的氣味很奇怪。”

“是啊,所以我确定有問題。”

“那你剛才要錢是為什麽?”

“因為這次沒收錢,我的法術就不靈了,所以我跟你要錢,就等于說是跟你做了契約,你看,後來我不就把女鬼驅除了?”

他擡起頭笑了。

“她不會真的是鬼吧?”

“你剛才不都看到了,還不信?”

“也許是外星人。”

“好吧,你要是這樣說,那我就沒話可說了。”

我聳聳肩,正準備結束這個沒意義的話題,就聽麽發的鐵鍬碰到了某個東西,發出啪的響聲。

我急忙攔住他,上前把坑裏的土撥開,微弱的月色下,一個灰白的橢圓形物體顯露了出來。

那是個骨灰壇,形狀大小跟祠堂裏擺放的那些一樣。

我笑了。

“現在我有話說了,麽發,我們找到了女鬼的骨灰壇。”

我把骨灰壇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放在地上,麽發在一旁打量,說:“它跟祠堂的那些很像,都有些年數了。”

“是啊,骨灰被這樣随便埋在荒郊野外,被迫跟朋友親人分開,難怪女鬼怨氣沖天了。”

“我還是不認為那是鬼,我沒做過虧心事,如果是鬼,她為什麽想害我?”

都說了不能用常識理喻鬼的想法,就像我們正常人無法理解瘋子的想法一樣。

我随口說:“可能是你太帥吧。”

“你長得也挺好看的。”

“是啊,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但我卻喜歡腳踏實地地賺錢。”

噗吓笑聲傳來,我回過神,瞪了麽發一眼,命令他趕緊把坑重新埋上――周圍氣息渾濁難聞,我可不想虐待自己的鼻子。

麽發填坑的時候,我拿出道符,把骨灰壇封住,裝進自己的包包裏。

“你要拿去哪裏?”

“送去可以接收它的地方。”

“不是該先調查是誰把骨灰壇埋在這裏的嗎?”

“不,做我們這行的,起因并不重要,我們只在意怎麽解決問題。”

所謂的解決問題,當然是幫女鬼超渡了。

超渡這種事其實我也可以自己做,但她的怨念太強烈了,在免費的情況下,我沒有信心可以順利超渡她,所以我把麻煩丢給了附近某座寺廟的僧人,付了香資,請他念經度化。

麽發跟我一起去的,他說想順路去看看其他幾個受傷士兵的情況,但我卻很小人地認為,他只是想找借口不參加訓練而已。

我一直都不喜歡跟人搭檔做事,如果搭檔之間心有靈犀還好說,反之就只會拖後腿,就比如現在―─

女鬼的問題解決了,我原本的計劃是去百貨吹空調,再去喝下午茶,可是麽發一定要去探病,我又不能不同意,否則他回頭一個小報告打給連長,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只好陪他去探望傷員,正如我所預料的,我們轉了大半天,所有當事人都問過了,卻沒問到一點有價值的情報。

這些被害者當中,有的是被附身導致變得像發羊痫風,有的是像麽發那樣被暴力攻擊,還有的是直接昏迷不醒,他們共同的特征就是――嘿嘿,沒有特征。

我這真不是在敷衍大家,而是實話實話。

所有受害者來自不同的社會階層,遇鬼之前也互不認識,個性也明顯不一樣,我找不出一點他們之問有連系的地方。

所以,肯定都是麽發想多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一點相同之處都沒有的。”

在我的軟磨硬泡下,辦完事情,麽發終于答應陪我去星巴克喝下午茶,還主動幫我付了錢,于是在我心中,他的地位又提高了一層。

錢的多少決定一個人的檔次,但怎麽花錢決定了一個人的風度,在風度上我給麽發打滿分。

我喝着他買的熱可可,看他還在認真閱讀受害者的資料,我無聊地說:“這件事都已經解決了,你還努力尋找共通點幹什麽?”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有些地方解釋不清。”

遇鬼這種事需要什麽解釋?三部曲就搞定了――見鬼、捉鬼、送鬼。

“你是不是對我的法術沒信心啊?”

“那倒不是。”

就在我很滿意他的回答時,他又接着說:“我從來不相信法術的存在。”

我突然很想揍他,可是對上他的眼眸,我又改變了念頭。

他的目光很認真,于是我虛心求教。

“那你說說他們的共通點是什麽?”

“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的家庭都比較富裕,而且長得都很帥?”

麽發這樣一說,我也留意到了,拿過數據對照着看了一下。

的确如此,受害者的家庭條件都算是小康,長相也可以說是出類拔萃,雖然跟我相比,還是稍稍差了點。

“哈哈,麽發,你埋了這麽長的伏筆,就是想贊美自己長得帥吧?”

“并不是。”

“明明就是。”

我擡起手,制止了他的辯解,說:“因為帥而被攻擊并不奇怪啊,說不定女鬼是被帥哥始亂終棄的,所以才會專門攻擊長得帥的人,不過這又怎樣?她已經死了,而且很快就會去輪回投胎了,糾結以前的事有意義嗎?”

“我不是糾結以前的事,而是……”

“做人要向錢看,也要向前看,因為不管過去的事真相如何,都已經無法改變了,如果你想繼續玩偵探游戲,那請你自己玩,恕我不奉陪了,再見。”

我拿起喝了一半的可可杯,走了出去。還有半天的休息時問,我想把它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裏陪麽發聊這個永遠都不可能有結局的話題。

所以麽發可以三振出局了。

不過沒多久我就為自己的決定後侮了。

傍晚我去跟連長彙報了自己的發現跟解決結果,連長很高興,把我好好誇獎了一番,又說反正假條都已經批了,我可以再休息兩天,直到周末的野外作戰演習為止。

我心裏樂開了花,雖然這次沒錢賺,但是有假放,也是滿值得的,可是就在我美美地盤算明天去哪裏玩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

我一直以為昨晚可以順利驅鬼,是我的法術突然變靈光了,直到我無意中看到麽發給我的那枚硬幣,我才明白鎮住女鬼的是他。

硬幣上有血漬,應該是他取硬幣時贈上去的,罡氣足的人,他的血也充滿了靈氣,這一點可以參考黑狗……抱歉麽發,我不是在故意罵你是狗。

黑狗血之于天師,就等于手槍之于警察,是非常重要的必需品,但現代社會中,黑狗血越來越難尋覓了,所以大家可想而知,當驚覺身邊有這麽一個天然移動血漿庫時,我有多麽激動。

我第一時問跑去找麽發,可我不知道他是哪個排的,好吧,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編號是多少來着……18?168?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不起來了。

我跑去找連長,可是連長不在,問其他人,連說帶比劃的問了好半天,都沒順利溝通成功,,大家都不知道麽發這個人,他就好像突然人問蒸發了似的。

要不是我本人就是天師,我一定會懷疑這家夥也是鬼了。

就這樣,時間一晃就到了周末。

就在我“尋找、懊惱、漸入遺忘狀态”三部曲快要結束的時候,麽發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

換成其他時間,我一定很開心,但此刻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如果你正處于野外作戰演習中,不得不淋着雨在山裏前進,相信不論看到誰,你的心情都不會變好的。

而我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态。

麽發的打扮跟我一樣,身穿迷彩裝,頭戴鋼盔,腰問還別着雷射仿真配槍,看到我,他很激動,拉着我的手,把我拖去了小樹林裏。

字面上的意思,因為我們剛好穿過小樹林。

“錢多多,我一直在找你!”

“麽發,我也在找你!”

可惜這不是在演愛情劇,所以下一秒他疑惑地問我。

“你找我做什麽?”

我揮手讓戰友們繼續前進,小聲對他說:“跟你借東西……”

“又借錢?我不習慣跟別人有金錢借貸關系。”

“其實我不是人了。”

“不管你是人是鬼,道理是一樣的,我如果借錢出去,就一定要盈利才行。”

我震驚地看向他,突然有點小激動――居然有人跟我一樣,可以把愛錢這麽堂堂正正地說出來。

我們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啊不對,現在我應該關注更重要的地方。

“其實我不是借錢了,借點血可以嗎?”

“借血?”

他皺眉看着我,臉上明顯寫着“這人有毛病吧”的表情。

“其實是這樣的,我發現你的血在對付鬼怪方面很管用,不過我不會白借你的,你出個價,只要不是太離譜,我都同意的。”

“不借。”

“為什麽?都說付錢了!”

“這不是付不付錢的問題,而是錢多多,我覺得你應該認真面對現實,這世上沒鬼的,作為戰友,我不想你走火人魔,花這種冤枉錢。”

誰跟你是戰友啊,我的戰友只有錢。

“不想我花冤枉錢的話,你可以免費送我啊。”

“我說過了,我不免費做事,這是我的原則。”

神經病!

一邊說不想我花錢,一邊又說不免費提供,那是要怎樣啊,沒事幹跑來逗我玩嗎?

“我要去演習了,沒事別煩我。”

我把他的手甩開,轉身要走,被他再次抓住,說:“我有事要跟你說,是關于骨灰壇的。”

“那件事都解決了,說啥說?”

“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直覺告訴我,今晚一定會有事發生,我們必須去阻止。”

“你自己都說沒鬼了,再說就算是有鬼,也去投胎了,還有什麽事發生啊?”

“我也不清楚,總之骨灰壇事件沒那麽簡單,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是我現在需要完成上級部署的任務。”我興致缺缺地說。

不是因為沒有錢,我才提不起興趣,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麽發在糾結什麽,這大概就像他無法理解我為什麽一直堅持這世上有鬼一樣。

剛好就在這時有人叫我。

“錢多多快點,我們馬上就要進入作戰區了,你想玩激情,回頭有的是機會玩,我們現在是在野外作戰,不是野戰。”

“我馬上來。”

我整理了一下頭盔跑出去,麽發還想攔住我,我伸出手掌,制止了他。

“我不會跟你去的,就算你給錢,我也不去,我只對捉鬼感興趣,捉外星人這種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吧。”

我說完就跑掉了,他在後面叫了什麽,不過雨太大,頭盔也太大,我沒聽到。

這次野外作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大家分組合作,照事先設定的路線趕去目的地,途中幹掉敵營的組員,率先到達目的地的那組為勝。

我還滿喜歡玩這種游戲的,大概所有男人都喜歡玩,因為它可以滿足你的英雄夢,讓你打人合法化,還會付你錢,最重要的是,就算被子彈射中也不會死。

因為我們的手槍都是雷射仿真裝置,再在身上裝了接收器跟煙火,所以中彈後的效果還滿逼真的。

當然,中彈的都是別人,以我的聰明才智跟敏銳的行動力,死的怎麽可能是我?

一路沖鋒陷陣,我把敵軍都幹掉了,眼看着目标近在前方,我突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說不上是什麽原因,大概是剛才麽發說話時的表情太認真了,害得我一直走神,忽然想到今晚的路線有一條穿過祠堂附近,也就是說會有組員經過埋骨灰壇的地方。

也許麽發說的是對的,骨灰壇不可能無緣無故埋在空山裏,一定有什麽原因。

道術中有什麽埋骨的說法嗎……

噗!

胸前騰起一團煙霧,打斷了我的思緒,糟糕,我中彈了!

而且還是胸口中彈,讓我想找借口再繼續玩都不可能。

敵人跑過來沖我擺手,示意我可以下場了,我回過神,擡槍,沖他開了一槍,然後轉身撒腿就跑。

“你中彈了,你已經死了,死了還怎麽能再開槍?你是要怎樣!?”

敵人氣憤的叫嚷聲從後面傳來,被我直接丢去腦後了,加快腳步,向着埋骨灰壇的地方飛奔。

在快到達時,我臧覺到了異常,這裏的氣場太陰了,跟前幾天相比,陰氣極度膨脹,暴雨中,難聞的臭氣将空問完全籠罩了,像是有人開敔了詛咒的封印,讓怨念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還真讓麽發說中了!

我不敢怠慢,加快腳步跑過去。

還沒靠近,我就聽到槍聲傳來,還有痛苦的呻吟聲,執念、怨念以及憎惡的感情猛地撲來,我的靈異感應被沖擊到了,胸口發悶,呼吸變得不暢,急忙伸手掏道符,卻摸了個空。

真糟糕,平時我都會随身帶道符的,偏偏今天參加演習,道符都放在宿舍了,身上帶的裝備倒不少,但都不是對付鬼的。

林子裏響起撞擊聲,這時候現寫道符也來不及了,我匆忙跑過去,迎面就看到有個黑影飛來。

我急忙往旁一閃,噗通響聲傳來,那個人跌到了地上,痛得大叫,卻是敵軍組的士兵。

他身上還有好幾個槍眼,還好不是真的,否則都不知道要死幾次了。

“錢……多……多……”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叫“錢多”叫得這麽吃力的,轉頭一看,果然是麽發,他正被兩個人圍攻,其中一個是胖子,至少在我看來他很胖的。

胖子我認識,他因為體重接近上限,很多訓練做不了,是軍營裏出了名的差生,不過他個性好,人緣不錯,所以排長跟連長都睜只眼閉只眼,不會為難他。

可是胖子現在怎麽看都跟個性好不搭邊,他把麽發壓在地上,用力掐他的脖子,難怪麽發說話那麽吃力了。

另外還有一個士兵舉起石頭,正要往麽發的腦袋上砸。

石頭很大,這要是砸下去,我就要為麽發超渡了,情急之下,我急忙将手槍丢了過去。

手槍正中那個人的臉部,他向後一晃,跌倒在地,石塊落在麽發的身旁,他也趁機用腳将胖子踹開了。

我跑過去把麽發扶起來。

他全身都被雨淋濕了,臉色煞白,捂着喉嚨呼味呼吓地大口喘氣,說:“我在……挖坑……時候,他們……突然……攻……擊……”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交給我。”

目光掃過眼前的場地,大致的狀況我都了解了。現場還有另外三個人,他們剛從地上爬起來,跟胖子等人直勾勾地看着我們,又向前逼近。

他們都是順這條路線去目的地的組員,每個人的面部表情都像是被冰凍了,異常的僵硬,眼神陰暗呆滞,一看就知道是鬼上身了。

但問題是什麽鬼這麽厲害,可以同時上這麽多人的身?

我的眼神落到對面的地上,當初骨灰壇就埋在那裏,現在地面又被挖開了,而且挖得更大更深,我馬上明白了,陰氣就是從坑裏散出來的。

除了陰氣外,我還聞到了臭氣,像是腐屍的氣味,我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醒悟過來。

“難道裏面還埋了屍骨?”

“是的。”

麽發緩了過來,說:“我想來确認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确,可是挖到一半,被他們攔住了,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打,他們的精神狀況很不正常,我猜一定跟這裏的地磁有關系。”

不要再說地磁了好嗎哥哥,這明明就是鬼上身啊!

不過至少麽發的推理沒錯,所以我沒有立場糾正他,看看他,他身上有好幾個彈孔,但對手身上的更多,我不由得啧啧舌。

“你不是做文書工作的嗎?居然一個打五個。”

“幸好你趕來了,否則我肯定撐不住……現在該怎麽辦?”

那些人呈圈狀向我們逼近,麽發的聲音有些焦急。

不過我很冷靜,處理靈異事件是哥的強項啊,有什麽好怕的?

“你還撐得住嗎?”

“打架的話沒問題。”

“打架讓我來,你繼續挖坑,把屍骨挖出來。”

“好。”

麽發跑去坑旁,拿起鐵鍬就要挖,一個士兵沖過去阻止,被我攔住,一個掃堂腿,就把他掃去了一邊。

其他人也緊跟着撲過來?我擋在麽發身前,拉開架勢,沖他們說:“打架是吧?哥最不怕打架了,做鬼了不起啊,有種一個個來啊!”

這只鬼很沒種,所以它選擇群毆,五個人圍上來一起揍我。

為了給麽發贏得時間,我一邊應戰,一邊往其他地方跑,心裏琢磨着對付鬼的方法。

在這裏要說明一下,我那時的法術還處于成長期,尤其是在對付厲鬼的時候。

憑我的功夫,要打倒幾個人不在話下,但要如何做到不傷到人卻把鬼制伏,我心裏沒底。

尤其是我不知道鬼究竟附在誰身上啊!

于是我只好一邊對付他們,一邊繞着樹林跑,那幾個人争先恐後地沖我開槍,害得我身上不斷冒煙,證明我中彈了。

還好那只是雷射仿真配槍,否則我會冤死的。

不過被鬼附身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那就是思維緩慢,類似牽線木偶,所以繞着樹林轉了兩圈後,我就把他們都打趴在地了,又再接再厲,上前踹了兩腳,确定他們暈了過去,才算作罷。

“我一直認為,人比鬼難對付多了。”

踹暈最後一個人後,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感嘆地說。

“錢多多!”

身後傳來麽發的叫聲,我剛轉過頭,迎面就見一個黑黝黝的東西飛了過來,還好我躲得快,那東西擦着我的頭頂飛了過去,卻是麽發挖坑用的鐵鍬。

鐵鍬砸頭的話,光是靠想的,都感覺那結果好恐怖,我急忙跑到麽發那裏,他呆呆地站在坑邊,一動不動。

“你還好吧?”我問完,眼神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腳下,他面前的土坑挖得很深,借着微弱的光芒,我看到了裏面一具蜷曲的白骨。

那一定是很多年前的骸骨了,因為骨架上沒有半點布縷,骸骨半蜷在土裏,帶着詭異的弧形,臭氣跟怨氣都是它發出來的,刺激士兵發瘋,讓士兵受傷的罪魁禍首也都是它!

我只好追加一句――“看來一切并不好。”

“嗯。”

“所以……”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對付白骨的方法,麽發突然轉過身,沖我一巴掌甩過來。

我沒防備,被打個正着,身體往旁邊一歪,差點掉進坑裏。

沒等我站穩,麽發緊接着又撲過來沖我甩巴掌。

我急忙伸手架住,就見他表情木然,眼神呆板,跟胖子那些人的反應一樣。

看來他也被鬼附身了,還好他的氣場比較強,存留了一點理智,剛才在攻擊我的同時出言提醒。

這時候不能有婦人之仁,我一拳頭把他打開了,趁着他踉跄,急忙摸口袋找紙。

沒道符,我可以臨時寫,但是如果連紙都沒有的話:……

我摸索口袋的手停了下來――還真被我說中了,我全身上下都沒帶紙。

這是正常的,誰會在參加軍事演習時随身帶紙?

冷風吹來,雨點被刮着打在臉上,出奇的疼,周圍響起嘿嘿的笑聲,鬼在發笑,帶着陰森森的怨氣。

它的笑聲刺激了在場所有的人,那些被我打暈的人依次跳了起來,一副又要對我發起攻擊的架勢。

我的頭大了,伸手把遮住眼簾的雨水抹掉,眼前突然劃過冷風,麽發居然第一個撲過來沖我甩巴掌。

我不爽了,抓住他的手,一個左勾拳打過去,叫道:“是男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