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三節課上了一半,她都還不能靜下心
複回憶當時的葉玙。
抑郁嗎?
和現在嘴巴不停的說說說的葉玙相比,那時候的葉玙孤僻的只愛學習,有時候在鄭奶奶家,學習起來可以三四個小時不說話,原來那時候她很抑郁?
周議黎怨自己當時怎麽看不明白。
快到園區了,葉玙忽然發現車裏很安靜,不由得去看他,“貍子哥?怎麽了?你不是想要告訴我,做人要硬氣,不受嗟來之食,你不打算租我的廠房了?!”
他本來還在怪自己當年沒有照顧好她,此時聽見她又在瞎說,忍不住想要捏住她的嘴,讓她閉嘴。
“沒有。坐好。”
葉玙聽話地坐好,“我還指着你這筆錢應急呢。”
“缺錢了?!”這麽快她的錢就花完了?!
“不是我,我怎麽會缺錢?是公司,”葉玙伸了個懶腰,“我不是用公司的錢買了房子,準備給今年五月份校招的新藝人做宿舍嘛,然後錢就被我花的沒多少了。我現在只能靠甜品這種小恩小惠來征服員工。真可憐。”
周議黎便道,“馬上要上新的項目?”
葉玙一愣,“你也太聰明了。”
她随即陰陰笑道,“我這幾天有種感覺,公司發展太快,礙到別人眼了。今年的網絡小說大賽你看着挺熱鬧,實際上從四月開始,我們就被有的公司狙擊了不下五回。
最後一次狙擊到現在,差不多快一個月沒動靜。我尋思,消停是不可能。前幾次小打小鬧算是打探消息試探虛實,這最後一次,怕是真正的麻煩。所以,雞蛋不放進同一個籃子,開源才是正主意。”
先給周議黎打個預防針。
好的不中壞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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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五月的最後幾天裏,白婷婷先是完結作品,接着向網站提出解約,提前解約需要賠償的不少的賠償金。
在公司給出數額之後,白婷婷居然同意了!
同意了?!
葉玙通過業內人的資源,曉得白婷婷以“白首不相離”的筆名,與“七劍文學”的總編輯聯系過好多回,對方甚至之前也私下聯系夢之镯。
都因夢之镯在錦鯉的簽約牽扯到作文大賽的投稿版權問題,萬萬不能和錦鯉分家,因此被“七劍文學”發現“白首不相離”這個作文大賽的漏網作者,七劍的負責人看完《某一某二》判斷,“白首不相離”一定是未來網絡小說界既有可能出現的大神。
不顧一切也要把人簽到手。
這開出的價碼,就包括作家解約的違約賠償金包付。
編輯部小青第一時間向老板做了報告,并把相關材料移交給公司法務。
這還不算完。
“白首不相離”之前的責編小蘭忽然在某一天找到小青,把“白首不相離”在網站創作的三十萬字小說拿給總編輯,并憤怒地指責,“我昨天才聽說老板和這個白婷婷之間的關系!要不然我早就發現問題了!你看看,看看這寫的都是什麽狗屎東西!”
小青不明所以。
白首不相離的《某一某二》在完結之後,沖到了銷售榜的第三位。
這有什麽問題?
“你自己看吧,問題大的我都說不完!”小蘭氣憤歸氣憤,罵了一兩句,趕緊還得回去幹自己的活兒。
小青于是把白首不相離的這本《某一某二》一目十行的看完,看着裏面寫的校園純情多角初戀,簡直令她們這些老姐姐大開眼界!
開眼界不是小孩子談戀愛那一套,而是,作品中的惡毒女配,名字叫作“小葉子”葉小钰的那位,幾乎就是老板的真身了!
這本燙手的《某一某二》從責編移交到總編輯,又飛快的被送至大管家米雪兒手裏,不到一天時間,幾乎公司人人都知道了故事裏的葉總,是多麽心狠手辣,又是多麽悲慘潦倒。
把一個未成年女孩子寫得那樣凄慘,不論是否小葉子映射老板,這位白首不相離的創作思路裏,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周二晚上,《某一某二》終于到達了葉玙的手頭。
葉玙猛一看見白婷婷的筆名,忍不住想誇她會說話,趙臻看見她這筆名,那必須是幸福到家了。
首頁還印有男女主人公的名字。
戀愛中奇思妙想的“宣誓”,看得她牙都酸掉了,這名字就好似曾經她認識的一對戀人,一個叫做“牽着牛的花”,另一位叫做“牽着花的牛”一樣,甜地令人嫉妒。
就是嫉妒人家戀愛怎麽那麽順利。
然後,她翻開看未來天才少女作家的大作,随便翻到某一頁看看——
米雪兒感覺到老板氣場忽然變得陰郁且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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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玙非常不幸運,翻到了“葉玙”黑車受辱的那一章,像是命運的安排,僅僅只看了這一章的一點點文字,她整個人就處于失控的邊緣。
這把鍘刀砍向的“葉玙”,是白婷婷報複她的黑暗手段。
當時她連坐下也都沒有,就打算站在公寓門口和米雪兒說着話,閑聊一般打開這本書,翻一翻而已,打印的紙張有種揮之不去的油墨味道。
這種味道對她來說十分熟悉。
但此刻,葉玙覺得味道是刺鼻的。
《某一某二》?
她深吸一口氣。
她把書本合上。
她對站在門口擔心的看着她的米雪兒聳聳肩,面帶憂傷似的勉強自己開玩笑,“我看到了,她在寫我。我可以的。讓我看完再跟你們彙報。現在時間挺多,你先忙?”
米雪兒一走,葉玙“咣”地摔上門,狠狠将這本《某一某二》扔在床上。
如此,尤嫌不解恨。
但還能怎麽?
葉玙猶如困獸一般在床邊走來走去,來回走動。
她目光如劍如刀,想要砍死床上的書。
看?
白婷婷她真的敢啊。
心魔。
葉玙很難像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情緒。
那書裏寫的一言一行,原本那是她葉玙的心魔之源,那是曾經在真正“葉玙”身上發生過的一切,真真切切,一絲不假!連對話時的微妙表情,都好像被那個白婷婷看在眼裏。
被她一雙驕傲的美目看在眼裏!
悚然之感遍布全身。
葉玙閉上眼長嘆,如果她猜得不錯,書中寫的人物情節,只怕就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這是什麽樣的世界!
她翻開小說目錄,一行行,一句句,全都是“葉玙”所在的世界,發生過的大事集合。
到底誰才是真誰才是假?
白婷婷居然寫出了“葉玙”曾經經歷過的世界?那麽她,現在的葉玙算什麽?她現在的世界難道才是真的,那個“葉玙”就是個紙片人是假的了?
她低低笑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要瘋了。
現實生活中的她正在呼吸着世界的空氣,原來的那個痛苦的“葉玙”卻活在心魔白婷婷的書中!
葉玙恨不能一腳踩碎了這本書。
但她沒辦法。
她得看。
葉玙這只困頓的小獸在房間中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天黑了,外面的光線漸漸暗下去,屋內更是陷入黑暗。
這空間安靜的似乎都能聽見詩中指針走動的滴答聲。
房間原先的時鐘被她拿去了宿舍。
可見是她瘋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亮起來,玻璃窗外的腳下忽而有了影影橘黃色柔光。
華燈點燃了整條大街,江面上浮浮沉沉是輪渡的燈光。
房間裏全都黑了,只有窗外的燈光映射進來,讓窗邊的她臉上蒙了一層薄紗,……有人在敲門,“魚魚?你在裏面?”
葉玙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燈火,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要去開門,她木然走過去,開了門。
整個人像一條真正的魚一般,滑在他的懷中。
“貍子哥,我感覺我有點神經病了。怎麽辦。”
周議黎并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兒,錦鯉的員工從來都與他保持距離,他抱住她,雙手撐住她的腋下想讓她站起來,但這條魚的兩條腿滑來滑去就是站不穩。
真是壞透了。
他無奈,只好把人先拖回屋裏。
這時候他才發現,屋裏居然沒開燈?
她沒開燈在屋裏幹什麽?
周議黎打開燈,燈光刺了葉玙的眼似的,她把臉扣向他懷中,甚至還蹭了蹭,弄得周議黎十分不習慣,“好好地,別撒嬌了,都多大了。坐好了。”
葉玙被放在沙發上,絕望的看着這個不解風情的人,看他好像還想給自己上課,遂擺擺手,“算了你不懂。我不想出去吃飯,你讓人打包送來吧。我也沒胃口,對炸蘑菇暫時失去了興趣。”
看着她好像真的是不舒服,周議黎用手放在她額頭感受溫度,并沒有發熱,“你……不舒服嗎?”
是來了那個?
聽說女生都會肚子疼。
但是把手放在她小腹上,并不合适。
“我給你倒紅糖水?還是想要暖水袋?”
還有什麽辦法來着?
葉玙一愣,緊接着低低笑起來,也不知道哪裏好笑了,越笑聲音越大,抱着沙發上的抱枕蜷成了一個團,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他怎麽這麽可愛!
她就這麽團在沙發上,頭側着枕了膝蓋,看他笑個不停道,“貍子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事兒?”看她沒什麽事兒了,周議黎才放下心,“想吃什麽,我打電話給你叫。”
“我就想喝粥,那種用砂鍋慢慢熬出來的,有肉有海鮮有蔥花香菜的那種。”
原來的“葉玙”不吃香菜,愛吃炸蘑菇。
周議黎頗感意外。
葉玙看着他。
周議黎只能打電話,按照她的說法要讓人家慢慢熬,然後又要了一份別的飯菜,給她解釋,“先吃一點東西墊着,你那種粥要慢慢熬。”
葉玙點頭,表示明白。
等他忙完了,坐在她對面,表示洗耳恭聽,葉玙始終保持那種團狀,幽幽開口,“貍子哥,我很正式的問你,你要很正式的回答我。”
“好。”
葉玙便坐直了身體,輕咳了一下,道,“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不是我,嗯,舉個例子吧,如果我是一個性格很驕縱,愛發脾氣,喜歡和父母對着幹,經常給老師打小報告,看上,……看上喜歡的東西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對于不喜歡的人在背後說人家壞話,是這樣的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很好很照顧嗎?”
她期待又茫然地看着他。
周議黎莫名其妙,“如果?你不就是這樣的嗎?”
葉玙啞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怒而反問,“我是這樣的?不能吧,我這麽可愛這麽漂亮,怎麽可能是哪種讨厭的人?!”
周議黎嘆氣。
原來她以為自己特別了不起呢。
估計是今天被誰給刺激了。
他一句一句給分析:
“你和鄭奶奶鬥氣那會兒,夠不夠驕縱?鄭奶奶那一陣子真是快被你的倔脾氣氣出高血壓你知道不?我爺爺那一陣子天天往鄭奶奶家去,就是害怕你真的把鄭奶奶氣出個好歹!”
葉玙語塞。
這個,是挺驕縱的,仗着自己是親孫女,就逼奶奶就範。
不僅僅驕縱了,葉玙現在聽他這麽說,只覺得自己沒良心,那時候萬一真的把奶奶氣出個好歹,……唉,那她就是純粹的壞了。
還好最後奶奶和她還有母親和解了。
只是父親那裏,尚且還沒有前路呢。
葉玙沒法反駁,撇嘴,“算你的說得對。那還有別的呢?別的毛病我怎麽可能有!”
周議黎搖頭,“你愛不愛發脾氣?上次跟我生氣的事兒忘了幹淨?”
葉玙這就有話說了,“就那一次!就那一次,而且也不是發脾氣!而且你也生我的氣,不跟我說話那幾天!”
“我本來話少,你平時嘴巴像個機關槍,那幾天看見我就啞巴了,還不是發脾氣!氣性太大了。”
葉玙死不承認這一點。
周議黎索性給她說,“好,你和你那兩個朋友怎麽回事,是叫做趙臻,白婷婷?”
“不準提他們兩個!”葉玙哀嚎,“是趙臻先要和我絕交的,不幹我的事兒!白婷婷當我是情敵,她怎麽可能喜歡我,我不給她穿小鞋就是好的了!”
“情敵?”周議黎愣了愣。
“可不是!”葉玙冷笑,“那個趙臻呗,以為他有多好,人人都會沉迷在趙臻的石榴裙下。我只是和趙臻小學一起升到33中,而且在白婷婷之前,和趙臻做了半年同桌。她就以為我們倆有龌龊。我又沒瞎。”
周議黎倒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兒,他不禁眼眸沉了沉,“還有這一出。”
葉玙催他,“還有呢?”
“還有,和父母對着幹是吧,”他說,“你又是買廠房,又是買一棟樓,還臨時買什麽售樓部,我就沒見過這種買東西的人。你母親不停地給我打電話确認,擔心得不得了。
你每次都不和父母商量,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說實話,阿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麽擔心,害怕你被人騙,更擔心你大手大腳慣了,往後那些錢被你花光了,你要怎麽生活之類。你想想,你這不是和父母對着幹嗎?”
葉玙一愣。
她很少時候能把自己和這裏的人對接起來。
扮演葉玙很辛苦,她這麽給自己打氣,所以每次都很認真的愛葉玙母親父親奶奶。
但是認真做事是一碼,用心做事是另一碼。
母親對孩子的愛啊,她怎麽能辜負。
她低頭,心中幽幽傷心,那種彼世界與此世界之哲學思考,她想不通,那麽就不想了,讷讷道,“我知道了。”
我……會試着去用真心愛他們。
周議黎接着道,“給老師打小報告我不清楚,但是反過來給同學告密老師叫去做什麽這件事,我見你幹過。”
葉玙睜大眼睛,好像說沒有。
但是,就那一次!就那一次而已!
她喪氣的點頭,“過,過,下一條。”說了也沒用了。
為什麽。
他什麽都能碰到!
周議黎笑了出來,看她這個樣子實在可愛,每天她都元氣滿滿英氣勃勃,好像充滿了力量,現在這種洩了氣的皮球好難得。
他也不逗她了,“看上喜歡的東西,不顧一切也要得到,這是優點。你做得很好。——不喜歡的人,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嗯,你不喜歡那個叫做白婷婷的女生?我也不大喜歡她看你的眼神。你是指的她嗎?”
葉玙坐直了身子,猛點頭,“是的是的是的!”
周議黎沉思,“你倒是沒在我面前說過她什麽,你在誰面前說她壞話了?”
葉玙安靜如雞。
她在誰面前來着。
周議黎笑了出來,這是不打自招,于是道,“你在我面前吐槽過你的舍友,忘了嗎?”
葉玙掩面。
這真是,太喪了。
她本來被那本《某一某二》搞得陷入了自我懷疑,所以拿原來的“葉玙”問他,想要試圖證明什麽,證明她的存在?結果呢,全都被人一條條扒拉出來黑歷史。
“算了,不說了,說不過你!”
葉玙喪氣的指着床上亂扔的那本書,凄凄訴苦,“你看吧,白婷婷寫的,她把我、她、趙臻,還有牛牧我們四個寫成故事,裏面的我又可憎又讨人厭,又懦弱。我以為我就是那個樣子,一個讓人讨厭的人。”
周議黎眉頭皺起,他站起來兩步走到床邊,彎腰拾起那本打印的小說。
封皮上面寫着《某一某二》。
翻開第一頁,文筆很好,他很快看了進去,在第三頁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名,葉小钰?
他擡頭看她表示疑問。
“你沒想錯,那就是我。”葉玙說這句話,心裏顫顫巍巍,那就是“葉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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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特別精彩。
開頭就讓人耳目一新。
女主角白貞兒的母親謝玲芳,出身北州京城中産之家,年輕時支援國家建設下鄉,後來為了參加高考設計了村長家的小兒子,那小兒子于是強行退掉原來的未婚妻,開開心心與謝玲芳成婚。婚謝玲芳順利懷孕,因此得到了村裏唯一的高考身份,填報志願時公婆怕她不回來,不讓她報考京城的大學,她退而求其次,報考了海京的大學。
但考試成績出來後,她生了女兒白貞兒。
農村生活貧苦,她還沒出月子,就得為着家裏操勞,拾豬草、喂雞鴨、撿麥穗、集牛糞等等,丈夫還說出“坐月子難道不需要幹活嗎?”這種話。
為了能夠順利擺脫白家,謝玲芳在出發前一天,把女兒弄生病,全家為貞兒急的團團轉,謝玲芳獨自上路,到了學校,她與父母聯系,想盡辦法轉學去了京城,斷絕一切與白家牽連。
——周議黎評價,人物挺豐滿的,每個人都很可憐,每個人都有私心。
他在葉玙的瞪視下繼續看。
後來,白貞兒丈夫參加新農村改革,大年初一帶着村民進山砍竹子,被憤怒的熊抓傷,村衛生所難以救回,熬了七八天終于走了。
13歲的白貞兒被奶奶罵她喪門星,爺爺翻出當年謝玲芳來村裏的檔案,查到謝玲芳娘家地址,給婷婷口袋裏塞了饅頭和幾塊錢,将她送上去省城的班車,讓她自己坐火車去京城投奔她母親。
千辛萬苦,白貞兒幾乎是半乞讨進京。
然而謝家早已搬家。
幾番周折,有居委會的參與,終于找到謝家,謝玲芳已嫁人,聽說還有兩個可愛的兒子。白貞兒只能住在外婆家,見到母親,怯怯喊她小姨。
白貞兒外公是律師,能給她提供不錯的教育環境,算是因禍得福,進入了京城名校三中,名校不是學校成績好,而是這裏權貴子弟雲集。
在學校,她遇到了一見鐘情的人。
——周議黎不可思議,問葉玙,“這不是才13歲?怎麽就一見鐘情了?!”
葉玙哼哼,“天賦異禀吧。這要說出來,可是煉銅癖呢。”
戀上13歲的小男生,可不就是煉銅!
周議黎直搖頭,“你們這些小孩,太難理解了。”他繼續看。
白貞兒成績很好,但是為了能和第一名的班長走得更近,拼了命學習,終于在期末考試中得到第二名,下個學期開學,白貞兒同班長趙霆成為了同桌。
這時,原本一直同趙霆做同桌,現在被拆分開的葉小钰找到趙霆,私下同他說,白貞兒不過是小地方來的,村裏的人能有多少文化水平,怎麽她一來就能考這麽好?肯定是作弊了!
堅持要讓班長趙霆查明真相,給全班同學一個交代。
不只是對趙霆抱怨,葉小钰和周圍的好友都這麽認為。
然而在這之後,白貞兒如同帶了外挂,不僅成功衛冕班中的第一,還在第二年拿下了全年級第一,甚至如同神跡上身,中了彩票大獎。
但她把錢全都交給外公保存。
初一結束,暑假期間白貞兒不願意在家白吃白喝,于是為了報答社區居委會阿姨當年的幫助,加入義工,為孤寡老人送溫暖。
天降姻緣,白貞兒步行去敬老院時,遇到了騎自行車去少年宮學書法的趙霆,趙霆載着她去敬老院,兩人于是一起在敬老院參加勞動,……兩人日久生情。
——葉玙冷笑,“日久生情?可真實在。”
暑假結束,兩個人終于暗生情愫,心中有了彼此。
開學後,白貞兒與趙霆之間那種感情牽連,葉小钰一眼就看了出來,原來她早也暗戀趙霆多年,此時情人眼裏看情敵一看一個準,葉小钰威脅白貞兒,“離她遠點!”
白貞兒暗自垂淚,不敢同趙霆講,趙霆同她仍然很好。
可葉小钰以為白貞兒是故意給自己難堪,于是想辦法找人跟蹤了這兩個,發現了他們感情日漸好的緣故,是每個周末都一起在敬老院做義工。
但是跟蹤白貞兒的人是社會青年,對白貞兒美貌十分垂涎,欲行不軌,被機警聰慧的白貞兒立刻發現,于是同趙霆設法打敗壞人。
兩人因此感情更進一步。
葉小钰恨上白貞兒。
為了報複白貞兒“搶走她的男友”,她添油加醋把這倆人早戀之事,告到雙方家裏,編出各種兩人的段子在學校流傳,讓白貞兒的名聲越來越差。
這種“名聲差”卻引來來不少“追求者”,既然是名聲差,當然很好追到手,于是高年級的霸王牛魔王牛山揚言要白貞兒做他女友,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趙霆為此同牛山打了一架,将橫行三中多年的牛魔王幹掉,成為了三中新的扛把子。
——周議黎在這裏沉思了半晌,“牛牧喜歡過白婷婷?”
飯菜已經送來,葉玙正吃得開心,笑話他,“人家少男的情思,我怎麽能知道。你問他去。”
書中的牛山因為打架弄傷了右手,眼見的難以在半個月後參加中考,于是家人打算讓他在家養傷,等明年直接将他送出國讀書。
牛魔王退出三中舞臺。
趙霆也沒有落到好處,他被學校記大過;白貞兒被迫轉學,離開了京城,被送去海京她“小姨”家,在別人家裏開始更為艱難的夾縫生活。
做過的事情,一定會有痕跡。
葉小钰不懂這些道理,仍然一次次與白貞兒為難,這一次直接拆散了他們兩人,卻意外幫助趙霆終于發現了他對白貞兒純粹的心意。
初三一整年,趙霆同想與他好的葉小钰關系惡劣。
寒假,葉小钰偶然發現白貞兒回了京城過年,甚至和趙霆天天約會逛公園看電影。
很巧的是這一天葉小钰也在電影院,她看着那一對“狗男女”心生無數怨恨,在朋友撺掇下,找人教訓白貞兒。
三中什麽事兒都瞞不過曾經扛把子牛魔王的眼線,牛魔王家裏世代為官,在學生圈子裏他始終有威望,為了報複,接了葉小钰這一單,找人圍攻了戀愛中的小情侶。
風傳一群半大小子玩古惑仔,雙方打鬥十分激烈,中間還有女生!
那個女生是白貞兒!
好不要臉,也不知道和多少男生鬼混過,三中的學生們議論不息。
這次終于被趙霆抓住了線索,加上之前那次遇險,竟然叫他查出全都是葉小钰幹的!
趙霆報警。
牛山出國,此後杳無音訊;白貞兒傷心離開京城,發誓再也不踏足這裏半步;哪怕後來成名了,也不願意來京城做商業與公義活動。
轟轟烈烈的三中大佬事件似乎就這麽風雲消散。
——周議黎哭笑不得,“一群半大的孩子,你們平時在學校都這麽搞嗎?扛把子?這是哪裏的方言!”
“興許是白婷婷她們村裏的吧。”
葉玙吃了甜點,坐在沙發打開電腦處理郵件,“是不是很有意思,還有更刺激的,你往下看。”
周議黎馬上就看到她說的“更刺激的”,這讓他的臉都黑了。
而葉小钰在某日和朋友聚會結束後,遇到黑車司機,将她擄至郊外糟蹋,險些掐死。
葉小钰昏迷醒來後企圖自救,結果又被一群半夜喝醉酒的混混糟蹋。
次日早上她才被晨練的郊區老人救起,然而,葉小钰自此被刺激過甚患上精神疾病,休學。
葉小钰多次想找趙霆傾訴表白,但電話沒人接。
她憤而給父母說是白貞兒害自己,她父母一怒之下,找人同白貞兒外公交涉,但白貞兒已經離開京城,此事成了懸案。
但趙霆同白貞兒再次被雙方父母斬斷情緣。
在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的葉小钰元氣大傷,即使回到學校無人議論她,她也成天疑神疑鬼。
終于有一天,葉小钰鼓起勇氣向趙霆告白。
趙霆卻冷笑,那晚爽嗎?
——周議黎拳頭緊握,“混賬!”
“這些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葉玙擡頭看他,沒有搭話。
當年的“葉玙”就是這麽的震驚與害怕。
她喜歡了那麽多年信賴了那麽多年的人,竟然這樣對她。
每每想到趙臻那時候說話時的每一個冷酷的嘲諷的神态,葉玙都覺得整個人痛苦地要窒息了。
在接下裏的時間裏,葉小钰被趙霆的态度刺激得精神病再次發作,沒考上好的高中,找關系直升三中高中部;趙霆準備出國,離開傷心地。
在暑假游學,經停海京時,趙霆向父母提議先在海京讀兩年國際學校,第三年讀個預科,然後申請大學能有幫助。
于是,趙霆同白貞兒再次相遇,兩人似乎要重新開始。
葉小钰也想跟着去,但那天趙霆說的話成了她夜夜噩夢的來源,加之她父母也不同意,她就醉生夢死,甚至堕落到同社會男青年談戀愛談出了大肚子。
她父母無奈,只能打了肚子,随她去海京讀預科。
但是在這學校并沒有找到她心心念念的趙霆。
幾經打聽,原來趙霆竟轉學去了海大附中,居然還和白婷婷在一個班裏做同學!
葉小钰約趙霆出來說話,聲稱要道歉。
她本來想給趙霆下藥,睡了他,然後懷孕來報複,結果來的人居然還有白婷婷,這倆人同進同出,手牽手的樣子,瞬間就把葉玙的病給刺激出來,瘋狂的要去厮打白貞兒。
趙霆把帶有迷藥的水撒到葉小钰頭上,帶着白貞兒走了。
葉小钰的瘋病,再加上那杯水的猛力,讓她當晚在街上被“撿屍”,還被人錄了不雅視頻傳到網上。
——周議黎“啪”地一聲合上書,氣得他完全看不下去了。
“太荒謬了!這個女生心裏怎麽這麽陰暗!”
周議黎簡直是想去廢了這兩人。
葉玙掃了一眼書的厚度,大約猜到他看到了那裏,幽幽道,“很可怕對吧。”
那麽可怕的人生,白婷婷寫起來毫無壓力嗎?
那些真正在“葉玙”身上經歷過的事兒,一件件、一樁樁,幾乎都是能要了那個年輕女孩子的命。
然而幾次自|殺後,她最後都後悔、哭着求救,最後痛苦地活了下來。
周議黎沉默半晌,讓自己平複到差不多可以了,再次翻開書,繼續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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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這一回就是快速浏覽。
白貞兒參加作文大賽獲得一等獎,被大學破格錄取,她每天到校,筆耕不辍,寫了本散文集,但外公把她中獎的錢全都買了期貨賠掉,趙霆幫她聯系出版社出版散文集,在進入大學之後,更是寫了很多優秀作品。
——這些周議黎快速刷過。
至于葉小钰,再次遭遇這種事情,瞬間想到了是不是趙霆找的人害她。
未免父母為難趙霆,她獨自躲在酒店療傷,甚至忘了要吃藥,等到發現再次懷上了,偷偷去民營醫院打掉,結果身體受到傷害;最後無奈之下去大醫院檢查,醫生說以後可能很難要上孩子,即使面前要上,子宮壁太薄了,對大人小孩都很危險。
此時,葉小钰父親在工作進入到關鍵時刻時,最後階段,競争對手把葉小钰不雅視頻交給她父親,逼迫他退出。
葉家一家三口離開海京,全家搬去西州。
本來葉小钰死活不願離開海京,葉母哭着把不雅視頻的事兒說出來,并說出這是父親政敵的要求,葉小钰惹到的趙霆是趙議員的兒子,而葉父在海京的改革措施“太激進”,不符合現實狀況。
趙議員利用“幫助葉父全網删除不雅視頻”為由,提出葉父離開改革中心。
總之,葉小钰最後認命去了西州的西京讀大學,葉父去了西州做普通的調研員,因為在此處無根基,過了三年就提前內部退休了。
葉父下野,标志着葉家家道中落,家中再無幫手,葉小钰從天之驕女,變成了普通女大學生。
葉小钰不能忍受生活落差,三番四次想要去海京問趙霆問個明白。
但最後都被苦苦哀求的葉母留住。
幾年後葉小钰因精神上的疾病很難被一般公司接納,最後接受家人安排,同一位收入頗豐的離異帶孩子男士成婚。
為了讓女兒嫁過去過的好一些,葉父賣掉了京城裏的房子,給女兒在西京買了新房做嫁妝;待幾年後,京城房價飙升到一般人仰望不及的地步,原先的房子如果能留下,那麽她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葉小钰終于死心,做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
十年之間趙霆與白貞兒越來越好,周議黎全都翻過去懶得看,直接看最後葉小钰的結局:忽有一日京城發來訃告,葉小钰祖母去世,因是退休老幹部又有許多軍功在身,有國家負責安葬。
待葉家人重返京城,完成祖母的身後事,有律師出來念祖母的遺囑,葉小钰震驚地看着跟律師一起來的趙霆和白貞兒。
那兩位同樣很震驚,大家互相并不交流,分兩邊坐下。
律師一眼一板地念:錢、書、與戰友多年往來的信箋捐給圖書館博物館,老房子贈予這十六年來陪伴她度過生命最後階段的兩個孩子,白貞兒、趙霆。
趙霆當衆宣布放棄這份遺産。
白貞兒獲得全部房産。
地處二環內市值兩個億的國家保護胡同區的傳統四合院。
白貞兒流淚表示,她并不是貪心這房子的價值,而是為了照顧老太太在院子裏種的老樟樹,未免這課大樹被不明事理的人砍掉,她勉強接受遺贈。
葉小钰恍恍惚惚回到酒店,五年沒有複發的病再次複發,葉父無奈帶着生病的女兒離開這個不屬于他們的京城。
故事的結尾無外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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