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卻話巴山夜雨時

林小空似乎是想寫田曉兩個字，但是下筆之後才發現那筆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豎着往下寫的筆順倒是還好。但是全部的筆畫，連起來卻是成了一個怪異的形狀。

這讓林小空有些失望，她認得書本上的字，小初高學過的字，林小凡幾乎都跟她講過了，還講過了很多的注解。

連林小凡都說過，她的語文很不錯的，但是，現在，語文很不錯的人，卻栽在了寫字上，這狗爬的字體，要不是田曉看着她寫出來的，林小空都要懷疑這字沒人能認得出來。

簡直就是太讓人失望了。

明明是很好寫的一個田字，偏偏的就被林小空天成了一個長方形，更不要說那個筆畫那麽多的曉字了。

林小空覺得自己的小心靈有點兒受創，但是卻不想說出來，典型的寶寶委屈，但是，寶寶就是不說！

并不能說林小空抓筆的方式不對，因為她不管是抓筆的姿勢，還是端坐着的模樣，都是十分的标準的。這還是林小空特意的參考林小凡寫字抓筆的姿勢的。如果當從側面上看，會覺得她就是一個寫字很好看的人。又或者說應該是能把字寫的工工整整的人。

但是你湊近看了才發現，林小空的字完全就是畫出來的，而且那大小不一，下筆的順序也是錯誤的，可以說是勉強才能看得出，那是什麽字。

簡直就是理想跟現實之間的差別。

林小空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放下了抓筆的手，臉頰上也飄上了兩片紅暈，很誠實的戳開的自己老底，“我沒有寫過字……”

林小空的頭低低的，小模樣似乎有些消極，看着就讓人忍不住想安慰一番。

“沒關系，可以慢慢來的。”坐近林小空，田曉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覺得這樣的小妖精，也很好，“我先教你寫你的名字吧。”

林小空作為一顆剛化形不久的多肉，能認的字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驚喜了，更何況她還能看得懂題目，還會做試卷。

去欣賞一個人，不是去揪她的錯誤，而是去看她的優點，去感受她的認真。

對于林小空不會寫字這件事，田曉并不覺得遺憾，反而覺得自己手把手的教會這小妖精寫字是一種成就。

那小課桌不算大，本來買的就是單人的桌子，林小空剛剛坐的時候，又剛剛好坐到了中間的位置，現在兩個人都坐在那裏，倒是田曉把林小空半圈在了懷裏。

林小空沒經歷過什麽，更沒覺得兩個女生坐這麽近，一個環着一個有什麽不對勁。畢竟，本來就沒什麽不對勁的。

“其實你這字還挺可愛的，就是大小不大均勻，拿小方格來練好不好？”田曉試探着征詢林小空的意見，雖然她有教林小空寫字的意思，但是如果後者不願意，她也不會勉強。

或許是田曉靠的太近的緣故，呼出來的熱氣，不僅打在了林小空的耳根上，她身上潺潺的精氣還不斷的往林小空身上湧。讓林小空覺得舒服得很。

只是或許是貼的有些近了，那濃郁的充裕感讓林小空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頭上的小花也稍微的有了點精神，卻沒能達到站起來的程度，只是那蔫着的花瓣，稍微的有了一點點的靈氣。但是田曉這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花，反而是認真的看着林小空。

心頭莫名的有了緊張的感覺，小心髒也跳的快了些，林小空乖乖的點點頭，模樣腼腆羞澀，臉上還帶着點兒紅暈。耳根更是呈現出了不自然的粉色。

林小空的皮膚好的不得了，根本就不是人能比的，典型的水做的美人兒。現在這水一樣的皮膚染上了粉色，宛如出水芙蓉，嫩的誘人。

田曉本來就覺得這小妖精本來就可愛得很，現在倒是更可愛了。

想到自己還有沒練完的字帖，田曉就把他們給找了出來，只不過給林曉空挑的是正楷。

這是她小學的時候剩下來的，從高中的時候，她就把字體轉向了行楷，那正楷的字帖雖然就剩下幾頁了，但是今天晚上也不需要讓她練太多。

把那正楷的字帖放到林小空面前。田曉又抽了本白色的草稿本出來，用水性筆方，方正正的在上面寫了林小空三個字。

“我寫的字不大好看，但是可以給你稍微的參考一下大小，你要是喜歡寫字，我明天可以給你買回田字格來。”把一支鉛筆遞給林小空，田曉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林小空點點頭，視線完全的被，那字帖給吸引住了，田曉寫的字并不難看，但是或許是寫了太久的行楷的緣故，給林小空寫下的那幾個楷書，到時帶着那麽一點半行不楷的感覺。但是那字體卻有着田曉的風格，好看的很。

看着那人認認真真的拿着草稿本照着那幾個字話，田曉稍微看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寫自己的試卷。兩個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氣氛倒也是和諧得很。

已經講過一次的試卷再寫起來當然要快的許多，但是寫完之後，田曉還是主動的再過了幾遍，确保自己把那些題型都理解通透了才把試卷給收好。

等再看向鐘表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過去一點了，看着還在認認真真地寫着自己名字的林小空，田曉忍不住，湊過去看了看。

這一看，就有些驚訝，甚至有些驚喜。

林小空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看她最後面寫的那幾個字，你根本就不能想到他第一次寫出來的那幾個字是什麽樣的。

她寫的很慢，但是那一整版的草稿紙都是她自己的名字，從前面的歪歪扭扭，到最後幾個字都方方正正，讓田曉真切的感覺到了練字練出來的好看。

看田曉都看着自己了，林小空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筆，寫字的感覺很好，雖然到後面手有些累了，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寫的字越來越好看了，尤其是寫自己的名字，這讓她很有成就感。

帶着點小期待的把那張密密麻麻地寫着自己的名字的草稿紙給舉起來，林小空的眼中滿眼的都是期待。

回應她的是田曉晃動人心的笑容，“很好看。”

“那我明天還能繼續寫嗎？你會給我買方格紙嗎？”忍着要跳起來的沖動，林小空眼中的希翼展露無遺，眼睛眨啊眨的。

田曉很想說賣萌犯規了，“當然可以。”

林小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頭上的小花的微微的動了一下，應該是想像往常一樣晃動的，但是卻因為是被擦幹了的緣故，吸收的精氣又沒能充得上去，讓它整朵花整體還是蔫蔫的。

雖然那花瓣稍微的有了點兒精神，但是那莖根還是軟綿綿的模樣，完全的撐不起那花朵來。

田曉這才想到這小妖精還沒跟自己說這花要怎麽樣才能恢複過來呢。

不過，等田曉想問的時候。林小空整顆多肉已經頂着蔫蔫的小花朵進浴室去刷牙了，那勤快的程度簡直讓田曉想象不出來她是一顆多肉。

但是她卻是不知道其實刷牙這件事林小空本來是不大熱衷的，但是她本身就是一顆植物成精的。雖然化為人形了，但是最喜歡的其實還是水，吃完東西之後，口腔中殘留的東西會讓她不大舒服，所以知道刷牙可以把口腔給清潔幹淨之後，林小空簡直是熱愛的不行。

尤其是那薄荷味的牙膏，刷完牙之後，口腔裏都是涼涼的感覺，舒服得很。

等她刷完牙出來的時候，還順帶的把田曉給推了進去，所以等田曉刷完牙出來，林小空已經坐在床上，拍着身旁的位置了。整個人身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氣息，像是覺得睡覺是什麽人生大事一樣。

田曉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還是走過去，開了床頭燈，又把卧室的燈給關了。

“剛剛不是說，要讓這蔫蔫的小花恢複嗎？方法呢？”

燈光下，田曉的臉似乎被打上了一層光暈似的，原本就好看的面容現在更是勾人了幾分。田曉的頭發不長，可以說比男生的長不了多少，但是她五官卻很精致，真的是精致的那一種，加上她那高挑的身段，一開始确實是讓林小空誤以為這是一個好看的小哥哥。

雖然那時候可能是因為林小空才化為人，沒接觸過太多的人類，但是現在也是，林小空也是覺得，這樣的田曉，尤其是笑着的，眉眼彎彎的，好看的很，特別特別勾人。

難道，真的是自己接觸的人類太少了嗎？

“小空？”

“啊？嗯……曉曉，親親，是什麽？”愣神的時候被田曉叫了回來，林小空看着她的眼睛，一臉茫然的問道。

“親親？”田曉有些疑惑，不知道林小空怎麽突然的就問這個問題。

“對，就是親親。”林小空的聲音糯糯的，看着田曉的眼神卻十分認真。

“嗯……就是用你的嘴巴，去碰別人的臉頰上的部位，也可以是身體的各個部位，比如說我的手是你的嘴巴，然後……”田曉的食指在林小空額頭上點了下，“這樣，就是親親。”

林小空的眼神亮了一下，“是不是哪裏都可以？”

“嗯，”田曉點點頭，帶着幾分打趣的意味，“小空要親親嗎？”

“嗯！”完全沒聽出來田曉話語中的打趣意味，林小空很開心的點點頭，小手也抓住了田曉的睡衣，“頭上的小花蔫了，要曉曉的親親才能好起來！”

面對這麽直白又單純的熱情，田曉的臉扛不住的紅了。

林小空那本來濕漉漉的頭發已經幹透了，但是因為沒有梳理的緣故，整體造型還是有點兒放蕩不羁，但是此時一臉期待的看着人的模樣，卻讓田曉不大能扛得住。幾乎是看着林小空的臉，就能臉紅起來。

小妖精本來長的就很可愛，現在的舉動，更是讓人沒法兒形容。

偏生的，林小空還沒學會透徹的察言觀色，完全不知道田曉已經緊張了，更不知道她已經慌亂了。還喜滋滋的問道，“曉曉我可以親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