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了？”席安注意到，這段回憶，又是和白槿禾有關的。按理說，其實他和安朵更早就認識彼此，可卻并不來往，白槿禾是之後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的，這一點不假，但他卻和她，産生了深深的交集，這是個人選擇的結果，席安很少會羨慕或者嫉妒什麽人，但此時此刻，聽着安朵敘述那年頭已久的故事，心裏微酸，覺得沒能參與她的那段中二時期，還挺遺憾的……

安朵知道，她回憶這些黑歷史，是根本不可能繞過白槿禾那家夥的，她雖然那時候也軸，也叛逆，可打架這種事，卻是和白槿禾待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其實是逃跑的時候，不小心磕掉的……”

聽到安朵揭示真相的時候，席安先是一怔，繼而忍不住笑了。

“別以為我多英雄，到後面判斷出來打不過了，自然是要跑的，不然等着被打死啊？”安朵如今再說起這些，雲淡風輕了很多。

時間，終究還是改變了許多啊……她在講述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

“講完了？”席安看着她，輕聲問。

“差不多吧，至于如何威脅白槿禾不準告訴母親我是跟人打過架了，我實在沒臉講……”安朵自嘲一笑。

“想不到，還是個中二少女。”席安借用了秦川最愛說的一個網絡用語。

“你還知道這個呢？”安朵覺得她越來越多的，在席安身上，看到了一種反差感。

“和別人學的。”席安坦白道。

兩個人看着對方，笑了。

***

安朵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

席安知道是因為天色并不早了，便主動開了口，“我也得回去了，明早要早起。”

安朵微微點了點頭，她知道在席安看來，會覺得她在催他離開。

今晚的對話，雖然讓彼此知道了各自的好感，可距離能夠很自然地親密往來，好像還是差了些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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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安是個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他這些年，從來沒有跟女性開過任何“低俗”的玩笑，甚至對着她們，連一句髒話也沒說過。

安朵見他起身，便也跟着起了身，二人一前一後，向着門口走。

“向右擰兩下。”安朵提醒準備去擰門鎖的席安。

“好的。”席安的指尖，落在門鎖上，“記得鎖好門，安全第一。”

“你也要認真開車。”安朵脫口而出的，一句再簡單不過的提醒，聽在此刻席安的耳朵裏，卻是和以往大不相同的。

席安緩緩轉過了身，并沒有去擰第二道門鎖。

安朵見他突然變成了面對她的站位，不由緊張起來，而且，門沒有被打開。

席安平靜地看着她，目光裏卻是帶着笑意的，很溫柔。

安朵看到他眼睛裏透出來的光芒，心中更是忐忑，她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麽，但她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是意志極為薄弱的，根本不可能拒絕他……這是讓她覺得為難的。

席安微微向前邁了一步，安朵本能想向後撤步，可她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安朵眼看着他一點點靠近。

席安的臉龐距離她的，越來越近。

安朵微微攥緊了手指。

席安見她明顯緊張了，淺笑了一聲，将薄唇，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了一下。

額頭吻，在安朵看來，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帶着尊重感的，表達親密的方式。

“晚安。”席安的這個親吻，并沒有停留很久，蜻蜓點水，可卻讓承受者，回味無窮。

“晚安……”安朵的心緒，透着慌亂，可她還在努力克制自己，讓這個回應，聽上去還像個樣。

席安轉身，擰開了第二道門鎖，打開門，走了出去。

安朵立在門邊，看着他走出去幾步，又回過身，沖着她揮了兩下手。

***

坐進駕駛室的席安，回想着自己剛才那個心血來潮的親吻，看上去是那麽的不理智，可卻并不後悔。

瘋狂和浪漫，難道是成正比的嗎？

席安對此，沒有太多發言權，他看過很多小說上寫的橋段，那些主人公為了他們心裏的愛情，做出了那樣多超出理智的事情，當時只覺得大概是藝術需要，誇大了對于感情的表達力度，此時此刻，對照自己的行為再去看，覺得從前的看法，似乎有失客觀。

席安發動車子，直接回了家。

他給秦川發了一條信息，“男女之愛，就意味着不理智和無限趨近瘋狂嗎？”

秦川沒有回複，他便進浴室了。

沖了個熱水澡，穿着浴袍走出洗手間，他看到手機信息提示燈在不停閃爍，是有新消息的意思。

“聽這句話從您嘴巴裏問出來，真是不容易。”是秦川給他回複了。

席安看了一眼時間，覺得不方便打電話給對方，便繼續用文字回複，“在你眼睛裏，我不是一向不正常嗎？”

這一次，秦川回過來了一通語音電話。

席安立刻點了接通鍵。

“你想明白了？”秦川在電話那段笑嘻嘻地問。

“可能當局者迷吧。”席安從那天晚上秦川給他的建議裏聽得出來：他早就看明白了其中門道！

“你這三年，對于她的消息，很癡迷，你知道嗎？”秦川終于可以好好跟他分析一通了，其實如果沒有見到那天會議後席安的狀态，秦川沒有把握将席安的不安情緒，和安朵聯系在一起。

他也是從側面問了女友，才确認了自己的判斷，女友只說了她的結論，“動心了呗，那還能有什麽原因？”

秦川當時還質疑了一下，但緊接着又覺得不對，席安那小子，兩次情緒上的起伏，都是在安朵搬進酒店住之後！

席安坐在沙發上，舉着手機，“那我的樣子，看上去很瘋狂嗎？”

“那倒不至于，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因為畢竟事關你的母親，可這段時間，又覺得好像不全是。”秦川總是能準确地剖析出席安覺得困惑之處，這是席安雖然愛損他，但還是喜歡和他交流的原因。

“那看來，是因為我這方面的鈍感力。”席安輕輕搖了搖頭。

“是好事知道嗎？我覺得安朵挺好的。”秦川覺察到席安受困擾的情緒。

“她好這件事，不需你告知我，我本來就知道。”席安毫不留情地怼了一句。

“你看你看，這就開始有占有#欲了……”秦川在電話那頭叫嚣。

“不早了，你睡吧。”席安不等秦川發作，笑着挂斷了電話。

秦川在電話那邊罵罵咧咧，可他冷靜下來以後，也為席安終于能直面愛情而感到高興。

他清楚席安，他很強大，這一點不假，但其實他也很孤單，因為不敢輕易開始一段感情，害怕有人會變成第二個悠悠……

以他的條件，什麽樣的女人，他都能找得到，可他不願意那樣，會覺得随便對待，髒……

她和他的第一次約會

席安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換上運動服，去樓下晨跑，這是他這些年養成的習慣，不管是跑步還是舉鐵，反正每天都得保證一定的運動量，這是他保持身材的秘訣，其實還是那句被說爛了的話：管住嘴，邁開腿。

安朵還在睡着，她是那種，要是開始工作了，就好好熬夜，要是沒有工可開，就好好睡覺，睡到飽。

醒過來已經是十點多了，她倚靠在床頭，用平板登錄人偶制作論壇，浏覽最近在市場上比較風靡，銷售量不斷攀升的人偶。

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偶形象，那是前段時間，她給一個咖啡館設計的人偶贈品，被人拍了，發到了論壇上。

回複裏，有幾個問樓主要鏈接的，還有幾百個贊。

安朵又掃了幾眼，手指将屏幕繼續向下劃拉，沒有再去想那件事了，她有一個原則：說好是給顧客私家定制的，就只供給這一家。即便合同裏沒有說明能否可以自行制作再兜售，可安朵覺得如果那樣做，心裏會不舒服，沒辦法，心理潔癖癌晚期患者……

微信用平板挂着，能即時看到收到的新信息。

聽到提示音之後，屏幕上方彈跳出一條消息：

“今天天氣不錯。”

安朵點開信息框，看到備注“紳士先生”的時候，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她沒想到這看似像是搭讪常用語，會是席安發來的！

“是不錯，晴空萬裏。”安朵故意逗他，想看他怎麽把這句話接下去。

果然，對方隔了好一陣，才又回複了一句，“今天你忙不忙？”

安朵笑出聲來，“那要看你忙不忙，你要說你忙，那我就也會說我忙。”

這一次回複得很快，“不忙。”

安朵的笑意更甚，從床頭起來，盤腿

坐在床上，“那我就不忙。”

“我們，見一面吧。”席安這句句尾，不是問號，其實恰恰道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