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舒不舒服?
盛夏的籃球場,場外的那棵大槐樹上,鳥蟲嘶鳴,不停地吵鬧着夏天。
太陽毫不吝啬的在球場上這群奔跑的少年身上揮灑着光芒,汗水的味道夾雜着女生們主位的吶喊聲,讓這個夏天,在這個青石水泥鋪成的顏色單調的籃球場上,抹上了青春的重彩。
聶骁從以上長久不在狀态,眼睛加起來就沒再籃筐上停下超過一分鐘,隊友們一個勁兒的傳球給他,他倒是一個勁兒的失手。
第一節休息的時候,李思朗滿臉擰巴的照着聶骁的胳膊怼了一拳:“怎麽回事兒?!上次讓肖樊那小子揍得傷,是不是還沒好?”
聶骁臉色并不好看,眼神兒總是往場外圍着的那幫啦啦隊裏瞥,搞得周遭圍觀的女生們一度興奮的過頭!也不管已經落了高二十幾分的差距,吶喊聲一浪接着一浪,聶骁這個名字,喊得又蘇又響亮!
“卧槽!今兒的女生們都吃興奮劑了?!”高一三組的一個男生走過來給李思朗扔了一瓶礦泉水,瞥了眼啦啦隊,有點摸不着頭腦。
李思朗順着他的話往啦啦隊裏瞥了眼,見怪不怪道:“你當時給你喊的啊?!這幫女的不是來看阿骁的就是來看高二那個沈庭南的。”
說着,李思朗的眼神正好瞥見那個一反常态,滿臉嬌羞的給沈庭南遞水的路瑤,不由得輕嗤了聲:“切!都什麽狗屁眼光!”
正說着,聶骁一把把手裏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扔給李思朗,眼裏燃着火,大步流星就奔着場外走。
李思朗趕緊喊他:“阿骁你幹嘛?剛一節!”
“不打了!煩!”
聶骁滿臉愠色,低沉的應了句,頭也不回的朝教學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骁神怎麽了?狀态不好?”剛才給李思朗遞水的男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不解的問。
李思朗幹笑了聲,聳了聳肩,回頭摟着那個男生的肩膀往場地中央走,邊走邊悻悻:“這小子,長大了,有心事兒了呗!不懂別瞎問!”
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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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操場方向,交好加油聲此起彼伏的穿透走廊,傳到顧盼的耳朵裏,惹得她不禁往窗外瞟了幾眼。
專心畫板報的她順着叫好聲的方向反複看了幾次,最後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隔了幾道牆呢,也不知道自己在張望什麽。
她原本就比同年級的學生小一歲,個子也小,站在空蕩蕩的教室裏沒什麽存在感,即使搬了把椅子站在上面,依舊是不大的一只。
她拿着粉筆在後黑板上刷刷的畫着,回頭的時候,教室裏原本還在做題的那個“肚子痛”的女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
“呼……”她掐着腰,鼓着腮幫子長長地呼出了口氣,打算一鼓作氣,在這個連上了體育課的大課間結束之前,把這副畫完成。
當然了,她只要把畫完成就可以了,文字的部分,路瑤交給了學位,那個自學的好看的男生。
呃,為什麽不找聶骁?她當時還問了路瑤。
路瑤正在牟着勁兒吸溜手裏那只旺仔吸吸凍,被她這麽一問,剛到嘴裏的果凍還沒嘗到滋味,就被吓得咽了下去。
“聶骁?”路瑤詫異的摸了摸顧盼的額頭:“沒發燒啊?你讓我找聶骁幫我給板報寫文案?聶骁?!”
顧盼有點無語,搖了搖頭,接着寫作業去了。
大概沒有人會想到,聶骁的字到底有多漂亮吧!也大概沒有人……敢去拿班上的“公事”去招惹他的白眼吧。她暗暗想。
正想着,手裏的藍色粉筆在黑板上稍一用力,“啪嗒”一聲,斷了。長的那頭掉在了地上,留在顧盼手裏那一點點可憐的粉筆頭,根本沒法再畫。
站在椅子上的姑娘扁了扁嘴,視線尋到那截粉筆掉在地上的位置,沒從椅子上下來,而是蹲下神來,準備把粉筆撈起來。
她心裏有譜,只要扶着黑板,欠一點身子,她就可以偷個懶把粉筆撿起來。畢竟這麽半節課的時間,她已經從椅子上上上下下十幾次拿東西了,重複使人疲倦。
可她卻不知道,他的這個動作,在別人眼裏,看起來有多危險!
“你幹嘛呢!”聶骁站在教室後門看見如此“驚悚”的一幕,直接喊出了聲。
那個聲音意外的出現的時候,顧盼還來不及去驚訝,就已經被聶骁撈着腰身,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少年的胸膛硬實挺拔,身上是夏天的汗水和着點點洗衣粉的味道,是聶骁的味道。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顧盼的臉驀的滾燙起來,站在聶骁跟前,被他修長的身影籠罩起來,手裏還握着那半截拾起來的粉筆,微微垂下了頭。
“我,我撿粉筆。”
“不會下來撿?摔了怎麽辦?教室沒人不知道?我要是沒來,摔了誰管你?!恩?!”聶骁一路從操場快步走回來,心裏的那股子燥越發越烈,直到見着這個一直磨着他心的小妖精,這股子燥才徹底的變成火,燒起來。
“也……沒摔到啊?”顧盼空着的那只手來回卷着衣角,小聲喃道。
“能耐了?還頂嘴是吧?真以為我不揍你?!”
顧盼就是這樣,什麽時候都溫溫軟軟的,聶骁氣也确實沒什麽好氣,卻被她磨着心,越發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這時候,也只能假裝大聲撒撒火。
靜默。
顧盼有點不知道怎麽接他的話,沉默的時候,走廊裏又是一波從操場上傳來的叫好聲。
她忽的擡頭,眸底有水,閃亮亮的看着聶骁:“你為什麽回來了?你不是去打球了?”
聶骁好氣又好笑,別過頭,忍着勾了下嘴角,又故作生氣的斜斜瞥着那個才到他胸口那麽大的姑娘:“不舒服!不打了!”
“不舒服?”顧盼下意識有點緊張,眼神上下來回的在聶骁身上巡視:“怎麽會?是不是受的傷還沒好?會不會複發?你傷到哪了嗎?”
小姑娘的問題接二連三,無縫連接的吐露着擔憂,聶骁一點也不想打斷她,抿着唇,漆黑的眼眸裏,盡是歡喜的笑意。
“到底傷哪裏了呢?”聶骁不說話,她倒先急了,溫軟的聲音有些發顫。
忽的,聶骁朝着身前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躬下身來,一手撐着她身後的黑板,目光循着她的眼鏡望過去。
啧!真是一雙好看的眼睛!他在心裏用力按捺着什麽似得,嗓音低沉而啞着問她:“這麽關心我?為什麽不直接去球場看?”
這姿勢也……太撩人了些吧,聶骁他這是什麽意思?顧盼陡然間冒出一個想法,讓她有些冒冷汗的想法。
“辦,辦板報。我說過了呀。”
顧盼縮了縮脖子,歪過頭不看他,腳底下也緊着往牆角退了一小步,這才發覺,她被聶骁圈在他和黑板之間,已經退無可退。
“所以你不來,我心裏不舒服啊。”聶骁忍不住用空着的那只手攥着拳,掩在嘴角笑了聲。
顧盼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多紅,有多招他喜歡,喜歡到忍不住想撩她,抱她,他想讓她立刻知道,她早晚,都屬于他。
“我真的要辦板報!答應了路瑤,比你早。”姑娘渾然不覺,還在解釋。
聶骁想,你怎麽那麽可愛!于是饒給面子的挑了挑眼皮,看了一眼她萬句不離的“板報”。
寂靜平白的黑板上,被姑娘一手繪上了整片銀河,星辰搖曳,璀璨動人。
聶骁的視線在那點點星辰上停了很久,仿佛那幅畫靜止了他的時間一樣。
他知道,他這輩子一定會淪陷在這個姑娘手裏,他根本逃不掉。
“你畫的?”他低頭,姑娘就在眸底,垂着腦袋,似是才知道怕。
她點了點頭,沒說話。
“前天……我是說我和李思朗說的話,都聽見了?”他微眯着眼,喉結微動。胸膛裏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反複沖撞着,跳出來的意味強烈!
“沒!不是的!”她猛地擡頭,像是被誰拆穿了心思一樣,連連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畫就擺在那,不亂想的人是傻子。看不出的人是呆子。
她想跑,少年哪會給機會?聶骁一把擒住她的胳膊,他手掌也大,把她的胳膊攥在手裏,富富有餘。
聶骁穿着籃球隊服,欣長的的身子覆在姑娘的上方,黑潭一樣的眼睛經盯着她,看着她那副無辜的模樣,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顧盼一臉的驚異,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瞪圓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喃喃:“你……幹嘛親我……”
“不說實話,罰你。”他倒是笑得坦然。
“我,不是因為你生日……”
呃,聶骁忍不住又笑了一聲,心想姑娘大概是被這一下親的昏了頭,還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卻這一句不打自招,讓聶曉心裏了然,痛快!
然後,趁着顧盼還在懵着的功夫,輕輕捏着她柔軟的下巴,覆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輕柔,只是微微碰着她的唇瓣,聶骁已經感覺到身下的姑娘在微微發顫,于是他不敢放肆,只得淺嘗辄止,在攝到她身上的一點甜頭之後,壓制着身上越發濃烈的那把火,匆匆退去。
身下的小麻雀這才敢稍稍喘息,大口的吸了一口空氣之後,不可置信的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揚起眼睛望着聶骁,那眼神裏,情緒複雜的厲害!滿眼寫的都是驚吓,懷疑,不知所措……
聶骁輕着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一點辦法都沒有:“不舒服?”
不?舒服?!這是哪門子問題?!
顧盼心想着,下意識搖了搖頭。哪知這正中了大魔王的意,只見聶骁一臉的壞笑,幾乎要貼上顧盼的臉:“那就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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