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chapter99,那五年(過渡章)

五月過了就是六月,高考臨近。

顧想最近很頭疼。

他的成績來說,高考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場考試,他發愁的是——

聶骁已經快一個月沒找過他了。

五年,這是他第一次超過一個月沒有見到聶骁。

頭一年,聶骁幾乎每周都會去北華一中“問候”他。一開始他還找各種原因向老師請求調班。

後來,他班也不調了。

北華一中是半撥款半自收自支性質的單位,而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除了國家撥款的以外,剩下那一半的運營資金,有八成是聶家“友情贊助”的。

換句話說,北華一中,有一半姓聶。聶骁想找他,找不找得到全看他想不想。

聶骁找他也沒什麽旁的,問題就一個,就是顧盼去了哪。

呵呵,要是有人能告訴他就好了。顧盼在一夜之間蒸發的無影無蹤,他問了所有可以問的人,沒人告訴他顧盼去了哪。

那幾天,他恍然間覺得自己很可笑。因為他能問的人,除了崔靜姝和顧鵬安,也再無其他。

他猜到是顧鵬安的安排,可也因為是顧鵬安的安排,那找顧盼就根本不是大海裏撈針,而是誰他媽也甭想找到。

顧想沒念初二,越級到初三那年,也許學業上壓力太大,他腦子一抽,竟然想到個去套顧盼去向的辦法。

匪裏匪氣的。

他把聶骁約出來商量的時候,卻沒想到聶骁會反對。

Advertisement

北華一中操場的西北角是學校的小超市。

下午課間,超市門口,一個穿校服的和一個沒穿校服的兩個男生,一人一瓶可樂,坐在圍牆邊的水泥墩前,長腿一伸,揚着脖子,可樂順着嗓子而下。

喉結上下浮動,午後,驕陽似火,刺眼的陽光勾勒着他們硬朗的肩頸,明朗奪目的模樣吸引了路過同學齊刷刷的注目。

“虧你想的出來哦!小說看多了吧你!讓你姐直到不罵死你哦!”

聶骁聽顧想說完,伸手照着顧想的腦袋敲了一下,鋒利的眼角閃爍着一股痞氣。

顧想揉揉腦袋:“那,怎麽辦!我了解他,骁哥,行,得通,的!”

那時候,顧想的自閉症已經不會再犯,被聶骁帶的很愛打籃球,性格開朗了很多,集體活動得心應手,只是說起話來還是有些障礙,卻也在好轉。

聶骁穿着黑色的罷休T恤,彎腰,小臂搭在膝蓋上,眼神肅然的看向前方。

“你想什麽呢?假裝綁架你去威脅你爸?!虧你想的出來!你真不怕你媽着急?再說,就算不是真的綁架你,這種戲碼,你姐知道了也會不高興。”

顧想:“哦。”

我真沒想那麽多……

聶骁笑了下,又慢悠悠的說:“顧想。”

“嗯?”

“要是你姐忽然有一天回來了,你想過跟她說什麽麽?”

顧想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

靜默間,眼前操場上的吶喊聲和跑跳聲此起彼伏,凸顯的清晰起來。

穿着校服的年輕孩子們嬉笑跑鬧着,那是夏天的聲音。

顧想扭頭看了看聶骁。

“骁哥,你想過麽?”

聶骁也不避諱的點了下頭:“想過。”

顧想問:“你想說什麽?”

聶骁嗓音低沉:“本來想說“回來就好”,可是……”

顧想:“可是?”

聶骁抿着唇,站起身,沉着嗓子,用漫不經心的語調,邊往學校外的方向走邊說:“可是我害怕她真的回來那天,我連能跟她說話的勇氣,都耗沒了。”

那年,是顧盼離開的第二年。顧想念初三準備中考,聶骁在Q大念大三,已經開始準備畢業設計。

後來的這幾年,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詢問顧盼的去向。顧鵬安雖然仕途上順風順水,這些年也因為過度的勞累蒼老了許多。

顧想上高一那年,聶骁臨近畢業。

聶骁學的機械設計與制造專業,畢業的時候,用大學時參與設計獲得獎金,跟寝室的兩個哥們兒開了家公司。

沈也茉直抒胸臆的表達了不滿,跟聶骁三天兩頭打電話表示不滿。可頭一次,聶青峰卻對聶骁的決定表示了默認。

經過聶骁高二那年的那場變故,雖然最高檢委派的調查小組迅速查明原委,證實了聶家被誣告的事實,但是聶家企業一個多月的停流,導致聶青峰花了整整兩年才讓生意重新走上正軌。

聶青峰久經沙場,很多事也看的透了。案子判下來的那天,他跟聶骁談了一夜。

雖然不知道兒子是因為什麽一度消沉,但他知道男人總得在挫折中成長,在經歷中捶打和磨練的道理。

肖樊以教唆吸毒和販毒等罪名被判入獄,從拘留所轉押入獄之前,聶骁特意去警察局探視了他。

兩個人沒多說什麽,只是,聶骁問他:“你後悔麽”的時候,肖樊笑了,他說他沒有輸。

聶骁以為那是瘋話。

直到徐子周在戒毒所見到吳佳怡,吳佳怡精神恍惚,嘴裏念念有詞的,徐子周就聽清了一句。

顧盼是不是離開聶骁了。

徐子周驚了,拍着桌子問她什麽意思!

“聶骁殺過人的事我告訴她了,怎麽樣,沒有人會不介意他的過去!他殺過人!誰敢跟殺人犯在一起?!”

…………

高二那年,顧想在過年吃年夜飯的時候,聽到顧鵬安慨嘆人生,也遺憾他自己做錯了很多事。

比如對那個始終對所有人心存善意的小女兒。

顧鵬安主動提起了顧盼,顧想還是驚訝的。本來還在吃飯,嘴裏咀嚼的動作立刻停了,下意識地問了句:“我姐還好嗎?”

顧鵬安點頭,神情卻越發的惆悵

“她應該過得很好,但也應該,還是恨我的吧。”

雖然一次次懷疑,但真确認了是顧鵬安把顧盼藏了起來,顧想還是氣的一股血氣直沖腦袋!

崔靜姝見勢趕緊攔着,可哪有顧想動作快!一聲犀利的木椅劃在理石地面的聲音過後,顧想手裏的碗筷往桌上一摔,“噌”的站起來。

看着對面的顧鵬安,顧想剛要發作,可腦子裏有個意識一閃而過。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好像被他忽略了。

應該。

“應該?什麽叫應該過的很好?!爸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顧想滿臉擰巴着,居高臨下的睨着對面已經有點怒色的顧鵬安。

崔靜姝也微微皺眉,一手攔着顧想,扭頭,眼神裏滿是探究的意味。

顧鵬安眼神掃過顧想,慢慢放下碗筷,悶聲道:“坐下!都給我坐下!像什麽樣子!”

顧想被崔靜姝按着肩膀坐下,這才聽顧鵬安開口。

一開始,顧盼被送去了法國讀書,念了半年的語言之後,考進了一所市立大學,學的醫。

半年前,姥姥曲舒敏病逝,她回國一次,之後顧鵬安便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最後得知的消息是顧盼被保送巴黎第五大學的醫學研究生,可學校遲遲沒收到她的申請,最終只能作罷。

在那之後,顧鵬安,這個唯一可能聯系到顧盼的人,線索也斷了。

顧想把消息告訴聶骁之後,聶骁辦了簽證,去法國呆了兩個月。

語言不通的他,在巴黎第五大學租了間房子住了下來,寫下計劃,又在一遍遍的詢問過後一條條的劃掉。

坐上會過得飛機那一刻,他覺得,他大概這輩子都在也找不到她了。

也大概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他沒殺過人。

他不是殺人犯。

透過飛機的小窗,他看着窗外,雲層漸低,棉花雲底下,湛藍的海平面翻着點點金光。

他想起那年,顧想問他,見到顧盼想跟她說什麽。

他撒了謊。

“回來就好。”

他用了省略。

“顧盼,我沒殺過人,你別怕我。回來好嗎?”

“回來就好。”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