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chapter116餘生⑥

“呦!這是!小顧盼?!”

聶政頭頂上的雷聲滾滾瞬時變成暖陽,一臉驚詫道:“你這丫頭,什麽時候回來的?!”

“爺,爺爺好……”

聶政沒有像聶骁那般緘口不言,而是以長者的身份對她五年的“杳無音信”好好教訓了一頓。

顧盼陪聶政下了一盤棋,聽了聶政沒間斷的數落,直到徐姨自愛樓下喊他們吃飯。

三個人在一樓的餐桌邊坐定,徐姨興沖沖的從自己房間裏抱了一個青花壇子的酒瓶出來。

“來來來,難得今天高興!你們喝一點兒!”

聶老爺子冷冷瞥了徐阿姨一眼:“你可舍得把你這寶貝米酒拿出來了!”

徐阿姨悻悻:“老爺子!阿峰和小沈囑咐了多少次,您這身體千年才做的心髒搭橋,要少飲酒甚至不能飲酒!我這是趁着而高興讓您破個戒!真是!還成我的不是了!”

“呵呵,是是是!你快着吧!給大家都倒上!”聶政盯着酒壇子滿眼放光。

顧盼一腦門子愁雲。

她是出了名兒的一杯倒,想起當年在聶骁家裏的囧态,她不由得把跟前的酒杯藏了藏。

徐阿姨倒酒的手一頓,瞧着她:“怎麽了這是?”

顧盼幹笑了兩聲:“我,我不大能喝酒的徐阿姨。”

“就喝一杯!不讓你多喝!這是你徐阿姨在用他們老家的糧食自己釀的米酒,特別好!”聶骁聞着酒香,緊着對徐阿姨擺手:“快快,給她倒一杯就得!”

徐阿姨滿面春風的把她護着的酒杯拿出來,笑道:“就是!這是重逢酒!丫頭你走了這麽久才會來看我們,這酒得喝啊!就一杯,能有什麽事兒!萬一喝醉了酒住下!以前也不是沒住過!”

顧盼看着徐阿姨道德滿的能從玻璃杯的邊緣齊平,眼看就要漫出來的酒,微微的米黃色,一眼就開始犯暈。

聶骁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越發窘迫的處境,笑而不語。

一場歡愉的家宴。

一開始還好好的,老爺子和顧盼又問有答,其樂融融。可一杯酒下肚,不多時,徐阿姨和聶政差點沒瞠目掉下巴。

“我還記得啊,那次小盼盼還穿着我新作的戲服唱了一段兒!那嗓子!真是賽過李玲玉!”徐阿姨扒拉了一口飯,回憶道。

當年唱戲的姑娘傻呵呵的“嘿嘿”一樂,聶骁半擡眼皮,眼前人白皙的臉頰已經飛上一抹粉紅。

他玩味的看着,抿了一口酒。

姑娘撒了歡兒徐阿姨話音還沒落下,她已經擺着架勢,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顯然是醉了。

還醉的不輕。

“這,這丫頭真沒量啊……”聶政唏噓。

“嗯。”

聶骁把北裏的酒一口幹了,淡淡的答了句,攔着身邊敲着筷子亂唱的姑娘的腰身,把人攔在自己身邊,淡淡道:“別唱了。”

“嘿嘿。”她又傻樂了聲,理也不理,繼續唱。

“想唱?”他嗓音發啞。

姑娘憨憨的點了下頭,咿咿呀呀的,聽不清唱的什麽戲詞。

聶骁無奈的搖了搖頭,扶着人站起身。

“爺爺,徐姨,你們吃吧,我帶她上樓休息。”

說着,在聶政和徐阿姨不明的眼神裏,他把人攔腰抱起,眼神寵溺又怪罪的瞅着懷裏的人。

懷裏的姑娘也不知是不是清醒了點兒,也不唱了,嗓音嗚嗚的,腦袋往聶骁懷裏蹭了蹭。

分明就是熱戀的戀人才有的姿态。

吃飯的兩個老年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下,分外欣喜的繼續吃飯。

“那個!”聶政忽然想起什麽,對望樓上走的背影喊了句。

聶骁腳步一頓。

身後,聶政清咳了聲。

“別欺負人家姑娘!”

聶骁:……

“嗯。”

聶骁覺得,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團火,今天的每一步都走的無比沉重。

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聶骁一雙黝黑的眸底是散不開的深潭。

“下來?”他垂眸,氣息淡淡的在懷裏粉嫩的小臉上氤氲着。

顧盼臉上癢,意識不明的在他懷裏蹭了蹭,患者他脖子的胳膊又箍進了一些。

聶骁的嗓子幹的厲害,就這麽被她樹袋熊一樣包在身上,擡步走到窗邊的貴妃榻上坐下,雙手掐着她的腰肢讓她挎着他的腿面對自己坐好,輕撚着鴨蛋般圓潤的下巴,讓她吃醉的眼神對着他。

五年,她沒長什麽個子,倒是發育的晚。

腰肢細的剛好是他手掌能捧住的寬度,隔着寬大的雪紡襯衫,他微涼的手感受着她身上的發燙的溫度。

顧盼醉紅着臉頰對他傻笑。

他喉嚨微動,吃味的望着,舍不得錯開一絲眼神。

“顧盼。”

“嗯?”她兩腿跨在聶骁的腿上,跪坐在沙發上,兩手扶着聶骁的肩膀,聞聲朝他眨了眨眼,傻傻的笑。

“我是誰?”聶骁半眯着眼,嗓音沙啞。

“聶骁啊。”她道,嗓音一如學生時那般溫軟。

他心頭一動,掐着她腰身的手細細的摩挲。

他搖了搖頭,半笑着,朱唇輕啓。

“秦臻是誰?”

“學長。”說完,她呵呵的低頭傻樂。

聶骁擡起手,把她一縷垂到耳側的頭發別到耳後,壓着聲音道:“我是誰?”

“聶骁啊。”她又眨了眨眼,琉璃似得眸子水汪汪的,勾人。

“不對。”

聶骁撚了撚她紅透的耳唇,在她耳邊輕道:“我是你愛的人,記住沒有?嗯?”

顧盼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乖,說一遍。”

“我愛的人。”她喏喏的照着說。

聶骁勾唇,手指順着她的耳垂滑到她的唇邊,在軟軟的紅唇上按了按:“別偷懶,誰是你愛的人,說全,乖。”

顧盼身子忽的不穩當的要往下滑,聶骁皺眉,一只手穩穩的托住她的腰往裏帶了帶,把人禁锢在自己硬挺的胸膛裏,胸前一團柔軟觸到他的時候,他越發的不好受起來。

“快說,乖。”他唇裏淩亂的繞在她的耳畔。

“嗯……聶骁是我愛的人。”

她醉着,渾身卻驀地發癢,燥熱難耐的,順着聶骁的話,她乖乖的,一字一句的照着答。

“顧盼,你沒機會後悔了。”

“唔……”

扣住她腦後柔軟的發絲,聶骁的吻洶湧的落了下來。

她的唇齒間還有米酒的香,聶骁含住唇瓣舔吻了幾下,醉了,撬開她的貝齒,唇舌毫不留情的長驅直入,呼吸溫熱,肆無忌憚。

漆黑的夜,窗簾被悶燥的微風卷起一點,薄薄的雪紡衫,膚白似薛的細膩往上,她的喉嚨被這個讓人窒息的吻吻的生疼的時候,已經有一絲的清醒。

茭白的月光傾瀉進來,這個夜,深沉又長,長的可怕。

她是他的。

這一天,他等的有些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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