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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跟喻可茵确認了表演節目, 當天就班主任彙報了。

班主任聽說喻可茵要跳舞，臉上霎時露出了笑容，“我瞧着那女孩兒也是個有才藝的。”

再一聽說姜樂渝也要參加，有些驚訝：“姜樂渝？她不是沒學過跳舞嗎, 能行嗎？”

“喻可茵說需要一個人跟她一起, 還說可以教會姜樂渝, 好像是挺簡單的。”文娛回道。

“這樣啊, 那行吧, 就這麽定了吧。給她們一周時間練習, 反正這兩姑娘學習都不錯, 也不怕落下幾節課。”班主任搖搖頭輕嘆一聲, “咱們班的孩子學習都不錯, 偏偏就藝術方面太欠缺了, 倒也不是說你們不好的意思，畢竟學習才是最主要的。但是呢, 如果能德智體藝全面發展就更好了，以後的路也會更好走一些, 就像喻可茵那樣。”

文娛附和地點頭, “是呢是呢，喻可茵同學确實是很優秀的。”

心下暗暗腹诽：德智體藝全面發展那也得有條件有天賦啊，人家生來的起跑線就是別人的終點，哪能放在一起比較。

節目定下來之後的第二天開始，喻可茵和姜樂渝每天下午的時間都會去練習室排練舞蹈。

姜樂渝以為喻可茵會跳芭蕾，因為之前聽喻之淮說過喻可茵在學芭蕾。

她還在想，如果是跳芭蕾的話，她是真的不知道帶上她能有什麽用處。她也不會芭蕾，就一周的時間哪怕是腦子裏有舞蹈功底的記憶, 現學也幾乎是不可能學會的。而且芭蕾雙人舞一般不都男女搭配才好看嘛，那還不如叫喻之淮上呢。

姜樂渝撐着下巴坐在練習室後面的座位上發呆，喻可茵在前面做拉伸。

過了會兒，聽到音樂響起，姜樂渝稍稍回過神。

喻可茵回頭叫她：“下來啊。”

姜樂渝走過去，聽着音樂有些納悶地問：“這是你選的音樂？”

“對啊。”

“你不是跳芭蕾嗎？”這可不是芭蕾的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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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可茵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誰說我要跳芭蕾的？芭蕾獨舞太單調，雙人舞嘛，就我們班那些男的，沒人配和我站一起跳。硬要選呢，也就喻之淮那張臉能見人一些，不過嘛，我怎麽可能去選一個垃圾呢。”

姜樂渝怔了怔，眼前這個喻可茵，才是熟悉的味道嘛。

“怎麽不裝了？”姜樂渝問。

喻可茵對着鏡子紮頭發，餘光瞟她一眼：“不管我裝沒裝，你不都認定我是在裝了嗎？既然這樣，那在你跟前裝也沒必要。”

姜樂渝微微挑眉，“你選我跟你一起表演節目，是想看我出醜吧。”

喻可茵輕笑一聲，“這你就冤枉我了。我選你，只是純粹覺得班上能上得了臺面一點的就是你了。”

這話聽着像是誇獎，但姜樂渝怎麽就覺得從她嘴裏說出來那麽不對味兒呢。

“可我沒學過跳舞，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是說了嘛，我會把你教會的，很簡單。”喻可茵頓了頓，“除非，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姜樂渝：“……”

明白了，喻可茵對大家說了很簡單，保證一定會把她教會，就算最後學不會，那也可以對外無辜地宣稱實在是她太笨了。

姜樂渝有些想笑，這麽多年，她以為喻可茵的段位應該也是長了不少，現在看來是她高估了，也還是愛使這些幼稚的小手段。

“行吧，你教吧。”

喻可茵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随手遞給姜樂渝：“就這個，你先看看，你跳紅衣服的部分。”

姜樂渝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漫不經心地看那個舞蹈視頻。

這個舞蹈風格，她倒是比較熟悉。是偏古典的風格，具有一點故事性，是兩個女人的故事。

紅衣女人大概是個反派，出境不多，但一出場就是兇神惡煞的樣子，舞蹈動作也稍顯淩厲。白衣女人是個仙氣飄飄的女子，柔弱惹憐的形象，舞蹈動作柔美流暢。

整個舞蹈敘述的故事片面看來大概就是紅衣女人屢次欺淩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從一開始柔弱無助傷痕累累到後面浴火重生成功反殺。

沖服化到編舞到人物性格，紅衣女人都是一個不讨喜的綠葉，一個猙獰的壞女人和一個楚楚可憐的仙女兒哪一個讨喜十分明了。

姜樂渝明白了，唇角若有似無地勾了勾，說什麽只有她稍微上得了臺面，其實，也就是想讓她來當這個襯托吧。

“看完了嗎？”喻可茵問。

“嗯，看完了。”

喻可茵也沒有要問她觀後感的意思，語氣平淡：“你的動作不多，也不需要做得很到位，能學到個表面就可以了。”

姜樂渝聳聳肩：“行啊。”

“你自己先看着視頻記下動作吧，我先練我的部分。”

姜樂渝點點頭，又坐到後排的位置去。

能正大光明地不用上課有偷懶的機會，她樂得輕松。

就她那幾個舞蹈動作，也确實都用不着喻可茵教，看過兩遍就大概能記住了。就給她半天時間都能練好，一個星期下午都不用上課，真可以當做放假了。

喻可茵重新播放音樂，在鏡子前站定。

就算沒有穿上仙氣飄飄的衣服，這支舞的視覺效果也十分美好。

随着音樂結束，喻可茵勾着唇角回頭看了一眼，本來以為會看到姜樂渝或豔羨或贊嘆的目光，卻沒想到，她居然睡着了！！

“姜樂渝！”

姜樂渝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差點栽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怎麽了？”

喻可茵板着臉：“讓你過來是練習的，不是睡覺的！”

姜樂渝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這不還沒輪到我嘛，等你練完你再教我呗。”

“那我練的時候你也不能睡覺啊，我們兩個是有互動的部分，你得記住從哪個地方切進來啊！”

姜樂渝對她的脾氣感到莫名其妙，這才第一天呢，急什麽啊。就算是要記哪些個地方要互動，多看幾遍視頻不是更有用。

這麽想着，姜樂渝也這麽說出來：“那我多看幾遍視頻也能記住啊。”

“……”喻可茵胸口起伏幾下，冷着臉，“你再這樣，我就去跟老實說你借着練習時間偷懶睡覺，跟本不好好配合我。”

姜樂渝：“……行行行，你跳，我看着我看着總行了吧。”

又捂嘴打了個呵欠，姜樂渝倒是有點懷念裝模作樣的喻可茵了。至少她戴着面具還會對姜樂渝假裝客氣。

喻可茵重新在鏡子前站好，音樂剛起，她又去按下暫停鍵，回頭指了指姜樂渝：“你坐到中間來，這樣我才能看見你有沒有認真看。”

姜樂渝：“……”

無語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姜樂渝慢吞吞地挪到了中間的位置。

主要她說的也沒錯，老師給她們下午不用上課的特權是讓她們來練習，确實不是來偷懶睡覺的。要換個好說話的偷偷懶睡個覺也就沒什麽了，偏偏這裏是喻可茵。

姜樂渝支着頭，雙眼無神百無聊賴地看着前面喻可茵一遍又一遍地跳舞。

有些意外的是，她倒還真的挺用功的。

姜樂渝知道這樣跳一支完整的舞蹈有多累，跳完兩遍鐵定渾身得大汗淋漓，連着跳幾遍說不定還會透支體力站不穩。

在姜樂渝的印象中，喻可茵不是一個會努力去做什麽事的孩子。她驕縱任性，小時候連作業都要讓喻之淮幫她寫，而且是一點兒累都受不了。

沒想到這麽幾年沒有過多接觸，有些方面她還真是變了不少。比如她能靠自己把學習提上來成功跳級，比如她能這麽認真不喊累地為了一個學校的元旦彙演準備一支舞蹈。

唉，怎麽就偏偏這心腸沒有随着長大而便好呢。

下午第二節 課下課，姜樂渝有點渴，她的水杯沒帶過來，想回教室去拿。

打開練習室的門，一眼看見門口站着的喻之淮。

姜樂渝回頭看了一眼教室裏，喻可茵還在跳舞，沒有注意這邊。關上門問他：“你怎麽來了？”

喻之淮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是她的水杯，還有一袋子的小零食。

姜樂渝咧嘴笑開：“我正渴得不行想回去拿水杯呢，你還真是跟我練出默契來了啊。”

見她笑，喻之淮神色也柔和下來，唇角微彎，“累嗎？”

姜樂渝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然後搖搖頭：“不累啊，我坐了一下午，啥也沒幹。”

“她有為難你嗎？”

這應該才是喻之淮最關心的問題。

姜樂渝說過許多次了，她以為喻之淮也該明白，她跟他的身份不一樣，她是不害怕喻可茵的刁難的。而且，喻可茵也不會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她不像喻之淮這樣孤立無援，她的背後還有姜家呢。就算杜妍清對她這個女兒并不親，也不會放任別人欺負她的。況且就喻家和姜家的關系，真要跟她鬥狠地鬧，那也一定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沒有啦，她一直在跳舞，我一直在後面坐着打瞌睡。”

喻之淮點點頭，“那就好。”

跟喻之淮站在門外閑聊了幾句，姜樂渝讓他先回了教室。

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拎着零食推開練習室的門，差點跟喻可茵迎面撞上。

姜樂渝狐疑地看她一眼：“你站門口做什麽？”

喻可茵後退一步，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輕嗤一聲：“你說你啊，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不做，非得跟那樣的下三濫的東西混在一起，為這些廉價的玩意兒都能開心，還能因為他背叛我。姜樂渝，要不是因為你家跟我家有交情，我真的是一句話都不屑跟你多說。”

姜樂渝眨眨眼：“那你不用顧慮這個，你依然可以一句話都不跟我說，我一點兒也不介意。”

喻可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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