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番外 交易(六)
“咔噠”一聲機械音從頭頂傳來,紀緋川被沈雲灼抱進卧室床上,兩只手腕用手铐牢牢固定在了床頭。
紀緋川想說其實大可不必,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失去了所有還手之力,只想盡快讓男人的肉棒狠狠肏進他的屁眼裏,安慰一下因為藥物副作用而反應過度、極度淫蕩的身軀。
人一旦開始倒黴了,就會連喝涼水都塞牙。
沈雲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開始之前沒有給對方灌腸,那麽為了健康考慮至少應該帶個套,事後也好清理,于是他從容不迫地翻遍了所有櫥櫃和抽屜,終于在房間角落的壁櫥裏找到了僅剩的一枚,而此時紀緋川已經要将身下床單擰成了鹹菜幹。
哦不對,準确來說應該是發到一半的裙帶菜,因為當沈雲灼的性器對着那口饑渴的穴眼毫無障礙地一捅到底時,他甚至聽到了“噗呲”一聲潤滑的水聲,而紀緋川屁股底下早已經濕了一大片。
他仰着脖子毫無顧忌地浪叫起來,不是為了佐興而刻意地發出聲音,而是男人每一下進攻都無比地兇狠用力,而且頻率又急又快,毫不停歇地摩擦過他腸壁貼近前列腺的敏感點,于是他只能一聲接着一聲、無法自控地發出連續不斷的吶喊。
公寓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沈雲灼一把捂住少年的嘴巴,将那些沙啞而飽含情欲的叫聲統統壓回少年的喉嚨裏,他低頭舔弄啃咬着少年的耳垂和乳尖,龜頭在溫熱柔軟的腸道內橫沖直撞的同時,額角青筋根根暴起,極力隐忍着層層堆疊集聚的快感。
很少有人與他在性愛上如此契合,少年身上的風情是異樣而陌生的,他渾身帶着不安定的因素,像小貓的爪子,時時刻刻在正與邪的邊緣來回試探。他似乎勾起了自己內心深處那陰暗的、堕落的、不可為外人道的一部分。
少年既是滿腹壞心引人堕落的蛇,又是伊甸園裏甜美的蘋果。而他最終沒能抵擋住誘惑,輕易就踏進了少年的陷阱,并且樂在其中。
沈雲灼想,大概這就是他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當晚,紀緋川累到差點手腳抽筋,臉頰沾到枕頭的瞬間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個奇幻而瑰麗的夢。
夢裏他長出了一對長長的兔子耳朵和毛茸茸的短尾巴,穿着綁着天藍色蝴蝶結的白色襯衫和背帶褲,踩着一雙黑色的啞光高跟小皮靴,走路的感覺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朵上,随時都能無視地球重力飄起來。
他提着一手提箱的鈔票和寶石來到一個穿燕尾服戴紳士帽的高個子男人家裏,請求他為自己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與他做愛,因為只有這樣自己才能褪掉耳朵和尾巴,恢複正常模樣。
男人非常英俊,他冷淡的神情裏透露出禁欲的氣息,卻令紀緋川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異常興奮,仿佛随時能聽着他的聲音,顫抖着進入高潮。
那一箱金錢的誘惑力非同一般,男人答應了他的請求。他是一個合格的引導者,每一個動作都冷靜而克制,他的雙手猶如世界上最優雅的鋼琴家,在他身體上彈奏出美妙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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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川渾身顫抖,身體變得更軟更輕,四周也合時宜地飄起玫瑰花瓣和五彩泡泡。
他後穴裏濕軟的腸肉緊緊包裹着男人的性器,将乳白的精液一滴不剩地絞進身體裏,前端粉嫩的性器繃得筆直,頂端羞澀地綻開點點白花。男人握着他的器官溫柔地撫慰,獎賞般地低頭在馬眼處啜吻,于是他腳尖不由自主地繃緊,顫抖着腰身又射出幾縷黏稠的精液。
非常愉快的體驗。
高潮的餘韻漸漸退散之後,他轉過身想要抱着男人的脖頸撒個嬌,說不定能讨來一個晚安吻,可是這時,聒噪的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世界秩序重新開始運轉,重力将他抓回地面,渾身上下每一處骨骼和肌肉都在抗議。
紀緋川擡起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看着沈雲灼扣上最後一粒扣子,起身去客廳開門。
“先生,我們的訂單系統顯示您已經刷過信用卡了。”
外賣配送員将賬單遞給沈雲灼,上面的賬號首尾一字不差,确實是他的卡。
“......好的,謝謝。”
沈雲灼鎮定地付過小費,送走配送員,然後提着食盒來到餐桌前,打開保溫盒蓋。
現在他毫不懷疑,如果讓紀緋川繼續住在他家為所欲為,那麽不出一個星期,他就會随時面臨破産的風險;不出一個月,那家夥就會頂着ID順着通訊頻道入侵到上級情報系統,他的個人賬號會被凍結,接下來等待他的最好結果是革職調查,記一次大過,最壞的結果......大概他會在監獄裏度過餘生。
紀緋川揉了揉眼睛,小聲嘟哝道,“明明是我點的外賣,你怎麽自己先吃了?”
“你刷的是我的卡。”沈雲灼舀了一勺粥,味道還可以,但是......再怎麽煮它也只是一碗粥,遠遠不值五百美金。
中餐外賣原來還可以賣到這個價位。
畢竟行業不同,公務員的工資跟雇傭兵和殺手一類的職業是沒辦法相提并論的。單從小孩點單的架勢來看,就可以想見他以前過的是一種怎樣揮霍無度的生活。
“好吧,看在你辛苦那麽久的份上,讓給你了。”紀緋川撐着下巴打量着青年進餐的模樣,看得興味盎然。
沈雲灼的坐姿十分端正,脊背挺直,腹部離餐桌邊緣相距二十公分,頭顱低垂四十五度角,握着湯匙的那只手手指修長,骨肉勻稱,讓紀緋川聯想起他握住自己性器時的手勢。
只是這樣想着,腦子裏那只欲望的獨角獸就又開始蠢蠢欲動。
“你的眼神很下流。”沈雲灼評價道。
那道視線太過熱切,以至于他不用擡頭也能感受到少年的目光。但是就現狀而言,還是節制一點好。
沈雲灼決定,今晚他有必要在客廳打個地鋪。
“你明明可以換一種更好的表達,比如說,我從你的目光裏感受到了愛意。”紀緋川捂着臉頰,分外陶醉,“畢竟我們剛剛才一起分享過這世界上最親密、最美妙的時光,不是麽。作為回報,Sir,可以告訴我你的中文名字嗎?”
沈雲灼沒有理會他矯揉作态的感嘆,快速收拾完殘局後進浴室沖了個澡,作為這兵荒馬亂的一日休假的收尾。
紀緋川聳了聳肩,自顧自地對警官先生的冷漠下了結論——他一定是害羞了。
因此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對于警官先生堅持睡在客廳地毯上的選擇,他雖然表示遺憾,但并沒有過分糾纏。第二天上午,他拿着男人留下的便利貼和零錢,打車去了格蕾絲醫生的診所。
“他不該讓你一個人來的,你看,這樣出門一趟,傷口比起前天還加重了。”昨晚幾項常規檢測,格蕾絲醫生替他換好藥,略帶同情地說道。
“我以為适當運動可以加快傷口痊愈。”紀緋川有些心虛。
醫生對病人總是懷揣着監護人般的責任感,他可不敢在格蕾絲面前承認是自己昨天晚上主動勾引人家,做到後面又太過興奮和忘情,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肋骨上的傷。
“不過你的精神狀态看起來不錯,看來你很喜歡待在Aaron先生家裏。”醫生溫柔地笑了,“他還算體貼,對嗎?”
少年低下頭,抿着嘴露出少女般腼腆而羞澀的笑容,腳尖在地板上輕輕地踢來踢去。
“來做個測試吧,我可以根據結果為你提供一些建議和幫助。”醫生從抽屜裏取出一份量表讓紀緋川填寫,“我去給你取藥,大概十分鐘後回來,稍稍等我一下。”
紀緋川迅速填完表格,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五六分鐘,他朝門外走廊張望片刻,見沒有人,于是一閃身進了隔壁的藥物實驗室。
十分鐘後他推門走出來,一眼望見了走廊盡頭的沈雲灼,格蕾絲醫生正背對着他,不知跟沈雲灼在聊些什麽。
“你去哪兒了?我正在跟Aaron讨論你的情況呢。”
“本來想上個廁所,沒想到竟然迷路了,哈哈。”紀緋川摸了摸腦袋,跟格蕾絲道了歉,拿了藥後在醫生目送下跟沈雲灼離開了診所。
“下午不用上班嗎?”紀緋川問他。
“上級終于發現我遺失了徽章,于是決定對我進行停職處分。”沈雲灼開着車,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
罪魁禍首毫無愧疚之心,嘴裏舔着臨走前格蕾絲醫生獎勵給他的棒棒糖,“噢,那可真是太慘了。不過你可以當成是無薪休假,繼續在家休息幾天。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聯絡感情,并且深入讨論昨天晚上那個交易了,對吧。”
“我想了一下,要答應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沈雲灼不知想到些什麽,神情松弛了許多,“但是正如之前所說,一枚徽章不值得我違背原則去幫你。首先,你需要誠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第一,你隸屬的組織叫什麽名字。第二,你的作案工具和通訊工具藏在什麽地方。第三,剛才你去實驗室做了什麽。”
“咯噔——”紀緋川一口咬碎嘴裏的糖果,鼓着腮幫子嚼得嘎吱作響,“Sir,沒有人告訴過你,審問犯人需要結合天時地利嗎?等等,方向錯了,回家應該往右。”
“沒有錯,去市立監獄的确是這個方向。”沈雲灼指節游刃有餘地輕輕敲擊着方向盤,“你說的,天時地利。”
“你不會是想搞刑訊逼供這一套吧?”紀緋川心裏有些惴惴,“我可是傷員。”
瞧見少年終于顯露出了些許害怕的神色,沈雲灼唇邊無意識地露出些許笑意,也懶得計較他到底是真怕還是裝出來的,接下來一路無話,一直将車開到了市立監獄的大門口。
“請出示通行證。”電子提示音機械地響起。
沈雲灼意有所指地給了紀緋川一個眼神,接下來便眼睜睜地看着他從某個難以啓齒的身體部位掏出那枚金屬徽章,送到監測器前晃了一下,嘴裏還小聲抱怨着,“硌死人了,真當我稀罕留着這破玩意兒啊......”
攝像頭微微向下偏轉四十五度角,示意核對完畢,予以放行,緊接着鐵栅欄緩緩升起一邊,沈雲灼驅車直入,穿過中心主路來到男性囚犯關押區。
“下車,還是留在車裏等?”沈雲灼問他。
晚安,明天繼續~
話說不會有人嫌我寫得長吧,“怎麽這一對小基佬黏黏糊糊的還沒完結啊摔!”類似這樣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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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