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賭約
深夜,蘭花河邊,微風。
肖毅宸拿出啤酒和打好包的燒烤,直接攤開一張紙鋪在地上,坐了下去。
李墨更直接,紙也不用了,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拿起一串韭菜就嘎巴的嚼了起來。
“這頓我請。”肖毅宸打開一瓶啤酒放到李墨旁邊,自己又打開一瓶一口氣扯了一大口。
李墨擡眼看了看他,然後也舉起酒瓶喝了一口。
“你覺得有可能嗎?”肖毅宸舔了舔嘴唇,看着旁邊的蘭華河。
“雖然只憑感覺有些武斷,但男人有時候也有第六感。”李墨笑着說道。
肖毅宸對燒烤好像沒有一點興趣,就一直抱着酒瓶子:“現在想想那天在橋上看到黑衣人的身影,還真特麽有點像他!”
“我們四個!”李墨舉起酒瓶:“一個混着警察的職位不思進取,一個放棄警察當着程序員待在家裏渾渾噩噩,兩個下落不明……你說哪裏還有我們這麽慘的朋友圈。”
肖毅宸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說到底這一切也都怪我。要不是我爸,我們都不會成為這樣……”
“行了行了,喝酒。”李墨打斷肖毅宸,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我當初認識的肖毅宸嗎,你就不怕被徐岚那個要強的母老虎笑話嗎?”
“她也沒你說的那麽壞,挺可憐一女孩。”肖毅宸嘆了口氣:“好了,先不說她,說說這次案件吧,先不管黑衣人到底是誰,我們來假設一下他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麽,我感覺我們已經摸到了案件的重點。”
李墨将手上的雞翅啃完,喝了一大口酒站了起來:“首先,先排除黑衣人和嫌疑人是同一個人的情況。如果我是黑衣人的話,這樣做的可能性只有兩個。第一,複仇。第二,炫耀。”
“不管是複仇還是炫耀,他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我,或者說警局!”肖毅宸舔了舔嘴唇。
“先不管他是什麽心态,我們來想想他目前參與的幾件事情。”
李墨拿了一瓶酒放在面前:“首先7月7日聯系甘建林投石蘭華河。”
“然後。”肖毅宸也拿了一瓶酒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喝了一口後,将酒放在李墨放那瓶旁邊:“7月15日,割斷繩子,讓屍體浮出水面!”
“7月15日晚,現身蘭華河橋頭和你碰面。”李墨拿了兩瓶酒:“7月16日淩晨被劉骁天追,如果劉骁天的話是真的。”
肖毅宸想了一會:“沒猜錯的話,7月16日白天王三錢盆裏的錢也是他搗的鬼!”
說完,他看了看身後,只買了四瓶酒,幹脆撿起個石頭放在旁邊。
“可以肯定的是,嫌疑人和黑衣人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一定有聯系。”李墨肯定的說道。
“7月7日,7月15日,7月16日……”肖毅宸喃喃着這幾個日期:“7月8日……”
“7月8日是什麽?”李墨驚覺。
肖毅宸轉頭看着李墨,一字一句的說道:“劉依晴失蹤立案。7月5日就不在了,8日立案的。”
“明天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她家看看!”李墨想了想:“現在有的這些線索裏面,唯一可能和黑衣人有聯系,而且我們也能聯系上的,就只有王三了!”
肖毅宸點頭:“我也注意到了,不過能夠調查的人還很多,比如李易安對面的鄰居,采石場的老板,都可能是嫌疑對象。”
“再說說黑衣人吧。”李墨又看回了地面的酒瓶:“他做的事情裏面有兩件事情我們暫時還不能理解,監控和繩子。”
肖毅宸撿起地上的酒瓶,看着面前的蘭華河,有些失神。
李墨也沉默了,此時兩人的腦海裏都在做着各種假設。
夜風拂過,衣衫微動,兩人都筆直的站在河邊,一動不動。
“首先,白天讓屍體浮出水面肯定是他故意的,當然,他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跳入河裏。”肖毅宸率先打破了沉默。
李墨擡起頭抓了抓頭發:“我有想過率先剪斷了繩子,然後用某種方式暫時固定在河底,但是這樣做的不可控性太高,他應該不會采取沒有把握的方式。”
“這樣的話,當時他人一定是在河底……”肖毅宸眉頭微皺,舔了舔嘴唇,轉頭看着李墨:“一直在河底?”
李墨也轉頭看着他:“事先潛入河底剪斷繩子,屍體浮出水面定然會引起人圍觀注意,他趁機從上游或者下游鑽出水面?”
“單單憑借水性肯定做不到這一點,而且潛水的時候動作肯定要小,不然容易引起注意……潛水設備?”肖毅宸臉色有些欣喜。
李墨沉默了很久:“工農橋!”
說完,他朝河邊走了幾步:“我想了想,整個蘭華河河岸都比較高,要不然就是人群密集,只有工農橋那裏河岸較低,而且地勢偏僻,當然繼續往下走也有可能,不過下一個好地點太遠了……”
肖毅宸拍了拍李墨的肩膀,雖然說李墨放棄警察職業,當了個程序員,但是現在看來他這個當警察的退步的比李墨還多。而且李墨認真起來,還真有當初幾個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有興趣的話,明天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找嫌疑人,你去找黑衣人。比試比試?”肖毅宸漏出了久違的笑容。
李墨轉頭看着他:“很賊嘛?這黑衣人智商現在看來肯定是完爆嫌疑人的。”
“少廢話,賭不賭?”肖毅宸問道。
李墨扣了扣頭:“你輸了,管我一年夥食!”
“一年?你小子是要認我做爹的節奏啊?”肖毅宸苦笑一聲:“你輸了跟我做警察,你也是警校畢業,不要忘了自己的夢想!寫程序的事情我不耽擱你,具體事宜我去給上面申請。”
李墨有些猶豫:“你很毒啊,而且你現在這逼樣……還能把我弄進去?還有誰看的起你麽?”
“人才是哪裏都需要的!”肖毅宸也不生氣,笑了笑:“而且我們兩兄弟的名氣還是在那裏的,怕什麽?我想振作了,你給我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