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芝士葡萄飲

“阿成, ”沈淵看着盧紹成，“襲擊你的人到底是什麽來路，你可有線索？”

盧紹成搖搖頭, 說道：“他們用的招式雖然都是殺招, 但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招式之間倒是若有若無地想要朝着支月國的方向引導，可惜了，支月國窮的，多少年都沒有什麽高手出現了。”

老實說，支月國是真的窮得不能再窮了。就算支月國的景色再好，可惜那裏山高水多，不好種植也不好養馬，幾乎是沒有什麽用處了。最大的收益就是山上的那些山珍和草藥。

可是這些東西畢竟都是有限的，栽種也栽種不出多少來, 所以幾乎都是要靠着宗主國魏朝才能夠活下去的。再加上支月國的王室向來都是仁厚為主, 從來都不忍心自己享福讓官員和百姓吃苦, 所以整個支月國就幾乎是一樣的窮。

不管是支月國國王還是官員還是百姓, 大家都是一樣窮。叫他們拿錢出來養這樣一群精銳的殺手，那是絕不可能的。支月國寧願多給大家買點好吃的，或者給宗主國送禮物, 叫宗主國多看顧幾分。

再者說了，即便有能力培養, 難道不應該殺了總是欺辱他們的蠻族的人嘛？殺向來對待他們優厚無比的魏朝人，支月國的人腦子暫且還沒有傻掉。

唐文清開口：“但是你有懷疑的人，對嗎？”

“蠻族，絕對是蠻族的人。”盧紹成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臂，“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蠻族的人。我要是死了, 北境的招牌就少了，蠻族大概也會覺得松了一口氣吧。”

孔昭微微皺眉，“可是沒有證據，無法向蠻族問罪。他們的尾巴倒是掃的幹淨，大理寺的人可是什麽都沒有查出來。”大理寺可都不是沒有用的，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因為開國長公主對于大理寺這樣審判重案難案懸案的地方很是重視，所以向來能夠留在大理寺的人都是不可小觑的。結果他們卻是什麽都沒有查到，哪怕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時間短，但也足夠證明背後之人的能耐了。

“都是生活在京城之中十幾年的人了，”盧紹成想到明帝傳給自己的消息就一陣氣悶，“大概是當初京城的防範有所疏漏，所以留下來的。”

盧紹成所說的疏漏是什麽，大家都是清楚的。老實說，若明明不是那個人已然身死，就算是身為皇上，大家也是要罵人的。真不知道先帝到底是怎麽登基為帝的，親信小人疏遠賢臣，寵愛麗妃寵愛順王，要不是有祖宗家法壓着的話，早就翻天了。

幸好先帝沒有什麽用，雖然寵愛麗妃到昏了頭，但是也沒有耽誤他後宮三千。于是那後宮三千為了君王恩寵就聯合起來把麗妃給弄死了。先帝除了傷心一陣，也沒有別的了，倒是更加寵愛麗妃生的兒子順王了。

當初那個樣子，怎麽看都是先帝有意扶持順王上位。可惜順王又蠢又毒，只要聽話就能夠拿軍功的事情都叫他給搞砸了，還間接直接害死了盧家三父子。先帝再怎麽想要讓順王上位也是不能夠了，否則宗室請出祖宗家法，他這個皇帝也要倒黴的。

反正大家雖然不說，但是對于先帝的不滿都是在心中的。若不是明帝登基而後十幾年來勵精圖治的話，魏朝說不定就要開始從內開始潰敗了。總而言之，先帝害人不淺，包括魏朝。

孔昭假裝沒有聽見盧紹成話中有抱怨先帝的意思，“其實此等陰..私之事，怕是大理寺的人都不如何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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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有經驗的人到底是誰，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開國長公主留下來的東西有許許多多，其中最為神秘的就是一直在大家口中流傳的但是外人從未見過的暗衛。這是開國長公主和太.宗兩姐弟為了襄衛魏朝而留下來的，據說若是有哪一任皇帝有滅國之勢，他們就會先把皇帝給滅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先帝才不敢太過分。他怕在宗室之後來的人就是這些隐身在暗處的暗衛了。畢竟再怎麽疼愛兒子，還是自己最為重要的，他向來就是這麽自私的一個人。

“啊，”秦冉突然拍手，“我今日上門拜訪，其實還帶來了好多葡萄，我們來做芝士葡萄飲怎麽樣？這是我自己做的飲料，絕對好喝，而且別的地方也是沒有的。”雖然說魏朝并不阻止國人讨論國事，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再者說了，這般悶熱的天氣，難道不值得來一杯清涼解渴的芝士葡萄飲嗎？雖然冰酥酪也很好吃，但畢竟太甜了，嘴巴感覺有點膩。

沈淵無奈地看着秦冉，“哪有人上別人家做飲料的？”他的小阿冉啊，想要轉移話題也可以換一種啊。

“哎呀，沒事。”盧紹成右手一揮，“都說了多少次了，在我家不必客氣，随意随意。我祖母和娘親恨不得家裏熱熱鬧鬧的，可惜人少，熱鬧不起來。阿冉啊，那個什麽芝士葡萄飲，我能喝嗎？”

他剛才看着大家吃冰酥酪的時候，那叫做一個饞啊。可惜祖母發話說他不能吃，他就只能夠看着了，好慘啊。

“可以啊，”秦冉點頭，“不過你的那一杯，就沒有冰咯。”

盧紹成瞬間就蔫了，所以，他還是不能喝冰的啊。

盧紹成的樣子，叫在場的人都笑了出來。一時之間，盧家裏面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就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盧家也是這般熱鬧的。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熱鬧，更多的是大爺和二爺打起來的熱鬧。

宮中，明帝聽見大理寺卿的回報，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就什麽都沒有能查出來是嗎？”

大理寺卿跪在明帝的面前，“臣有罪。雖然那些刺客的家屬都叫臣給關押了起來，但卻是什麽都沒有能夠問出來。他們都是魏朝子民，也一只都這樣認為的，他們并不知道家中的頂梁柱為何這般做。”

“還能為何，因為他們蠻族人！”明帝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這幫子狼子野心的，亡我魏朝之心不死，殺盧家血脈之心不死。”不用說什麽證據，他就是知道是蠻族人。

可是，如果明帝要向蠻族問罪的話，就必須要有證據。否則的話，其他各國若是認為魏朝随意在蠻族頭上安了一個罪名就是為了開戰，到時候要是各國一起反擊的話，即便是魏朝，也是要身陷囹圄之中的。

“臣無能，還望皇上降罪。”大理寺卿不敢起身。

“罷了罷了。”明帝揮手，“此前乃是朕憤怒之下的言語，大理寺不必所有人都降職。但是，所有人都要罰一月俸祿。”魏朝王室向來不認為什麽金口玉言的，他們奉行的是有錯就要認，就要改。

雖然有的人還是會死不悔改（例如先帝），但絕大部分的都是知錯就改的，明帝就是如此。

大理寺卿松了一口氣，“多謝皇上。”

“行了，這件案子朕交給別人，你們繼續審問那些家屬，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問出些什麽。”明帝揮手示意大理寺卿下去，雖然現在看來那些殺手的家屬看起來毫無異樣了，但是他還是覺得不能放過。

大理寺卿說道：“謹遵聖名。”至于明帝究竟把這個案子交給了誰來查，他并不準備過問。只是身為明帝的心腹之一，他大概也是明白的，應該是傳說中隐在暗處的那些人吧。

“李桂。”

“奴才在。”

“去給東先生傳信，叫她見機行事。”

“是。”

聖壽過去，各國使臣還沒有離開經常，但是學生們卻是要回到書院上學了的。這日清晨，街面上便又是一輛輛的馬車行駛而過。原本郎君們上學去是比較願意騎馬的，但是此前出了刺殺事件，各家都是不放心的，強令他們也要騎馬，在護衛們的保護下去書院。

于是，這馬車就越發得多了。幸好這麽多年了，京城早就有了一整套的駕車行駛流程，這才沒有堵車。

今日清晨還下了下雨，嗒嗒嗒的馬蹄聲伴着車輪聲，倒是有些意趣。

“你瞧，”小公主站在鴻胪寺使臣館的大門，看着那些行駛而過的馬車，“這魏朝多好啊。”好到讓人想要搶過來，他們蠻族在草原上逐水而居，經常東奔西走的，哪裏能夠有這樣的安定和祥和。

這樣繁華的地方，他們又怎麽會不喜歡，會不想要呢。若是這些所有都能夠屬于蠻族，那該有多好啊。

站在小公主身後的兩個女仆并沒有回話，因為小公主不需要她們的回答。

小公主也不再說話了，就這樣一直一直看着馬車一輛又一輛地駛過，好像怎麽也看不膩一樣。

使臣館暗處，楊承達也在看着小公主。他從跟着嘎魯來到京城以後就沒有離開使臣館，只是他一直躲着，沒有什麽存在感，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唉使臣館沒有離開。

一開始楊承達是因為心裏有些疑惑，覺得蠻族的行為很是奇怪，于是就留了下來。反正他獨自一人沒有家累，現在官職也移交了，藏起來觀察并不是什麽難事。

只是楊承達很慶幸自己留下來了，因為他在留在使臣館的日子裏面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例如三王子是個兩面派，面對小公主和私底下的時候，是兩個樣子。還有嘎魯，他看起來是小公主的人，但是暗地裏卻是聽三王子的。

還有，小公主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先帝：為什麽我好像是專門用來被炮擊的？所有的鍋都是我的啊。

PS：我超愛喝只是葡萄的，夏天來一杯簡直妙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