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2)
沒事的,他們的房子在留下來的那一半呢。
周北辰不顧危險地沖進坍塌的小樓,室外的樓梯已經被毀,他便順着剩下的一半樓體向上攀爬,不顧還在滑落的碎石時不時砸到身上。當周北辰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條路走回家後,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徹底心碎了。
秦琴死了。
秦琴死在了家門口的位置,側身半倚着門框躺在地上,房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像是想要出去的樣子。可是她人卻被樓上坍塌的一塊樓板死死壓着肚子,身體周圍也都是碎石磚塊,身下一灘暗紅的血跡。秦琴的四肢頭臉上有被碎石劃傷的一道道口子,不過整體尚還完好。只是她表情痛苦,兩只手都扶在樓板上,像是想要拼命推開卻最終無能為力。
周北辰只覺得腦子嗡得一聲,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在天旋地轉。他死死得盯着地上躺着的人,那是他的妻子和他未出世的孩子。可如今一切都沒了。
周北辰踉跄着後退,一腳踏空跌下了樓,摔進了廢墟。樓不高,滿是碎石的地面撞得他很痛,可他的身體似乎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周北辰只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秦琴、孩子、末世、喪屍、飛船、廢墟,許多的影像交錯重疊。
周北辰呆呆的躺在廢墟上,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剛到基時聽到的那句詛咒:“你會和你媽一樣,不管得到多少都會失去,永遠也不會幸福!”
是啊,他失去了秦琴,再沒有了幸福。
番外 周北辰(五)
六年前,首都基地貧民窟。
那時,周北辰和秦琴剛剛逃到首都基地不久,生活很是艱苦。周北辰每天都要跟着搜索隊出去尋找物資,秦琴則是因為北辰的關系,在基地裏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起早貪黑地辛苦勞作,但好在不用出基地,沒什麽危險。
有一天,在周北辰滿身疲憊地随隊回基地,路過基地門口附近的貧民窟時,他看見了一個熟人。他的弟弟,趙天梁。
周北辰差點就沒認出來這個人是他的弟弟。趙天梁看上去很是憔悴,滿臉滿身的灰塵,衣服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甚至還有一些血跡。他半低着頭,目光呆滞,手上拿着一個小口袋,卻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人盯了他許久,正目光死死地看着那個口袋。
忽然,趙天梁背後那人幾步竄上前,肩膀使勁一撞,奪了他的口袋就跑。趙天梁許是太虛弱了,被撞倒在地後,愣是半天都沒爬起來。
周北辰快步上前,拉起了弟弟。
趙天梁被撞倒在地,腦袋裏暈暈乎乎的,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東西被奪走了。直到被人扶起,擡頭一看,卻吃驚地喊出了一聲哥。周北辰沒多說,只是攙扶起趙天梁要送他回家,在路上,趙天梁講述了他們的故事。
末日降臨時,他們一家很幸運,既沒有變成喪屍也沒有被喪屍抓到。他們看到了外面一片世界末日的慘狀後,被吓得不敢出門,只好鎖死了門窗,在家裏躲了好些天,直到食物被吃完,趙天梁和周浩才不得不外出尋找。
在尋找食物時,二人不小心被一只喪屍發現,那時候的喪屍都已經進化到一級,不再只追逐血肉,而是對活人的氣息更加敏感。就在趙天梁即将被喪屍抓住時,周浩撞開了天梁,拼命與喪屍搏鬥好讓天梁趁機離開。趙天梁本想沖回去幫忙,卻被人喊住了,那是被他們搏鬥聲音吸引過來的一只救援小隊。
救援小隊殺死了喪屍,只是那時周浩已經被喪屍咬過兩口。依照救援小隊的經驗,因為喪屍的唾液中含有喪屍病毒,但凡被喪屍咬過的人,十有八九會變成喪屍,剩下的一成則是直接死亡,幾乎沒有例外。
因為趙天梁不肯放棄周浩,在給好心的救援小隊留下自家地址之後便帶着周浩躲進了附近的人家,救援小隊幫他們清理幹淨這戶人家中的喪屍後也就離開了。周浩既幸運也不幸,等到半夜,他并沒有變成喪屍,而是直接死掉了。
第二天,趙天梁回到了家裏,将父親去世的噩耗告訴了母親。當天下午,那只救援小隊便過來将他們母子接到了附近的基地。
到了基地後,趙天梁就一直跟着那只救援小隊,讓母親待在基地做些家務。經過一段時間的拼殺,他覺醒了力量強化,日子也好過了一些。只是好景不長,那個基地規模不大,也是在一次喪屍圍城中被破,趙天梁拼死才護着母親一路逃亡到首都基地。
只是他母親年紀大了,一路上餐風露宿又天天擔驚受怕,剛到基地就病倒了,趙天梁拿出了所有的積蓄想換藥給母親治病。只可惜他不過是個力量強化者,又一直養着母親,本來就沒攢下什麽晶核。為了守着母親,這幾天趙天梁都沒有外出殺喪屍,沒有新的進賬,積攢下來的晶核眼看就要花光了。今天出去本是為了換點糧食,可偏偏在回來的路上還被人搶了。
周北辰随着趙天梁到了他們的住處,是間很破敗的小平房,不過比起周圍的破帳篷來說已經不知好了多少倍。趙天梁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說因為母親剛到基地就病了,他為了省下晶核給母親治病,只能挑了貧民窟的房子租下來住着。
周北辰進入房間,一時間只覺得十分陰暗。小屋沒有窗戶,推開門就看到左邊靠牆放着一張小床,一個瘦弱的身影側身躺着。那正是芳姨。
芳姨聽到有人進來,艱難地支起身子,在看到兒子時舒了口氣,只是又很快地瞧見了跟在後面的周北辰,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趙天梁笑着走向母親,告訴母親自己剛才在外面碰見了哥哥。芳姨很耐心地聽着,但周北辰注意到,當芳姨聽到哥哥二字時,抿了下嘴,很是輕蔑的樣子。随後她又轉過頭,看向自己,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麽似的。
周北辰猜測芳姨可能有什麽話想對自己說,于是就拿出今天得到的晶核,塞給了天梁,要他再去買點吃的回來。趙天梁沒多想就走了,屋裏只剩下他和芳姨。
芳姨靠在牆壁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周北辰。周北辰突然就笑了,也對,父親都走了,芳姨再也不需要假裝溫柔可親地對待自己了,這時的芳姨倒顯得真實多了。
“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周北辰問。
芳姨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對你不好麽?”
周北辰一副溫和的笑容:“芳姨一直都對我很好啊,比對親兒子都好,從來都沒吵過我呢。”
芳姨看着他臉上的笑容,露出了一個諷刺的表情:“你不是傻子,你很清楚我為什麽那麽做。我不過是想把你養廢了罷了。當初看到你成天自甘堕落地跟着一群小流氓鬼混,我可真開心啊。只可惜沒過多久,你倒是自己學好了,還學會了裝模作樣。你是跟我學的吧,笑得跟我那麽像,也不知道你每次笑的時候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
周北辰臉色一正:“難道我不該恨你麽?你在父親面前,對我總是一副笑臉,從來說話都是柔聲細語的,讓父親還以為你是真好心,肯把我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可他哪裏知道你的狠心?”
芳姨臉色有些猙獰地說:“你是那賤人的兒子,我憑什麽好好養着你,沒把你掐死都是我看在你有周浩血脈的份上,不想讓他傷心罷了。”
周北辰聽到這話也是心頭火氣:“你還敢提我媽?你勾引我爸,讓他天天不回家,讓我媽成日裏傷心難過熬壞了身體,你們甚至都背着我媽有了孩子。你還有臉提起我媽?你哪裏對得起我媽!你又憑什麽恨她!”
芳姨聽了這話,表情并不惱怒,反而有些奇怪,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看着周北辰,目光裏滿是鄙視、不屑,似乎還夾雜着一絲同情。沉默了片刻,她輕聲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番外 周北辰(六)
在這個故事裏,周北辰的父親周浩在大學中結識了趙茗芳。他們兩人郎才女貌,互相傾慕,很快就在一起了。周浩畢業後接手了家裏的公司,芳姨則在同一個城市中找了份工作。他們見過了彼此的父母,甚至約好了等雙方穩定下來就結婚。
周浩在公司裏有個秘書,是個剛畢業兩年的大專生,長得很漂亮,工作上也很用心。周浩起初對這個秘書很滿意,只是不久後,公司裏不知道怎麽傳起了緋聞,都是說他對自己秘書有意思之類的話。他非常生氣,借着整頓企業文化的名義處罰了那些亂傳閑話的人。當時考慮到自己的秘書也是受害者,而且她平時工作表現很好,所以周浩便繼續讓她當自己的秘書。
在一次公司聚會時,周浩被大家給灌醉了,醉得不省人事。當時剩下的幾個還清醒的同事,決定分頭送人回家。因為周浩從來沒在公司裏說過自己的住址,大家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周浩的秘書自告奮勇,說自己知道老板住在哪,當時還被大家調笑兩人關系不淺,她可真夠了解老板的。
其實周浩秘書也不知道他家住在哪。她把周浩帶回了自己家,趁着周浩酒醉,跟周浩發生了關系。
第二天周浩醒來,看見躺在自己身邊的秘書,傻眼了。秘書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昨天晚上老板喝醉了,因為不知道老板住在哪,只好先帶回自己家。可沒想到老板居然在半夜趁着酒醉非禮她,還哭着說其實自己喜歡老板很久了,所以就沒有反抗。
周浩雖然昨夜喝多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為人,絕不可能趁着醉酒調戲別人。更何況他都有了喜歡的人,馬上就要談婚論嫁的時候就更不可能生出別的心思。在他的一番逼問下,秘書無奈說出了實情。她确實喜歡周浩不假,之前的謠言也是她放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讓周浩注意到自己。昨夜她主動帶周浩回來,正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飯逼周浩認了她。
周浩很頭疼,他是被迫的沒錯,可是他到底也和秘書發生了關系,他不知道要怎麽處理秘書,更不知道要怎麽面對芳姨。他只能警告了秘書不許把這件事往外說,秘書含淚答應了,心裏卻恨起了芳姨。
一個月後,秘書辭職了。周浩看到辭職信後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秘書後悔了,想要離開這裏。他私下打給了秘書一筆錢,當做補償,然後就開開心心地忘掉了這件事,陪芳姨去了。
秘書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想要靠這個孩子嫁給周浩,她怕周浩如果提前知道,會逼她打掉這個孩子。
她悄悄地養胎到八個月,然後挺着那快要臨盆的大肚子,跑到芳姨所在的公司,跪在了目瞪口呆的芳姨面前,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講起了故事。她說自己是周浩的未婚妻,無意中發現周浩被芳姨迷住了心神。她雖然有心退出,可是無奈已經懷了周浩的孩子,只能來請求芳姨成全她和周浩。
芳姨傻眼了。她看着周圍同事鄙視的眼神,全都對她指指點點的,簡直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芳姨憤怒地沖到周浩的公司,問他那秘書是怎麽回事。周浩還以為芳姨是知道了他和那秘書發生過關系,馬上辯解不是自己的錯,都是那秘書害的。
芳姨當時氣得火冒三丈,她沒想到跟自己談婚論嫁的人不光騙着自己做了小三,還這麽不負責任地把錯誤都推到一個孕婦身上。芳姨當天下午就辭了職,離開了這座讓她傷心的城市。
周浩也傻了,他不明白為什麽芳姨的火氣這麽大。他聯系不上芳姨,給芳姨公司打電話詢問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這時芳姨已經辭職離開了。周浩本想到芳姨可能去的幾個城市尋找她,可不巧的是,周浩的母親突發疾病卧床不起。周浩為了照顧母親,只能先派了人去尋找芳姨,而自己留在醫院陪伴母親。
那秘書也是聰明人,打聽到周浩母親病重的消息,趁着周浩去公司處理事務的機會跑到醫院見了周浩母親。她沒有用對芳姨的那套說辭,因為她怕老太太也知道芳姨此人。她只是含糊地說因為意外不小心懷了周浩的孩子,只希望周浩母親看在未來孫子的份上,讓周浩和她結婚,哪怕生下孩子後再離婚都行。
周浩母親看她說得懇切,又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還以為是自己兒子無意中犯了錯誤,就把兒子叫來詢問。周浩聽到秘書找過母親,恨得牙根癢癢,告訴母親是那秘書算計了他。周浩母親理解兒子的為難,只是那秘書肚子裏的畢竟是自己的孫輩,而自己恐怕沒幾天好活了,現在只想在死前能看到孫子,而且她也舍不得那孩子出生後就沒有父親疼愛。
周浩少年喪父,是母親把他一手帶大的,他也一直都很孝順母親。看着病重的母親懇求自己,只能勉強答應,并且明确告知秘書,結婚可以,但是在孩子生下後就要馬上離婚。他們只會成為法律上的夫妻,而且不會有任何形式的婚禮,也不會通知任何人。
秘書咬着牙認了,她想着等生下孩子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籠絡周浩的心。一個多月後,周北辰出生了。周浩母親看到孫子降生,非常欣慰,含笑離開了人世。
在處理完母親的喪事後,周浩找到秘書,要求離婚。秘書堅決不同意,又是哭鬧又是争吵,最後沒辦法了就拿孩子做威脅。周浩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從此吃住都在公司,偶爾白天回家看看兒子。
兩年後,周浩找到秘書,告訴她如果同意離婚,那麽房子孩子都可以歸她,他會經常來看孩子,以後還能每月領取生活費。如果不同意,他就會以分居兩年為理由起訴離婚,到時候她什麽都別想留下。秘書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在這兩年中,周浩找已經到了芳姨并解釋清楚了誤會。在和秘書離婚後,周浩就和芳姨成婚,組建了新的家庭。兩年後,趙天梁出生了。為了補償芳姨吃得苦,周浩讓趙天梁随了母姓。又過了四年,周浩做通了芳姨的工作,将喪母三年的周北辰接到家裏,并騙他說是剛娶了芳姨,其實只是不想他為自己母親犯下的錯誤而痛苦。
聽完了這個故事,周北辰久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很長時間,周北辰才開口詢問芳姨這故事究竟有沒有證據,而他的聲音幹澀得像是勉強擠出喉嚨的一樣。
芳姨輕蔑地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從枕下取出了一個紅皮小本,正是結婚證書。周北辰接過翻開,上面的日期的确是他兩歲時的年份。
芳姨輕聲道:“我因為你母親受盡了委屈,曾經被所有同事和朋友誤會。哼,你能想象身邊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目光看向你的情景麽?而你父親雖然對我很好,一直都在盡力補償。可他覺得自己愧對你,他從你出生起就沒有經常陪在你的身邊,也沒有太關心過你。所以他不願意你知道真相,不願意你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甚至不惜委屈我和天梁,對你謊稱是在你母親過世三年後才娶得我,而天梁是我以前的孩子。自從和周浩結婚後,我一直好好保存着這個,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除了你,凡是參加過我們婚禮的親戚朋友,有誰不知道這件事呢?所有人都齊心瞞着你罷了。”
周北辰看着芳姨,芳姨一臉病容,強撐着靠在牆上,虛弱地說出這個讓她受盡了委屈的故事。可是在這個故事裏,自己的母親卻是罪魁禍首,那個最該被所有人痛恨的人。他默默地起身,向芳姨深深地一鞠躬,他想代替自己的母親給芳姨道歉。
芳姨始終不肯拿正眼看他,不屑地說:“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也沒資格向我道歉。你母親給我的恥辱和痛苦你沒法理解,反正我也快死了,早晚下去親自向她讨要。不過你到是夠機警的,我一直都對你很好,一方面是不想讓周浩為難,另一方面我也是存心想要養廢了你,只不過你沒上當罷了。我恨你母親,最開始的那年甚至連你父親也一起痛恨。後來他找我說清楚了經過,我便加倍痛恨你的母親,是她毀了我本該幸福美滿的一生!”
周北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平日裏的憂傷難過,偶爾看到父親時的歡心喜悅,她也是真的愛着父親啊,甚至可能是因此才早早離世。芳姨應該沒說謊的,他又想起來,自從他有記憶起,就從沒在早起看到過父親。想來父親即便偶爾回了那個家,也是在看過他等他睡着後,又匆匆離開了吧。
芳姨像是累了,緩緩地躺回被子裏,臉對着牆壁,用冰冷的聲音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我恨你母親,也恨你,如果沒有你哪會有以後那麽多事,她又憑什麽能嫁給周浩?我詛咒你你會和你媽一樣,不管得到多少都會失去,永遠也不會幸福!”在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芳姨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嘶力竭咬牙切齒,以至于剛剛說完後就被一陣震天的咳嗽聲打斷。
周北辰沒再說話,輕輕地走出房間,帶上了門。剛巧看到趙天梁買了食物回來,便提出告辭。趙天梁很詫異,奇怪周北辰怎麽說走就走,北辰沒有理會,轉身離去。趙天梁本還想再勸上兩句,但在聽到母親的咳嗽聲後,顧不上許多,匆匆跑回屋裏照顧母親去了。
周北辰走在回家的路上,腦子裏亂的很,剛剛聽到的故事和他曾經做過的種種設想完全不同。他無法相信自己的母親居然是那樣的人,可芳姨講的故事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有理有據,甚至只要他随便找到一個父親的親朋好友,多半就能證明真僞。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在他心裏一直是受害者的可憐母親,形象仿佛在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但是母親再有錯,總也受夠了懲罰,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獨守空房長達七年也不曾變心,甚至因此黯然離世。這足以證明她有多愛父親,而後來過得又有多痛苦。這場牽扯進了兩個家庭,兩個無辜孩子,兩個可憐女人的陳年舊事,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和秦琴好好的生活下去,保護好他唯一所有的,願意傾盡一切去守護的幸福,他的摯愛,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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