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屋內有些悶熱, 站在床邊隐約能聽見被褥底下傳來的嗚咽聲。

許是床上的人聽見有動靜了,便開始輕微的掙紮起來。

“诶唷,那群狗奴才竟然敢捆了你, 小瑤兒莫怕, 爺這就叫你舒服。”

呂天涵雖嘴上埋怨着,心裏卻興奮的很, 那‘眼兒媚’可是燕京煙花場所最烈的春.藥,無論男女, 只要嗅上一嗅, 保管叫那人忘了天地欲/火焚/身。

中了這藥,即便有再強的耐力, 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只能通過房事才能緩解。

呂天涵一邊說着, 一邊已迫不及待的上前,他的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 絲毫沒聽見屋門被關緊的聲音。

随着他靠近,被褥下的人掙紮的越發厲害起來, 呂天涵敞開了自己的外衫,伸手掀開了被褥。

“唔!!”

被褥下, 齊茹芸被一塊抹布堵住了嘴, 手腳也被束縛在一起,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她好好的月牙白襦裙不知怎麽也沾染了灰塵, 一塊塊斑駁的黑印在上面,臉上也竟是灰土。

由于嘴巴被抹布團成一團撐開,口水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着,将領口枕頭染濕,梳理整齊的發髻淩亂不堪, 若非還有幾分幹淨,說跟乞丐也沒什麽兩樣。

“媽的,怎麽是你?!”

呂天涵瞪大了眼睛,方才湧上來的情.欲被一盆冷水澆灌下去,敞開的衣服此刻也被他拎了一半在手中,扔也不是穿也不是。

“唔,唔唔……”

齊茹芸艱難的掙紮着,她手腳被綁,身子也越來越乏力,只能嗚咽着提醒呂天涵先将抹布拿走。

那抹布原是這屋子裏下人收拾用的,一股子腐臭味兒,此刻浸了口水更加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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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天涵忍着厭惡,隔着床幔将抹布拿了下來,立即扔到了地上。

“呂,呂公子救我。”

齊茹芸大口的喘着氣兒,她此刻身子格外沉重,使不上來力氣,只得哀求呂天涵替自己将繩子解開。

“這群沒用的狗奴才。”呂天涵咒罵道,不情不願的替齊茹芸解開繩子,“到底怎麽回事兒,齊念瑤呢?不是叫你把齊念瑤騙出去嗎,怎麽你自己反而被捆過來。”

“我是把齊念瑤騙出來了!”齊茹芸歇斯底裏的恨道,眼睛紅的幾乎滴血,“我父親看她許久沒回來,便要派人去找,我為了給你拖延時間,便說我先出來找找看……”

“是你們的人糊塗,我才出來,便被你們的人從背後打暈,醒來就到了這裏,這可是皇宮,出了你的人,旁的誰敢在宮裏傷人。”

手腳上的繩子被解開,齊茹芸掙紮着想要起身,卻一陣陣的頭暈。

“我,我怎麽起不來了?”

呂天涵嗤笑一聲,“起不來就對了。”

齊茹芸立即意識到不對勁起來,難道說要下給齊念瑤的藥反而下到了自己身上?

“怎麽回事?”她慌亂問道。

“沒什麽,只是普通的麻藥,過會兒就沒事了。”

呂天涵卻好似并不在乎,他目光從齊茹芸幹癟髒亂的身子上掃過,不緊不慢将身上的外衫穿好。

“只是綁你的或許另有他人,我們的人都認得她,不會有誤,而且照你這麽說,齊念瑤應該也被帶出來才是,她人呢? ”

聽說只是麻藥,齊茹芸心裏才松了口氣。

但她此刻衣衫不整躺在床上,身前還有一個男人,屬實難堪,可她也只能忍受着,“她的确被你的人帶走了,我沒見着。”

這真是奇了怪了,呂天涵默默心道。

方才他過來的時候,門前本應該守着的人也沒有了蹤影,平白無故的難不成消失了?

“行了,你在這兒待一會兒,等好了自己走就是,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呂天涵懶得再與齊茹芸說話。

其實他知道,齊茹芸中的就是他為齊念瑤準備的‘眼兒媚’,這會兒只是叫她渾身乏力,再過不到一炷香時間,藥效上來了,再貞潔烈女也會恨不得吃了身邊的男人。

雖說呂天涵好女色,可從不缺女人的他眼光也高的很。

他本就瞧不上齊茹芸,現在她又這般的狼狽,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總歸中了這藥沒有解藥,難受上幾天也死不了人,于是呂天涵便打算過會兒叫人來看着齊茹芸,實在不行随意丢進來個下人便是。

可等呂天涵走到門口,半天也沒能将門打開後,他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來。

“這是怎麽回事?”

呂天涵快步走回床前,伸手便要去拉齊茹芸,可手抓住了齊茹芸的領口後,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

“什麽怎麽回事?”齊茹芸愣愣看着他。

呂天涵不可思議的感受着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流失,意識到可能自己也中了招。

他顧不上跟齊茹芸解釋,快步走到窗前,可惜窗戶也被人在外面封死。

呂天涵知道再繼續下去,自己會更沒力氣,不管不顧便要掄着椅子砸開窗戶。

只是已經晚了。

木質的椅子如今在他手裏好似秤砣,費勁兒舉起來後砸到了窗戶上,也只是磕碰了一下便垂直落到了地上。

呂天涵癱倒在地上,他目光四處看着,終于在房檐上看到了數十根的玫紅色線香燃燒着,淡淡的白煙在空氣中漂浮,落到地面時已經沒了絲毫痕跡。

怪不得他剛才進來沒有發現。

“完了。”他頹然道。

‘眼兒媚’一根便已夠兩人的藥效,這十幾根加在一起,若是沒人供他消受,恐怕命都要沒了。

他來之前還吩咐過,為了防止被發現,要等天黑下來後,才能來芳華塢找他。

“怎麽,怎麽完了,呂公子你怎麽不出去?”齊茹芸側過頭,看着呂天涵。

齊茹芸的聲音提醒了呂天涵,他眸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彩。

雖說這女人沒什麽姿色,可好歹還能用。

呂天涵撐起沉重的身子,緩緩起身重新回到了床邊。

“今兒本是為了齊念瑤,可她沒福氣,也只好你這個妹妹代勞了。”

他眼中的欲.望格外濃烈,齊茹芸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心裏也明白了大半。

齊茹芸身子不自覺開始顫抖,她努力将自己縮到裏頭,“呂,呂公子有話好好說,我,我出去後一定把齊念瑤親自再帶到你跟前來,我……”

看着齊茹芸躲避自己,呂天涵也不着急。

他使不上來力氣,可齊茹芸藥性更深,只會更沒力氣。

再過不了多久,她意識便會失去控制,到時候就要求着自己了。

呂天涵神色不變,自顧自從外衫開始一件件脫下。

念瑤覺得自己要被火燒着了。

她渾身燙的像火炭一般,趴在齊澤的寬大的背上,雙手緊緊握住齊澤的衣角,大腦意識也好似在慢慢抽離。

原來半個時辰前,她将暗器對準自己前一刻,芳華塢的門便被齊澤踹開了。

随後念瑤便看見齊澤身邊忽然冒出來一個黑衣人,他交代了幾句後,便背起自己走了出來。

當時她還尚有意識,隐約聽見齊澤叫那人‘老三’,還叫他去寶華殿将齊茹芸帶過來。

可叫她過來做什麽?

她故意跟別人暗害自己,這種謀害親姐姐的歹毒事兒,念瑤第一個想法就是報給官府。

最重要是,齊澤如果明目張膽在宮裏傷人,被人發現可怎麽辦……

“齊澤……”

念瑤輕聲喚出他的名字,語氣是她開口前并沒有想到的柔媚。

溫熱的氣息撒在齊澤的耳邊,他身子微微一僵。

“別怕。”齊澤沉了沉氣,低聲道:“我會找到解藥,忍一會兒就好。”

“嗯……我信你……”

可念瑤身上的越發的熱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兩人肢體肌膚接觸的地方格外明顯,像螞蟻之類的小蟲啄食着自己。

念瑤難受的地哼一聲,忍不住微微蹭了蹭。

可這細微的動作對于在跟她緊貼着的齊澤而言,格外致命。

姑娘家的身子本就柔軟,她身上還微微散發着清甜的馨香。

後背上更為輕柔綿軟的地方異常明顯,就好似是盛放的海棠一般,叫他忍耐不住的想要更加貼近。

“別動。”

齊澤的聲音有些低啞,又帶着極力的克制。

“嗯……不動。”

念瑤乖巧應下,強忍着身上的酥麻,眼睛漸漸安心的眯起來。

她相信齊澤。

齊澤怕人瞧見,走的都是小路,随着時間的推移,縱然念瑤迫使自己去想些無關緊要的事兒,還是耐不住。

“說說話吧……你方才是怎麽找到那間屋子的,那裏離寶華殿遠嗎……”

念瑤眯着眼睛說話,将注意力極力的拉開。

“從他們的人口中知道你被關在了帶‘塢 ’的宮殿,這宮裏帶這個字的攏共有七八間,我腳程快,也,也運氣好,才找到第三間就找到了。”

幸虧,幸虧他運氣好,齊澤再一次在心裏感謝神明。

他原不信這些,可今日卻無比虔誠。

“你怎麽對皇宮這麽熟悉?”念瑤忽然開口。

其實,她早便從父親那裏知曉了齊澤的身份,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同他說。

感受到身下的脊背突然的僵硬,念瑤淺笑出了聲。

“爹爹告訴過我,其實我都知道的……放,放心,我替你保密。”

念瑤的語氣像是孩童,宛若在說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齊澤曾想過念瑤知曉自己身份後的各種可能有的反應,可這種平淡的語氣,是他從沒猜到的。

也對,她便是這樣一個再單純不過的小丫頭,是自己想複雜了。

“只是……”

背上的小姑娘忽然有些發愁的道:“只是你以後做了萬萬人敬仰的大人物了,可不能把我流放到漠北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擔心下一章放出來被鎖啊,我修一修明天再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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