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痕跡

曾經的補課利器董易同學在經過長達十年的成長晉級之後, 變成了阻礙學習的最大絆腳石!劉科摸摸有些發麻的嘴唇, 撸順被對方揉得亂七八糟的頭發, 彎腰抱起窩在腳邊正在睡覺的憨包,放到了董易鞋子上。

董易低頭,與睡眼迷蒙仰頭看來的憨包對視。

“汪?”憨包歪腦袋, 朝他搖了搖尾巴,用後腿扒拉一下耳朵,站起身下蹲。

董易眉頭跳了跳, 果斷後退。

劉科解氣的冷哼一聲, 将失去目标坐到了地上的憨包撈到懷裏,指了指大門, “出去拿你要拿的東西,然後去做飯, 不想做飯的話就去對面幫錢叔和我哥整理屋子,午飯前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 否則……”他捏了捏憨包的耳朵,憨包配合的汪了一聲。

家庭地位十分低下的董易默默看着他們,然後妥協的轉身離開, 臉色黑漆漆的。

大門關閉, 劉科收回視線,轉了轉筆,悶笑着将臉埋到憨包背上蹭了蹭,然後嫌棄擡頭,将憨包放下去, 擡手摘掉臉上沾到的狗毛,戳憨包,“最後一針疫苗打完就給你洗澡,再忍忍,再忍忍。”

憨包在地上打個滾,咬自己尾巴玩。

68號,裝修隊在得到主人的同意後開始往外搬家具,董易提着錢叔帶過來的小狗衣服大步進入,徑直來到閣樓,看向正蹲在窗前仔細查看痕跡的錢叔,問道,“有頭緒了嗎?”

“這痕跡像是軍方以前用過的一種時間刻度。”錢叔拍拍手站起身,看他一眼後感嘆道,“沒想到以前教給你的那些東西你現在還記得,這痕跡很淺,還被灰塵遮蓋,你能注意到十分難得。”

“只是剛好看到了。”董易也走到窗前看了看,皺眉,“不過這個痕跡也不一定就是小科的生父留下來的,這棟樓的原主人王七曾經當過兵,也可能是他留下的。”

“有這種可能。”錢叔點頭,又環顧了一下這個閣樓,搖頭說道,“再沒有其它痕跡了,卧室我也看了,沒有線索。如果這裏真的曾有一個軍人住過,那這位軍人的軍事素養應該相當不錯。這個時間刻度有被抹除過的痕跡,要不是你懷疑到這上頭,沒當過兵的人估計就把這當做是一個普通的房屋破損給忽略過去了。”

站在一邊當背景板的程天突然上前兩步走到窗邊,看一眼窗外的景色後問道,“二十多年前,這棟房子的外面是什麽?”

錢叔也跟着看過去,回憶了一下說道,“這個別墅區很老,附近是公園,公園另一邊是湖,湖對面才是商業區,因為地理環境的原因,湖泊到這裏的這一塊地方一直沒被重新規劃過,二十多年前的話……湖對面的商業區應該還只是個稍顯雜亂的小商品交易市場,公園另一邊的地段也沒發展起來,好像是個廠子,具體的不記得了。”

程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低聲道了謝。

錢叔擺手,“都是一家人,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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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身體一頓,轉頭看他。

“這件事要告訴小科嗎?”董易也站到窗邊,眉頭依然緊皺,“小科對生父的身份十分在意。”

“不用。”程天直接否定,“在弄清楚小科的生父當年為什麽要半路抛下我母親這件事之前,不要向小科透露任何消息。”

錢叔贊同點頭,“小天說得對,小科那孩子比較敏感,這些懷疑猜測在徹底得出結論前還是暫時先瞞着吧。小易你下午就別拉着小科做題了,讓他和設計師溝通一下,看準備将這房子裝修成什麽樣子。走吧,該做午飯了。”

程天被他這聲“小天”喊得再次看了過去。

董易自然點頭,“行,那我先回去。”

錢叔招呼程天,邊說邊跟着董易轉身朝門外走去,“聽說你從小在國外長大,國內的飯菜吃得還習慣嗎?喜歡味重一點的還是淡一點的?對了,我帶了些老茶過來,你來嘗嘗,聽說你喜歡這個。”

程天不答,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垂眼沉默。樓下不時傳來裝修工說話搬東西的聲音,空氣中還飄着細小的浮塵,他看一眼窗外的公園和遠處的湖泊,也轉身離開了這個什麽都沒有的閣樓。

午飯是錢叔和董易一起做的,劉科想要幫忙,然後被錢叔趕了出來。

程天泡好一壺花茶坐到沙發裏,看着茶杯出神。

“哥?”劉科拍拍他的肩膀,将手裏裝着梅漬小番茄的小碗伸過去,“給,錢叔做的,飯前吃兩顆,開胃。”

程天回神,越過小碗握住他的手,仰頭看他,“小科,不用改回程姓,就這樣,很好。”

劉科疑惑,“這不是之前就已經商談好了的事嗎?”在相認之後他們就聊過這件事,然後一致決定不改回程姓,爺爺養他長大,他要一輩子姓劉,如果可以,他下輩子還想做爺爺的孫子。

“是嗎。”程天将手指挪到他的手腕處,輕輕點了點後松開,姿态慢慢放松,說道,“年前回一趟你長大的村子吧,我陪你,去給你爺爺掃掃墓,謝謝他老人家将你撫養長大。”

劉科愣了愣,然後興奮點頭,“好!我們一起去!”這些年他只在每年清明節的時候偷偷回去給爺爺掃過墓,且每次都是掃完墓就走,從沒進過村子,也從沒在過年的時候回去過……臉上的笑容淡下來,握着罐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逃避這麽多年,拒絕和過去有任何聯系,連給爺爺掃墓都是偷偷摸摸的,他确實太不孝了。

“別多想。”程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以後每年我都陪你回去,你的爺爺就是我的爺爺。”

劉科回神,回他一個笑容,“嗯,我們一起。”

剛好端菜出來的董易見狀臉刷一下黑了,眼神落在程天放在劉科肩膀上的手上,目露殺氣。

程天涼涼掃他一眼,嘴角一勾,故意湊近劉科,壓低聲音說道,“小科,你頭上沾着一根狗毛,別動,我幫你拿掉。”

太過湊近的俊美臉蛋,壓低後突然變得暧昧的聲音,劉科有些不自在的後仰側了側臉,擡手在頭上亂摸,“剛剛和憨包玩了會,可能是那時候沾到的,是這裏嗎?拍掉了嗎?”

“別動。”程天捉住他的手,更加湊近,擡起另一只手在他頭頂輕輕拂了一下,笑道,“讓你亂動,狗毛都蹭到裏面去了,你手上都是番茄汁,別亂摸,一會吃飯前記得洗手。”

依然有些不适應這種兄弟親昵相處模式的劉科紅着耳朵後退,乖乖點頭,“好、好,我一會就去洗。”

啪!

董易将盤子用力頓在了桌上,然後被剛好端着另一道菜出來的錢叔看到,虎着臉訓道,“輕拿輕放會不會?毛手毛腳的,湯都灑出來了,去廚房拿抹布過來擦一擦。”

劉科聽到聲音轉頭,看到桌上被湯汁弄濕的桌布,也炸了,“董小易!我昨天才鋪的新桌布!”

董易看着站在劉科背後勾唇笑得愉悅的程天,黑着臉大步走過去拉住劉科,将人拽去了洗手間。

砰!洗手間的門被殘暴甩上。

“幼稚。”程天嘴角的笑容不見了。

“半斤八兩。”錢叔也虎着臉看他一眼,指了指廚房,“想吃飯就去端菜。”

一直都是大爺,好多年沒被人這麽吩咐過的程天直覺皺眉,目光掃過錢叔花白的頭發,頓了頓,妥協的挽起襯衣衣袖朝廚房走去。

“你幹什麽?”劉科轉身去拉洗手間的門,卻被董易從背後抱住拖了回去,然後耳朵被咬了一口。

“你!”劉科怒,轉身咬了回去。

董易呼吸一窒,将他壓靠在門上,垂頭親吻。

“唔唔!你……唔……”劉科掙紮,被壓制,再掙紮,結果四肢都被鎖住了。

一吻畢,劉科氣得揪住他的臉往外拉,“董小易,你又犯的什麽病!”

董易不答,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泛紅的嘴唇,又吻了下去。

媽的,這混蛋!

劉科兇猛回應,故技重施的又趁着對方沉溺其中時下口咬!只不過這次咬得比較輕,沒把對方咬出血。

疼痛可以讓人冷靜,也有可能讓人變得更加激動,董易果斷是後者。

劉科被吻得呼吸困難,眼見對方的神情越來越不對,抱在背後的手開始不規矩亂摸,心裏又羞又急,伸手摸索着打開旁邊洗手臺上的水龍頭,用手接了冷水掙紮着擡手拍在了對方臉上,壓低聲音吼道,“董小易你給我冷靜一點!錢叔他們還等着我們吃飯呢!”

冬天,冷水,直接拍在額頭。從頭涼到心的爽感。

滴答,水珠從董易鼻梁滾落,掉到了劉科臉上。

劉科眨眨眼,收回了手。房子太老,用的是空調供暖,這個一樓的洗手間平時沒什麽人用,所以也就沒注意弄過……水好冰……

董易抹掉臉上的水,退開身幫他擦幹淨臉上沾到的水珠,整理好他亂掉的衣服,将水調到熱水,拉住他的手給他仔細洗了洗,拿起架子上的新毛巾幫他擦了擦,将他推到了洗手間門口,溫聲道,“去吃飯吧。”

劉科回頭,看着他身上被弄濕的薄毛衣,猶豫道,“那你……”

“我稍微整理一下再出去。”董易摸他頭發,神情溫和,和之前的激動完全不同,“出去吧,別凍着了。”

劉科猶猶豫豫的走了出去。

确定人已經離開後董易臉上的淡定龜裂,關上洗手間的門,低頭看一眼自己精神的小弟弟,将水龍頭調到冷水,彎腰往臉上撲。

午飯的氣氛十分溫馨,溫馨到詭異。

“小科,你嘴角沾到醬汁了。”程天抽出紙巾幫他擦了擦嘴角,問道,“晚上想吃什麽?羊肉怎麽樣?你太瘦了,要補補。”

已經比以前長胖了一點的劉科忙接過紙巾自己擦了擦,回道,“那我下午把羊肉炖上,剛好買了根羊腿,其實我已經胖了許多了,都是前一陣錢叔補得好。”

“羊肉容易上火,我再弄個降火的湯品吧。”錢叔接話,看向董易,“你下午忙不忙?不忙的話就去買點菜回來,超市就在湖那邊,快得很。”

董易将剃掉骨頭的排骨肉放到劉科的碟子裏,點了點頭,掰過劉科的嘴角親吻了一下,淡定道,“嘴角有飯粒。”

劉科被他的突然襲擊弄得目瞪口呆,回神後看向錢叔和程天,見兩人都超級淡定的在繼續吃飯,忍不住擡腿在桌下踹了董易一腳。

“吃完飯我幫你檢查作業。”董易依然淡定,仿佛被踢的人不是自己,然後不要臉的搶走他碗裏剛剛剝好的蝦,淡定吃掉,點頭,“蝦不錯,很新鮮。”

劉科覺得董易今天有病,還病得不輕。

程天冷笑,“幼稚。”

董易無視,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剝蝦。

錢叔放下了筷子,劉科也放下了筷子。

“喝點湯吧。”錢叔拿起勺子舀湯,對劉科說道,“晚上買點豬腦下火鍋吧。”

劉科點頭,“嗯,我去買,多買點。”

董易将蝦肉放到劉科碗裏,接話,“好,那小科下午陪我一起去買菜。”

程天也放下了筷子,斜眼涼涼看向董易,“小科,買菜我陪你。”

買菜隊伍變成了三個人,等幾人到達超市門口時,桓瑞突然開着車摸了過來,說有事要跟他們說,于是買菜的隊伍又變成了四個人。

“怎麽還拿着機票?你這是準備去哪裏?”劉科疑惑。

“別提了。”桓瑞将機票塞進口袋,煩躁的抽出根煙準備點上,掃一眼超市的招牌,又把煙收了起來換上根糖,說道,“翠花還記得嗎?他被抓了。”

劉科驚訝,“他被抓了?為什麽?”

“販賣主播資料。”桓瑞扒拉一下頭發,示意了一下超市,“別堵門口,進去說。”

四人進入超市,見沒有适合談事的地方,便幹脆邊購物邊聊了起來。

“之前你們不是懷疑賀清是從翠花那裏買的照片嗎?後來咱們查出了賀清的身份就沒管翠花這茬了,結果就今天早上,警局突然給我來電話說是抓了個人,和咱們環旗有點關系,我一問,居然就是那個翠花,他一直在偷偷買賣主播的信息,小科你的也被賣了。”桓瑞一臉的糟心,出門得急,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都沒來得及刮,“幸好你的資料一直被壓得很好,你平時也低調沒在網上留下什麽痕跡,信息才沒被他透露出去太多。”

程天眼神變冷,問道,“資料都賣給誰了?”

桓瑞看他兩眼,斟酌着回道,“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觀衆,那翠花混跡在主播堆裏,要偷主播們的資料照片很容易……總之這事警方已經在追查了,翠花也被控制住了。”

特殊癖好這個詞一出董易的臉色那是徹底黑了,問道,“确定小科的信息沒被流露出去太多?”

“确定。”桓瑞點頭,解釋道,“翠花只是一個超管,收集信息的渠道有限,小科又小心,應該沒事。這事是我不對,員工管理做得太爛了。”

“你也不想的。”劉科皺着眉,想了想之後安慰道,“那翠花應該只将我的信息賣給過賀清,你也說了,我以前很低調沒往外透露過太多信息,他想賣也沒東西。安心,你現在還是先好好安排一下環旗那邊吧,這次買賣信息的事情爆出來,環旗可能要動蕩一下了。”

“這你不用擔心,我有請大衛幫忙,事情已經壓下來了,流出去的主播信息也全都清掉了。”桓瑞說到這表情放松了一些,拿出機票揮了揮,“他這次幫了大忙,我就不收拾他了,飛過去謝謝他。我來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最好換一個手機號,微信微博上的好友也能整理就整理一下吧,萬一有什麽居心叵測的人混在裏面就不好了,有發現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趕飛機,先走了。”

劉科停步,看了眼時間,點了點頭,“那你去吧,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桓瑞點頭,又跟程天和董易打了聲招呼,轉身急匆匆走了。

程天表情還是不好看,“小科,你的工作環境太有問題。”

“這只是意外。”劉科怕他對主播這行産生誤解,忙走過去和他并排在一起,解釋道,“翠花這種人幾年難出一個,沒事的。哪行哪業都有可能碰到極品,但桓瑞這麽好的老板可難找。哥你喜歡吃什麽?香菇喜歡嗎,咱們晚上做個香菇雞絲?”

程天看着他稍有些緊張的神情,點了點頭,順着他的話題回道,“吃,拿上吧。”

董易從沉思中回神,走到劉科另一邊拿起一盒香菇放到購物車裏,又拿起一盒蘿蔔放進去,跟着轉移話題道,“羊肉炖胡蘿蔔不錯。”

劉科心情稍松,笑着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就炖胡蘿蔔。”

程天和董易仗着身高優勢隔着劉科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收回視線,陪着劉科朝超市深處走去。

新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小年前一天,董易和劉科一起在八寶齋請禾三十工作室的衆位小夥伴吃了頓團年飯。潇潇很漂亮,胖胖很可愛,所有人都很親切,董易看人的眼神不錯,請的員工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晚上九點半,這頓熱鬧的團年飯終于吃完,劉科幫董易把不同程度醉酒的大家送走,喊了代駕,将董易塞上了車。

被員工按着灌了不少酒的董易在上車後終于撐不住開始意識昏沉,拉着劉科不肯放,側頭嚴肅臉看着他,表情很正常,眼神卻沒有焦距。

“讓你少喝點,你偏不聽。”劉科拉開他纏上來的手握住,教訓道,“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不能這麽喝啊,現在喝得爽了,等年紀大了有你受的。”

“那我不喝了。”董易朝他靠過去,安撫的拍他肩膀,哄道,“不氣,我不喝了,老了也能健健康康的好好照顧你。”

劉科一頓,看一眼代駕,擡手按住他的嘴将他往外推,語氣緩和下來,“喝醉了居然這麽會說話……坐好!想吐的話告訴我,明白?”

董易順從後退,眼神依然沒有焦距,乖乖點頭,“嗯,不吐。”

這傻子……劉科松開手,趁着代駕不注意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捏他的手,“先別睡,等回家了再睡。”

董易摸摸臉,又湊了過去。

“你這人真是……”他無奈,又不忍心再推開他,便任由他粘着,捏他手掌,“你乖乖的。”

董易含糊點頭,将頭埋在了他肩頸處。

到地方後劉科艱難的将已經開始走路發飄的董易弄上電梯,考慮了一下後掏出2601的鑰匙,沒去打擾錢叔,将董易送到了2601的卧室裏。

房間還保留着他離開時的樣子,床單有洗過換過,可以直接睡。他将人扶到床上躺下,彎腰給他脫外套。

“小科。”董易擡手摸他臉。

“我在。”劉科拉下他的手将他掰得側過身,廢力脫掉一邊的袖子,又去掰另一邊,哄道,“擡手,側身,對,董小易真乖。”

“你說誰乖。”董易皺眉看着他,一臉的高冷總裁,“不要亂說話,小科會誤會。”

劉科翻白眼,“小科會誤會,那我是誰?”

董易眉頭皺得更緊,仔細看他一會,突然坐起身将他抱住了。

正準備給他脫毛衣的劉科吓了一跳,沒好氣的拍他,“怎麽突然坐起來了,那你別動,這樣剛好方便脫衣服。”

董易又看他一會,突然自己幹脆利落的脫掉了毛衣,然後更加幹脆利落的将裏面的襯衣和背心也脫了。

劉科目瞪口呆,“你不冷嗎?酒醒了?”他們剛回來,暖氣才開,家裏還沒暖起來,脫這麽幹淨是不覺得冷嗎?

“你是小科。”董易擡手摸他臉,翻身将他壓在身下,手指摸上他的臉頰,然後慢慢劃到脖頸處,勾上衣領,目光變得暗沉,“我的小科。”

時光回轉,十八歲的董易假裝喝醉了酒躺在床上,将過來幫他擦臉的劉科壓在身下,妄想借酒裝瘋做點不和諧的事,然後……然後年少無知的劉科妥協了!付出了菊花殘的慘烈代價!

時間轉到現在,劉科看着董易似醉似醒的眼神,腦中冒出一些畫面,沒好氣的擡腿直奔他的下三路,“混蛋!想故技重施,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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