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競标·百悅(2)
星期一上午周例會結束後,簡丹敲響季節辦公室的門,”季經理,總裁找你。”
季節下意識去看桌上的座機,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動靜。
帶着疑惑走入總裁辦,紀司念和林湖正坐在沙發處談事情,見她進來,兩人暫停。
她沖林湖點點頭算作打招呼,然後默默走到紀司念跟前,“找我什麽事?”
從她進門紀司念就注意到她的視線一直不肯正視他,唇邊逸出一絲若隐若現的苦笑,他拿起茶幾上的兩個藍色文件夾塞到她手裏,“這是百悅百貨的簡報資料,你拿去看一下,明天上午和我一起去參加他們的簡報會議。”
她豁然擡起頭來看他,視線不偏不倚正好對上他那一雙漆黑難測的深邃眼瞳。
一旁的林湖也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雖然簡丹辭職了,可公司裏的秘書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要什麽類型有什麽類型,紀司念竟然要毫無秘書經驗的季節跟着一起去百悅開會,就算兩人關系不一般,可工作始終是工作,他這樣做,似乎有點公私不分了。
好半晌,季節終于回神,不解地問,“你什麽意思?”
紀司念自若地勾了下唇,看着她說,“簡丹辭職了。”
季節皺眉,簡丹明明就在外面坐着,就算辭職了也還要等到和新來的秘書交接完工作之後才能離開,一時半刻根本走不了。
紀司念的話雖沒有明說,可他的言外之意長了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她季節即将成為他的下一任秘書。
可是,他憑什麽再一次擅自決定她的職位?
垂眸錯開與他的對視,季節把手裏的文件夾放回茶幾。
“抱歉,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合,你還是另擇良才吧。”她既不是文秘專業出身,也對秘書的工作毫無興趣。
紀司念嗤笑一聲,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才不疾不徐開口道,“難道你認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之外,還會有別的什麽人比你更了解我?”
季節錯愕,完全沒料到他竟然會這樣說,心裏某塊地方仿若被麥穗拂過,摩擦出尖銳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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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想要怎麽樣?!一次又一次擅自替她做決定,從來不會考慮她喜不喜歡,願不願意,适不适合。他就那麽肯定她一定不會違背他的意願?他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蓮姨說他這些年一直過得不開心,可她并沒有看出來他哪裏不開心了,事業和愛情他早幾年就已經是雙豐收了,如今他是站在金字塔頂端閃閃發光的璀璨明珠,她不明白他還有什麽理由不開心。
她再一次垂下頭去,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看神情,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紀司念也不打擾,習慣性抿了抿嘴唇,抱着手臂一言不發等着她給他答案。
沉默了良久,季節長長嘆出一口氣,終是點了點頭。
即使心裏拒絕的臺詞盤旋了一萬三千遍,即使明知道這注定會是一條走不通的路,她還是選擇了順從。
如果對于某些事情而言結果早已經注定,她不會去強求,她試圖抗拒過,可他壓根不理會她的抗拒,反而還要把她推到風口浪尖的位置上。
她知道,只要他想,她便拒絕不了。
也罷,如果這樣做他就能開心的話,她何不遂了他的意願。
想清楚了,她靜靜開口,“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他問。
“我只是臨時補缺,等你找到合适的人選我就讓位。”
他凝視她片刻,垂下眸子考慮了一下,點頭應好。
她重新拾起那兩個文件夾,淡淡出聲,“百悅的資料我會仔細看,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紀司念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目送她離開,收回視線卻見林湖滿臉興趣地盯着他看,略有些煩躁地揉揉眉心。
“你還有事?”他開口下逐客令。
林湖搖頭如搗蒜,就算他對先前對陣的一男一女再有興趣,也不會選在這種時候問出來。紀司念的神色一看就是不願意多談,他也不能直接跑去問季節,看來只有另覓良機了。
日落西山,一天的時間悄然逝去。
下班時分,甄小陸從位置裏跳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感激上蒼,讓今天順利完結。”
季節笑笑,放下手頭的工作捶了捶肩膀,看着甄小陸樂呵着飛快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她只能在心裏面唉聲嘆氣。
沒辦法,公司明确規定員工不能把工作帶回家,紀司念給她的那些資料基本上都是她以前沒有接觸過的,要做到熟讀牢記,是需要下很大一番功夫的。
高跟鞋蹬蹬蹬的聲音走近,接着便是甄小陸笑顏如花的娃娃臉,“節姐姐,我就不陪你加班了,反正有紀大人在我也派不上用場。”
季節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頓覺大囧,飛快從紙盒裏抽出幾張衛生紙揉成一團朝甄小陸逃跑的背影扔過去,沒能砸中,甄小陸穿着高跟鞋跑步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沖出門甄小陸卻又殺回來一顆腦袋,季節揚起手作勢要打,小姑娘奸笑着指了指對面辦公室,留下一個鬼臉便風一陣跑沒了影。
季節搖搖頭,重新投入戰鬥,趕死累活忙到九點,總算是啃熟了百悅的資料。拿了杯子去茶水間泡咖啡,回來看到桌子上擺着的意面和花茶,她這才驚覺自己忘了吃晚飯。
确實是有點餓了,坐進位置剛要拿起餐具進食,無意間看到一旁的玻璃茶杯下壓着的字條。
取出來看,只有三個字:先暖胃。
她端起杯子輕抿一口,甜的,是糖茶。
有多少年沒有嘗過糖茶的味道了?似乎很久很久了。
默默吃完一盤意面,季節端了餐具去對面辦公室,門沒有關,燈也是大亮着的,內間那扇上班時間從未開過的防盜門此刻大開着。
防盜門裏面是屬于紀司念的私人空間,也是員工禁區,除了每天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誰也不能擅自靠近。
季節放輕步子走過去,在進與不進之間徘徊。
紀司念正抱着筆記本電腦坐在客廳靠窗的沙發上上網,看她立在門口不動,也不催促,等她自己做決定。
猶豫好久,季節終于橫下心,視死如歸般選擇了進。
這個地方她是第一次踏足,本以為按照紀司念現今的身價,裝潢該是何等的豪華,卻原來和普通的兩室一廳沒差別。
好奇心被現實澆滅,她徑直去廚房清洗餐具,五分鐘時間搞定。
返回客廳時紀司念剛好合上筆記本的蓋子,見她出來,他拿了手機和車鑰匙便走到玄關處換鞋,她默默跟随其後。
一路無話,臨下車時,季節接到郗非寒的電話,接通後那端卻久久沒有聲音,以為是誤撥正要挂斷時卻又傳出一陣斷斷續續的狗叫聲,她一個沒忍住便笑了出來,把頭伸出窗外向上看,18樓的燈果然亮着。
“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她的聲音很平靜,說完便拉開門下了車,再沒有回頭一下。
“季節。”他在她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喚她名字。
她回頭,面龐被昏黃暗淡的街燈照得有絲朦胧不清。
“你最好別等我逼你和郗非寒分開!”
季節驚愣在當下,直到載她回來的藍色R8拐彎消失在街角,她才猛然驚覺紀司念剛才說了什麽。
可是,他為什麽要對她說那樣的話?而她又為什麽要和郗非寒分開?
仰起脖子望一眼一望無垠的夜空,她搖搖頭努力驅散腦海裏的那絲躁動,然後挪動步子一刻不停地往家的方向趕。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看在我這麽努力賣萌的份上,你們冒個泡成不啊?一個人更文太寂寞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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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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