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父子
失控的場面,伴着孩子的哭聲,褚鵬不是個乖乖被揍的角色,右手一勾也給了列肇旭一拳,韓冶森緊抱裏歐,捂着他的眼耳,冷冷地喊了聲住手。
「他吻你!」
「媽的!冶森不是你的!」
「別将你的沒節操用在韓身上!」
韓冶森親親裏歐的小額頭,看着他雙眼通紅,睫毛上沾着水滴,輕拍他的背哄着。
「列。夠了。」
列肇旭啞口無言,難以置信地看着韓。
「他吻你。他在我面前吻你!」
他和褚鵬兩人互捉着彼此的衣領,僵持不下,現在韓卻只阻止自己,讓自己停止。
為什麽!
韓冶森擰眉,抱着裏歐發顫的小身子,一臉嚴肅地說:「你不該在裏歐面前做出這麽失控的事。」
他斂下眼,又親親裏歐的小腦袋瓜,看着他小手上攥着一只和列手上一模一樣的小豹娃娃,心頭一揪。
列肇旭松手,擡手也揮開抓着自己衣領的手,隐藏不住憤怒地吐了幾口氣。他想離開,卻不甘心,留褚鵬那個風流鬼和韓一起,蒙想!
褚鵬舌尖舔過破皮的嘴角:「列子,你憑什麽說我。」
「憑我知道你風流成性!」
「還真當每個人都要圍着你打轉。別笑死人!自戀狂!」
Advertisement
「啧。我自戀總比你搞自卑好!」笑話!什麽僞孤兒組!
「我搞自卑?哼!冶森不纏你,你他媽的還不是只會哀聲嘆氣裝可憐!」
「我不需要聽一個姓褚、結個婚,就能得到執行長位置的人批評!」
褚鵬攥起他的衣領,嘴角勾起一抹輕挑無謂的笑:「你要,都給你!我不在意!」
列肇旭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韓的聲音再次将他打入冷宮。
韓冶森擰緊眉頭:「列。全世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拼命地求生存。」語調冷淡。
列肇旭一怔,憤憤地揮開褚鵬的手,抿唇。
他是失言,是幼稚地口不擇言,他也知道自己說的話狠狠地刺傷褚鵬。
可是,他媽的現在竟然是韓來指正自己!
還是在被褚鵬吻過後!
「這算什麽?」
又是這種被排擠的感覺。
他活該生在父母疼愛的家庭,不懂得他們倆小時候悲慘的孤獨寂寞!
「韓,我他媽的就是不能理解你說的感同身受!」轉身,走下樓,進自己家門後才發現自己手上的豹娃娃,煩躁地啊了一聲,靠在門邊滑坐在地上,捂着頭。
混亂的思緒讓他只有負面的情緒,想埋頭在工作上,卻諷刺地想起自己現在是無業游民,他起身将自己狠狠地摔進沙發上,罵了聲粗話。
媽的。
什麽感同身受!
那誰來對他感同身受!
樓上的兩大一小,氣氛不算尴尬,也沒有飄着暧昧的粉紅泡泡,搭着裏歐一抽一抽的可憐哭聲,兩個大男人沒有女人般的細聲哄誘,對視一眼後,有默契地沈默。
韓冶森眼神落在樓梯間,擰着眉頭,斂下眼後,忽然覺得手上的手表異常地沈重。他發現自己可以輕易地對列說不要,甚至拒絕他也不會擔心挂慮,卻很難對褚鵬說一句不。
「冶森,我是認……」
「鳥朋。裏歐該休息,我們再找時間談談。」
褚鵬一愣後,苦笑。
「沒關系。不用談了。」看着韓冶森的背影。
韓冶森抿唇,面對褚鵬,他有太多顧慮。感覺多說一句,都是傷害,腦子裏拼命想着如果自己是褚鵬,聽到什麽樣的答案,才不會太難過。
褚鵬像是了解他的感受一樣,按下電梯,側頭又溫柔地揉過裏歐的頭。
「難過,沒有分大小。」又說:「我喜歡乾脆一點的拒絕。」
「我……」
褚鵬打斷他的話,裝着沒事的模樣,雙手插口袋。
「我能問一句嗎。」見他點頭又說:「為什麽是他。」
當年讓韓冶森離開的是列,讓他在電話裏哽咽的也是列,他不懂,不懂韓冶森為什麽選擇讓自己傷心的人。
韓冶森看着裏歐手上的小豹娃娃,猶豫該怎麽說出口。
「先說好,我不是在比較你和他。」瞄了眼褚鵬才又吐了口氣說:「我拒絕列好幾次,他不曾阻止我說不。」
褚鵬一愣,斂下眼。
韓冶森跟着別過眼,他和列相處,就算充滿了拒絕,列還是會讓自己說出不要、不準、不可以。
「你說想要我,卻吻住我。」
他懂褚鵬被拒絕的恐懼,也因為明白他的脆弱,更讓自己為難。
「鳥朋,你害怕聽見我拒絕。」
同情,是一種憐憫,是一種不平等的對待,是一種在上位者給予的情感。他不屑別人同情自己,也不屑給予同情,尤其是面對褚鵬。
「就算我答應和你交往,你自己也會不安。」
到頭來對褚鵬的關心,還是變成了同情,因為自己給不起他要的情感。
褚鵬梳過頭發,仰頭:「一針見血啊!韓冶森大人。」
他還是那副無所謂的笑,笑說剛剛見韓冶森為自己教訓列,心裏還有點期待。
韓冶森看着他的側臉說:「我會責怪列,是因為……」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清楚,停了好一會兒,吱吱嗚嗚地嘆了口氣。
「我會責怪他,是因為他不該說話刺傷你,更不應該在孩子面前失控。」
褚鵬別過頭,嗯了一聲。
「我對他有要求,甚至希望他能像一個爸爸一樣教育裏歐,而不是給他壞榜樣。」
褚鵬猛然回頭,看着韓冶森,嘴角沒了剛剛的笑容。
「爸爸……」聲音哽在喉嚨。
「你會是裏歐的爸爸。」
「我以為我們三個才是一家人。」
韓冶森看着他,還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口。
「會是家人,卻不會是我身邊的男人。」
他看着褚鵬在電梯打開後走進去,随後還是給了自己一抹無所謂的笑容,率性地揮手道別。
褚鵬語調輕快,嘴角還是那抹笑:「太丢臉了。走了!走了!」
裏歐忽然轉身,看着電梯裏的褚鵬,也跟着揮着小短手。
「爸爸,再見!」藍眼珠裏滿是天真單純。
褚鵬瞬間收起笑容,眼眶發熱,按住關起電梯,探頭湊向裏歐,親了他臉頰一口。他鼻酸哽咽,在退步回電梯時和韓冶森側目相視。
「冶森。我是認真的。」
韓冶森一頓,一臉正經地說:「抱歉。我拒絕你。」
褚鵬在他側臉停留一會兒,而後笑出聲。
「啧。嚴謹的英國人!連拒絕都這麽正式!走了!」還是哽咽。
他率性地按下關門,在關門前始終保持他的笑容,那抹毫無所謂的笑容。
韓冶森抱着裏歐站在自家門前,緊閉的電梯門,樓梯間也是空蕩蕩,他在裏歐的催促聲中進屋。他按着平常照顧裏歐一樣,喂他吃飯、梳洗、說故事哄睡。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就是安靜了點。
冷了點。
冷了點的他,隔天開始發燒,他聯系祖奶奶,讓她領着裏歐回韓家玩幾天,隔離病菌。現在的他披着毛毯,開着暖爐,設計稿邊一堆沾着鼻水的衛生紙,手機鈴聲響的時候,找不着手機,一陣手忙腳亂。
在接過電話後,聽着祖奶奶說了裏歐和韓家的孩子拌嘴,争吵時,把孩子們做的沙堡踩壞,然後躲在草叢裏大哭。他讓裏歐接電話,在視訊裏,聽着裏歐哭泣抽噎,感冒不舒服的他幾近失去耐性。
「先出手就是不對。」
裏歐扁嘴,直說想回家。
「你以後都不想和他們玩耍了?」
裏歐搖頭,抽噎的說想。
「去道歉。沒有藉口的。去道歉。」
裏歐嗚嗚嗚地啜泣,可憐巴巴地看着韓,離開視訊前,讨好的親了螢幕一下,頻頻回頭看着他,就好像擔心他不喜歡自己一樣。
韓冶森眼眶發紅,裏歐的舉動,讓他看見自己的縮影。他忍着不舍,看着裏歐哭着道歉,而後再次被接納,看着他和身後的那群孩子玩耍,心揪得很緊,緊得他無法喘氣。結束通話後,幾近崩潰不安的情緒湧上,他挂着發紅的小鼻子,濕潤的雙眼,走下樓,按下門鈴。
列肇旭打開門,本想繃着一張臉,卻見他沒穿鞋,一張臉病恹恹,看起來也不知道是哭了還是感冒,藍眼珠上轉上一層水霧。
「誰排擠你……」
「喂喂,你先進來。」
「就只有你孤單寂寞?」
「對。我就是不爽你和那只鳥搞暧昧。」
韓冶森攥着他的袖子,還挂着鼻水,只覺得腦袋發熱,跟着他走進屋後,窩在沙發一角。
「我沒有。」
他阖上發暈的雙眼,拉上毯子,當自己家一樣蓋上。
「我不像你前一天還在做愛,隔一天就不見人影。連暧昧都不搞。」
列肇旭啊了一聲,他拿過熱毛巾,擦他的腳。
「什麽火星邏輯!」收起毛巾後,扔了一盒衛生紙給他,讓他擤鼻子:「被排除在外的是我。」
韓冶森扁嘴,高熱讓他無法睜眼,躺在沙發上,手指勾上他的手。
「我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
「我沒有女人緣。連我母親也不要我。你什麽都有。」
「一定要這樣比較嗎?」
「換工作時,我爸也不知道。你還有列爸。」
列肇旭順着沙發邊坐下,手摸上他的額頭:「你燒暈了。」
「我沒在比較。」
「那就是計較?」
韓冶森扁嘴問:「我和你計較什麽?」
「我怎麽知道。」
韓冶森捂上他的手,倦意湧上:「我還被你壓。」
列肇旭咳了一聲,韓說話總是跑題。他現在看着韓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像以前那個愛撒嬌的他,心裏那股悶氣,想氣也燒不起來。
「你到手後,就把我扔在一旁。」
「就這兩天而已。」
「兩天又七小時。」
「你又再算。」
韓冶森可憐巴巴地嗯了一聲,疲倦地呢喃,細語說着他一定會算,還會盯着時間,語氣中充滿不安和害怕。
「我在等啊……」阖上沈重的眼皮。
列肇旭一愣,他像開竅一樣,忽然聽懂這種不安,還有一咪咪的感同身受。比起幸福成長的自己,韓和褚鵬擁有太多的不足,長期的等待,時常面對的失望,這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努力而已。
「等什麽?」順着他的話,問了一句。
「等你在下一秒出現。」
列肇旭摟過熟睡的韓,吻上他的頭頂。
「喂喂……」
「嗯……」搭着鼾聲。
「幹嘛讓我愧疚。」
***
韓冶森睜開眼,是一股暈眩,四周是陌生的房間,說陌生卻有一盞熟悉的小夜燈陪伴自己。他沒有起身,耳邊傳來的說話聲讓他擰眉。他覺得吵,按了按額心,是列固執、拗脾氣的說話語調,仔細聽,發現他和列爸在客廳談話。
「……那詹捷是醫生世家第三代,從小和我們交好,你怎麽喊他出診像喊什麽一樣!讓詹家人知道,還以為我們怎麽教孩子,三十多歲的人,還這麽莽撞!」
「我回頭請他吃頓飯賠罪。」
「你!我真不知道養你這兒子幹嘛!氣死我!」
韓冶森忽然失笑,列的好規矩、有禮貌,真的是列爸管出來的。想到這裏,他想起裏歐那抹不安讨好的眼神,心又揪了下。
「……山見我留了個位置給你,你別再瞎闖。」
「爸。我……我現在不想回去。」
「……」
「不是不回山見。而是,我不甘心。」
韓冶森睜眼看着天花板,發愣。
父子,真的很像。
私心的不希望裏歐像自己,覺得自己一點值得他學習的地方都沒有,甚至希望裏歐多和列接觸,能多像他一些。
他緩緩起身,走出房間,靠在走廊上,偷聽。
「……我不想像喪家犬一樣,沒了這村,就滾回老窩取暖。」
「褚震給的資遣費少到你買不起我們公司嗎?」
「爸。我從基層做起,上回你說的買山見的事,你給我五年的時間,我會買下。」
「哼。」
「爸。褚叔沒對不起我們。」
「他沒顧好你,就是對不起我。」
韓冶森聽見這句話,覺得感動。
這對父子真的很像。
在固執中有一絲溫暖,在逞強裏不忘溫柔,在堅持上始終如一。
稍稍探頭,看了眼客廳裏的父子倆,意外地看見裏歐也在一起,就見裏歐一個歡呼跳起身,咚咚咚地跑向他,在抱上他前,被列肇旭抓住小領子。
「韓感冒,你答應祖奶奶不能吵他,我才帶你回來的。」
裏歐扁嘴,水汪汪地藍眼珠瞄了韓冶森一眼後無果,他又瞅了一眼列岘。
「求救沒用。總比你感冒纏着韓好。」
韓冶森舍不得,伸手就想抱他,卻再次被列肇旭阻止。
裏歐一個不服氣,噘嘴:「我要抱咿咿,我要親咿咿!」
「我是為你好,不準。」
裏歐嗚哇一聲走向列岘,指着列肇旭告狀,讓列岘哎喲哎喲地心疼他。
「耶耶,小子壞!嗚嗚嗚……」
「韓感冒,你也感冒誰照顧你。」
裏歐扁嘴,哭得一抽一抽又說:「…… 我親咿咿,咿咿都說好。」淚眼汪汪地指着列說:「小子親咿咿,咿咿都啊啊啊地喊着不要!」
他話一出,列岘傻愣了,列肇旭嗆了一口口水,韓冶森沙啞地咦了一聲。
***
*大家覺得裏歐像不像以前那個胡來的韓呢?以上父子父子~另外,詹捷在傳家之寶也出現了,有人發現了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