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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結束的時候。

立海大網球部的正副部長和參謀通常會在每周一的早晨開個碰頭會,主要是讨論當周的訓練計劃以及選擇練習賽的學校等事項。

等到讨論告一段落,真田趁着柳也在場的機會,提出要所有正選集體去醫院體檢的建議。

“有必要嗎?”柳疑惑地問,“體檢當然是件好事,只是……”

平時他也會監控大家的身體數據,從來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

真田祭出之前想了好久終于想到的借口:

“嗯,其實主要是赤也,紅眼狀态下那種眼壓與血壓升高的情況,實在有些擔心。正好大家陪他一起順便檢查一下,以防萬一。”

他義正辭嚴地解釋着,目光全程鎖定在柳的身上。

……他不敢看幸村的表情。

柳若有所思。

“弦一郎說的有道理。赤也那個樣子的确讓人憂慮,雖然他的實力在惡魔化後有所提升,但那種不可控的狀态……每次看到我都有些心驚膽戰。到醫院檢查一下也好。”

說到這裏,柳不忘征詢一下立海大網球部一(大)把(魔)手(王)的意見:

“精市,你說呢?”

幸村:呵呵。

他在旁邊一直一言不發,似笑非笑地盯着真田。

直到柳問到他,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說的也是。既然是真田副部長的提議,那麽正選全員都一起去體檢好了。嗯,說起來,文太的體重好像又增加了,我也有點擔心他的血糖呢。”

真田暗自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幸村同意去體檢了。

柳點點頭,在筆記本上記下幾筆。

“那麽接下來就是預約,這個可以交給……”出身醫學世家的柳生。

話沒說完,就被真田打斷。

“交給我吧!”

真田十分積極地毛遂自薦。

面對柳詫異地看過來的目光,和感受到的來自幸村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真田硬着頭皮保持住一臉的嚴肅正直。

“家裏的道場前不久也組織了一次集體體檢,祖父對那家醫院很滿意。”

“怪不得弦一郎會突然提議體檢。”柳輕易地相信了,“好的,那麽就拜托弦一郎了。”

真田點頭。

“還有……”幸村補充道,“為防萬一,最好從現在開始就禁止赤也的惡魔化。”

真田和柳沒有異議。

幸村看向柳。

“那麽,柳,拜托你通知赤也,告訴他,不論什麽情況,都不允許他進入惡魔狀态。”

“好的。”

柳微微颔首,合上手中的筆記本,轉身走出部活室。

真田一直在逃避着和幸村的對視。

此時部活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真田知道幸村是有意不着痕跡地支開了柳,心裏暗暗嘆了口氣。

他擡眼看向幸村,正好和幸村的目光相觸。

幸村正雙手抱胸,視線定定地落在真田的臉上,眼神似笑非笑。

“自作主張到我的身上來了,真田,膽子不小啊。”

真田心頭一顫,下意識擡手壓了壓帽檐。

幸村看上去好像非常惱火的樣子……

“……這周的訓練我會加倍完成的!”

真田條件反射地主動認罰。

幸村要是不滿意的話,三倍,甚至四倍,都沒有問題。

只要不會耽誤幸村的病情,他怎麽樣都好!

抱着這樣念頭的真田驚喜地發現,幸村竟然就這樣輕飄飄地放過了他。

真田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而幸村……幸村其實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生氣。

幸村秉性高傲,他自己很清楚,在網球部,他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者。

哪怕精致溫和的外表很好地掩飾了內裏的唯我獨尊。

所以他很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強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無論手段軟硬。

但是,這次擅自行事的是真田,和他相識相知快要十年的真田。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真田對他的關切與緊張。

那種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生怕他出一點差錯的小心翼翼。

幸村一時心軟。

其實檢查一下也好,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難以忍受,但是有他的部員們、他的副部長作陪,他想他還是可以稍微忍受一下的。

他沒有再強硬地堅持已見。

和幸村有關的事情,都被真田列為第一優先級。

當天晚上回到家,他立刻電話預約了東京金井綜合病院的全面體檢,時間為兩周後的周六。

本來以真田恨不得次日就帶着幸村去醫院的急切,是打算約在本周六,可惜和他們立海大的海原祭撞車,沒辦法只能延後一周。

說到海原祭,他們網球部其實沒有太多時間去準備,畢竟每天超大的訓練量擺在那裏,而對網球看得很重的幸村又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缺訓的。

即便如此,幸村也是不允許他的網球部在海原祭上失利的。

所以,容易上手的童話劇和模拟店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海原祭的前一天,周五的下午的部活時間,僅僅取消了當日慣例的練習賽,網球部的部員們在做完基礎練習後,才開始進行最後的準備。

一切都很順利。

幸村也心安理得地找了個球場的角落,明面上修正訓練計劃,實則在偷懶。

沒過一會兒,真田走了過來。

“有事?”幸村正在寫些什麽,餘光看到真田的身影,随口問了一句,沒有停筆。

“沒。”真田坐到他的身邊。

幸村筆下略頓,歪過腦袋掃他一眼。

沒事的話為什麽會找來?難不成也是來偷懶的?

他在心裏搖了搖頭,這不是真田的作風。

正暗暗琢磨真田的來意,只聽真田開口說道:

“明天的演劇,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扮演睡美人。”

幸村眯了眯眼,目光在真田臉上轉了一轉,然後自然而然地移回到手中的記錄本上。

他一邊繼續書寫,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不只你言出必行,我也會啊。而且願賭服輸嘛……”

真田沉默了幾秒。

“其實我只是開個玩笑……幸村,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換人的。賭約……并不重要……”

幸村停下筆,扭頭看向真田。

真田一臉誠懇地和他對視。

幸村突然呵笑出聲,傾身靠近真田。

“之前你可不是這個态度啊……”

話音未落,他伸出手指,姿态親昵地戳了戳真田的胸部。

真田:“!”

真田一瞬間驚恐地瞪圓雙眼,滿臉都被驚吓到的呆滞。

他下意識捂住胸口,含着胸往後急縮。

幸村笑彎了眉眼,饒有興味地打量眼前看上去驚魂未定的“真田”。

“呵呵,每次看到你扮成別人,都會覺得好神奇啊,仁王。”

被揭穿的立海大欺詐師略顯茫然地眨眨眼,反應過來之後,倒是很快鎮定下來。

“Puri~”仁王一把抓下頭上的假發,從端正挺拔的坐姿瞬間變回他一貫沒骨頭似的懶散,“什麽嘛,原來幸村是在開玩笑啊……”

吓死他了,被襲胸的那一刻他還以為幸村和真田之間真的有什麽(奸情)呢!

幸村笑而不語。

仁王好奇地問:“幸村是什麽時候發現我不是真田的?”

“唔……從一開始你提到演劇那裏。”真田才不會突然跑來找他就為了說這個的。

“那麽早?!”仁王忍不住哀嚎,“太失敗了!所以你之後說的都是在試探了?”

幸村笑眯眯地點頭。

“差不多吧。”他一點也不走心地安慰仁王,“別在意,下次要多做一些功課啊。”

仁王的變裝看上去倒是似模似樣,一眼看過去,幾乎看不出什麽破綻。

可一上手……那胸肌完全沒有真田的飽滿。

想到這裏,幸村失望臉,嫌棄地瞥了仁王一眼。

“繼續加油吧,仁王。”

仁王被打擊到了似的,捂着心口,仰面躺倒。

他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眨巴眨巴他那雙淺褐色的眼眸。

“那,那個賭約呢?真的還是假的?”

哪怕到這個地步,被吓到被揭穿,他那顆八卦之心仍活蹦亂跳,不死心地各種套話。

“哦,那個啊。”幸村豎起食指輕輕搭在唇上,“是秘密。”

仁王:“……”

完全敗北。

作者有話要說: 仁王:吓、吓SHI我了!PURI!《$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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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海原祭之執事咖啡屋

九月的第二個周六,網球部終于迎來了他們“期待已久”的立海大海原祭。

他們的執事咖啡屋一開張,就湧進來不少早就得到消息期待地等候在外的人。

網球部的人氣由此可見一斑。

一如仁王所說的那樣,八位正選(算上替補小海帶)不僅僅是網球部的實力派,更是顏值擔當。

筆挺修身的黑色三件套西裝穿在身上,風格迥異的帥哥們簡直讓所有來參加海原祭的女生們(以及部分男生)狼血沸騰。

幸村平日裏總顯得過分柔和的姣好面容,也在西裝的襯托下英氣勃發。

如果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能夠具現化,那溫度幾乎可以消融一切。

咖啡屋幾乎人滿為患。

英俊的執事們忙碌匆匆。

丸井特意制作的十份精致可愛的洋果子,哪怕标出了令人瞠目的高價,也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被搶購一空。

幸村摸摸丸井的紅毛腦袋,誇獎道:“幹得不錯!”

丸井越發得意地揚起下巴,“那當然,我可是天才啊!”

接到電話,得知冰帝的一行人到來的時候,幸村特意等在執事店的門口迎接。

“歡迎冰帝的各位!”

跡部毫不遮掩地打量幸村和店內正在服務的立海大正選們,矜持地微微點頭,“啊恩~還算華麗。吶,KABAJI?”

“USHI!”桦地面無表情地回應。

幸村臉上的笑意加深,“那就請進吧,跡部。”

這兩年和跡部接觸多了,早就适應了這個人的風格。

“還有桦地和忍足,歡迎光臨。”

幸村向跡部身後的兩位打了招呼,随口問道:“冰帝的其他人沒有來嗎?”

“其他人自由活動去了。”回答的是忍足,他望了望店內火熱的氣氛,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微笑,“我想以立海大網球部的人氣,恐怕無法同一時間接待冰帝的所有人。”

幸村了然一笑,“這是經驗之談麽。”同樣作為冰帝人氣頂端的網球部,大概在校園文化祭上也有着相似的經歷。

“啊。”

忍足笑着點點頭,擡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他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掠過面前美人細腰和長腿。

早就不是第一次見到立海大的這位美人部長了。

可每次看到,他總是覺得難以移開視線……

尤其是看到平日裏那個含笑時波光流轉溫柔端麗的幸村的時候,他難免在心中發出遺憾的嘆息:為什麽這位完美符合了他口味的美人是與他同性別的少年……

想着,他的目光無意間和幸村相觸。對方那似笑非笑的銳利目光似乎已經将自己看得通透。

忍足的喉結動了動,掩飾心虛般地視線游移開來。

同一時間,他的腦海中閃過球場上那個和平時判若兩人的鋒芒畢露、氣勢凜冽的“神之子”,不由得抖了抖。

……呃,就算這位是姑娘,他也HOLD不住。

“幸村,來給本大爺介紹一下你們的MENU吧!”

跡部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能享受到立海大部長服務的機會,相當罕見。

幸村沒有介意那聽起來像是挑釁的話語。

“哦,稍等。”

他微微側身,向真田招了招手。

只要幸村在場,注意力都會分一半在幸村身上的真田立刻大步走了過來。

幸村笑得好似玉蘭花開。

“我們服務生來了。”

身為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怎麽可以親自為外校對手們服務呢!他可是相當矜持的。

于是也只有副部長服其勞了。

跡部不滿地瞪視幸村。

喂,說好的部長級招待呢!

差評!

“這可是頂級服務。”幸村意有所指地強調道。

既然部長不會下場,那麽立海大網球部副部長所能提供的服務,自然就成為了所謂的頂級。

跡部聽懂了,毫不顧忌形象,翻了個大大白眼。

他同情地望了真田一眼。

真田面不改色,彎腰将菜單遞向跡部。

“請問諸位想喝點什麽?”

跡部接過。

立海大網球部準備的是手寫的MENU,上面是全英文的花體字。

跡部眼一亮,贊道:“啊嗯,字很漂亮!”

幸村笑眯眯:“多謝誇獎。”

跡部斜目:“你寫的?”

幸村點點頭。

“哼,還算華麗。”跡部有些不甘不願地說道。

幸村微笑,略一傾身,“那我先失陪了。”

咖啡店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他得去幫忙招待其他人。

跡部随意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本來就不是為了吃喝來的,既然無法享受幸村的服務,他也就沒了太大興致。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忍足聊天。

真田很快端上來一杯卡布奇諾,和忍足與桦地點的兩杯拿鐵。

兩杯拿鐵上是大衆的葉子花紋和心形拉花。

而給跡部的卡布奇諾,上面特意做出玫瑰樣式的拉花。

跡部不禁訝異地挑眉,“你們立海大還有這樣的手藝?”

他遙遙望向櫃臺那邊,一個紅頭發的小個子正在忙活。

啊嗯,他對這個人有印象,是打雙打的、被自家慈郎瘋狂崇拜着的那個丸井文太。

“請慢用。”

真田收起托盤,離開的時候不小心露出腕間黑色的重量訓練腕套。

跡部瞳孔一瞬間緊縮。

忍足也看到了,微微倒吸口氣。

負重什麽冰帝也有,只不過他們只在訓練時佩戴。

沒想到立海大連日常也不放過。

跡部和忍足-交換一個眼神。

“不愧是常勝立海大呢。”忍足感嘆道,“看來我們也需要加長負重的時間了。”身為王座的挑戰者,他們理當比王者付出更多的努力。

“啊嗯。”跡部擡手撫過眼角的淚痣,“本大爺準了。”

一杯咖啡将将喝完,跡部眼尖地看到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敏感地察覺到跡部的視線,目光随之掃了過來。

跡部仍是一副背靠着椅背的俺樣坐姿,只是稍一擡手,“喲,手塚。”

手塚愣了一下,點頭示意,“跡部。”

他沒有立刻走過去,而是和出來迎客的幸村寒暄了幾句。

幸村和跟着手塚一起來的四位打了個招呼。

雖然這兩年青學的總體實力不怎麽樣,多年止步于關東大賽,不過因為有手塚的存在,他們立海大并沒有放棄對青學的情報收集。

一個照面,幸村就認出了跟着手塚的這四位——

號稱天才,卻缺乏進取心的不二周助;

新近嶄露頭角的雙打搭檔大石和菊丸;

最後是柳的幼馴染,同樣打着數據網球的乾貞治。

幸村對冰帝和青學一視同仁,準備還讓真田來負責接待。

他剛要招喚真田,柳已經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他身邊。

“蓮二!”乾略顯激動地喚道。

“貞治,好久不見。”柳仍是一派淡雅。

只有和他相當熟悉的幸村聽出了他聲線中所隐含的同樣激動的情緒。

幸村不由得瞥了柳一眼。

和他校選手的羁絆……有些介意啊。

柳沒有注意到幸村的視線,他已經開始履行身為執事的職責,領着青學一行人在冰帝臨近的桌位入座。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高峰期,客人在逐漸減少。

一直在櫃臺後忙碌的丸井終于有機會偷個懶了。

他悄咪咪地從櫃臺裏面掏出私藏的一小塊藍莓起司蛋糕,正準備啊嗚一口,整個吞掉,卻不小心對上幸村笑眯眯看過來的目光。

呃……

我是不管不顧地直接吃掉呢還是吃掉呢……

雖然腦袋裏轉着這樣大膽的念頭,可幸村的威懾力實在太強大了,丸井最終還是選擇讪讪地放下蛋糕,沖幸村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幸村君!請務必當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幸村朝他隔空彈出一個爆栗。

丸井應景地捂住腦門無聲哀號。

幸村這才滿意地一笑,給了他一記“下不為例”的眼神。

丸井頓時喜笑顏開。

幸村君果然最好了~

再次捏起他心愛的小蛋糕,張嘴——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幽幽的嘆息:“果然幸村最溺愛的是丸井你啊……太偏心了!所以……”

丸井吓了一跳,動作下意識地定住幾秒。

同時聽見那個瞬間變得歡脫起來的聲音說道:

“所以我要搶走你的蛋糕!Puri~”

丸井只覺得指間一痛,眼睜睜地看見某只白毛一口叼走了他的蛋糕。

——那是他千辛萬苦才留到最後的、他!的!蛋糕!

他的表情在那一刻炸裂扭曲。

“仁王雅治!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丸井怒吼着,直接跳出半人高的櫃臺,朝仁王飛撲過去。

仁王在不大的空間內小巧騰挪,閃過丸井一次次的暴擊。

三巨頭他不敢惹,切原身材不夠高大,桑原又離得太遠……

仁王一個飛躍,抓着柳生的胳膊,躲到他的身後。

柳生默契地向右邁出半步,有意無意地擋住了丸井的去路。

仁王暗暗松了口氣。他也是會擔心他家經常不按理出牌的搭檔君會不會直接出賣他。

他從柳生的背後露出半張臉,十分欠揍地朝丸井吐舌頭。

丸井被他氣得哇哇大叫。

從幸村發現丸井偷吃就開始旁觀的冰帝和青學衆人:“……”

剛開始他們還在暗自感嘆立海大內部的和睦融洽,沒想到情況急轉直下。

他們看見立海大的那位欺詐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丸井身後,幾句話間就直接上嘴搶走了丸井的蛋糕。

然後是丸井的追殺,和仁王靈活而無賴的閃避……

立海大聲名在外,校風嚴謹,其網球部更是以紀律嚴明著稱。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雞飛狗跳的跳脫一面。

一時間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什麽。

彼此的表情都是一言難盡。

乾掏出不知道藏在哪裏的厚皮筆記本,奮筆疾書。

忍足清清嗓子,感嘆道:“……那個丸井君,彈跳力真好。”和向日差不多。

“啊嗯。”跡部的目光有些放空,立海大和他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菊丸眨眨眼,“我也想吃……”那個蛋糕。

大石趕忙安慰他,“回家的路上買給你!”

菊丸感動極了,“秀一郎最好了~”

不二笑眯眯地看向手塚,“幸村君很縱容他的部員啊……”不光輕易就放過了偷吃的丸井,也沒有阻止那兩只的打打鬧鬧。

“啊。”手塚微一點頭。如果是他的話,最開始就會阻止。

不二故意作出憂郁的表情,嘆息道,“我也想要這樣的部長呢!”

手塚:“……”

原本還在連聲附和的菊丸立刻捂住嘴,臉上不自知的羨慕瞬間變為了驚恐。

天啦嚕他只是單純地在贊同不二之前的那句話,才沒有在暗示什麽!

千萬不要罰他跑圈喵!

不二看到菊丸的反應,笑容加深。

菊丸自己不知道,他那樣的言行舉止反而為不二的話語添加了絕妙的注腳。

手塚一言不發地放冷氣。

哪怕知道不二在和他開玩笑,他仍然有些淡淡的委屈。

他只是在訓練時嚴厲了一些,平時他也是很随和的好不好。

如果不是此時罰跑不合時宜,他一定要讓不二去跑個五十圈。

大石是老實人,聽到不二的感嘆,第一反應是為手塚說話:

“不二,手塚也很縱容大家啊!”

大石的表情十分誠懇。

“為了讓一年級生玩得更自在,更開心,手塚可是一進立海大就讓他們去自由活動了。”

不二笑得越發開心。

乾開始記他的小筆記。

而手塚冷氣更重。

他的這個副部長真的不是高級黑嗎!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部長級服務……?啊恩?《$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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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海原祭之睡美人

時間在忙碌中飛速地流逝。

很快就到了萬衆矚目(?)的演劇時刻。

“不知道演的是哪個劇目呢?”菊丸好奇地四下亂看。

“是睡美人。”乾的鏡片閃過一道波光。他有內線在手,算是在座諸位對立海內幕知道得比較多的一個了。

“會是誰來演呢?”忍足一臉向往地幻想着。

跡部睨他一眼,擊穿他的期待,“別想了!不可能是幸村的。”他不知道他即将被打臉。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不由得贊同地點點頭。

不二甚至露出一個和忍足相似的遺憾的表情。

“那會是誰吶?”菊丸問。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乾。

乾推一推眼鏡,“根據我的數據,切原赤也的可能性最高,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柳拒絕提供更詳細的情報給他,不過以他對立海大各位的了解,女裝反串一角,不出意外會由身處食物鏈低端的某一年級生擔當。

剛剛結束的大賽中,立海大的切原僅僅作為替補,只在縣大賽和一開始的幾場關東大賽上出場過。冰帝和青學兩校大部分人都對這個名字沒有概念。

菊丸茫然臉,“那是誰?”

通常會和跡部讨論各校情報而對切原有印象的忍足回答:“是一個技術還算不錯,個性突出的後輩。”

“那漂亮嗎?”其實這才是菊丸好奇的重點。

“……”忍足噎住,努力回想,“不、不能說漂亮吧。”

他的眼光很高的,只有幸村才是他心目中漂亮的标準。

忍足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應該勉強算是清秀吧。”

不二聞言,一點也不掩飾地笑出聲來。

“忍足君很NICE啊。”

對待菊丸孩子氣的問題,并不敷衍了事,反而給予嚴謹的回答,真是和他那充滿了距離感的精英外表完全不同呢。

“呃……謝謝。”被外校生意外地誇獎了的忍足有些不自在地推一下鼻梁上的鏡架,“叫我忍足就好。”

不二眉眼彎彎,“好的,忍足。”

跡部嫌棄地瞥了忍足一眼。

冰帝的臉都要被他丢盡了!

後臺。

幸村已經換好了中世紀宮廷風格的長裙。

寶藍色的裙擺上有着華麗而繁複的紋路。

荷葉擺的袖口處點綴着潔白的蕾絲。

高束腰的設計越發顯得幸村腰細腿長。

領口開得不算大,但每個人看過去的目光總是難以抗拒地被露出來那精致分明的鎖骨吸引住……

幸村一出來,就看呆了他所有的部員。

所有人都兩眼放光,緊緊盯在幸村身上的目光,無一不透出對幸村的萬分驚豔。

柳生心滿意足。

如果非要說的話,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沒有胸。

可惜幸村是絕對不會同意在胸口塞出一對假胸的。

仁王的手指一個勁地轉着自己的小辮兒。

有點壓抑不住內心想要做一個幸村模樣的洋娃娃的念頭。

嗷嗷嗷。

真田努力保持住一臉正直,不讓心底的蕩漾湧上面容,破壞他老實單純(?)的人設。

穿着華麗長裙的幸村,一身氣勢仍不減半分,美得簡直驚心動魄。

更是讓他心癢難耐。

他在心中暗搓搓地想着——

如果……嗯,他是說如果,那是一條純白色的裙子就完美了……

嘿,嘿嘿,嘿嘿嘿。

幸村十分坦然地站在衆人面前。

他身兼數職,企劃、腳本、演出,以及綜合監督員一職。

在正式開演前,他最後一遍提醒各部門需要注意的事項,以确保演出的時刻不會出現重大纰漏。

等到他終于滿意地回過頭,把注意力轉向身為演出者的各位正選……

幸村發現,他這幾個不省心的部員們,還沒有從他的裝扮上回過神,一個個仍然将目光流連在他的身上,頗有幾分心神不定、神思不屬。

幸村眯了眯眼,氣勢一瞬間大勝,伴随着鋒銳的眼刀,毫不留情地朝他的部員們壓迫過去。

第一時間感受到那熟悉的、讓他們心有餘悸的精神力,一衆正選紛紛理智回籠。

“有殺氣!”只有切原傻乎乎地大叫出聲。

其他人:“……”

他們下意識看向幸村,正對上幸村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幸村唇角微勾,“滿足了?”話語中充滿了嘲弄的意味。

正選們:“……滿足了滿足了!”

烏啦啦作鳥獸散。

一個人留在原地的幸村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這群蠢貨。

上臺前,立海大網球部的七位正選在幸村周圍站了一圈。

幸村神情嚴肅:“大家!哪怕是舞臺劇,我們立海大也全無死角!”

“是!”衆志成城。

而在幸村看不見的背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幸村隐約覺察到什麽,可惜開演在即,他沒時間細究,只得将那點不對勁抛在腦後。

舞臺劇——“王子跋山涉水拯救睡美人”,終于在柳清淡平和的聲線中緩緩拉開序幕——

“從前有一位公主,他美麗而強大,可惜受到邪惡女巫的詛咒,詛咒他會在十六歲時被紡錘刺破手指而亡。幸運的是,有位仙子的祝福緩解了女巫的毒咒,公主不會死去,而是會陷入沉睡,直到有一位真心愛慕公主的男子獻上親吻,公主才會從睡夢中醒來。”

燈光緩緩亮起。

只見舞臺左側有一個半人高的平臺,上面正躺着一位身穿宮廷風繁複長裙的人,是已經中了詛咒沉睡的公主。

“公主十六歲的時候,詛咒成真,公主一直在林中沉睡,四周的藤蔓荊條成為公主睡床的簾帳。”

一個穿着綠色長袍的人(藤蔓)蹦跳着上臺,吹了個大大的泡泡:“誰也不能打擾幸村公主的睡眠!”

幸村:“!”

丸井竟然改了他的臺詞!

在他原本的劇本裏是不可能出現幸村二字的。

清清楚楚聽到“幸村公主”四個字,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跡部詫異地和忍足對視一眼,“公主是幸村?!”

以他的了解,這可不是幸村的作風。哪怕公主是真田的可能性都比這個大。

“完全沒想到。”忍足先是吃驚,随即眼中透出期待的亮光,“幸村的女裝啊……”有種幻想即将成真的夢幻感。

跡部看不得他那副沒出息的模樣,哼了一聲,“別想的太美。以幸村的個性,我猜這位幸村公主,哪怕到了結尾,也不會從那個臺子上站起來。”

“只出現在旁白裏的公主?”一旁的不二聽到,饒有興味地笑起來,“很有創意嘛。”他猜這個劇本一定是出自幸村之手,唔,而且應該是在确定了自己要扮演公主之後才改編的。

“沒關系,我想我們還是可以期待一下謝幕的。”忍足一副不願被打碎期盼的執拗表情,“最後謝幕的時候,幸村公主應該會站起來吧。”

不二點點頭,“說的也是。嗯,我也開始有些期待了,這可是立海大的部長啊!是吧,手塚。”

“……不要大意!”手塚保持住一臉面癱。

任誰也看不出他心中同樣暗搓搓的期待。

他還是個少年。

如果将女裝大佬的形象,套在立海大那位“神之子”的身上……

咳,十分好奇啊。

臺上的童話劇還在繼續。

“……從那以後,有不少王子來探險。”

中世紀王子裝束的柳生上場,他英武地高舉起手中的西洋騎士劍,大喊:“為了幸村公主!”

幸村黑線。

說好的體貼穩重的紳士呢!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噗……”忍足笑出了聲。

他覺得等這部劇演完,幸村估計從此多了一個幸村公主的綽號(私底下)。

跡部也忍俊不禁,手指點了點額角,“我有點懷疑,這個劇本到底是不是幸村寫的了。”

不二笑着瞥了手塚一眼,“嘛,如果哪一天手塚同意扮演公主,我想哪怕之後會罰跑一百圈,我也很樂意對劇本做一些小小的改動。呵呵。”

趁手塚看不到他,菊丸瘋狂地點頭附和。

手塚臉色隐約發黑,他推了推眼鏡,“不二,周一去跑一百圈。”

“嗨~嗨~”不二毫不在意,“那麽手塚是答應下次學園祭的時候扮演公主了嗎?”

“不二!”

“嘻嘻……”

忍足笑眯眯地看向跡部,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跡部額角青筋直蹦,他壓低嗓子,半是威脅半是警告:“不要讓我知道你腦子裏想的那些不華麗的念頭!”否則饒不了你!

忍足無辜地攤手,“我什麽都沒在想啊,小景。”

跡部條件反射:“不要叫我那麽不華麗的名字!”

忍足從善如流:“好的小景!”

跡部:“……”好氣哦。

視角回到臺上。

仍然是柳的旁白:“……王子們披荊斬棘想穿過樹林走到公主面前——”

穿着綠色的衣服,腦袋上頂着一朵怒放的大紅花,仁王食人花雅治從柳生王子的背後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柳生倒地。

“——可惜,他們都失敗了。”

“不是被蒺藜纏住,就是被食人花吃掉……”

仁王壓在柳生後背,張牙舞爪做舔食狀:“王子的味道,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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