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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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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溫泉!溫泉!
豐盛的晚飯之後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溫泉。
跡部家的別墅裏有室內和室外的溫泉池。
室內的都是一樓各房間自帶的小型私湯。
室外的則是在院子中修建得充滿了和風意趣的大湯池,足以容納二三十人。
切原一見之下不由得驚嘆道:“這是游泳池吧!”
冰帝曾經在這棟別墅合宿過不止一次,對這個湯池已經很熟悉了的向日十分認真地回答:“這個池子不夠深,不好游。”水深及腰而已。
其他人:“……”
冰帝和立海大的少年們胯間圍着小毛巾,一個個泡進池子。
忍足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視着立海大的衆位,最後落在幸村的身上。
果然還是立海大的美人部長最是賞心悅目。
對他來說,欣賞美色什麽的,是無關性別的。
跡部對自家部員的毛病心知肚明,他瞪過去一眼,“喂,給本大爺收斂點。”
“是~是~”
忍足一邊答應,一邊習慣性地擡手做出個扶眼鏡的動作——理所當然地落了空。
呃……這就尴尬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把眼鏡摘掉了的忍足有些不适應地捏捏鼻梁。
沒有眼鏡的他,有一種毫無遮擋袒露于衆的感覺,這很不好……
被人直接盯着眼睛看,他可是會克制不住害羞的啊。
雖然口裏答應了,可他的視線仍然不受控制似的停留在幸村的身上。
幸村的皮膚是那種自帶柔光的珍珠白,十分少見,完全不像一個運動少年。特別是在他旁邊的古銅膚色的真田的對比之下,更顯白皙。
幸村身上的肌肉是流線型的,流暢而修長,雖然穿上衣服之後會讓整個人看起來瘦削纖弱,卻是分外地和幸村那張精致的面容相配。
忍足無法想象以幸村的那張臉換上一個肌肉虬結的身體會是怎樣一個崩潰的場景!
他還記得之前在岸上的驚鴻一瞥,窄窄的毛巾堪堪遮住雙臀,越發顯得下面的兩條腿又長又白……看上去實在讓人目眩啊。
“……忍足?”
幸村的感官十分敏銳,第一時間就覺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他忍耐了片刻,那道目光仍流轉在他身上,終于忍不住開口,“有什麽事嗎?”
“啊……不。”忍足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随口感嘆道:“只是覺得幸村的皮膚真是白啊,是曬不黑的體質嗎?”
這就是美人的天賦技能嗎?
幸村:“……”
真田:“!”怒視。
美、美人?
跡部捂臉,侑士你這個笨蛋竟然說出來了!
立海大其他人同時靜默。
冰帝的這個忍足,真的是膽子超大的。
這個時候,連仁王都不大敢開口。
幸村微笑,背後大片的黑百合在團團綻放。
“是啊,大概是天生的吧,有時候也會覺得遺憾呢,我也想有一身真田那樣的古銅色的膚色啊。”
不!千萬不要!
——這是來自其他所有人默契的心聲。
光想像一下就覺得眼睛要瞎。
幸村繼續說道:“不過說到美人,我也是剛剛發現,摘掉眼鏡的忍足君,也是出乎意料的秀美呢。”
刷地一下,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射向忍足。
沒有戴眼鏡的忍足像是失去了保護傘,招架不住似的有些無措,神色間略顯腼腆。
“嘻嘻,美人侑士!”向日樂于看忍足的笑話。
氣氛重又歡快起來。
兩校的小動物們湊到一起,叽叽喳喳。
向日眼尖地發現池邊不知何時堆放的水槍和玩具,歡呼一聲,率先撲了過去。
“謝謝管家伯伯!”
另外幾只小動物看見,也開心地湧了過去,學着向日的樣子大喊出聲。
一時間,“謝謝管家伯伯”的聲音此起彼伏。
悄悄準備好這一切的管家伯伯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
果然這個年紀的少年都喜歡這些呢。
景吾少爺就是太過成熟了一點。
希望他的朋友們能讓他更活潑一些……快樂一些。
跡部循聲望去,看到那幾只小動物們對着幾把玩具水槍你争我搶的場景,不由得嘴角抽搐。
“真是太不華麗了!吶,KABAJI?”
“USHI!”桦地像個忠誠的護衛一樣,始終默默地呆在他的身邊。
那邊慈郎搶到了一把沖鋒水槍,精神頭十足地追在只拿到一把小手(水)槍的丸井後面。在這一刻,他已經從丸吹升級成為丸井高級黑……
丸井被追得哇哇大叫,最後沒辦法,他跳進池子,朝桑原撲了過去。
桑原準确地接住了他。
丸井自信滿滿地回身,一指慈郎,宣告:“我要反擊了!——傑克魯,上!”
“什麽?又是我嗎?!”
桑原神情無奈,卻縱容地擋在丸井身前。
丸井嘻嘻笑着,躲在桑原後面向慈郎放冷槍。
而切原和仁王則在合夥對付向日。
向日左支右绌,似乎快要抵擋不住。
好一派熱鬧喧嚣的景象。
“很有意思啊……”忍足神色慵懶地靠在池壁上,“小景不一起去玩嗎?”
跡部一臉嫌棄,“本大爺才不玩那麽不華麗的游戲!”
十分鐘後,他慘遭打臉。
戰局還在慢慢擴大。
向日是第一個發現水槍的,他當先搶了兩把大(水)槍。
此時,他将其中一把丢給鳳。
“長太郎,快來幫我!”
一邊喊,被切原和仁王合擊得幾乎張不開眼睛的向日迅速躲到鳳的身後。
“向日前輩……”
鳳抱着水槍,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他生性溫柔又善良,實在下不了手回擊,只好和立海大的桑原桑那樣,給向日前輩當牆。
宍戶看不下去,他心疼他那個只知道挨打的小陪練,怒而起身,淌水過去,搶過鳳手中的水槍,加入戰局。
仁王眼珠一轉,順手把自家的搭檔君柳生也拉下了水。
切原看見,靈光一閃,嘿嘿笑着,轉身撲向柳,各種撒嬌賣萌又裝可憐地求懇。
柳好脾氣地被他說動。
所以說天然生物的直覺強大,他們從來都能清晰地意識到,哪個人會無條件地縱容自己。
日吉也坐不住了,主動湊了過去。
向日見狀,把自己的水槍塞給他,自己跑去拉忍足。
“侑士!侑士!快來陪我一起玩!說好的我們要一起培養默契的!”
很好,這個借口很強大。
忍足扶額。
跡部在一旁哼笑。
忍足無奈地起身。
向日歡呼着拽他,水花四濺。
正當這時,日吉不小心(有意?)舉着水槍,朝這個方向掃射過來——
跡部猝不及防,被水噴了一頭一臉。
日吉:“呃……”
水仗中的其他人:“……”不約而同僵了一瞬。
下一秒就聽見來自跡部的怒吼——
“KABAJI!”
“USHI!”
桦地面無表情地出動。
他從日吉手中搶來那把大水槍,交給跡部。
哼哼哼~
接過水槍的跡部終于加入戰局。
他無差別射殺冰帝與立海大的衆員。
衆人嚎叫一聲,四散逃竄。
唔……很久沒有看到這樣活潑的景吾少爺了。
達成所願的管家伯伯微笑中。
……戰火進一步蔓延中。
真田将幸村往角落裏推了推,以免被波及到。
幸村反而有些躍躍欲試,“看起來很好玩啊!”連跡部都參與其中了。
真田一臉無奈:“幸村!”
“真田最近好像分外地擔心我,”幸村望着不遠處的喧鬧,似乎相當随意地問出口,“是我的錯覺嗎?”
真田頓了頓,“不是錯覺。”
“為什麽呢?”
幸村的視線慢慢收回,落在真田身上。
真田感受到壓力。
幸村的目光十分具有壓迫感。
“……你的身體。”
真田誠實地作答。他認為到了如今,幸村自己也已經察覺到了。
幸村說:“所以冰帝也知道了。”
真田:“……”
真田很想說只有忍足知道,但想想忍足和跡部的關系,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忍足不會告知跡部。
而對他們立海大來說,跡部就等同于冰帝。
于是真田沉默。
“我很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
面孔精致的柔和美人卻有着驚人的掌控欲。
幸村收回目光,不再看向真田。
“真田,沒有下一次。”
輕淡的口吻卻聽得真田心中一震:“……是!”
他不由自主地肅正了面孔。
幸村向來點到為止。
見真田受教了,為了緩和氣氛,他玩笑了一句:
“除非你篡位成功。”
真田:“……”有點冷。
晚上,丸井和切原如願睡在了幸村的兩側。
真田因為要早起鍛煉,睡在遠遠的門邊。
一場水仗之後,玩鬧得疲憊的衆人很快入睡。
第二天早晨。
剛剛睡醒,幸村就被自己懷裏出現的黑發生物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才發現原來是切原。
也不知是夜裏的什麽時候,這孩子睡到他的被窩裏來了。
正猶豫要不要推醒切原,晨起鍛煉結束的真田回來了。
幸村一擡眼,正對上真田那雙似乎有火焰燃燒其中的眼眸。
噫……
幸村的臉上浮現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真田一推開門就看到枕在幸村肩膀處的那顆黑色的海藻頭。
切原整個人像只小奶狗似的蜷縮在幸村的懷裏,一只爪子還不老實地搭在幸村的胸口。
被子底下的情形尚不清楚,光是這一眼所見,就已經令真田暴躁起來。
嫉妒讓他面目全非啊哈哈。
真田大步跨過中間的幾床鋪蓋。
幸村眨眨眼,十分默契地掀開薄被。
只見切原的一條腿還搭在幸村的大腿上。
真田運氣中……
正待怒喝,卻看到幸村将食指豎在唇間,示意他不要吵醒其他人。
真田:“……”
真田一口氣憋了回去。
真田彎下腰,幹脆利落地抓起切原,将其丢回他自己的鋪蓋。
切原絲毫不受影響地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幸村忍俊不禁。
他擡眼看向真田。
此時的真田已經直起腰,從幸村的角度看過去,越發顯得高大魁梧得如同一座巍峨高山。真田的面色看上去黑漆漆的,似乎正壓抑着隐怒。
幸村歪頭,向真田伸出手。
真田會意,握住幸村的手将他提了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弦一郎很生氣嗎?”
幸村微笑着開口。
真田頓了頓,這真是讓他進退兩難的回答。
他喜歡幸村,但并不想對幸村造成任何困擾。
“……是。”他最終還是承認了。
真田向來坦誠,特別是對幸村。
他的心中隐約開始期待幸村的回答。
他想,以幸村的敏銳,應該知道自己喜歡他了……吧?
“果然弦一郎很擔心我的身體啊。”幸村笑吟吟地看他一眼,“赤也這孩子真的很重,我的胳膊都被他壓得麻木了。”
真田:“……”
他這是被耍了還是被耍了?
幸村的想法……他覺得哪怕他重來一百遍,恐怕他也搞不明白。
這一天,冰帝和立海大都沒有安排訓練。
大家結伴在箱根附近轉了轉,中午吃過飯就準備返家了。
跡部特別安排了一輛車送立海大的各位回神奈川。
臨別時,幸村代表衆人向跡部表達謝意。
“跡部,非常感謝你的安排!讓你費心了。”
“小事而已。”跡部一臉不爽,“不要跟本大爺這麽客氣啊!”
幸村微笑,“如你所願,跡部大爺。”半是玩笑,半是揶揄。
“哼嗯,”跡部挑眉,“有時間來一場真正的練習賽吧。”
“随時歡迎。”幸村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最終幸村還是沒能如願加入戰局。
望着一個個玩得意猶未盡的衆人,他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容。
“我也想玩啊……”
全員:“……”可是沒有人敢攻擊大魔王。
真田:“幸村,下回我陪你玩!”
幸村:“呵呵,那還是不要了。”
真田:“……”
其他人:偷笑。《$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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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體檢報告
醫院的效率比預料中要快。
幸村在周二午休的時候接到了來自金井綜合醫院的電話。
那時他正在天臺上照顧植株。
随着電話那端的講述,幸村臉上原本柔和的表情慢慢變得沉肅起來。
“……好的。我會盡早安排時間。謝謝。”
電話挂斷。
幸村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
越發頻繁發作的銳痛與麻痹已經不能讓他再自欺欺人下去。
醫院的來電更是像一柄大錘,砸開籠罩于現實之上的迷霧。
他果然是生病了,初步懷疑是急性神經根炎(格林巴利綜合症)。
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篩查才能夠确診。
所以醫生希望他能夠及早入院進行治療。
急性神經根炎是一種罕見疾病。
醫生在電話裏略微提了幾句,比如該病的致死率不高,算是安慰。
只是這種累及運動神經的病症,對于他這個已經做好了網球職業規劃的運動員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
幸村的思緒雜亂錯綜,他無意識地坐到地上。
直到砰地一聲,天臺門被大力撞開的聲音,才讓他猛地驚醒。
“幸村!”
他循聲擡眼望去,看到真田帶着滿臉的憂急,大步沖到他的面前。
幸村下意識收起外放的情緒,表情瞬間變得冷靜而自持。
“你知道了?”雖是疑問,但答案已在他心中。應該是忍足通知的吧。
“是。”
“這下冰帝也知道了。還好不是比賽期間。”
真田:“……”
真田有些無奈。
立海大的連霸是幸村的執念,無論發生什麽,他的第一反應總是先考慮是否會影響到立海大的勝利。
真田說道:“就算是比賽時期,立海大的優勝也是沒有死角的。”
幸村挑眉,“不能這麽說吧,沒有我的話,立海大……”
“立海大仍然會3比0結束戰鬥。”真田打斷了他的話。
之前的大賽,永遠S1的幸村只在要求必須打滿五場的時候才有機會下場。
幸村微微張大了雙眼,裏面透着淡淡的不滿。
“真田你這麽講,豈不是在暗示我這個部長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真田迅速否認:“當然不是。”
他單腿屈膝,跪坐在幸村的面前,微有遲疑,最終還是大着膽子握住幸村冰涼的雙手。
“幸村。你是我……我們的信仰。”
被抓住手的那一刻,幸村簡直吓了一跳。
他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出來,可惜真田握得很緊,他一連抽了幾下都沒有成功。
真田的體溫一向比他的高,他只感覺到一股暖意正從真田的手掌上傳遞過來……
幸村正有些恍惚,真田随後的那句就飄進他的耳朵。
信仰麽……
真田凝視着他的深褐色的眸子熱烈而執着。
幸村一開始對此無法直視。
真田溫熱的體溫順着兩人交疊的雙手傳遞過來。他的冰涼的雙手漸漸變暖。然後那股暖意似乎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将得知病症後如墜冰窟的他從心底徹底地暖了過來。
幸村緩慢地移動視線,和真田對視。
“吶,弦一郎……”
幸村張口,千言萬語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真田用力地握了握掌中白皙纖長的雙手。
“我陪你。”
精市,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永遠。
可惜這樣良好的氣氛并沒能持續太久,而是很遺憾地被特意用力的敲門聲打斷。
真田和幸村循聲望去。
柳正一臉淡定地站在天臺入口。
“不好意思打擾了。”
真田下意識松開手,猛地站了起來。
幸村若無其事地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地上。
“看來是有急事了?”
不然以柳的性格估計也只會當作沒看見而默默離開。
柳向他們走來。揚了揚手裏的文件。
“之前弦一郎拜托我打印出來的。”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真田身上。
真田點頭,解釋道:“是我們的體檢報告。醫院發到我的郵箱。”然後他又轉發給了柳。
忍足的行事很貼心,特意拜托自家醫院的醫生将立海大各正選的體檢報告發郵件給真田。之前忍足打電話給真田除了告知幸村的病情,也是為了詢問電子郵箱。
幸村恍然。
原來柳也知道了。
怪不得急着找到自己。
“坐下來說吧。”幸村道,“仰頭看你們很累的。”
真田和柳對視一眼,席地而坐。
幸村伸手。
柳自然而然地将一疊體檢報告放到他的手上。
在幸村逐頁浏覽的時候,柳開口說道:
“我看了一下,大部分人都很健康。但遺憾的是,我們的擔憂是對的,赤也的問題比較嚴重。”
柳首先提到的并不是幸村。
“赤也的血壓如果得不到控制,最壞的結果是突發腦溢血。”
幸村挑眉,看了真田一眼。
“看來弦一郎要求體檢并非無的放矢啊。”
他有些意味深長地感嘆。
無論是赤也的隐患還是他的病症。
該說是觀察細致嗎?總不可能是預見吧……
這樣想着,幸村不由得在心裏失笑,弦一郎怎麽看也不像是那樣玄幻的畫風啊。
真田的心猛地一跳,他下意識壓壓帽檐掩飾內心的不安。
……幸村在懷疑什麽嗎?
柳也看向真田,“我想我需要更新有關弦一郎的數據了。”明顯是玩笑的口吻,“弦一郎出乎意料的細膩啊。”
真田:“……”
幸村:“呵呵。”開心,就喜歡看到真田被欺負。
柳随即轉向幸村,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嚴肅起來。
“精市。這次體檢中,問題最嚴重的卻不是赤也。”
幸村哽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
柳繼續說道:“急性神經根炎,這個病症……”
“并沒有寫在體檢報告上吧。”幸村打斷了柳的話。
他翻看着手裏的體檢報告,神色不明。
柳頓了頓,承認他的消息來源并非體檢報告。
“……我之前有聽到弦一郎和忍足的談話。”
幸村的眼刀掃過真田。
真田捂胸,卒。
柳再次停頓了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然後突然上身前傾,低頭鞠躬:“對不起,精市!”
“啊?”幸村有些被驚吓到,他很少看到柳這麽嚴肅。
“作為朋友,我竟然沒有注意到精市的不适。太失職了。”
柳少有的情緒激動。
“急性神經根炎的早期症狀雖然不算明顯,但如果對朋友足夠關注的話,一定可以看得出來!不然為什麽連弦一郎都能夠發現?”
真田:“……”黑臉。
幸村怔了怔,臉上浮現起溫柔的笑意。
“不是蓮二的錯,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不願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弱點。
哪怕是對弦一郎,在意識到被發現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仍舊是抵觸與不滿。
柳突然握住幸村的雙手,雙眼張開,與幸村對視。就像之前真田做的那樣。
真田:“!”
幸村:“……”
等一等!
這個……有點尴尬……
柳:“我也和弦一郎一樣,将我的支持傳遞給精市!”
幸村:“……”
呃,那個……
好像有什麽不對……
眼角斜斜瞥向真田,求助。
真田:“……”
真田傾身,大手抓住幸村和柳交握的手掌。
“沒錯!精市!我們都會陪伴你!支持你的!”
幸村:“呵呵。”好想揍人……
當天下午的訓練結束後,幸村特意留下一衆正選開了個短會。
主要是告知大家體檢的結果。
切原也被吓了一跳。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紅眼和惡魔化是這麽的危險。
幸村重申了對惡魔化的絕對禁止。
并将監督權交給了真田。
切原眼淚汪汪。
他感覺副部長的鐵拳在源源不絕向自己撲來。
“為什麽不是柳前輩?”切原忍不住發問。
真田猛地握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
切原抖了抖,習慣性地道歉:“對不起,真田副部長!”
真田:“……”
仁王:“Puri~”
心裏的小人早就抱着肚子笑倒。
幸村溫和地解釋:“因為柳需要負責調整所有人的訓練計劃。”
切原哦了一聲,心裏想到什麽,嘴上就十分直白地問出來:“那幸村部長幹什麽呢?”
他的本意是想問,如果幸村部長有空的話,是不是可以換成相對溫柔一些的幸村部長來監督呢?
但這話一說出口,聽上去卻像是在質疑幸村的無所事事。
哪怕大家都了解這個後輩的天然個性,丸井第一個不爽地壓住切原。
“你在說什麽呀笨蛋!快點向幸村君道歉!”
“哦哦,對不起,部長!”
切原的本性還是相當乖巧。就算還有些不明白,仍然順着前輩的意思開口道歉。
等道完歉他才猛地反應過來,“啊!我不是那個意思的,部長。”他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
幸村微笑着安慰,“沒關系的,我都明白。”
然後他轉向其他正選,說道:
“抱歉大家,我可能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什麽?”
這是來自丸井和切原吃驚的合聲。
桑原也是大吃一驚。
仁王下意識地站直身體,目光驚疑,掃向真田和柳。
這兩人面色不變,看來他們早就知道。
“Pupina……”
有些不開心吶,感覺好像和幸村隔了一層……
柳生第一反應是看向柳,是那個病嗎?
柳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點頭。
柳生微微嘆了口氣。
仁王敏銳地看向他。
“搭檔也知道?”他小聲問出口。
柳生點一下頭,補充道:“猜的。”
“Puri……”他才不信呢,哼。
幸村緊接着告知了大家自己的病症。
“只是生病而已。”幸村最後強調,“我會很快回來。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大家的進步。”
“是!”異口同聲的響亮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柳:好像有什麽不對……《$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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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住院前
幸村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少年。
既然做出了決定,他很快就安排好一切,和醫院預約了下周一入院。
在打給家人的電話中,幸村輕描淡寫地告知了他們自己的病症,然後婉拒了家人要回來照顧他的建議。
他已經習慣了獨立的生活,并不希望因為生病的緣故被當作玻璃人一般照顧。
周日,入院前一日。
立海大的正選在上午的訓練結束之後齊聚幸村家。
柳無愧他參謀(奶媽)的名號,十分細致地給幸村列了個入院必帶品的清單,并自告奮勇幫幸村收拾行李。
幸村看着那長長的清單,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已經收拾好了……蓮二,還是不麻煩你了。”
“精市指的是……那個嗎?”柳指了指客廳角落的20寸随身行李箱。
幸村點頭。
“這怎麽夠!還是我來幫你吧。”
幸村微笑臉:“……蓮二希望我在醫院住很久嗎?”
“當然不!”柳終于收手,“你是對的,精市。”
幸村暗地裏松了口氣。
衆人齊聚在客廳裏。
因為沙發的位置不夠,大家幹脆在地毯上席地而坐。
高敏的丸井再次搶到了幸村身邊的位置。
切原也不甘示弱地撲向幸村……卻被真田輕而易舉地抓住脖領,拎到一邊。
“太松懈了!”幸村也是你想撲就撲的!
真田黑着臉,坦然又理直氣壯地在幸村另一邊坐下。
切原委委屈屈地挨着丸井坐,他可不敢招惹真田副部長。
“弦一郎你太緊張了。”幸村面容柔和,“我可不是什麽易碎的物件。”
真田沒有回答。
幸村也不在意,注意力轉向自家的部員們。
哪怕信任真田和柳的能力,即将暫離一段時間的幸村仍不可避免地擔憂起來。
“我不在的時候,希望大家能以網球部為重。”
他的目光有意落在仁王的身上。
在幸村看來,網球部最麻煩的問題兒童,非仁王莫屬。
其實仁王向來很有分寸,行事并不會越過底線,所以幸村一直包容着他,也不介意給他收拾爛攤子。只是即将升任代理部長的真田可不是幸村這樣的性格。
幸村擔心這兩個人會針尖對麥芒,兩不相容。
仁王接收到幸村的目光,他把玩着腦後的小辮兒,撇了撇嘴,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幸村還是這麽偏心啊。”
說什麽把全體部員當成戀人看待,其實只有真田那個黑面神吧!
……噫,我到底在想些什麽啊,難道是被搭檔君傳染了宅腐之氣嗎?
柳生眨了眨眼,面上聲色不動。
沒人看到的鏡片之後的眼睛亮了一瞬。
幸村笑了笑。
“雅治終于發現了,我一直偏心着你啊!”
聽了這話,其他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飄向真田。
真田:“……”咳。感覺臉上有些發燙。
幸村:“……”
幸村臉上的笑容幾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仁王扁嘴,“騙人的吧。幸村偏心的明明是……”
“當然是你了。”幸村微笑着打斷仁王未出口的話,“如果部裏鬧起了矛盾,雅治,你覺得你打得過誰?”
仁王哽住。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射向真田。
他自己當然知道,網球部裏最有可能和他發生矛盾的就是和他互看不順眼的真田,而真田的武力值……
真田感覺到他的目光,對視……真田別開視線。
仁王發誓自己從中看到了對弱雞的神之蔑視。
簡直氣成河豚。
幸村笑呵呵地繼續,“我都是為了你好啊,雅治。”
所以你還是乖一點吧,至少在我不在的時候。
聽懂了幸村的潛臺詞,仁王默應了。
“pupina……”
他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消沉下去……後背弓起的弧度加深。
柳生忍不住擡手,捏捏仁王的後脖頸。
被搭檔安慰到的仁王索性朝柳生靠了過去,将大半的體重壓到他的身上。
柳生推了推眼鏡:“……”
有點後悔。想把這家夥推開。
不過這家夥另一側是柳。唔,算了,參謀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就……不給他添麻煩了。
柳生任由仁王靠在自己身上。
幸村的目光停頓了一秒,向柳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柳生面色不動,心裏卻有些不自在。
“真田會在這段時間代理部長的職責。”
幸村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座的正選,沒有人表達異議,就連最看不慣真田的仁王,也認同真田的能力與品性。
“柳還是負責訓練計劃的制定與調整。”當然還有會計一職,這個是從國一就由柳擔任的,從來不需要幸村操心。
幸村詢問的目光投向柳。
柳颔首,“沒問題。”
“桑原,你的耐力我從不擔心,但你的技術算是一大短板。需要加強。”
桑原對自己的短處心知肚明,點了點頭。
“丸井,桑原的技術提高,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放心吧,幸村君!”丸井豎起大拇指,對幸村的要求,他從來都會全力以赴的,“本天才會讓他好好見識的!”
“赤也。”
“是!”
“你的話,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惡魔化之外的屬于你自己的道路。”
被部長激勵到的切原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幸村部長!放心吧!我一定會擊敗你們三巨頭的。”
柳:“……”
真田:“……”
其他人憋笑中。
幸村:“呵呵,你加油吧。”
“是!”
“啊,還有……”
“什麽呀?幸村部長,我都能做到的!”
“赤也的英語也要至少達到及格的水準啊。不然明年沒辦法參加比賽,代理部長真田會相當困擾呢。”
而困擾=鐵拳。
切原抖如篩糠。
“我、我會努力的!”
“如果需要補課的話,恐怕要麻煩柳生了。”
第一學期全國大賽前曾經給切原補過英語的柳生:“……”可不可以說不……往事不堪回首中。
……
說說笑笑間,天色漸晚。
丸井自告奮勇要親自做一頓大餐,以彌補他不小心吃掉的特意帶給幸村的小蛋糕。
“不好意思幸村君!本來帶了我親手做的蛋糕給你,可……”
“可惜被饞嘴的你毫不留情地吃掉了piyo~”仁王落井下石。
丸井炸毛,“那不能怪我,是訓練量增加了,我還沒有适應!”蛋糕不吃夠的話根本撐不下來。
負責調整訓練計劃的柳:“……嗯?”
丸井瞬間變臉,“柳的計劃做得最好了!”谄媚。
“文太在我不在的期間,也要繼續努力啊。”
“是!”丸井眼巴巴地看着幸村,“幸村君想吃什麽?放心吧,什麽都難不倒本天才!”
“文太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家裏的食材已經清空了。”因為明天要入院,“今天我請大家出去吃吧。”
第一個歡呼響應的是單細胞生物切原,“部長萬歲!我想吃烤肉!”
丸井有些遺憾,“好吧,我會帶着我做的蛋糕去看你的,幸村君。”
其他人對烤肉沒有意見。
于是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一群人在常去的一家烤肉店吃了個飽。
和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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