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意外的排擠

莫默顯然也注意到這點，雖然她很自來熟，但能考進J集團的也不會多笨，便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新進實習生認識高層員工，這向來是個敏感的話題，而且唐果能明顯感覺出，早上琳達和自己打了個招呼之後，HR對自己似乎多關照了一點，講解公司歷史時沒有需要記錄的東西還好，後面講解崗位上面的一些事情需要記錄，會特地看一下唐果是否記錄完，再往下講。

而唐果并不喜歡這樣的特別關照，她明明是靠自己的能力考進來的，可不知道為什麽被這麽一關照，總有種走後門的感覺。而這年頭對于這種事情向來敏感，尤其是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很優秀的人才，對于走後門的行為就更加不屑，尤其是官網上有成績記錄，唐果在設計部總成績第一，所有新人當中也是在前三的位置，三次面試成績都是第一，比第二名要高上好幾分。

原本證明她有多優秀的事情，此刻莫名的讓人生疑，唐果很快就發現，大家成群結隊都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而自己不僅沒有圈子，甚至休息時，自己想要去一下洗手間，經過哪裏哪裏就安靜下來，莫名的有一種詭異感。

說實話唐果從小到大還真沒遭遇過這種事情……大學時期因為居洛城的關系，自己被排擠過一陣子，但最起碼那時有兩個好閨蜜陪着，居洛城當時雖然喜歡戲弄自己，但是也會保護自己，不像是現在……唐果坐在角落晃悠着自己的筆，看着聊着天的人，在之前的公司，雖然自己被壓着不能轉設計師，但最起碼那些同事對自己的态度都很友好，生怕自己哪天被壓榨的不高興走人了，就沒有人給他們提供免費的設計靈感了，哪裏像現在。

若是自己做的不好，唐果倒也覺得沒什麽，可是這件事起因似乎就是因為那位不熟悉的琳達小姐忽然和自己打了個招呼！唐果自己真的是冤枉，正想着莫默就小跑着撲到唐果身邊來了，“果果你怎麽跑這麽角落呀，我找你半天才看見你。”

唐果覺得自己唯一欣慰的地方就是在遇見琳達之前，和這位自來熟的姑娘說了話，最起碼現在還有她搭理自己，否則自己真的會堅持不下去想要走人的，“因為前面成群結隊我坐過去不僅我尴尬，他們也會忽然安靜很尴尬的樣子，為了大家着想，所以我就坐在角落了。”

“說起來大家都說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呢，腦洞真大！”莫默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大家？”唐果雖然猜到了他們會這麽想，但是莫默說出來的時候，唐果倒是有些詫異，“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們在群裏都在讨論，我看到了啊。”莫默愣了幾秒，輕呼了一聲，“那個……你不在那個群裏。”

唐果整個表情都僵住了，所以……他們該不會無聊到專門開了個群特地沒有加自己就是為了讨論這種事情吧？

因為每一期的新人都會有一個群來交流工作的，這個自己是加了的，那只有可能是他們私下又弄了個新群。

莫默見唐果不說話，頓時有些緊張，試探着開口，“果果，你不會生氣了吧？那個，我是被別人拉進去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說你的壞話！”

“我沒有生氣。”唐果有些無奈，當年在大學時，不過是自己不小心把菜湯濺到了居洛城的身上，整個學校都在傳，自己故意往校草身上潑菜湯，吸引對方注意，然後被各路女生翻白眼排擠，甚至還有人去陷害自己，當時自己覺得這些人就是年紀小腦殘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想到有朝一日到了工作崗位上，遇到一群社會人才，他們依舊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誰都有言論自由的權利，我也指責不了他們，只能說我問心無愧。”唐果向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像是她一直堅信自己的父親是被冤枉，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一樣，“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我沒有走後門，我所得到的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得來的！”

“就喜歡你這副看破紅塵風輕雲淡的模樣！”莫默忍不住給唐果鼓了個掌，“真的超有世外高人的架勢！”

唐果頓時有些囧，看破紅塵是什麽鬼，自己才沒有看破紅塵的好嘛，“我想表達的只是清者自清，可不是什麽世外高人，我回來考J集團，也就是想好好學習學習的，能不能留下來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學到東西就是好的。”

“嗯……我倒沒這麽高的覺悟。”莫默撐着下巴感慨了一下，“我就希望能夠留下來，我媽知道我考上都激動的不得了，到處宣揚呢，要是到時候被刷下來多丢人呀。而且轉正之後會簽正式的合同，沒有理由是不能開除我的，想想每個月五六千的工資，以後升了設計師那豈不是要上萬，哎我就這點覺悟了！”

“很高的覺悟。”唐果忍不住笑起來，“好吧，坦白的說，我也是奔着高薪來的。”

兩個姑娘對視了一眼，忍不住都笑噴了。

一周的入職培訓結束，就要到各部門進行崗位培訓，設計部在九十五層，唐果知道居洛城的辦公室在九十九層。他大學時期就有處理公司的時期，大四實習就漸漸接手J集團的主要工作，當時他告訴自己他的辦公室在九十九層的時候，自己一直想過來玩，享受一下把整座城市踩在腳下的感覺。

唐果之前沒想到設計部會離高層辦公室這麽近，甚至設計部隔壁就有大型會議室，聽說高層會議有時也會在這裏開，原本坦然的心情卻忽然惶恐起來。這麽一分神在工作上就會出點小問題，雖然都不是什麽大事，但卻也落人口舌。

唐果因為把要打印的文件數量弄錯，被主管數落了一頓，在茶水間捧着杯子想要讓自己冷靜一些，畢竟J集團每層都有會議室，一般都是就近原則，高層會議很少會到下面的樓層開會吧。

正想着，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唐果擡眸看過去就看見莫默笑嘻嘻的臉，扯了扯嘴角勉強給了個笑容。莫默倒了杯咖啡靠在唐果旁邊，“果果啊，你怎麽能這麽頹廢呢，我還要靠你關照呢，結果這才入崗培訓兩周，你都被主管罵了三次了，這樣下去都不用最後審核，直接就被刷掉了好嘛！”

唐果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的。”

“你有心事？”莫默看着唐果沮喪的表情，試探的開口，“你不是說清者自清嘛，那就拿出你的能力來啊，你越是這樣不就越證明了他們的猜測，好像你的面試成績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走後門來的嘛！在這樣下去，我都不相信你了！”

唐果看着莫默嘟囔的模樣，心情也輕松了起來，“那可不行，現在我可就能和你說上話了，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跳樓好了。”

“啊！”莫默頓時被吓到，“不是吧，那我豈不是間接殺人，不行不行，我相信你還不行嘛，你別吓我好不好！”

唐果頓時笑噴了，她還真信了，自己要是有跳樓的勇氣，恐怕當年就追随自己母親離開這個世界了，與其活着痛苦倒不如死了，可偏偏她那麽懦弱，沒有活的意義，也沒有死的勇氣。

“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走啦趕緊去工作吧，不知道該以為我們偷懶了，到時候要是連累你也和我一起被刷下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這麽聊了幾句唐果倒是輕松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選擇了報考J集團，就要做好有可能會遇見居洛城的覺悟。

轉而唐果又自嘲的笑了笑，就算遇見了又如何，自己做為一個還在待定期的小員工，看到總經理能怎樣。自己不過是萬千星辰中的一顆塵埃，根本不會被注意到吧，從她選擇不告而別的那刻起，自己就不再是居洛城的什麽人了，現在的他若不是那次事故，在路上遇見也不會看自己一眼吧。

這樣想着，唐果倒是坦然了起來，也不會在工作的時候分神，自然也不會再犯錯。唐果本來能力就夠強，再加上她比起這些應屆畢業生，多上一年工作經歷，而她在美國的時候也曾跟着她的導師在工作室裏接過不少單子和秀場的一些服裝，很多事情做起來上手要比其他實習生快的多。

見唐果上手的快，打樣板也相當完美，設計師交到她手裏的事情自然是越來越多。唐果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但反而在實習生當中更加被排擠，連帶着和她關系比較好的莫默另三個實習生都不再搭理。

吃午飯的時候唐果看着莫默搗鼓着手機，糾結了半天忍不住開口，“要不……你以後還是別和我一起了。”

莫默愣了一下，擡起頭一臉委屈，“不是吧果果，你現在是我們新人你們最優秀的了，所以就要抛棄我了嘛，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