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手心裏的玩偶

他這句話實在夠陰冷，蘇妍只覺得身體裏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掐住她的心髒，令她窒息。

“如果一定要這樣……”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面對他：“有什麽沖着我來，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蕭瑾航唇邊的弧度越發鋒利，往前邁了一步，冰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

蘇妍被迫仰着腦袋瞧着他，連氣都不敢出，只覺得他的手指涼得像一塊冰。

曾經那麽溫暖的手指此刻卻像寒冰，她措不及防抖了抖身體。

他苦苦地笑了一聲：“蘇妍啊蘇妍。”

“不讓我傷害你身邊的人，那麽我呢？這麽多年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麽過來的？”他的眸光散發幽暗的冷光，聲音酸澀：“在你無情地抛下我離開的五年裏，一個電話，一封信……沒有，你都沒有。我蕭瑾航在你眼裏就什麽都不是，像用完之後的廢品，在你心裏沒有一點價值！”

他涼薄的語氣伴随着冷笑，手指指着她心口，像尖銳的手術刀刺下去，蘇妍一顆心碎得徹徹底底，那雙含着淚的眼睛靜靜地擡起來看他，水霧越來越多。

“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我到底愛上的是一個怎樣冰冷的女人。”一個又一個字從他緊咬的牙關蹦出來，深刻犀利。

蘇妍緊緊抓着衣裳，那雙纖細的手白得可怕，她滿腦子都是雨夜裏他的嘶喊，他的祈求【只要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你！】

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同時親手葬送了他們的婚姻。

在英國的五年，雨夜的夢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夢靥，她說了謊，騙了他。

“是我對不起你。”

她用手背摸了臉上的淚，吸了吸鼻子，然後笑起來，表情淡淡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已經忘了，你也應該忘了……”

忘了。

蕭瑾航指着她心口的手指微微蜷曲，變成一個拳頭垂在身側，關節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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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應該忘了。既然忘了，那麽是否代表我可以不念舊情全憑喜好做主？”他恍惚間笑得耀眼極了，朝她輕輕開口。

蘇妍愕然瞪大了雙眸，眼前面容俊朗英氣的男人就像一個掌握全局的神，她每一個反擊他都能應對自如，好像他手心裏的玩偶，翻來覆去都由他說了算。

她确實是深切感覺到他的句句之間的冷漠和可怕。

蕭瑾航淡淡的笑深入骨髓，蘇妍咬着牙問他：“蕭瑾航，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覺得呢？我想做什麽？”

“你別過分！”

“我可以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