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同住

邢意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十分謹慎,加上天色尚早,沒有被人發現。到後來,邢意就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人前,面無表情而毫無顧忌。

邢意素來冷漠不近人情,但這天他卻抱着個可愛的少年走回他的房子,整個基地瞬間炸了。基地雖然有設有進入檢查,但邢意一向不配合,其他人也不敢去查他的車。邢意那個變态喜歡研究變異植物,就大大咧咧地把剛搞到的植物扔車廂裏,他們還想多活幾天。

柳斯穿了一身白大褂,在白色的褲子保護下也不用擔心走光。被衆人火辣辣的目光注視着,柳斯頭一回有了羞恥心,把臉埋進了邢意的懷裏。

剛剛被懲罰過一次,柳斯的體力尚未恢複,方才與邢意對話已經用盡了所剩無幾的體能。在折騰了一整晚的後遺症加持下,柳斯沒多久就疲憊地昏睡過去。

“鐵樹開花、枯木逢春、人間奇聞啊!”

“我剛才看到臉了,是個可愛的男孩子,那皮膚又白又滑,極品啊!”

“別以為穿着白大褂我就看不出來了,邢意的研究小組裏根本沒有這號人,不知道是不是他這次在基地外頭殺喪屍的時候拐回來的!”

“小美男睡着了,估計是累得不輕吧,嘻嘻嘻……”

邢意聽着這些閑言碎語,仿佛有數萬只鴨子在耳邊叫,額頭青筋突突地跳。突然被人用看好色之徒的目光注視着,邢意有那麽一瞬間想要弄死這幫家夥,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自己最近癡迷于研究柳斯,基地裏人人皆知。現在柳斯化形,實驗材料所剩無幾,正在進行實驗的東西也因為停電而報廢,他還怎麽繼續?把柳斯單獨留在自己的房子裏并不能防止這小混蛋逃跑,他要看着柳斯才行。美人在懷,其他人自然會腦補出及時幾百萬字的愛情小說,他不去實驗室也不會被懷疑。

柳斯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邢意院子的草地上。樹影婆娑,綠草如茵,花香四溢,這個小院子還是那麽的美麗。只是……

“難道我不該是在溫暖的床(你的床上)醒來嗎?”,柳斯鼓起腮幫子,有些不滿地說,“男女主角姑且不提,哪怕是個路人甲,都應該是躺床上醒來的好吧!”

扔草地上跟扔路上有什麽區別?!

“你是人嗎?”,邢意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翻譯:小樣,以為你披了個人皮馬甲,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柳斯感覺膝蓋中了一箭,默默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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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外頭呆着?”,邢意見柳斯悶悶不樂,建議道,“進屋吧。”

“好”,柳斯應了一聲。睡了一覺,力氣恢複了不少,柳斯利索地朝屋裏頭爬去。

邢意:“……”

既然已經恢複正常了,那就沒有必要抱了。

邢意快步走到屋子門口,站在那裏截住了柳斯,“等等。”

邢意把柳斯扶了起來,上下打量柳斯,眉頭始終皺起。果不其然,柳斯膝蓋處的衣服染上了綠色的草液,那是他從草地上爬過的時候留下的。

邢意是兩只手掌叉着柳斯的胳肢窩,把他給扶起來的。邢意突然松手,還不會雙腳站立的柳斯立馬往下滑。邢意的速度快如閃電,一下子就單手攬住柳斯的腰,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摟緊我。”

柳斯一臉錯愕,卻也聽話地抱着邢意,防止自己繼續下滑。

邢意的另外一只手伸向了柳斯的後背,順着脊椎往下滑,撩起白大褂,挽上了褲頭。

柳斯“!”

作為一棵并不純潔的藤蔓,柳斯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無數馬賽克小畫面。只是要嫖我的節奏嗎,只怪我長得太可愛?

不是柳斯自戀,而是邢意真的在脫他的褲子!沒有穿小內褲的柳斯清晰的感覺到柳斯寬厚的大掌扯着褲子滑過他小屁屁!

這年頭,當個小弟都要承包暖床業務了嗎?

柳斯穿的是邢意的衣服,白大褂松松垮垮的,褲頭也松,邢意輕而易舉地把褲子脫了下來。

褲子落到了地上,柳斯感到自己的腳涼飕飕的,不由得顫了顫。作為一棵對溫度适應力非常強的藤蔓,在心中的溫度下他是不會覺得冷的,或許是他的心涼飕飕的,心理作用吧。

“那個……我未成年……”,仗着化形後臉嫩,19歲的柳斯毫不猶豫地說謊。

敢對未成年出手,你就是禽獸!

邢意的臉當時就黑了,他松開攬着柳斯手臂,扳開柳斯抱他的雙手,往旁邊一閃。失去依靠的柳斯“啪叽”一聲撲街了,趴在地上的柳斯用控訴的目光凝視着邢意,眼中似有水霧閃過,“好痛,混蛋!”

“收起你那肮髒的思想,如果你不想去基地裏的洗腦大師家做客。”,邢意推了推眼鏡,“你褲子被草汁染成了綠色,爬進來會弄髒我的客廳。雖然我沒有潔癖,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不講衛生。”

邢意的別墅裏有不少房間,但客房……沒有。

邢意指了指沙發,“看到沒有,你以後睡那裏。”

柳斯心裏好委屈,當即躺地上打滾,“我好命苦,你就這樣折磨我。天天睡沙發,你是要有多讨厭我……”

“沒客房。”

柳斯睜着濕漉漉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邢意,“不要給我添加懲罰了好不好?天天睡沙發,睡姿不佳的我早晚會摔成殘廢的!”

邢意的屋子裏并沒有鋪傳說中厚厚的羊毛地毯,只有光潔的地板,摔下去肯定很疼。

邢意回憶了一下過去的片段,柳斯跟多動症患者似的,一顆都消停不下來。睡覺,估計也不會安生吧。

“我去找繩子,雜物間似乎有。”

柳斯淚目,“老大,我是小弟,我願為你赴湯蹈火!最近的天氣不好,一天比一天冷,就讓我晚上為你暖被窩吧,單純的蓋棉被純聊天那種!”

邢意不為所動,“不喜歡被捆着?我買個被子,讓你在地上打地鋪怎麽樣?”

“好!”,柳斯猛點頭,像小雞啄米一般。

然而,基地裏賣被子的幾乎都賣光了,離基地近的地方收集來的被子還不夠人們分的。破舊的被子因為便宜,根本沒有剩下的;好的被子也被基地高層靠關系買走,不在市場上流通。

至于床,除了自家缺的,誰會去那這些又大又沒有多少人買的東西?擺一張床的空間,都夠裝兩只變異雞了!

因為最近幾天的天氣預報,別說被子了,厚衣服也被搶購一空了。邢意想給柳斯買衣服穿,但男裝太少,也不合身。最後,邢意的手伸向了那些琳琅滿目的女裝……

誰讓大街上,女裝店的數量比男裝店多太多了呢。┑( ̄Д  ̄)┍在這個基地,滿眼都是男人,對穿的衣服也不講究,穿的下就行。這樣一來,男裝就少得可憐了。

邢意一直都覺得,女人常常逛上幾條街的店都看不中一件衣服的,也是蠻神奇的。

柳斯恨得牙癢癢,“你之前就不會多備幾床被子嗎,萬一你用的被子拿去洗了怎麽辦?!”

一直靠保姆、生活常識不足的邢意無言以對。

柳斯軟磨硬泡,終于順利在謀到了床位。

邢意的白大褂對于柳斯來說,作為衣服太長,作為裙子太短。柳斯在地上爬的時候,白大褂勉強遮住了小屁屁,卻在爬動的過程中不時有春光外洩。

刑姻是邢意的妹妹,聽聞邢意不知道哪裏拐來個小正太,驚訝之餘也替終于開竅的兄弟高興。

“你會和他結婚嗎?”你是認真的,還是只是玩玩?

因為基地中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出現了男人搭夥過日子,同性婚姻法也通過了。

邢意拿起剛買的女裝,淡淡地說:“不打算。”

刑姻的目光變了,“渣男。”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被親人誤會的邢意有些頭疼,但他又不能将真相全盤托出,“我只是暫時養着他。”

“順便睡睡他?”,刑姻挑眉。

邢意感覺自己快要暴躁了,“我和他只是朋友,普通朋友!”邢意把普通二字咬得很重,但邢姻才不相信。

邢姻不想挑起邢意的怒火,選擇了轉移話題,“你買了什麽衣服,我瞧瞧。”

邢意想拒絕,但又找不出理由。邢意買了幾條淺色連衣長裙,邢姻看了看,塞回了袋子了。

“看你從女攤子裏走出來,我還以為你是心血來潮給我買衣服呢”,邢姻的表情無法形容,“我以為你終于長大了,沒想到……”

女裝play,是我看錯你了!難道這貨本來就是個老司機,只是終于把理論付諸實踐了嗎?

邢意不厭其煩地解釋,“我逛了一圈,沒有合适的男裝,所以才買幾條裙子讓他先将就将就。”

“不用解釋了,我明白的。”,邢姻露出了老司機的微笑。

從基地外頭帶回來的時候就沒發現人家沒有衣服穿,诓我吧!我看你是忙着拖人家衣服,做完後趁人家暈過去,直接帶回來了吧。

邢意很無奈,“我和他真的是清白的……”

邢姻跟着邢意進了屋,走進了卧室。柳斯盤腿坐在邢意的床上,手裏拿着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柳斯依舊穿着白大褂,衣服遮住了關鍵部位,但兩條大白腿還是有些露在外面。

“你自己的衣服呢?”,邢姻先聲奪人。

我本來就沒有衣服呀。

柳斯腼腆一笑,裝無辜,“基地外面不安全,我疲于奔命,那衣服又破有髒,我扔了。”

邢姻笑而不語。白白淨淨的,八成是一直躲在某個食物和水源充足的地方,沒有受到多少煎熬。衣服殘了,人還水嫩水嫩的,鬼才信!

至于衣服……我看上被撕成碎布拼都拼不起來才沒穿吧!

邢意:“……”

這下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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