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過年
“這雪人不錯,又高又大,普通人估計要堆半天。還是你有本事,虛弱至此也能甩他們幾百條街……”,邢意戲谑道。
柳斯冷汗直冒,連忙扯出一個微笑,萌萌噠地蹦蹦跳跳跑到邢意的面前,搖晃着邢意的手臂直撒嬌,“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嘛~”
“堆好名叫邢意的雪人後,再一腳踢斷頭?你的驚喜果然夠獨特。”,邢意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
擦慢了,字還是被看到了!接下來,屁股開花?嘤嘤嘤……
電光火石間,柳斯急中生智,“我想給你堆個雪人,連名字都寫好了。可是,我給雪人畫五官的時候,改了好多次都好醜,我一時氣不過就……”
“真的?”邢意臉色稍微緩和,實際上柳斯的話他半句都不信。
“當然!”,柳斯用毛茸茸的腦袋在邢意的懷裏蹭了蹭,“邢意,你畫畫那麽好,幫我畫好不好?”
進門的那一刻,邢意是挺想把這小混蛋揍得屁股開花的。但被死皮賴臉的柳斯纏了一會兒,心都軟了一半,也就順着臺階下了。
“嗯,我們先堆一個小雪球。”
邢意和柳斯走到雪人腦袋摔落的地方,就用那些雪重新做一顆腦袋。柳斯伸出數十條火紅色的小觸手幫忙,進程很快。
“怎麽樣,我的小觸手厲害吧~”,柳斯的小臉上毫不掩飾的驕傲自豪。
邢意看着那些可愛的小觸手,火紅色半透明的就跟琉璃一樣,忍不住摸了摸,誇道“很厲害。”
小觸手被輕輕地撫摸,柳斯身子一顫,臉色也泛上了一點微紅。
哪有人一本正經地不停撫摸別人小手的,臭不要臉!
邢意松開了柳斯的小觸手,柳斯就像是逃出虎口一般,小觸手閃得飛快。
邢意玉色的手掌撫上了柳斯微燙的臉頰,“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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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流氓!”,柳斯扭頭,小嘴撅起。
邢意又逗了柳斯一小會兒,才跟他道歉,兩人又繼續幹“正事”。
新做的雪人腦袋被安在了軀幹上,邢意撿起一根樹枝,“你想要什麽表情的?”
“我要一個哭泣的表情!我想學,你手把手交我畫吧。”,柳斯眼中狡黠之光閃爍着,滿肚子的壞水又開始沸騰。
邢意嘴角一抽,開始後悔剛才沒有揍柳斯。這得寸進尺的小混蛋,一安全便又開始作妖!
“你答應過我的,你要反悔嗎?”,柳斯一臉受傷地凝望着邢意,配上他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殺傷力也挺大的。
邢意揉揉發疼的眉心,只能應下。邢意把樹枝遞給柳斯,從背後抱住他,握着他的右手在雪人的臉上落筆。
一筆一筆又一筆,一個哭泣的雪人便被勾勒出來了。柳斯盯着那個哭泣的雪人,心底快意一陣高過一陣。
至于兩人的姿勢很暧昧這種事,柳斯開心過頭,忘了……
“在雪人的腹部寫上‘邢意’兩個字吧。”,柳斯興沖沖地催促着。
邢意默默不語,畫了一橫一豎。
柳斯頓時停住,“你想寫我的名字!混蛋,你怎能欺負這樣欺負我!”
“呵呵”,邢意笑聲低沉。
柳斯不悅地一把将人撞開,迅速把邢意的名字寫上。回過頭,邢意正捂着被柳斯手肘撞到的胸膛,笑着看他。
邢意不發火,柳斯倒是有點心虛了。
“要不,我們再堆一個雪人,寫我的名字?”,柳斯小心翼翼提到。
“好,堆個小矮人。”
柳斯臉黑了,“不堆了,我進屋裏去。”
邢意拉住他,“別,我們繼續。”
兩人又堆了一個雪人,比邢意的雪人還高。柳斯在雪人寫上“小矮人柳斯”五個字。
“我成小矮人了,你可不能跟我生氣秋後算賬了。”
比小矮人還矮的邢意雪人靜靜地站着……
聞言,本來不打算計較的邢意說:“你欠揍嗎?”
柳斯一溜煙往屋裏跑,影都沒了。
---
基地了出了大事,人們再次沸騰了。基地兩大勢力之中的何家倒臺了,這樣的話題足夠他們說上一個多月了。
何家的家族和一些要職人員被判死刑,圍觀的人樂開了花。這個破世道,想砸雞蛋砸菜都砸不起了!不過沒關系,他們不缺小石子~
群情洶湧,基地高層不得不派人維護秩序,禁止亂投雜物。要不然還沒有把犯人送到打靶場,人就先被打死了!
柳斯也是來看熱鬧的一員,他很讨厭何達骁。仇人上刑場,他怎麽能不來?
邢意在淪陷基地的時候,就對柳斯保證過要何達骁好看。柳斯見好些天都沒有動靜,漸漸地也就忘了。沒想到,邢意是要斬草除根,才部署了很久。
何家和邢家結怨已久,邢家早就在醞釀大動作。在邢意的刻意引導和其他因素的推動下,直接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次的事情準備了好久,何家一派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被押送的人饑腸辘辘、面有菜色,心如死灰地走着。糧食很珍貴,吃頓斷頭飯做過飽死鬼什麽的就別想了。
何家現在落魄了,其他人避之唯恐不及,更別提來送行了。專門來送行的也就柳斯一棵毒藤。
“何達骁,好久不見。”
何達骁挺直脊背,昂首挺胸。盡管胡子拉碴、狼狽不堪,他還是想維持他最後的尊嚴。
“啧啧啧,沒想到你還是那麽得意嚣張。”,柳斯摸着下巴說,“其實我來找你也沒什麽別的事。之前你各種找茬,我真的很讨厭你。你要挂了,我好高興~”
柳斯說着,還拍起了手掌,“簡直不能更棒了!”
何達骁氣得氣血翻湧,一口老血梗在心頭,“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不不不,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為你送行。我太開心了,謹以此舞表示心情。”,柳斯伸出兩只手,橫向右邊,手像波浪一樣扭動,腿也跟着扭。扭幾下,手橫向左邊,再來一次……
柳斯跳得太得瑟、太魔性,圍觀的人哄堂大笑,也跟着舞動了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稱不上舞蹈,在此時此刻卻比任何舞蹈都要富有感染力。
何達骁氣得七竅生煙,都快要氣暈過去了。小夥子年輕身體好,換個老頭子早被氣得吐血、心髒病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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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何家後,柳斯和邢意就開開心心迎新年了。“福”字被倒着貼在門上,柳斯歪着腦袋,“邢意,為什麽那麽要把福字貼反?”
明明對聯什麽的很正常……柳斯以為自己記錯了福字的寫法,還刻意去查了一次字典。
“福倒,福到,就是福運到來的意思……”,邢意還給柳斯科普了一下典故。
新年家裏有好多糖果,柳斯吃得完全停不下來。
催促幾次後,邢意幹脆把糖果盒子收了起來,“快點,我們要去給爸媽拜年。”
“你爸媽又不是我爸媽。”,柳斯嘟囔着。
在基地所有人的眼中,自己是邢意的男朋友,過年想不去拜年都難。醜媳婦見公婆,擔心害怕的也只有小媳婦,渣男!
想起兩人只是炮友的邢意一陣心塞,“你總得做做樣子,我的爸媽很好相處的……”
“我怎麽聽說,你爸爸是個很嚴肅的人?”,柳斯斜眼。
邢意:“……”
邢意沉默了半天,終于擠出一句話來,“他老是板着臉,話不多。你當他不存在,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柳斯啃完糖果,換上定制的新年大衣,開開心心地拉着邢意出門了。
為什麽是開開心心?
邢意表示邢家有一些特別的糖果,是別人送給他爸爸的。因為他媽媽也愛吃糖,所以他一顆也沒能從老爸的手上帶走……
柳斯的新年衣服是他自己定制的,款式也是他自己設計的,獨一無二,非常亮眼。
那是一件紅色的長款大衣,撇去兩只袖子不看,就是一紅包。衣服上還寫着“恭喜發財”四個字,字體用閃光的絲線紡織而成,亮瞎人眼!
因為獨創了一件衣服,柳斯驕傲得不得了,一直藏着掖着。到了今天新年,邢意才第一次得見他的大作。
帶着這活寶上街,他的老臉都要丢盡了!
“我給你買過很多新衣服,有些你壓根沒穿過,要不現在換上?我爸媽喜歡的審美風格你不了解,你也想和和氣氣地拜完年吧,就讓我幫你挑選吧。”,邢意努力維持笑意,不讓自己露出崩潰的表情。
柳斯正等着誇獎,結果被邢意嫌棄了,小臉一皺,“這衣服怎麽了?夠喜慶,夠應景,別人想買都買不到呢!”
就算別人想買,也只想買給幾歲的小孩子吧!
邢意暗暗腹诽,盡量挑委婉的句子勸誡柳斯,結果……失敗了。
磨不過柳斯的邢意只好帶着柳斯牌紅包出門,他拿着車鑰匙,溫柔至極,“天寒地凍的,走路走多了我怕你受涼,快上車吧。”
圍觀的群衆,能少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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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的人一直等着邢意上門,邢意把車子開到邢家別墅的門口,硬着頭皮牽起柳斯的小手,進入了別墅。
所見之人皆被柳斯雷得外焦裏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了。
柳斯拱手,很有禮貌地說,“恭喜發財!”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互相恭賀過年,只是臉色都有點微妙。
邢意的姑姑邢宓笑得綿裏藏針,“邢意,這就是你那小男友,長得倒是挺可愛單純的。”
看起來單純……
柳斯心裏咯噔一下。
這女人讨厭他!
哦豁,悠着點,惹急了我直接土、裏、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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