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沈安瑜從她懷裏爬出來, 眼睛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
“哭的爺心都疼了。”蘇葳蕤故意都她,“快給爺笑一個。”
沈安瑜終于破涕為笑,“你一天天都亂看些什麽?”
蘇葳蕤臉色忽然一變, 畫風一轉, 質問道:“你說世上怎麽有這麽的人啊?”
沈安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啊?”
“我在某呼上邀請回答問題, 我當時才下飛機!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就回答了。”蘇葳蕤越想越生氣, “就問我怎麽追妻,怎麽求複合嘛, 我推薦他去晉江, 你說我有什麽錯?”
沈安瑜被她這陣勢吓到, 連忙道:“沒錯沒錯。”
“就是說啊!他自己選錯了頻道還怪我!我在沖鑽诶, 我還說了麻煩五分好評的, 結果他一個零分讓我一朝回到解放前!”蘇葳蕤憤憤地說,“別讓我知道他是誰,不然——”
“他!死!定!了!”
沈安瑜看她被氣的不輕,說:“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啊,快吃點吧, 別生氣了啊。”
蘇葳蕤看着醉茗居五星大廚的手藝,吞咽了下口水, 決定先吃完飯再說。
而另一邊,銘銳集團秘書辦的蔣楠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啊切!”
他這一周幾乎是住在公司的, 除了中途回家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
此時蔣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臉, 侯然覺得背後有些發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小聲嘀咕着,“是不是靳總在罵我?不能吧?我最近工作沒出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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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終獎, 你可千萬不要離我而去,我離不開那你啊——”
蔣楠苦着個臉,端起旁邊的速溶咖啡猛灌了幾口,再次打起精神奮戰。
而這時,忽然有一份內部郵件跳了進來。
蔣楠點開後,看了幾秒,連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訴說着他的興奮。
甚至想沖出去繞着整個CBD跑一圈。
年終獎!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蔣楠深吸了幾口氣,嘴角笑的都快咧到耳根。
這一幕被進來送公關備案的公關一姐看到,愣了愣笑道:“怎麽蔣特助,笑成這樣是脫單了?”
蔣楠笑而不語,興奮的給他比他爹都親的靳總發了個消息。
然後才說:“比脫單值得高興多了。”
這幾天大家都加班累了,一旁聽着的人來了興趣,忍不住調侃道:“到底什麽事啊,說來聽聽,大家一起開心啊。”
蔣楠笑的都快神經質了,“我現在在即将脫貧的路上瘋狂試探了,就差有個人再踹我一腳。”
衆人一臉“你不想說就別說,耍我們做什麽,月薪五六萬的特助跟我說脫貧,那我們豈不是連貧民窟的邊都不配沾上”的表情。
而蔣楠卻想的是,終于不用吃饅頭了。
AKOIO的各位設計師小姐姐,你們簡直是仙女啊!
兩人吃着飯,蘇葳蕤時不時的看着她。
沈安瑜被她看的有些奇怪,下意識的摸了下臉,“我臉上沾到東西了?”
“不是。”蘇葳蕤眼睛睜的大大的,充滿好奇道:“你都沒有吐诶。”
“?”沈安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飯這麽好吃,我為什麽要吐?”
“可是電視劇裏演的都會吐到死去活來,難道是藝術效果?”
沈安瑜這才明白她說的什麽,手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臉上帶着自己都不自覺的柔和,“可能月份還太小吧,我最近除了有點愛睡覺,剩下什麽反應都沒有。”
她甚至都有些恍惚,自己真的有寶寶了。
“可是不至少要有四個月了吧……還沒反應啊?”蘇葳蕤有些茫然的看着她,随後又猛地想起什麽,擔憂道:“我那個時候拉着你吃了好多螺蛳粉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沈安瑜當然知道她這是怎麽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沒有……才七周。”
“啊?”蘇葳蕤愣了愣,頓時瞳孔地震。
那不就是她在忙着考試的時候?
那個時候不是已經……?
啊,這……
沈安瑜看着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她臉上閃過,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說的委婉一點。
不應該讓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甚至可能男生小手都沒牽過的小孩聽到成年人是這樣的。
“其實——”
她的話才起個頭,便見蘇葳蕤忽然擡起頭,沖着她一臉暧昧的點頭,“沒關系的我都懂。”
“?”
你懂什麽了?
蘇葳蕤臉有些紅,卻又充滿了好奇。
小說裏的各種幹柴烈火、情不自禁、情到濃時的劇情開始瘋狂閃現。
沈安瑜有些無奈的扶了下額。
算了,随她吧。
就在這時,蘇葳蕤的手機忽然響起,她終于從各種限制畫面的情節裏走出,看了眼屏幕。
在看到來電備注時,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來。
她暗道一聲不妙。
蘇葳蕤看了眼沈安瑜,随後接過。還沒來及說話,就聽那頭的人說:“姐妹!我到病房門口了!我現在有點緊張,還有點激動。怎麽辦?”
此時,沈安瑜終于明白那一眼飽含深吸的目光是什麽意思了。
蘇葳蕤聳了聳肩,“糟糕,忘記她這茬了。”
“卧槽?我怎麽好像聽見你的聲音了?”電話那頭又傳來震驚加驚恐的聲音,“我的意思是說,我好像在除了電話以為的地方聽到你的聲音了。”
一想起這是醫院,雖然是大中午的,可還是有點毛骨悚然。
“別腦補了。”蘇葳蕤面無表情的說,同時站起身去開門,“因為我就在這裏面。”
“……”
人進來以後,沈安瑜輕笑着對她搖了搖手,說:“你好啊,我可能就是你嘴中說的那個‘植物人女主’。”
花店老板抱着懷裏的一大捧郁金香,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又看了眼滿臉無語的蘇葳蕤。
覺得一定是自己打開門的方式不正确。
十幾個小時後,靳擇琛終于下了飛機。
長時間的飛行讓人多少有些疲倦,靳擇琛一身比闊的西裝似是也難得有些微的褶皺。
迎面過來了幾個人來接,靳擇琛對着一群人輕點了下頭。随後邊走邊開機,他算了下時間,國內已經是深夜。
拿着手機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住。
最後只輕輕對着手機壁紙,柔聲說了聲“晚安。”
去酒店的路上,靳擇琛看到了蔣楠發過來的消息。
一旁的助理在和對接的合作人再次确定行程安排,靳擇琛沒怎麽用心聽,轉而給蔣楠去了電話。
已是深夜十點,那邊仍舊迅速接通電話。
靳擇琛直奔主題,“AKOIO 現在傳上來了幾份作品?”
“三份。”蔣楠想了想,又補充了句,“沒有夫人的。”
“知道了。”靳擇琛又問,“她那邊沒事吧。”
“沒事,我讓人留心着呢,一有情況我會及時過去。”蔣楠猶豫了一下,仍是忍不住問了句,“可是靳總,萬一AKOIO并沒有人能成功選中第一名,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靳擇琛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蒙陰綠樹,标志性的教堂,金發碧眼的行人。
半垂着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随後淡淡道:“本來也是打算通過這次比賽為銘銳選一個新的首席設計師的,如今不過是提前了。如果AKOIO的人真的這麽沒用,那它也不會在這幾年裏脫穎而出。”
這不是他第一次出國,也不是第一次出差。可是忽的,他竟然想現在轉頭就回去。
靳擇琛強壓下心中這股說不出的煩躁,沉聲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也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幫她。”
只不過她可能不會願意,還要多費點手段。
周二這天,沈安瑜詢問過醫生的建議後,打算提前一天出院。
比賽報名沒有幾天就要截止了,在醫院總歸會影響發揮,效率上也跟不上去。
她本來也沒什麽事,只不過前段時間累住了,醫院囑咐了不少注意事項,又推薦了她去買幾本孕期指南的書,便也同意了。
沈安瑜也沒什麽東西,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拿着就可以走。
她也沒提前和人說自己要出院的事,免得蘇葳蕤或者孔斯栖太過大張旗鼓過來接。
他們已經夠忙的了,一個要幫助救公司,一個要忙着考試。
她一個人這麽久了,早已經習慣自己處理事情。
只不過在辦理完出院手續,付錢掃碼時手指無意間碰到了短消息。
現在這個時代除了會偶爾有幾條垃圾短信外,不過再有人用這種聯系方式。
所以一下子跳出來那對話密密麻麻占了滿屏時,沈安瑜還是不自覺的愣了下。
裏面全是靳擇琛發過來的消息,即使他這幾天在國外,仍是會掐着時間的問她飯菜還可不可口,或者給她發些随手拍的照片。
最後一條短信停留在昨晚九點,是一張海景圖。
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淺金色的沙灘上有着漂亮的貝殼和鵝卵石,不遠處還挂着一串串風鈴。
下面還緊跟着一句話——
有機會我們一起再來玩。
誰要和你一起?
想的美。
可不知道為什麽,單單看着那有些傾斜的絲線,沈安瑜甚至都聽到了海浪和風鈴同時響起的碰撞聲。
這裏的晚上六七點,靳擇琛那裏應該才剛剛天亮。
雖然按照他的生物鐘已經起床,可是他一天到晚的沒事做嗎?
天天問她吃的好不好,真的有夠閑。
想到這,那天晚上他臨出差前,那句土土的話忽然措不及防的在腦子裏快速閃過。
——不閑,在忙着想你。
沈安瑜頓時又是一身雞皮疙瘩,真的有夠要命。
不過,他好像說過要來接她出院的。
沈安瑜拉着行李箱邊走邊想,這可不算是沒給他機會,這也不算是在故意躲着他。
提前出院了,這沒辦法。
一想到靳擇琛明天可能會撲空,那黑着臉又生氣又找不到她撒火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
算了,這樣不好。
耍人不好。
還是會去給他發個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出院好了。
可是如果靳擇琛當時只是随口那麽一說,壓根忘了這件事。
等會兒她主動提,豈不是讓靳擇琛覺得自己很期待他來接?
不行不行。
就這麽想着,忽然覺得前面的路被擋住。沈安瑜下意識的擡頭,就看到了靳擇琛眉頭微皺着,下颌被他咬的很緊。
眼睑微斂着,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我很生氣”的氣息。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急促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交談聲這一刻似乎都被隔絕在外。
淡淡的消毒水味刺激着沈安瑜的大腦,讓她瞬間清醒了點。
不自覺後退一小步的同時,想着——他這個人怎麽總是這樣不禁想不禁說,說什麽就來什麽。
以前也沒見這樣。
那個時候無論怎麽想他,他都不會出現。
還是說,只要在心裏說他壞話的時候,他才會出現?
靳擇琛才到美國的第一天,心就長了草一樣的抓心撓肺想回來。于是他讓助理把已經壓縮過的三天行程再次壓緊,這兩天幾乎沒有合過眼,終于趕完了全部的工作,連接待晚宴都沒參加,丢下一大幫合作夥伴直接飛了回來。
在飛機上又耗了十幾個小時,勉勉強強合了眼。雖說是高等倉但總歸睡不舒服,一下車便直奔她這,想看看她怎麽樣。
可是沒想到,他一進來,看見的竟然是她自己推着行李箱往外走的場景。
如果他今天沒趕到,是不是連沈安瑜什麽時候出院的,他都不會知道?
靳擇琛覺得自己心裏像是壓着一塊石頭,咯的他又疼又悶。
想生氣又沒有立場。
他氣的并不是自己明天會撲空,只是氣因為沈安瑜的不聲不響,自己又會讓她一個人出院。
別人出院都是有人接有人陪,有人照顧的。
而她只有孤零零一個人,瘦瘦弱弱的拿着行李箱,讓人看着心酸。
靳擇琛視線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她,看着她又笑又點頭搖頭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可是一看到是他,便又耷拉着腦袋,嘴角抿的直直的。
像是和他苦大仇深。
靳擇琛忽然嘆了口氣,輕聲道:“這麽不想看見我?”
沈安瑜垂着眸子,眼睛眨了眨,在心裏小聲說:好像也不是,就是挺禿然的。
見她不說話,靳擇琛當她是默認。
這些天的被無視,他早已習慣。只不過心口還是悶悶的,卻不動聲色。
不知道想到什麽,像是心靈福至般,靳擇琛忽然問,“你剛剛點頭又搖頭的,是不是在罵我?”
沈安瑜終于擡起頭,帶着些詫異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什麽時候還學會讀心術的?
那我想的什麽,你豈不是都知道了?
“……”
靳擇琛表情有些僵硬,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過了會兒他才輕聲開口,“真的在罵我啊?都罵了什麽?”
兩個人本就長的出衆,這麽站了一會兒,很多人不自覺的看了過來。
沈安瑜搖搖頭,覺得尴尬。
靳擇琛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沒再過多追問。只無聲嘆了口氣,十分自然的将她手中的箱子接過,沉聲道:“走吧。”
沈安瑜手裏一空,下意識的擡眸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男人。
這才發現他眉眼中帶着些許疲倦,連總是熨的筆挺的衣服此時都有了些褶皺。
兩人無聲的并排走着,不知道為什麽沈安瑜忽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過了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那邊的工作提前完成了。”靳擇琛淡聲說着,随後他眉峰一挑,視線垂到了她的身上。
那目光一寸一寸的,像是要将她看透。
沈安瑜被他看得不自在,不自覺的将頭扭到一邊。
可下一秒,就聽靳擇琛像是在努力壓抑着什麽情緒的輕聲說:“所以你就故意要提前一天出院嗎?”
靳擇琛那種隐隐強忍着痛苦的聲音,聽得沈安瑜心中一顫。
他誤會了。
沈安瑜想說點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也沒同意你來接。”
沒錯,就是這樣。
你又有什麽立場和資格指責我。
空氣中帶着些一觸即發的劍拔弩張,兩人此時剛好走到了車旁,同時站住不動。
靳擇琛側頭看了過來,淺色的眸子此時變得有些深,裏面藏着不易察覺的受傷。
沈安瑜和他淡淡對視着,不閃不躲。
滿臉全是“我就是這麽不講道理,你看着辦吧。”
然而下一秒,靳擇琛只是低聲道:“如果不想我來也沒關系,但是不要什麽事都自己扛了。”
“出院這種事,還是叫個人陪你,心裏會好過一些。”
沈安瑜忽然一僵,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感爬上了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越來越晚……
我在努力調整作息了
在沒調整過來之前,或者大噶都第二天早上來看吧
不要熬夜
感謝在2020-06-18 23:38:54~2020-06-19 23:26: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綠小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荏苒不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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