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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擇琛輕壓了下眼尾, 微薄的眼皮形成了一個好看的褶皺。他慢慢的欺身逼近沈安瑜,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占有氣勢。
沈安瑜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卻被靳擇琛擡手, 輕輕的捏住了下巴。
逼的她被迫仰起頭, 當沈安瑜看到他幽深不見底的眸子時, 忽然有些慌亂。
就在這時, 靳擇琛微微低了下頭,兩人的距離再次貼近。
靳擇琛昧着眼睛, 眸子裏全是強壓着的欲|望,聲音磁沉的故意半拖着調子, “少女, 你這句話說的很危險吶。”
沈安瑜覺得此時應該有那麽一點點害怕的, 可是注意力卻全被那個稱呼吸引, “少女???”
你看着我的肚子再叫一遍?
靳擇琛嘴角微勾, 帶着些譏諷道:“抱也不能抱,親也不讓親,不是少女是什麽?”
“……”
這人怎麽還學會變着法的罵人了呢?
就在她還沒想好怎麽反怼回去時,就覺得耳邊忽然一熱。
沈安瑜的身體下意識的輕顫了下,就聽靳擇琛貼在她耳邊說:“還是沈少女想進階, 真的想走下一個流程了?”
“……”
沈安瑜眸子有些飄散,我不是, 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見她不說話, 靳擇琛忽然輕聲笑了下, 那一聲仍舊貼在她的耳邊,嘲諷和暗示的意味非常明顯。
沈安瑜忽然很後悔,下意識的垂下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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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說說, 你這一個晚上暗示明示,外加直接自己上手,多少次了?”靳擇琛的語調仍舊不緊不慢的,就好像自己是個想死守貞潔卻被不良“少女”各種騷擾的可憐男人。
沈安瑜覺得這樣真的十分惡略,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麽過分,她覺得應該為自己稍微挽回那麽一點形象。
但明顯的底氣不足。
“我,我我,我剛剛,那就是,我什麽明示暗示的?”沈安瑜開始裝傻,“我說你長的比我好看,你在說什麽?”
“噢?”靳擇琛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站直了身體。看着她一字一頓的又将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原來壓過群芳之首的人,就是長的比你好看的意思。”
沈安瑜被他這樣又故意反複念着,忽然覺得非常羞恥,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卻還是死撐着道:“是的,就是這個意思,你不要亂想。”
“沈安瑜。”靳擇琛突然語調懶散的叫她。
叫的沈安瑜心裏不受控制的打了個激靈。
然後就聽靳擇琛非常不留情面的戳穿她,語氣輕慢的像是要将她的羞恥感無限放大,“心虛的時候呢,說話也不要結巴。這樣呢,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說假話。”
“……”
沈安瑜覺得自己的臉開始有些發燙,腳趾都要将地板抓破,直接和樓下鄰居打通。
她覺得自己要是現在不離開這裏,再任由靳擇琛說下去不出兩秒她就會因為羞恥,窒息而亡。
為了避免一屍兩命的悲慘結局,沈安瑜深吸了一口氣,不給他任何插嘴的機會,不帶停頓的說:“我困了我要睡了晚安你也早點睡吧!”
說完便直接繞過他,轉身就走。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老祖宗的經驗總不會有錯。
靳擇琛看着前面這個幾乎落荒而逃的背景,嘴角一勾,朗聲道:“沈少女,這是你對我發出的邀請嗎?”
正在逃跑的沈安瑜腳下一個踉跄,随後更加快的腳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沈安瑜掀開被子躺到了床上,然後才想起自己失策了。
主卧就這麽一張床,她剛剛是在找死麽?!!!!
沈安瑜甚至已經開始腦補,一會兒靳擇琛進來,嘴角帶着三分薄涼三分不羁四分勢在必得的笑,然後說:“我看你還往哪兒跑。”
“……”
嗚嗚嗚嗚嗚我錯了還不行麽!!!!
沈安瑜将自己的臉蒙進被子裏,開始在裏面打滾。
靳擇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幹什麽呢?”
“別理我,我睡着了。”沈安瑜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然後她的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心髒跳得開始不自然。
她擡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好能聽清靳擇琛的腳步聲。誰知她耳朵都要露到被子外了,卻還是什麽也沒聽到。
這人走路沒聲音的麽?
還是他又出去了?
對于未知的情況,人的好奇心會被無限加深。
沈安瑜開始沉不住氣,慢慢的拉開了被子,将頭探了出來。
然後就見靳擇琛站在不遠處,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輕勾着,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說:“我看你能在裏面待多久。”
那一刻,沈安瑜覺得自己沒了。
她無聲和靳擇琛對視了兩秒,随後像是裝死一般,閉上了眼直接躺平。
閉上了眼睛,人的感官被瞬間放大。她聽到靳擇琛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到床邊。
沈安瑜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身體有些微微的僵直。
明明已經在一起睡過那麽久,可不知道為什麽,今晚格外的緊張。
那種感覺,像是比他們第一天睡在一起還緊張。
那時,是因為她不谙此事,緊張中還帶着好奇。
而如今,細枝末節懂得太多,兩個人熟悉的只要一個動作就能把人的火給點着。
遭不住,遭不住……
旁的位置輕輕踏下來些,是他躺上來了。
沈安瑜雖然閉着眼睛,可是眸子卻在不安的轉動着。
男人的悶笑聲在此時忽然想起,将那種無聲的暧昧徹底推向高|潮。
沈安瑜的身體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連帶着腳趾都下意識的卷縮着。
男人的手忽然撐了過來,周身的空氣瞬間被他獨有的氣息包圍着。沈安瑜仍是沒有睜開眼睛,卻緊緊的咬住了唇。
過了幾秒鐘,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響起,房間瞬間陷入安靜。男人不可忽視的存在感終于減弱了些,沈安瑜微微松了口氣。
察覺到她的緊張,靳擇琛無聲的輕笑了下,伸出手将人扯進懷裏。然後輕聲說:“睡吧,我什麽都不做。”
他坦然的像個正人君子,倒是顯得自己放不開了。
又不是沒睡過!
沈安瑜忽然冷靜了下來,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
然後她在靳擇琛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的醞釀着睡意。
過了沒多久,懷裏的人呼吸漸漸均勻。
靳擇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黑暗的房間裏,他的眼睛顯得更加的明亮。他微微側了下頭,輕輕吻了下沈安瑜的額頭。
用十分輕的聲音吶吶道:“我只有你了,寶寶。”
沈安瑜似乎有些被吵到,下意識的想翻身離開。靳擇琛眸子沉了沉,将她再次攬進了懷裏,然後幫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手穿過她的胳膊,自然的輕輕落在她的小腹上,柔聲說着,“晚安。”
熟睡中,沈安瑜忽然覺得自己被勒的有些緊,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下意識的掙紮了下,可力度仍舊沒有減弱。
沈安瑜在困意的席卷下,再也無力掙紮,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她身邊的靳擇琛,眉頭微蹙着,忽然夢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第一次見到沈安瑜時的場景。
那是高二,也剛好是今天的這個時候。
他去看了看溫婷,在那裏遇到了靳炜業。
當時的他還并沒有學會現在的隐忍與釋然,當時就和靳炜業大吵了一架,甚至動了手。
動手的時候,他用拳頭砸向了靳炜業的臉,被靳炜業一個側身躲開。而他的力氣沒來得及收,直接慣性沖到了溫婷的墓碑上。
那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氣,以至于拳頭擦到墓碑上時,頓時見了血。
鮮血順着墓碑滑落,滴到溫婷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溫婷仍是少女模樣,靳擇琛記得那是他六歲時,他們一家三口去海南度假時拍的照片。
溫婷笑的無憂無慮,夫寵子乖的,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幸福。
那幸福的模樣被靳炜業用手機定格,然後又諷刺的成為了如今的黑白照。黑白照片被染了鮮血的紅,變得更加的悲怆。
兩個男人看着照片一點點的染了血,像是愣住了一般。
靳炜業率先反應過來,瘋了一樣的撲了過去用自己潔白的襯衫去擦拭。同時沖着靳擇琛嘶吼着,“還不把你的髒手拿開!”
靳擇琛嘴角輕扯着,滿臉的譏諷,“我手髒?你幹淨嗎?你他媽全身上下都髒透了!你還有什麽臉來看她!”
靳炜業身體肉眼可見的抖了下,然後像是頓時失了聲一般,無論靳擇琛再怎麽罵他諷刺他,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又耐心的擦着溫婷的照片,像是怕把她弄疼一樣。
靳擇琛越看越覺得荒唐,甚至惡心。
他冷笑着,“你擦的幹淨嗎?這輩子,都幹淨不了了。”
靳擇琛說完,也懶得和他多待,直接轉身就走。
那晚他沒回家,去外公家睡了一晚,可是一夜沒睡着。
第二天他本不想去學校,可是卻又發現實在沒處可去。到還不如聽聽課,至少沒功夫去生氣和難過。
于是他難得沒遲到的到了教室,到的時候教室裏只有六七個人,見他來了還有點詫異。
靳擇琛輕掀了下眼皮也沒理他們,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可是還沒坐穩,就聽見一個男生略帶緊張的說:“靳擇琛,你坐哪兒幹嘛?你值日的位置在國旗臺啊。”
“嗯?”
大概是他今天的狀态太過吓人,那個人不自覺的吞咽了下,然後說:“算了,你今天不想值日下次補上吧。”
哦,原來今天該他值日。
他開學到現在,因為天天遲到,似乎一次值日都沒做過。
今天倒是難得的誤打誤撞。
想想自己那一個來學期的逃避工作,靳擇琛還挺愧疚。
然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覺——因為他現在看上去實在是睡眠不足的樣子,又或者直接不理人時,靳擇琛忽然站起了身。
眼皮仍輕垂着,像是困的要睜不開眼了一眼,懶懶的說了一句,“那走吧。”
所有人都以為靳擇琛是來玩的,而且他看上去就是個沒幹過活的大少爺,可是沒想到側眼望過去還真被他掃出了幾根樹枝。
靳擇琛拿着掃帚,因為身高的原因必須微彎着腰,即使穿着寬大的校服也能看出他白襯衣包裹下,是怎樣的肩寬挺括。這個動作使得他看上去腰更細,腿更加的長直。
他不緊不慢的掃着,大家看的都一愣一愣的。
甚至有一起來的女生,眼睛都看直了,臉都開始發紅。
而靳擇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随着掃帚一下下有規律的滑動,他的心也越發煩躁。
像是進入了死活同裏,怎麽都出不來。
怎麽會有那麽惡心的人渣。
他怎麽還敢來。
他到底,憑什麽對溫婷,對他,做出這麽殘忍又糟糕的事。
即使已經四年過去,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在靳炜業面前,至少裝作很平靜。
可是當他在溫婷的墓碑前,看到靳炜業在那裏虛情假意的感動自己又惡心別人的時候。
那一刻,他只想要靳炜業死。
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恨。
太陽逐漸出來,九月底的清晨,溫度仍舊十分悶熱。
靳擇琛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樣,那個名叫仇恨的惡魔正在操控着他的身心。
靳擇琛覺得自己的心髒跳的異常快,像是有什麽戾氣正在一點點的侵蝕着他,連帶着他的眼睛都開始變得有些發紅。
他拿着掃帚的手在不斷發緊,昨天并沒有處理過的傷口再次裂開,而靳擇琛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一樣。
甚至還隐隐生出了一種毀滅似的快|感。
這時,一道輕且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同學?”
像是一道清潤的青春,将他剛剛的那些躁動和戾氣吹散。
靳擇琛下意識的掀開眼皮,他便見到一雙怯怯的卻又十分幹淨明亮,好看到不像話的眸子。
就這麽一眼,就猶如飛鴻踏雪泥般,在心底輕輕劃下了什麽痕跡。
他下意識的輕輕打量着面前的女孩,便見女孩手攥緊了衣擺,然後聲音都帶着些顫的說:“同學,你的手受傷了,我這裏有創可貼,你包紮一下好不好。”
她沒問自己為什麽受傷,也沒問自己需不需要包紮。
而是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讓他包紮一下,愛護一下自己。
那一刻,靳擇琛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是被人關心着的。
哪怕,只是一位陌生的女同學。
靳擇琛那已經有些麻木的心,忽然被人輕輕揉了一下,溫柔的他眼眶都有些發酸。
過了幾秒鐘,他聽到自己聲音有些微啞的說:“好。”
我不會再因為不值得的人受傷,我會為了愛我的人愛自己。
然後他見到女孩像是松了口氣般,十分腼腆的笑了下。
那一笑,溫柔奪目的連冰雪都瞬間消融。
女孩将紙巾和創口貼遞給他,靳擇琛接過然後随意的擦了幾下,看的女孩眉頭直皺,像是傷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然後過了幾秒鐘,女孩猶豫的問,“同學,不如我幫你吧,你自己不太方便。”
靳擇琛輕垂着眼睑,看到她因為緊張而快速眨動的睫毛時,心裏像是被什麽忽然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然後他半拖着調子,不緊不慢的說了句,“好啊,那就麻煩——”
他聲音一頓,輕聲問了句,“同學,你叫什麽。”
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女孩愣了下,然後聲音輕且慢,怕他聽不清一樣的說:“我叫,沈安瑜。”
“沈同學,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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