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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瑜心中一緊, 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沉了下,“外婆怎麽了?”
“外婆看到了網上說我們離婚的事,氣暈過去了。”靳擇琛深吸了一口氣, 像是身上壓上了什麽, 過了幾秒才輕輕捏了下她的肩, “我回去一趟, 你先去休息。”
“我和你一起去。”
靳擇琛目光下移,定在了某種, “不是不舒服麽。”
“沒事。”沈安瑜臉有些發燙,她其實就是想那麽矯情撒嬌一下, 哪有那麽嚴重。
靳擇琛擡起眸子, 和她對視着, “你确定?”
沈安瑜愈發的窘迫, 輕點着頭道:“快走吧。”
兩個人也不再多耽擱, 下電梯坐上車直奔臨城。
這條城際高速兩人已經走過無數次,可是沒有哪一次心情是這樣焦灼與自責的。車裏的氣壓明顯有些低,前面的司機大約是感覺到,貼心的放起了舒緩的輕音樂。
外婆前段時間就查出心髒不好,這樣一下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麽樣。兩個人手交握着, 像是在互相安慰。
路程走過大半,靳擇琛的電話忽然再次響起。沈安瑜看着他接起電話, 眼睛微眯了下,讓她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緊張起來。
只聽靳擇琛“嗯”了聲便挂了電話, 臉上竟然閃過一片肅殺之意。
沈安瑜忙問, “外婆……”
靳擇琛收回視線,臉上有些緊繃,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張了張嘴才說:“網上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夏思淼做的。抱歉,是我沒處理好。”
如果是她做的,那說明她從頭到尾都在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生氣的同時,沈安瑜更覺得有些惡寒。
“就是覺得挺可怕的。”她打了個冷顫輕輕搖了下頭,對着靳擇琛半認真半調侃的說:“你道什麽歉呢,誰叫你人見人愛,把人整的都瘋魔了呢。你總不能把自己毀容或者把人抓起來吧,人家喜歡你又沒犯法。”
說到最後,那聲音裏的怨氣已經有些壓不住。
如果換做是以前,靳擇琛一定會臭屁的說一句“是的呢,我這麽讓人喜歡,可是我只喜歡你”這種話。
可是這次他只是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着,像是在安撫。聲音有些沉啞的說:“她散步虛假消息,轉發超過五百,這次可以抓起來了。”
狗男人大概心裏也不好受,尤其是外婆現在還因為這件事病倒。沈安瑜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稍微善解人意一點。
她曲起手指,不輕不重的用指甲扣了他一下,全當解氣。
沒過多久,車子在城北別墅區停下。
門被管家打開,兩個人便直奔主卧,一邊走一邊問現在的情況。管家烏拉烏拉說了一大堆,像是打太極似的也沒說明白。
靳擇琛一陣煩躁,也隐約明白大概是外公故意不讓別人告訴他,讓他幹着急。
這時人也走到了卧室,門正開着,裏面的情況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只見外婆躺在床上吸着氧,臉色是不正常的白。沈安瑜鼻子一酸,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大步走了過去,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外婆……”
靳擇琛跟在後面,眉頭緊皺着表情也有些難看。
外婆一見到她來,忙對着她招手,嘴上念着,“快讓外婆看看。”
沈安瑜坐過去,讓她看個仔細。明明之前見還硬朗的人,就這麽虛弱的躺在這,她心裏難受極了。
眼淚說什麽也忍不住,很不争氣的開始往外掉。外婆看着急忙想坐起來,被沈安瑜扶住,聲音還帶着鼻音的問,“外婆你要幹什麽,我幫你。”
外婆半靠在床上,伸着手去摸她的臉,有些急了可是氣力卻跟不上,說起話來都是虛的,“你現在可不能哭啊。”
靳擇琛在一旁看着心裏也不好受,剛想走過去只不過這邁出去的一步還沒踩實,就被溫老爺子叫住,“你跟我過來。”
許是照顧着外婆的心髒,聲音被壓低了,可是語氣裏的愠怒卻顯而易見。沈安瑜在這裏這麽久,第一次見外公發這麽大的脾氣。
溫老爺子走在前面,靳擇琛又看了沈安瑜她們一眼,這才跟了上去。
沈安瑜忽然覺得,這場景很像小孩子做錯事,要被家長打的場景。
她忽然有些不放心,靳擇琛不會挨打吧……
屋裏只剩下外婆和她兩個人,沈安瑜收回了視線,調整了一下情緒笑着說:“外婆你不要信網上那些,都是騙人的。”
外婆不吃她這一套,只說:“那你把結婚證給我看看。”
沈安瑜頭皮一麻,臉上卻不動聲色,“哪有人随身帶這個的啊,我改天拿給你好不好。”
誰知外婆忽然嘆了口氣,聲音變得有些憂愁,“我知道的,你這麽久不來看我,網上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其實端午節的時候,你們就出問題了吧。”
沈安瑜感嘆于外婆這麽一大把年紀頭腦還能這麽靈光,觀察的細致入微。也不再瞞,輕點了下頭低聲說:“我們之前是出了些問題,但是現在沒事了。”
外婆看着她半天沒說話,雖然已經年逾七旬,眼睛卻有着看透一切的清明。她将手慢慢的放在沈安瑜的腹上,手有些微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輕聲說了句,“委屈你了,孩子。”
沈安瑜眼睛輕眨了下,低聲說:“我們都有問題,但是現在真的都好了。”
是她莽莽撞撞的闖進靳擇琛的世界裏,在還沒有明白一切的時候就一腔孤勇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
最初的靳擇琛沒能給她回應,也是因為她到底還是為自己留有一絲轉圜的餘地,沒有那麽明顯的表明。
簡單的說就是兩個人當時一切都是不同步的。
回頭看,過去大概是有心酸的,可是也有着那麽隐秘細微又不經意的快樂。
如果當初就和和美美,或許也不會有現在經歷過分開後的更加珍惜與圓滿。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靳擇琛還是沒有出來。
沈安瑜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門外,對着外婆問,“他們怎麽還沒出來啊,外公不會……打他吧。”
“啊,那不能夠。我們教育孩子不動手。”外婆本拉着她問最近身體怎麽樣,孩子有沒有太鬧她什麽的。說的正開心呢,聽到這句收斂了些神色。過了幾秒又說:“你要是不放心,你就上去看看。”
沈安瑜收回了視線,臉上帶着些不好意思的笑,“我陪外婆。”
又過了半個小時,靳擇琛還是沒出來,沈安瑜有點坐不住了。輕咳了一聲,“快吃晚飯了,我去叫他們。”
外婆看着她的樣子,終于放心了下來,含笑道:“去吧。”
沈安瑜輕吐了下舌頭,快步走了出去。可是出門以後才後知後覺的不知道兩個人去了哪,她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在書房。
可她才朝着書房走去,便見人已經一前一後的出來了。她眼睛緊盯着靳擇琛,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下,倒是沒覺得哪裏不對。
等到人走近,沈安瑜先是叫了聲,“外公。”
然後又眼神問靳擇琛:沒事吧?
靳擇琛搖了下頭,這事外公也“嗯”了聲,臉色比對着靳擇琛好了不少,可以稱得上是和顏悅色,“去吃飯吧。”
外婆不舒服沒什麽食欲,外公拿了點東西上去陪着吃。而沈安瑜他們也才吃過不久,還不太餓,只随便吃了幾口,便又去看外婆。
外公現在見到靳擇琛就沒好臉色,要不是因為他混搞出了這事,外婆也不至于一口氣沒上來氣暈過去。
當時真的把他給吓壞了,自然而然的看靳擇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還留在這挨人眼,趕緊走!”
外婆輕瞪了外公一眼,柔聲說:“不早了,安瑜先回去休息吧。”
沈安瑜本想說在這陪,但是看外婆精神還是不太好,只笑着說:“那我明天再過來。”
“別總跑動了,你身子不方便。”外婆搖頭說,“你們都好好的就行了。”
外公雖然沒什麽好态度,但是最後還是讓人給他們帶了不少東西。又給他們的,也有帶給沈安瑜父母的。外公自知有愧,人家好好的女兒來到他們家,被他們養成這樣。
兩個人走出門,沈安瑜總覺得靳擇琛走路比以往慢了許多。不是那種為了照顧她而刻意的慢走,就是走的很慢。
沈安瑜剛想問,就見蔣楠忽然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明明應該已經下班回家,或者在相親了,忽然出現在這有點奇怪。
剛才死機看着車要沒油了,想着附近有個加油站來回也不過十分鐘,便直接去了。
然後他走遠了點去抽了個煙,再回來時便見有人在車旁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司機把煙一扔,便大步走了過去,本來只是想問問是幹什麽的。那人也許是做賊心虛,聽見動靜便慌亂的要跑。
司機一看,這怎麽行,下意識的就開始追。誰知這人膽子不行,體力更是不行,追了沒兩分鐘把把人給制服住了。
這一看,才發現竟然還是個女的。
再一看,好像還有點眼熟。過了幾秒,反應過來這不是夏思淼麽。
想着車上靳總說的話,一時間覺得這人不能放。但是他又不知道別墅裏面是什麽情況,于是便給蔣特助打了個電話。
蔣楠急匆匆過來,一看地上還有螺絲刀什麽的。這一看就是要做點什麽,反複問了幾遍後,夏思淼大概是知道自己也就這樣了竟然和盤托出。
原來她這段時間,不但失去了繼承權資格,之前債務上還出了問題。原本對着她奉承的塑料小姐妹知道她出事理都不再理她,甚至還落井下石。
她臨城也呆不下去,自己躲在了一個附近的小縣城裏。夏大小姐以前過的是什麽生活,現在怎麽受得了。
于是便把自己現在的境遇全都怪在了靳擇琛和沈安瑜身上,沒想到網上這事沒打擊住他們。還讓銘銳集團股票大漲,沈安瑜瞬間成為網上紅人,別人嘴裏的大設計師。
夏思淼看着網上對他們幸福生活的描述與想象,憑什麽他們幸福美好夫妻恩愛了,還即将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而她就要在這麽鳥不拉屎的小縣城生活擡不起頭來。
她頓時升起了一股魚死網破的念頭,她一時間找不到靳擇琛,就想着來城北別墅着蹲點。靳擇琛一個月總是要過來幾次的,沒想到今天她才來就真的讓她等到了。
可是她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或許是老天有眼司機這時恰好開車出去,給了她動手的機會。
沈安瑜聽完,只覺得她又蠢又毒。
先不說夏思淼技術怎麽樣,車子會不會出問題還不會被人即使發現。即使真的壞了,是不是會壞在她和靳擇琛都在車上的時候。
如果不是,那豈不是白白害了司機一命。
靳擇琛聽完,眼神越發的冷,只問,“現在人在哪兒?”
蔣楠:“就在哪沒動地方,還沒報警,怕破壞了證據。”
兩個人坐着蔣楠的車,一起到了加油站。車還在那裏,人被蔣楠帶的幾個人控制住。
見到他們來了嘴角還帶着冷笑,目光在看到沈安瑜凸起的小腹時變得陰冷又狠毒,“怎麽,來看我笑話的,我告訴你——”
沈安瑜大步走了過去,動作快的靳擇琛都沒反應過來,大手一揮“啪”的一聲阻斷了她所有的話。
只要一想到外婆虛弱的樣子,這麽大的年紀還要受罪,她就對夏思淼止不住的痛苦。再想想剛剛,如果她真的得手,現在她和靳擇琛還有孩子的命可能都沒有了。
聽到的時候只有氣,可是現在看到停在那裏的車子就止不住的後怕。
她不知道夏思淼到底是怎麽還有臉在這裏咋咋呼呼的,可能真的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生下來就不知道什麽是道德是善良。
從來就只有自己,只顧自己如願了就好。這樣想沒有錯,可是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滿足自己,那就該死。
沈安瑜眼睛微眯着,全身的氣勢斂了起來,一時間竟然和靳擇琛生氣時的樣子別無二致。
看的夏思淼直嗓子有些發幹。
沈安瑜又走進了一步,靳擇琛在旁邊輕蹙了下眉,怕夏思淼忽然發瘋傷到她,即使現在夏思淼已經被那麽多人制住,他還是微微向前,将沈安瑜護住。
沈安瑜輕揚着下巴,眼神越發的冰冷,“我記得我說過,別在出現在我我面前,不然就不是潑咖啡那麽簡單了。”
夏思淼眼睛發紅,歇斯底裏的吼着,“你不就是仗着現在有他,不然你敢這麽對我說話麽,你敢麽?你算什麽東西敢對我動手!”
“啪——”
沈安瑜眼睛眨都沒眨的,擡手對着她的臉又是一巴掌。那力度實打實的,在這有些空曠的加油站裏,甚至都出現了回音。
靳擇琛看着她垂下來的手,眉頭又皺緊了些。
夏思淼被打的懵了,一時間竟然沒說話。她現在頭發淩亂的,再也沒有半點夏家大小姐原本的高貴冷豔,活像是個瘋婆子。
沈安瑜忽然覺得她很可悲,可是氣勢卻依舊拿捏的十足。她從上到下的打量着夏思淼,帶着十足的蔑視,然後說:“離別人的丈夫遠一點,賤不賤吶。”
這句話,她從第一眼,見到夏思淼旁若無人的和靳擇琛說話時就想說。現在她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簡直爽呆了。
靳擇琛見她胸口還在一起一伏的,剛剛還動了手,生怕她身體受不了。在一旁低聲問着,“回家?”
沈安瑜覺得自己氣也出了,在這也沒什麽事便點了點頭。
蔣楠在一旁低聲問着,“靳總,她要怎麽處理。”
靳擇琛視線仍在沈安瑜手上,聽到後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報警吧。”
“靳擇琛——!”夏思淼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聽着他說出這句話,她仍是不敢相信的,發出了一聲堪稱凄厲的叫聲。
靳擇琛終于停下來轉過身,對她投出了第一次目光。只不過那眼神很冷淡,甚至厭惡的。
夏思淼被那個眼神看的心直疼。
然後就聽靳擇琛淡淡的卻帶着些警告的說:“滾。”
說完,便拉起沈安瑜的手走,邊走還邊問着,“手疼不疼?”
沈安瑜頭靠在他肩上,語氣有些誇張又矯揉造作的說:“疼死了,現在都還在發麻,你給我揉揉。”
靳擇琛一邊輕輕揉着她的掌心,一邊說:“以後打人這種賣力的事留給我,你在旁邊看着就好了。”
沈安瑜眼睛轉了轉,“你會動手麽?”
靳擇琛看着她白皙的手掌此時掌心都紅了,眉頭皺的更深了些,給她揉着手時還用嘴吹了吹,像是她受了多重的傷一樣。
然後不在意的說:“雖然對女人動手很失禮,但是為了你可以破例。”
“對女人動手”,在靳擇琛眼中她和路上的甲乙丙丁沒有任何區別。沈安瑜聽到這,終于忍不住笑了。她側頭再次對上了夏思淼的眼睛,定格了一秒。
然後回頭,靠在靳擇琛肩上越走越遠。從此之後,這個人在她的世界裏和任何一個路人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區別。
兩個人淡淡的交談聲一字不差的落去夏思淼的耳中,靳擇琛的話以及沈安瑜最後那個眼神,就像是在說:我就是仗着他,他就是毫無條件毫無原則的站在我這邊,又怎麽樣?
那炫耀的眼神,和靳擇琛從到到尾從沒正眼看過她的絕情,終于讓她發出一聲崩潰的喊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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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擇琛這個車子也留在這裏暫時成為證據,況且也不敢再開需要帶去檢查一下,萬一夏思淼那個瘋子真的做成了什麽,誰也不敢保證。
蔣楠想要用自己的車送他們,但是沈安瑜卻忽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今天吃的有點多,雖然來之前已經和劉媛香說了情況,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走走。
哪怕沒有一萬步,走一千步也是好的。
于是兩個人就慢慢的往前走,什麽時候累了什麽時候在打車。
走着走着,沈安瑜忽然說:“靳擇琛你怎麽回事,怎麽走的比蝸牛還慢?”
靳擇琛牽着她的手,拖腔帶調道:“這不是照顧你嘛。”
“噢,可是你比走的慢多了。”
靳擇琛垂眸看她,臉上帶着輕笑,“那我們就走快一點。”
他話雖然這麽說着,可是仍維持着原來的速度,慢慢的走着。
沈安瑜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有些不自覺的下垂,“外公是不是打你了?”
“哪能啊——”
沒等他說完,沈安瑜便幽幽的打斷他,“你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
靳擇琛自然知道自己沒有,卻也輕眨了下眼睛,有些驚訝的說:“這麽明顯啊。”
沈安瑜停下來不動了,她微微彎腰,做事便要掀他褲。
這個動作她現在做起來有點費力,所以也只是做做樣子。
果然下一秒靳擇琛便扶住她的腰,語氣沒正經的道:“哎,你注意點,這麽多人呢。怎麽說你現在也算是個紅人了,不想再上熱搜吧。熱搜名字‘沈設計師當街扒人褲子’,這多不像話啊。”
這裏有些偏僻,又正是晚高峰,哪有什麽人呢。
沈安瑜也将他的不要臉學的七七八八,學着他的語氣,“沒關系呢,我也算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了,別人怎麽說我不在乎呢。”
靳擇琛:“……”
靳擇琛見她這架勢,不說看來是走不了了,太陽慢慢落了,一會就會涼下來。怕她凍着只能妥協道:“真沒打,就是之前一個不小心,上樓的時候把腿劈了一下。”
沈安瑜一臉“我看你怎麽編”的表情看着他,同時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的說:“噢,你劈腿了。”
“……”
這話聽着怎麽這麽別扭呢?
靳擇琛覺得這個誤會有點大,在丢人和維護清白中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選擇了清白。
他摸了下鼻子,然後說:“那什麽,就是被外公叫過去,對着我媽的靈牌跪了一個小時。”
沈安瑜聽得心裏一揪,“為什麽?”
靳擇琛臉上帶着笑,看上去有些不正經。可是嗓子卻有些啞的說:“覺得我混蛋,應該對着我媽反思反思呗。”
畢竟溫婷算是間接被男人害死的,身為她的兒子卻傷害了另一個女人,這在外公眼裏沒用拐杖打死他都算是輕饒的。
沈安瑜壓着心中的情緒,又問,“那怎麽讓你起來了。”
靳擇琛語氣間帶着玩笑,似乎故意想讓她放松,“因為我和他說,在跪下去我站不起來了,就不能給我老婆做宵夜了。”
沈安瑜目光一直盯着的膝蓋,垂着眸子只說:“你自己把褲腿挽起來。”
靳擇琛剛想說幾句“這樣不好吧”什麽的搪塞過去,便見沈安瑜擡起頭,眼眶微紅的看着他。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照做。
褲子被他挽起,露出膝蓋。
沈安瑜看着他膝蓋前的淤青甚至已經開始有些泛紫,嗓子有些啞的說:“左腿也要。”
靳擇琛一一照做,過了一會見沈安瑜不出聲,眼裏都開始有些濕潤。他輕笑着問,“心疼了啊。”
沈安瑜擡眸看向他,沒說話,但是眼底的水光足夠說明一切。
靳擇琛将褲子放下去免得讓她看的心煩,然後輕攬着她的肩有些沒正經的說:“那能不能回家疼疼我?”
太陽西垂還有最後一點光輝,大片的火燒雲印在天上,形成了大片大片的粉。
沈安瑜呼吸一滞,看着靳擇琛清淡含笑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他這句話的畫外音。
她嗓子有些發幹,試探着問,“一般情侶什麽時候開始同居的?”
靳擇琛眼中有着一閃而過的驚喜,很快順着話題接過,“一般半個月吧,快的一周,像是董旻皓那種的一天。”
“這樣啊……”沈安瑜輕眨着眼睛,然後又問,“腿真的很疼啊?真的一瘸一拐了?”
靳擇琛點頭,眼中有着真誠和強忍痛苦的虛弱。
沈安瑜眼中忽然劃過一絲狡黠,然後說:“好啊,你追上我,我就和你回去。”
然而她還沒走兩步,腰間便是一緊,同時身體落入一個有力卻溫暖的懷抱裏。
她詫異的回過頭,靳擇琛便已從後面貼近,繞過她的脖頸在她的臉上蹭了蹭。
靳擇琛低啞悅耳的聲音帶着撩人的醉意,“就算是這兩條腿斷了,用爬的,也能追到你。”
太陽最後一絲光輝打到了他們臉上,将他們臉上的笑意映襯的更加溫柔燦爛,背後成片的火燒雲像是幕布,畫面像是就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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