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宋祁想得有些自閉,搖了搖頭, 把這種神奇的想法甩出腦海。

突覺手腕一陣冰冷, 低頭一看,歲歲一臉陰郁地拿手拷把他雙手拷住了。

“嗯?”宋祁眨了眨眼, 擡手好奇地看了眼被綁住的雙手,問道:“這是幹嘛啊?”

歲歲喑啞道:“把你綁起來, 你就不會到處招惹別人了。”

宋祁:“?”

說真的, 他很無辜,故事的開頭只是他想吃只烤雞。

試了試解不開, 宋祁開始求饒:“師兄的錯, 歲歲你解開手铐, 我好抱你出去。”

對了, 他的烤雞呢?

宋祁注意力跑偏,四處尋找起他好不容易剃幹淨毛的赤鷩, 終于在冰洞的角落裏找到, 然而已經凍成了冰塊。

不過沒關系, 即便被凍成冰,它也是塊肉,不能因為它被凍成冰了就嫌棄它。

宋祁雙手被縛, 便拿腳踢了踢歲歲,擡起下巴往那邊指了指,道:“團子,那裏,看到沒, 烤雞!生火烤一烤還能吃。”

“師兄餓了?”歲歲總算肯搭理他了,之前一直蹲在雪魅那一灘雪前也不知在幹嘛。

宋祁道:“就是嘴太閑,想吃東西。”

歲歲站起身,手裏拿着個白乎乎的不明物體,還是一跳一跳的,他将那東西遞到宋祁唇前,道:“這個也能吃,還是熱乎的。”

“這是什麽?”

宋祁皺眉避開,那東西沒有一絲香味,反而臭烘烘的。

Advertisement

歲歲毫無表情道:“雪魅的心肝。”

這一下徹底把宋祁吓住了,面無血色地擡頭去看歲歲,卻見他眼中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宋祁往後縮了縮,垂目抗拒道:“不吃,我突然覺得嘴又不閑了。”

歲歲蹲下身看着宋祁,冷冷道:“以後被我看見師兄跟誰有牽扯,我就把他的心肺挖出來,炖成一鍋湯喂師兄喝。”

“這......大可不必。”宋祁欲哭無淚:“我并不愛吃肉,在一秒前我已經改吃素了。”

他大徹大悟,不應該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動物們的痛苦上,我佛慈悲,那些可愛的小動物,也是條命,他們也有父母兄妹,怎麽能這麽殘忍地吃肉呢?!

宋祁的心髒砰砰直跳,就怕歲歲真把那一團東西喂進他嘴裏,畢竟熊孩子什麽都做得出來。

在宋祁恐慌的注視下,歲歲噗嗤笑了起來,扔了那玩意擡腳踩爛,甚至能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他語氣天真溫柔道:“師兄知道錯了就行,以後不吃這些我給你吃別的,比臭心肝好吃多了。”

宋祁正要問是什麽,就見歲歲從儲物戒取出花式各異的糕點和靈果,擺在憑空出現的小桌上,彎眸笑道:“師兄想吃哪樣,我喂你。”

“你把手铐松開,我可以自己來。”宋祁看得眼花缭亂,忍不住問:“你怎麽儲存了這麽多吃的,平日裏不是不愛吃這些嗎?”

“備着給師兄吃的。”歲歲沒理會宋祁的要求,撚了塊糕點遞到宋祁唇前,見宋祁別扭地咬了一小口,眉宇間的陰郁才烏雲漸開。

吃了一半後,宋祁忽然問道:“你剛拿完那東西洗手沒?”

“師兄嫌我髒?”歲歲瞪大了眼控訴,宋祁連忙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沒有。”

但還是想吐......

宋祁吃不下了,晃了晃手上的鐵拷道:“這裏面太冷了,歲歲你玩夠了就把它松開吧,該出去了。”

“沒玩夠。”歲歲特惡劣地笑了笑,傾身靠近,突聽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破冰聲,轉頭一看,居然又是一只雪魅!

無名怒火猛地燃起,他現在只想把這雪山下的雪魅全宰了!

設下一道結界後,歲歲湊過來親了口師兄的側臉,扛着跟他人一樣長的大刀道:“師兄你乖乖呆在這裏沒亂跑,等我弄死那些礙眼的東西就回來帶你出去。”

宋祁心很累:“你好歹把手铐松開,我們一起去。”

歲歲反手又用腳铐鎖在宋祁腳腕上,幽幽道:“等我回來。”

說罷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這鐵拷也不知運用的是什麽原理,完全解不開,也震不碎,宋祁試了大半天依然毫發無損,往後一躺就放棄了。

他試着傳音給喬沉月,然而玉牌在這裏仿佛被屏蔽了,無奈之下,宋祁只能爬起身,像僵屍一樣一蹦一蹦,蹦到結界處立刻被反彈了回去,他嘗試着用靈力擊潰結界,卻遭到了更加強烈的反噬。

宋祁心亂如麻,覺得歲歲這玩笑開得有些大了,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玩,反而有些生氣。

回去後定要師尊好好教育下這熊孩子!

一夜過去後,宋祁終于将腳上的鐵拷解開了,手上的只把鐵鏈子弄斷了,鐵圈依然禁锢在他手腕上,不過好歹不影響行動了。

他累得躺在地上大喘了口氣,如墨發絲四散開,鋪在白衣下,黑得分明。

這裏似乎離雪山外不遠,能隐約吸納些靈力,宋祁儲滿力氣後,用蠻力破開了歲歲留下的結界,這種方法破界很可能會讓歲歲被反噬,但他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整整一晚上團子都沒回來,宋祁忍不住有些擔心。

宋祁往回走找了一路,也沒看到歲歲的蹤影,卻遇到了正跛着腳往外走的傅清儀,傅清儀看到他神情微冷,道:“宋師兄還沒走出去?”

“嗯......”宋祁覺得氣氛尴尬無比,靈光一閃想出個絕妙的借口:“我遇到鬼打牆了,所以一直沒轉出去,正想回去找你來着。”

他這人說謊只能騙騙自己,連傻子都騙不住。

傅清儀見宋祁偷偷摸鼻子,輕笑了聲,笑聲十分短促,讓人覺得背脊生寒,宋祁往後退了兩步,道:“對了,你見到歲歲沒,就是我小師弟,這麽高。”

宋祁比了比,正要細說,就聽傅清儀道:“是不是眼睛很大,唇色豔紅的一個小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對對對,你見着了?他在哪?”

傅清儀深深看了他手上的鐵拷一眼後,轉身道:“跟我來。”

宋祁猶豫了下,道:“你指一個方向就行,我自己去找他。”

跟傅清儀呆在一處時,他本能地有些發怵

傅清儀卻仿佛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往前帶路,宋祁踟蹰了會兒,出于對歲歲的擔心,還是跟了上去。

這雪山下九曲彎繞的,只有胧月仙尊開辟的那條通道是筆直通向外面的,別的通道大大小小,有的往地下延伸,有的往上蜿蜒,方向感再強的人走在裏面也會迷失。

傅清儀帶着他越走越深,宋祁慢慢停住腳,狐疑地問道:“是不是走錯路了?”

歲歲應該不會跑這麽遠才對。

傅清儀停在前面,慢慢回身,臉上帶着詭秘的笑:“沒有走錯,你看,這不就到了。”

他偏開身,宋祁一眼看到他身後數不勝數的制藥器材,其中有一兩樣宋祁認得,在原著裏出現過,可是那不是應該是在傅清儀黑化後才被制作出來的東西嗎?

宋祁愕然地看着一步步朝他靠近的雪衣少年,忍不住往後退了不,心裏哀嚎道:這跟原文劇情怎麽不太一樣啊!

歲歲察覺到他設下的結界被人強行破開,此時他正把煞氣四溢的長刀狠狠紮進腳下踩着的雪魅胸口,一身戾氣地拔出刀,噴灑的鮮血濺了他一身。

他現在穿着的是玄真派的水藍色弟子服,被血一濺瞬間染紅了大片,他厭惡地使了個淨身術,煩躁道:“果然還是穿紅色的比較方便。”

以前剛出生那會,魔蜮裏很多東西想把他往死裏整,他整日在屍山血海裏厮殺,每天都是穿着被血染透的一身衣裳離開,後來圖方便幹脆就穿了紅色的衣服,漸漸的沒人敢再挑釁他,這個習慣卻改不過來了。

他果然如師兄所說,身體裏流着的都是好戰的因子。

發覺師兄擅自破開他的結界,歲歲只覺一口郁氣堵截在心口,憤恨地想,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師兄乖乖的,綁也綁不住,關也沒法關,他甚至陰毒地想,幹脆廢了師兄的修為,讓他永遠都離不開他就好了。

換了件衣服後,歲歲往回趕,不出意料并沒見到宋祁,地上留了對腳铐,另一對不見蹤影,他暴躁地來回踱步,一掌震碎雪壁,眼睛裏騰起赤紅血瞳,散發出的殺氣讓周遭十裏生物都不敢近身。

此時宋祁已經被逼退到角落,退無可退,他剛剛已經跟傅清儀打過一架了,傅清儀從小生在藥宗,除了一柄青光劍使得出神入化外,光是修為根本比不過宋祁,然而抵不住他會使陰招。

宋祁只覺渾身發軟,再使不出一絲力氣,縮在角落裏橫劍以對:“我自認跟你并無恩怨,你這是作何?”

然而手裏那柄劍最後也沒力氣握住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傅清儀貪念又癡迷地看着他呵呵笑了起來,伸手輕柔地摸着宋祁發紅的臉,森然道:“并無恩怨?不,你我恩大于怨,我只不過一心想報答而已。”

他那神情實在不是一個正常人能露出的,看得宋祁心裏發寒,從他話語裏察覺到異樣,恐慌道:“什麽報答?”

傅清儀卻忽然話語一轉,臉色陰沉下來:“從頭到尾,你都沒正眼看過我,我清高孤傲的玄真派大師兄啊,我腿上受了這麽重的傷,一路走來你卻連一句問候都沒有,你眼裏只有你的小師弟!”

宋祁:“我現在問候一句還來得及嗎?”

“我給過你機會了。”傅清儀很執着地想把宋祁那雙沒有他的眼睛挖出來,他的手漸漸移到宋祁漂亮的眼睛上,喃喃道:“你這雙眼睛,一點用也沒有。”

宋祁只覺眼睛裏一陣刺痛,他用盡儲好的力氣将傅清儀推開,痛苦地捂着眼睛,有泊泊熱流從睜不開的眼縫裏流出,痛得頭腦眩暈,掙紮着想逃離。

傅清儀擁抱住他,笑着笑着哭了出來:“痛一會就好了,所以阿祁以後要聽話,如果你不聽話,就證明你的耳朵也沒有,我會把你的耳朵也割掉的。”

宋祁在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想:白韶也說過要砍掉他的腿,這些人都是神經病吧。

最後宋祁疼暈了過去,傅清儀很輕松得将抱起往外走。

到了雪山外,他歪頭想了想,在宋祁身體裏種下自己煉制的藥引,這樣以後他就離不開他了。

繼續往前走了段距離,迎頭撞上帶着人找來的喬沉月,她身後一衆玄真派弟子們看見被傅清儀抱在懷裏的宋祁,錯愕又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麽。

喬沉月敏銳地在傅清儀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急急上前:“放開我大師兄!”

這一聲喝下,身後玄真派弟子們紛紛拔劍相向,同一時刻,沒找到宋祁的歲歲也正追了出來,見宋祁昏迷不醒雙眼流血的模樣,腦海轟隆一聲,理智險些崩塌,他扛着長刀不敢不顧地就襲了去,但又礙于傅清儀抱着宋祁,難免束手束腳。

給宋祁種下藥引後,傅清儀并不怕他再跑掉,揚手就将宋祁推向了襲來的歲歲,陰晦地咧開森森白牙笑出聲:“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見宋祁迎面推來,歲歲連忙收住刀勢,小小的手臂将人接住,但依然被壓了個踉跄,擡頭時傅清儀面前騰起股青煙,已消失在原處,歲歲咬緊牙,将宋祁交給喬沉月後,狠聲道:“我一定要宰了他!”

随即一晃沒了蹤影,顯然是追傅清儀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宋祁:我每天都徘徊在鬼門關。

歲歲:不是在去救師兄的路上,就是在去幹情敵的路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