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抱你?”
“不然呢?”
被單易的話一嗆再嗆,宋知羽擡眸瞧向他,正巧對上他那雙漆黑卻晦暗不明的雙瞳。心亂了節奏,她很是沒出息的移開了眼,逃離他的視線。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于突然,剛才一陣兵荒馬亂,而她卻偏偏又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所以,說到底她是真的沒有辦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主動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單易也沒必要胡編亂造,不懂避忌吧?
而恢複意識之後,也的确是她這邊抱他抱的比較緊。
宋知羽暗自清了清嗓子,這才重新看向單易。彎起唇角,心平氣和,卻又透着點兒狡辯的意味兒:“你也說了我是有病的人,單醫生總不至于跟病人計較吧?”
“第一,我不是心理醫生。”單易有條不紊的說着,“第二,就算是我的患者,也沒有抱着我不撒手的道理。”
言下之意,你最好搞搞清楚。
“行,算是我的不對。”宋知羽自知理虧,不再狡辯,直接棄械投降。她暗自沉了一口氣,“但是,你完全可以當做沒看見,又何必管我呢?”
一次又一次,你的好心在我這兒,真的,大可不必。我不再是曾經那個無懼無畏,任性妄為的宋知羽了。如今的我們,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就這樣點頭之交不就足夠了,真沒必要再去增添些別的糾葛。
于你于我,不都好。
單易從容不迫的瞧着宋知羽,她的一雙眼睛被淚水洗刷的更顯明亮。可亮色之下又好像隐藏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看不太真切的別樣情緒。
“換位思考,你看見了也不會置之不理,那麽我當然也不可能。”單易說道。
“言之有理。”宋知羽自然是明白單易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打算再繼續跟他沒營養的尬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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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她随之而來的是道了聲“我先走了”,便轉身欲走。
單易見宋知羽轉過身來,餘光驀地瞥見她的膝蓋處。哪怕此處的光線并不見的明亮,他也打一眼就瞧見了那處白色紗布上浸染的紅。
他随口提醒道:“傷口裂開了。”
“啊?”宋知羽後知後覺的垂眸看去,小小痛楚也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給她遞來疼痛感。而她卻一臉的無所謂,“哦,沒事兒,回去換個藥就可以了。”
“傷口二次開裂對愈合有很大的影響。不及時處理,細菌感染,很容易染上破傷風。嚴重的話還會引發并發症,危及生命。”單易的語調毫無起伏,字字清晰卻又平淡,那感覺就像是沒感情的讀稿機器。
“只是點兒小傷而已。”宋知羽倒是習慣性的開了玩笑,“總不至于死吧?”
“很好笑?”單易掀了掀眼皮。
“不好笑?”宋知羽反唇相譏。
“挺冷。”
“就當冷笑話。”
像是突然就聊開了似的。宋知羽自己都沒察覺到,她自認為點頭之交的那點兒情分好像還生出些別的。至少融洽了些,說起話來也自然了些。
這或許才算是他們之間的正确打開方式吧。
宋知羽:“那我讓助理送我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單易: “跟我來”
宋知羽:“嗯?”
單易:“我車裏有藥箱。”
宋知羽:“不用這麽麻煩。”
單易:“宋知羽,這兒是不會有任何照片流傳出去的。”
宋知羽:“我知道。”
單易:“那你擔心什麽?”
宋知羽:“我沒在擔心什麽。”
單易:“那就等着。”
宋知羽:“等着就等着。”
害,沖動了。
……
單易看了眼宋知羽,倒忽而有了幾分從前跟他針尖對麥芒的感覺。他暗自輕揚了下唇角,便去門童那兒取車鑰匙去了。順帶還跟門童聊了幾句,才不疾不徐的走了回來。
他走到宋知羽跟前,說:“在這兒等我。”
沒等宋知羽開口說話,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話:“算了,幾步路,你跟我一道。”
宋知羽踟蹰,剛才沖動的答應下來,這會兒反悔是不是顯得此地無銀了些?
算了,事已至此,也就這麽一次。人家不過醫者仁心而已,他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清楚準确,你就別在那兒胡思亂想的了。
“嗯。”她應聲道。
這會所很大,占地面積甚廣,停車場也有地面和地下的。單易本來來得晚,地面的停滿了,車子自然被停進了地下停車場裏。
宋知羽跟随着單易重新走進了大堂,再從大堂的電梯下地下停車場。
電梯裏四面都是鏡子,頭頂的燈光照得兩人的皮膚更加冷白。那青色的脈絡隐在他們白皙的肌膚下,若隐若現。
不算寬敞的電梯裏只有他倆,以及鏡子裏映照出的男女。雖保持着最安全的距離,瞧上去卻依然顯得是那麽的郎才女貌。
單易沒說話,宋知羽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偶爾無意從鏡子裏瞄一眼單易沒什麽情緒的臉,又瞥開眼睛微微垂眸。
其實他倆從來就不是那種高冷之人,哪怕是多年前的第一次相遇,也沒有現在的這番不言不語。他們此時此刻湊到一起,卻好像默契的玩起了誰比誰更加高冷的游戲。
剛剛的正确打開方式,又莫名其妙的關上了。
等電梯,加進電梯,加下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場,不過也就分秒之間。宋知羽卻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
停車場裏空曠無人。兩人的腳步聲就略顯得明顯,一個铿锵有力,一個斷斷續續。
單易見宋知羽走路一瘸一拐的落于身後,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身側的手微動輕擡,又暗自放下,與她并肩而行。
找到了車子,單易摁下解鎖鍵,順手拉開後車門。一邊往後備箱走去,一邊對宋知羽說:“先坐上去。”
宋知羽走了過去,攥着車門內把手作為支撐,用沒受傷的那條腿先去踩踏板,再側身坐上去。誰知道松手的時候人沒坐穩,她整個人失了重心往下滑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臂突然被男人的大手牢牢攥住。他手心的溫熱瞬間傳遞到了她的肌膚上,卻莫名其妙的燙到了耳朵。
她不動聲色,見他用手臂和手腕的力道将她往後提了一下。最後穩住她坐好,才自然而然的松開了手。
醫藥箱落在宋知羽身側的地毯上。單易又走到副駕拉開門,片刻又關上車門,走到後門将手裏的外套遞給宋知羽。
“遮一下。”他說。
宋知羽提着衣服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是讓她遮一下她的短裙位置。她展開衣服,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撲鼻而來,她默默的将衣服至于大腿上方。
單易見宋知羽遮蓋好了,這才就着她跟前蹲了下來。順手打開醫藥箱,再調整了一下自己位置,對她說:“腿伸出來。”
宋知羽老實的“哦”了一聲,倒是難得聽話的照做,伸出了她那條傷腿。
單易将宋知羽的腳後跟定點在踏板上,那截白皙纖長的小腿擺放合适,這才井然有序的消毒帶醫用手套,開始給她拆紗布。
宋知羽如雀羽般的睫毛撲閃,她低着頭安靜的看着他手上的動作,心跳越發不受控制的紊亂起來。
這一路下來,他的一系列動作其實可以說是非常暧昧了。可偏偏擱他這兒卻又一丁點兒的顏色都不帶。
她的手漸漸攥緊搭在腿上的衣領子,暗自告誡自己這不過是醫患關系,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把你手機電筒打開。”單易拆開紗布,一擡頭就對上了宋知羽的雙眼,她居然在發呆。
他一字一頓的喚她:“宋、知、羽。”
“啊?”宋知羽回過神來,問他,“什麽?”
“打開你的手機電筒。”單易耐心的重複道。
宋知羽一聽,忙不疊的從包裏摸出手機,快速的打開手電筒。按照單易的指示照在她的膝蓋處,剛剛結痂的傷口确實是裂開了。
單易從醫藥箱裏拿出瓶瓶罐罐和藥棉,一邊擰開蓋子一邊說:“不想看就閉上眼睛。”
“沒事兒。”宋知羽認真照着燈,專注着單易給她換藥。
“剛才是剎車失靈撞上其他車。”單易垂着頭用藥棉處理着傷口,把從門童那兒得知的告訴她,“現場有醫生幫忙處理送院。路面也清理了,等會兒出去一切都恢複正常。不過你的問題,我建議你還是重新再去看看心理醫生。”
他因為低着頭,鼻音有些重,嗓音沉穩。就像醫生看診似的,沒顯露別的情緒。可偏偏這樣的他卻讓宋知羽莫名的鼻子一酸。
單易見上方沒反應,忽而一擡頭,便瞧見這姑娘眼睛裏的霧氣和水花。他放緩了手裏的動作,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柔了下來,詢問:“痛?”
不能被單易看出她因為他情緒波動,她避開視線,假意承認:“有點兒。”
沒料到單易卻是淡淡一勾唇,話語藏打趣:“救人的時候怎麽不顧及自己會不會受傷?”
宋知羽沒反應過來:“救人?”
“那天不你自己說的。”單易看了眼宋知羽,淡聲道,“後來,我同事你粉絲說你上熱搜了,就你救人的視頻。我看了,CPR做的很專業。”
“老師教得好。”宋知羽淡淡的回。
沒想到單易突然停下動作看向她,四目相對,彼此倏然之間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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