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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語遲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原書倒是提過沈楚兩家定親的事兒,不過那也是半年後的事兒了!沒想到她這麽勤勤懇懇地作妖,竟然成功把婚事作的提前了半年,這找誰說理去!
那邊沈幼薇向她輕巧一福,甜笑道:“阿姊到時候定親,可千萬別忘了讓妹妹讨一杯喜酒,妹妹還想沾一沾阿姊的福氣哩。”
沈語遲此時連個笑臉都裝不出來,沉着臉:“我只聽父親安排,旁的一概不知。如今父親什麽都沒說,二妹你也不用急着四處宣揚吧?”
沈幼薇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尴尬笑笑:“妹妹太替阿姊高興,這才不留神多嘴了,妹妹向阿姊賠不是了。”說畢向她又福了福。
沈語遲也沒功夫再跟她計較,在腦海裏仔細回憶這樁婚事,思考有沒有可能在這個講究父母之命的古代,讓沈正德主動退婚。
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兩家婚事的背景,沈家是世襲罔替的爵位,奈何沈正德是個庸人,本來在先皇手下還能混個差事,後來皇朝更疊,經歷了謀反平亂再作亂一系列的事兒,如今的景仁帝登基,新帝對沈正德這個沒本事的瞧不上眼,給他安排了個正五品的閑職,把沈家一大家都打發到了天高皇帝遠的登州。
而楚家雖是普通官宦人家,但楚淇的父親确實從四品官身,實權在握。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家即便門庭敗落,但依然是有封诰的權爵人家,沈家還有位堂姐進入東宮成了太子側妃,沈語遲的大哥也很是得用,成為姻親之後能帶來的隐形好處頗多,所以哪怕沈語遲這幅德行,楚家依然想跟沈家結親。
沈正德本想舍出個庶女和楚淇結親,可原身一心癡戀楚淇,鬧死鬧活地要嫁,原身那脾氣名聲委實不怎麽樣,找個門當戶對的太難,又有楚姜在旁鎮日吹枕頭風,再加上楚大人這個實權幹臣給沈家提供了不少好處,沈正德如今對這樁婚事已經是千肯萬肯了。
沈語遲想的正入神,裴青臨的聲音在身邊突兀響起:“大娘子,回神了。”
她驚了一下,才發現身邊的姐妹們都練起了琴,只有她一人站在原地發呆。
她不想再被裴青臨說道,一言不發地解開包琴的緞子,叮叮咚咚亂彈一氣。
突然手背上壓了兩根微涼的手指,她愣了下,擡眼看向裴青臨。
裴青臨玉雕一般的手指穩穩壓住她的手背:“大娘子,你還沒調弦。”
沈語遲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卻已經傾身折腰,細細地幫她調弄起琴弦來。
她心不在焉地扯了扯嘴角:“多謝先生。”
“不客氣。”裴青臨漫不經心應了聲,稍稍側頭,若有似無地睇着她,寒潭一般的眸子帶了揶揄,他輕聲道:“我以為,能和楚郎君定親,大娘子會很高興呢。”
兩人之間大概有一尺之距,已經算離得很近了,他一開口說話,一縷溫熱的氣息便送到她的耳垂邊。
沈語遲耳朵敏.感地動了下,她聽出他語調裏淡淡的譏诮,可見還是計較原身找人對他施暴的事。她不輕不重地頂回來:“我再傾慕楚郎君又有何用?他一顆心可全在先生身上啊。”
裴青臨表情淡了下來。
沈語遲有點後悔沒事招惹他,生硬地轉了話題:“先生今兒塗的口脂不錯,色若蔻丹,襯的你氣色極好。”
裴青臨面色更淡:“我沒塗口脂。”
沈語遲:“...”她幽幽問:“先生別是小日子來了吧?”怎麽這麽難伺候。
由于她說話實在太能踩雷,裴青臨表情徹底冷了下來,這回連裝都懶得裝一下,直接轉身走了。
沈語遲:“...”
心不在焉地挨到下課,沈語遲心事重重地出了教室,還沒走回自己小院,又被一管事攔住了:“大娘子,公爺和夫人請您去正廳一趟。”
沈語遲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事,一言不發地跟着管事走了。
讓她詫異的是,正堂裏不光沈正德和楚姜在,裴青臨竟也在一畔安靜坐着,沈正德難得對她和顏悅色一回,喚她到身邊:“今兒楚家人派人來了,送來的宮花你可喜歡?”
沈語遲扯了扯嘴角:“還成。”
沈正德只當她是害羞,也沒計較她敷衍的态度,捋須笑了笑:“楚家昨日派人來提了你的親事,為父和你母親昨晚商議一番,把過定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八,你這下可滿意了吧?以後再不能惹是生非了。”按照父母之命的标準,沈正德本可以不跟她說,但想着她一直傾慕楚淇,還為此屢次折辱裴青臨,所以特地說了讓她安分下來。
沈語遲:“...歡喜...”個屁。
她知道這時候拒絕也沒用,到時候挨一頓揍不說,沈正德捆也得把她捆上花轎,所以壓根沒提,之後再好生琢磨琢磨這事。
沈正德滿意地點頭,楚姜也放下心來,她掩唇一笑:“你和阿淇投緣,婚後若能過得好,咱們做長輩的也放心了。”她又含笑道:“五日之後是楚家老太爺六十整壽,尋常過壽咱們不去也罷了,這回必得去的,楚夫人想借機瞧瞧你,你到時候可得裝扮的精神些。”
沈正德沉吟道:“只是你這性子,我實在不大放心,也怪我平時沒約束你...哎。”他轉頭瞧着裴青臨,拱了拱手:“勞煩先生這幾天多教導她些規矩禮數,屆時別出什麽岔子才好。”他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平素也懶得管,但這要定親的當口千萬別出什麽岔子才是。
裴青臨側身避開,還了一禮:“我自當傾囊相授。”
沈正德便不再多說什麽,正要讓沈語遲退下,想了想又道:“哦對了,大後日你大哥要回來,這次壽宴他和你嫂嫂也會參加,你嫂嫂已有了四月身孕,你趁着機會和你兄嫂多聚聚,日後能聚的機會只怕不多。”他雖然不喜長女,但對原配所出,老成穩重的嫡長子還是器重的。
楚姜五指微微收緊,眼底掠過一絲陰翳。
沈語遲仔細回憶,原身和長兄一母同胞,生母死了之後更是相依為命,情分極深,只不過受了楚姜的挑撥,兩人這才疏遠了。若有機會,她也挺想和這位大哥修補關系的,于是點頭應下。
沈正德這才滿意,揮手讓她退下。
......
楚淇那種貨色,沈語遲就是再穿越一百次也看不上,如今當務之急是怎麽退了這門親事。
她一路心神不寧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就見院裏幾個粗使丫鬟正在灑掃收拾,一個小丫鬟手捧着方頗名貴的紅木匣子,看樣子是打算扔了。
沈語遲看那盒子精巧,随口問了句:“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小丫鬟恭敬回話:“回娘子,這是您許久不用的香料,如今受了潮用不成了,奴正打算扔了新換一批。”
原身不精于打扮,确實不喜歡用香,沈語遲對香料亦無研究,随意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不愛用這些...”
她說着說着突然頓了下,腦子裏極快地閃過一道靈光,香料...
她嘴唇輕輕動了幾下,書裏不起眼的地方似乎提過這麽一句,楚淇的母親楚夫人對一種名喚‘伽南’的香料過敏,稍微多聞幾下就會頭暈眼花許久,只不過這香料極為名貴,若非王孫貴胄世家大族,尋常人一生都接觸不到,壓根沒有過敏的機會。
楚夫人也是後來一次極偶然的機會才知道自己對‘伽南’過敏,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沈語遲對楚家這個pua天團毫無好感,對讓楚夫人頭暈一會兒也沒什麽心理負擔,只要控制好用量,這香料倒是極好用來做文章。
她雙眼慢慢亮起來,穿好衣服,拿上銀子,徑直往府外走。
幾個侍女想要跟上來,她如今對身邊這些人一個都不信,于是擺手拒了,自己孤身一人前去尋找。
不知道府裏有沒有‘迦南’這味香料,就算府裏有她也不敢用,到時候有心人一查就全露餡了。書裏倒是提過一句,這‘迦南’在搖翠坊出現過。
結果,結果她在搖翠坊轉了兩天...硬是什麽都沒找着!
眼看着離壽宴越來越近,沈語遲越發焦躁,第N次走過搖翠坊西街的時候,終于發現了一處極小的門店,門店寬不過四尺,她進去都得側着身子,要不是門口用宋體寫了‘香丸’二字,她都得以為是黑店。
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進去問老板:“這裏有‘迦南’嗎?價錢無所謂,只要是真的!”
老板眯起眼,仔仔細細地瞧着她,随後慢慢地點了點頭。
半刻之後,沈語遲拿着個巴掌大小的匣子出了店門,滿眼遮不住的喜色。
又過了一刻,老板閉上了店門,七拐八拐之後,竟進了裴青臨住的那處小院。
他壓低聲音,向裴青臨禀告:“主上,沈府的大姑娘方才鬼鬼祟祟地進了咱們店裏,買了一塊迦南回去了,屬下覺着有些蹊跷,特地來告知您一聲。”
這也奇怪得很,裴青臨若真只是個女先生,又何必安插細作于坊市之間?
他意味深長地一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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