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要是我，第一個就幹掉

翻倒的世界裏，之前受電磁脈沖攻擊而啞火的機器人毫發無傷的站在窗下。周圍的地上躺滿了他們被打得動彈不得的同事。

千夜從窗口一躍而下，風自動地湧到他的身周，緩緩旋轉萦繞。地上蕩起一片塵埃，折射着片片碎光的銀發在月色下飛揚，少年足尖輕點，于風旋中落地。

“你們就沒想過，為什麽走下水道鑽狗洞就能進來嗎？”

“我可是世界上最高級的電子計算機，你們都不動腦子想一想，這麽明顯的防禦漏洞……是我會犯的低級錯誤？”銀發少年唇角勾起一抹滿是嘲諷的淺笑，“當然是故意留給你們的啊。不布局的話又怎麽能引老鼠出來呢？”

“你們的行為給我造成了麻煩，而我已經厭倦了躲躲藏藏。所以……自然要找個機會将你們一網打盡。”

“至于你……”

千夜走到了身穿白大褂的黑發男人面前，扯着他的發絲将他的腦袋從地上拉起來，眸色冷凝的注視着男人暗沉沉的紫紅雙眼。

“真是個不錯的眼神啊——不裝了嗎？變态大叔。你那個廢柴樣子真是讓我記憶猶新啊，演技這麽好，怎麽不去拿個奧斯卡小金人？”

千夜擡腿就是一個側踢。男人的頭偏過去，紫紅的眼瞳中卻毫無動搖之色，目光沉靜睿智。

“不，也許我應該尊稱為您。畢竟是港口黑手黨大名鼎鼎的首領啊，森歐外先生。啃我的那一口可真夠痛的，可我又不是狗，只能用這一下還你。”

聽到少年毫不遲疑地說出了他的名字，森鷗外眸色微沉。

雖然男人的表情毫無變化，但對于千夜來說，光聽他那慢了一拍的心跳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懶得和這樣的老狐貍繞圈兒的千夜直接開口:“不要多想了，沒有叛徒，沒有奸細，更沒有情報販子。對我來說想要查到你，雖然有些麻煩，但并不困難。”

森某:“……”你怎麽又知道？你為什麽總知道？讀心術？

千夜皺眉，啪的一聲捂住了某個老男人的眼睛。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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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我沒說話。”

“你的眼神和心跳吵到我了。”

森:“……”

這……他還能說什麽呢？

不過男孩子那麽聰明可愛，他還是只能像老父親一樣把他原諒。

在自己的地盤兒裏，千夜毫不手軟的就是一個巴掌扇過去，根本懶得裝出在外面時那副腼腆青澀的少年形象。

“我能問一下嗎？這次又是為了什麽……”被貓爪糊臉的森鷗外苦笑着擡頭。

“我覺得你正在心裏占我便宜并證據确鑿。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心裏想也不行。”

在場其他人:“……”這tm到底是哪來的一個暴躁小貓貓啊！管天管地還要管人家心裏想什麽，你是自诩世界警察的A國佬嗎？！

千夜如有所感，冷光掃過暗中腹诽的港黑衆人。

涼涼的目光所到之處，衆人紛紛低頭敗退，再不敢吱聲。

千夜重新看向手心下的老男人，繼續開口:“你的确是個非常謹慎的人，橫濱數據庫裏沒有你的電子檔案，但是你應該更注意一下，別讓留了犯罪案底的屬下去接你。”

“不可能……”廣津柳浪倒在地上顫聲開口，“我從未……”

“暴露的關鍵不是你，”千夜毫不留情的打斷他，“而是某個根本懶得掩飾的人——”

“你今早有和他一起行動吧。雖然只捕捉到你們兩人一閃而過的側影，但已經足夠了。”

“加入港黑不過一年，就有了多到讓我震驚的犯罪記錄。他的升職速度和那張單子上的數據更新頻率一樣快。嘛~這都不是重點。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如果你現在跪下來舔我的腳，我就放了你和你的一群手下，如何？願意嗎？”

千夜的問話中帶着滿滿的毫不掩飾的惡意。

被倒吊在一邊的中也神色巨變，立刻就掙紮着要撲向千夜。

至于同樣被吊着的噠宰……

噠宰他……臉上露出了向往之情，寫滿了“我也好想森先生跪下來舔我的鞋子啊”。

千夜看了這個與衆不同的某人一眼，眸中閃過了對某個首領的同情。

不是他說，如果這是他的手下，他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這貨。

在港黑衆人的各種複雜表情中，被侮辱的主角卻神色平靜。

“所謂的首領，在領導組織的同時也是組織的奴隸。為了組織的存續必須做好付出一切的準備。”

剛剛被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頓顯得無比狼狽的男人，擡起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只要你願意給我們港黑提供技術支持，別說是舔你的腳，就算是被你踩在腳下當腳墊都可以。”

千夜一時間竟被這個男人震住了。對方所抱有的信念之堅定，讓他也不由為之動容。

一個為了組織的繁榮，寧願在衆多手下面前抛棄尊嚴的首領，無論如何都值得欽佩。

“算了。”千夜轉過身，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一绺翹起的頭發，“我并不讨厭願意為理想信念付出一切的人。”

“但是為你們提供武器技術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他垂頭盯視着地上的森鷗外，眸色冷冽，暗含警告，“殺人兇器這種東西……越低級無用越好。”

“原來如此，”森鷗外看着少年仿佛倒映着天上明月的亮銀眼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是這樣想的啊……”

“我的想法無關緊要，反正今天過後，我保證，你們再也不敢和我有所交集。”少年擡頭看着從雲層後露出的清冷殘月，神情恍惚間似有些怔忪。

“我不是會有［武器本身沒有錯，錯的是拿着武器的人］這樣天真想法的家夥。武器就是惡魔，買了武器的人一定會去用。哪怕是一個普通人，武器在手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拿着武器去解決問題，而不會再想着用理性、智慧、謀略、法律去維護争奪權益。”

森鷗外有些驚訝的擡起眼睛看着他。這樣的話完全不像是會從一個研制出無數精尖武器的人嘴裏說出來。

他不會去驚訝對方的年齡，因為在黑暗世界中年齡是無用的東西。鐳缽街的小孩子更是五歲就會殺人，而身為港口mafia預備幹部的太宰和中也，也不過只有15歲。

“售賣武器的是幫兇，而發明出武器的就是原罪，是罪魁禍首。什麽武器是保護自己的東西，哈，開什麽玩笑啊，武器就是為殺戮而存在的。”

銀發少年的瞳孔茫然擴散，神态怔愣，這是自然而然陷入了某種回憶時的狀态。

“雖然世間的人大多愚蠢，又數量多到不可思議……哪怕少去一些也不足為惜。可是……”

總不該是死在你手裏啊……千夜。

朦胧一片的記憶中，似乎有人摸着他的頭，那人的笑容張揚肆意，看着他時卻略帶憐惜。

“總不該是死在我……手裏？”

“喂，你在跟誰說話？！清醒一點！”那是屬于某個有着钴藍眼瞳的少年的聲音。

這道聲音猛地撕開迷霧，千夜一個晃神間，剛剛看不清面孔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他重新回到了靜谧的月色下，而面前空無一人。

“我剛才……”千夜有些茫然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心。

看向周圍時，發現幾個lv.4的能力者全都面色蒼白，捂着胸口艱難喘息。

“我剛剛……他們這是怎麽了？”

千夜有些茫然的晃了晃腦袋，神情間就像一只剛從吸了貓薄荷的亢奮中回過神不知前事的貓咪。

他模糊記起自己之前是在和森鷗外這個老渣渣說話。

“武器是不可能賣給你們的。”少年的神情從空洞茫然恢複成了之前的冰冷嘲諷，“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喂……怎麽回事……”被倒吊着的橘發少年目光複雜的看着從怔愣中回神，散去了方才那種令人窒息的可怕威勢的少年，“你……不記得了嗎？”

“你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千夜有些奇怪的瞥過去一眼，“是不是倒吊時間太久了？抱歉抱歉，我忘記把你們放下來了。”

而他的這番話，卻讓在場三個因為異能等級高所受影響較小的人瞳孔猛然收縮。

這是一種用語言難以形容的恐怖感。

一個強悍到可以用能力和謀略将他們吊打的人，此時卻像是被某種未知的存在玩弄于股掌之間。連記憶都被瞬時修改，可對方卻毫無所覺。

橘發少年咬牙。

不知為何只感覺極為憤怒的他，沖動間就想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面前一無所知的少年。

“蛞蝓，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這麽做哦。”他身邊被放下來的黑泥搭檔神情冷凝，“你現在告訴他，只會讓他的精神狀态更加惡化。”

“對他來說，就這樣一無所知的更幸福。”

“還是說，你覺得當初知道自己身世的你，比他現在這個樣子更快樂？”

“怎麽可能啊！”中也咬牙，“對于我們這樣的存在來說，忘記一切連自己出身都不知道的恥辱，和知曉一切真相卻只覺得更可悲——無論哪種，都讓人同情的想哭啊！”

“那就讓他什麽也不知道吧……難得我發一次善心。”

“不過這還真是……悲哀的異能力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以為只是你以為。

不虐的，就是一點小問題，我不是在瞎jb寫，是為後文準備。

再強悍的能力也不是什麽萬能的好用道具，世界很公平。

我是不是対森渣渣有點過分了……陷入沉思。

ps:有時看看排行榜覺得很悲哀，字數收藏評論都是我一半的還不是日更，也沒什麽營養液，但是因為對方簽約了就積分比我高了幾十萬……

我說的不是耽美榜單這塊的，我沒其他意思，我就是說晉江積分系數算法真的很迷，我知道晉江不缺寫的好的人，這點我清楚！（求生欲極強）

沒簽約就只能多求求大家的白白液體和評論啦！說實話我都是日常想咕咕咕，但是每天早上一看小天使們的評論頓時就又打了雞血……我都沒想到自己可以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