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部手機罷了,她也解不開鎖,奪走之後也不過是塊板磚

,舞臺上如同繁星一般的微光漸漸開始閃爍,布滿與栅欄天頂、側幕布、舞臺布景甚至是觀衆席上,極致夢幻,極致絢爛。

“燈光走,音響走。”

倏然,那繁星似的燈光變幻,由靜谧地星空倏然轉換為了幾道追光,以交叉的方式利索地落在舞臺上,爾後停滞住了,仿佛燈光都帶有力量;音樂同時響起,顏安寧親自剪輯了幾段激情澎湃的英文歌曲,來作為整場發布會的BGM。

現場,仿佛被驀然點燃。

燈光開始變化,燈柱在舞臺上動了起來,地光亮起,頂光亮起,打亮整個舞臺。

“第一位藝人走。”

随着顏安寧的cue點一個一個地被喊出,各部門的配合依舊天衣無縫。

五位藝人已經出場,她們身着Back這一季春夏新品其中的五套黑衣,在燈光的配合下,并沒有因為衣着的顏色而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反而更加凸顯了其中的特色。

Back的每一套衣服,仿佛都是為了舞臺而設計的。

不知是否是臺下時尚編輯們的幻覺,那一刻,他們甚至覺得這些耀眼的明星并不是天生屬于舞臺,而是後天為舞臺服務的存在。

黑衣并沒有壓住他們的氣場,也沒有掩蓋他們的光芒,卻使他們與舞臺相得益彰。

靳清歡和顧潇兩人的出場,是顏安寧設計在這場新品發布會裏面最大的特色。

但,就在靳清歡即将出場的時候,顏安寧卻突然發現,舞監臺的語音提示系統無法發出聲音了!以至于……她沒有辦法喊cue!

“安寧姐,你還在嗎?”白棠有些着急了。

在此之前,顏安寧都是站在觀衆席觀望全場,然後用對講機來喊cue。

發布會正式開始之前,她還特意檢查了一遍,确認語音提示系統沒有問題之後,才沒有将對講機帶進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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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哦。”

用頭發想想也知道,能幹出這件事情的,除了孟依娜不會有別人了!

雖然舞監室與其他各處都連麥,但也都是依靠語音提示系統的,而今卻倏然壞了!

她眯了眯眸子,低頭看着舞監臺上些許各式各樣的按鈕,它們還在閃爍着燈光,尚且可以發出信號。

沒關系!語音提示系統壞了,cuelight繼續!

cuelight是舞監臺上一套利用不同燈光信號來喊cue的系統,幸好各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都是常青藤戲劇學院的畢業生,他們對cuelight信號并不陌生。

十根修長的手指在舞監臺的按鈕上舞動着,輕松操作着每一個cue點。

而其他部門見狀也收到了顏安寧的信息,猜測可能舞監室裏出現了一些狀況,不過幸好被她順利的解決,并未造成任何影響。

cuelight閃起,靳清歡出場。

她身着一件寬松俏皮的連帽衫,下半身是黑白條紋的一條泡泡裙褲。

相比其他藝人所展示的Back時尚品牌的強大氣場之外,靳清歡的屬性和這一套衣服完全就像是另外一種風格——歡脫俏皮。

她甜美地笑着,經過幾天的訓練,她一邊走着标準的模特步,一邊于俏皮中帶着些許帥氣地擡手撩起連帽衫的黑色帽子,罩在自己頭上,爾後低眸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吐了吐舌頭,然後留了一個頭後轉身返程,摘下帽子。

“哇哦!Back超棒!”臺下不由得有觀衆歡呼。

原來,Back這個時尚品牌還可以是這樣的,它不僅僅屬于高冷和耍酷的人,而是有多種不同風格,足以繼續擴大它受衆的覆蓋面。

cuelight閃起,顧潇出場!

“顧潇!顧潇!顧女王!顧潇!”

“天哪!我又沒有看錯!真的是顧潇啊!”

“她居然是從天上下來的!好美好帥!顧女王!”

“為顧女王瘋狂打call!”

看清楚臺上的壓軸模特究竟是誰後,臺下觀衆一片沸騰,瘋狂地尖叫出聲,他們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甚至想要跳起來給她一個麽麽噠。

顧潇從天而降。

她身着一身皮衣,無跟的短筒鉚釘馬丁靴,身後一雙白色的巨大羽毛翅膀,通過吊杆緩緩地由空中落到了舞臺上,亦如天使,亦如惡魔。

絢爛的燈光交織在她的身上,她扇動翅膀,擡起胳膊來伸手指着天,真的仿佛一個女王一般請另外六名模特返場,與她一同走秀。

精彩!精湛!精妙絕倫!

這場新品發布會幾乎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也幾乎颠覆了人們認為顏安寧是個傻逼廢柴的第一印象——這根本就是一個天才!

“該死的顏安寧……”

然,孟依娜坐在辦公室裏,看着電腦屏幕上的平臺直播,只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明明安排人在直播過程中去切斷顏安寧的語音提示系統!為什麽現場效果沒有收到一丁點的幹擾?

“不是所有人都誇你的cue好嗎!不是所有人都在依靠你的cue完成一切嗎!”

為什麽?怎麽可能沒有搞砸這件事情!

嫉妒使她雙眸猩紅,她不由得憤恨起來,更加堅定了要除掉這個女人的決心。

顏安寧不除,她在安城電視臺的地位就會徹底不保!

今天她是副組長,明天就有可能成為她孟依娜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金牌制作人!

“阮家那邊怎麽樣了?”孟依娜憤恨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她在各方面的人脈資源都非常廣泛,人脈也很足,這幾天一直在利用這些尋找顏安寧的弱點和不堪一擊的秘密。

如此,她便發現了顏安寧與阮家之間的糾葛。

那阮溪月被判刑竟然是全拜顏安寧所賜,而阮清安的親生兒子玖兒又竟能牽動顏安寧的情緒!

她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利害關系,只知道……她可以利用!

“好!我等不了了!五分鐘之內,你務必通知到她!”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孟依娜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挂斷了電話。

2018年Back春夏新品發布會已經開始收尾,整個團隊都贏得了業界極高的贊美和來自觀衆席經久不息的熱烈掌聲,甚至有部分媒體記者已經不關注發布會本身,而希望能獲得一個去臺後采訪制作人顏安寧的機會。

“安寧姐,你就去一下吧……”

白棠沒能攔得住這些記者,于是就在舞監室裏苦口婆心地勸着她。

然而,顏安寧現在卻是盯着那舞監臺,在研究孟依娜時如何切斷了語音提示系統。

“安寧姐,我實在應付不了啊……”

白棠無奈得都快要哭了,幹脆擋住了舞監臺。

顏安寧這才擡眸看她,卻是掀了掀眼皮,就将她推開了,“你幫我打發走了吧。”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白棠轉身,硬着頭皮又去門口應付着那些記者,簡直頭大。

不過令她更加頭大的一幕發生了,靳涼薄西裝革履地向舞監室這邊走了過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矜貴和不可亵渎的氣場。

“靳爺,您找安寧姐?”

“嗯。”

“呃……我試試吧……”白棠頭皮發麻,又回了舞監室。

其他記者都好應付,但是靳爺她的确萬萬不敢敷衍,于是只能再回去苦口婆心地勸。

“安寧姐,靳爺也來了……你救我啊!”白棠頹然地看着顏安寧,小表情委屈巴巴。

顏安寧側頭看她,非常無奈地笑了笑。

雖然她很心疼,但還是要沒良心了。

于是最終,她只蹦出了一個字,“乖。”

白棠:“……”生無可戀。

她正準備轉身出去,低頭向着該怎麽樣跟靳涼薄回話,靳清歡卻倏然從化妝間那邊沖了過來,手裏握着顏安寧的手機。

“顏姐姐,有一個陌生號碼一直在給你打電話!我怕是有什麽急事就幫你接了!要不……要不……要不你還是親自聽一下吧!”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非常着急。

靳涼薄見狀皺眉,撥開攔路的媒體記者同靳清歡一起進了舞監室。

“喂,您好,請問是顏安寧小姐嗎?”

“有屁快放。”聽出些許威脅的意味,她極不耐煩地挑了一下眉尖。

“別脾氣這麽大嘛!一會兒還不知道是該誰求着誰呢!玖兒你知道的吧?他現在在我手裏!你不想見見嗎?”

“你說什麽?”聞言,顏安寧果然變了臉色。

她随手抓過椅背上的外套,然後便沖出了舞監室,不顧一切地撥開攔路的記者,也根本不管這是不是一次能夠讓自己在傳媒界名聲大噪的機會,直接攔車想要去機場。

“去哪裏?我送你。”靳涼薄随即跟上,将邁巴赫從停車場裏提了出來。

現在正是觀衆散場時間,車很不好打,看了他幾眼,顏安寧只能選擇上了他的車,“去機場。”

随後,她握緊手裏的手機,回着對方的話,“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在騙我!要是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們法庭上見!”

随後,她挂斷了電話,然後便收到一張照片。

玖兒正躺在被窩裏睡得香甜,而這張床對于她而言是陌生的——不是藺家,也不是阮家!

他果然已經被人帶走了!

“嗎個叽。”顏安寧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靳涼薄,借我點錢!窮得買不起機票了!我要去南城,最近的航班!”她往副駕駛的靠背上狠狠地一靠,腦袋也歪了下來。

靳涼薄側眸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卻是挂上了藍牙耳機,通知荀陽。

顏安寧現在完全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麽目的,也不知道他們會對玖兒做些什麽,只是出于一個母親對親生兒子的緊張與擔憂,她覺得有些無助。

車內的氣氛安靜了下來,顏安寧頹然地低着頭,看着屏幕上那張玖兒的照片。

“謝謝你啊,靳涼薄。”

“如果真的想要報恩,就以身相許吧。”

他墨眸閃爍着,雖然是直視着前方的路,餘光卻在顏安寧的小臉上游移。

她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還以為自己在聽力上産生了幻覺,不過她尚且可以聞到身側靳涼薄清淡的薄荷香氣,這足以證明,他就在自己身邊。

“以身相許啊……太難了!比上天都難!”

最終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一種面對世界末日般的“絕望”。

靳涼薄:“……”

025.我是笑臉,你是哭臉

靳涼薄的早餐很簡單,不過今天的畫風卻有些不太對。

小碟中的兩個煎蛋,被顏安寧用番茄醬分別畫上了一個笑臉和一個哭臉;原本誘人香甜的吐司面包,又被她抹了一層厚厚的老幹媽辣椒醬;唯獨正常的可能只有那杯清咖,卻還是被倒在高腳杯裏的。

“顏小姐,三爺有咖啡杯的。”念姨的嘴角輕抽了幾下,無法想象靳涼薄一會兒的表情。

“唔,不是只有一個咖啡杯嘛?我早晨也有喝清咖的習慣。”一邊說着,她一邊将咖啡壺裏剩餘的清咖,倒進了咖啡杯中,自顧自地用小勺攪拌了起來。

很香的清咖,不加奶不加糖。

她除了早晨有這個習慣外,晚上也有……甚至可以說,随時随刻都有。

“那……我去叫三爺起床。”

念姨盯了這一桌早餐很久,良久之後才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她本想着要給顏小姐搭把手,提前把早餐準備好,卻沒想到最終還是被她“創造”成了這個樣子……可憐了三爺。

邊搖着頭,念姨邊轉身,剛一擡頭,卻對上一雙黝黑的雙眸。

“早,念姨。”尚未開過嗓的靳涼薄,聲音在清晨有些低沉沙啞。

“早,三爺。”念姨的唇角有幾分僵硬。

看出她的異樣,靳涼薄的視線由她的肩頭越了過去,落在發絲有些許淩亂的顏安寧身上——她手中還端着自己私用的簡歐鑲金咖啡杯。

眼眸深眯,他款步走了過去,“念姨,記得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

靳涼薄是有潔癖的。

他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而自己的東西,也自然不會願意讓別人觸碰。

不過這次,他卻為顏安寧破了例。

“這個杯子,送給顏小姐了。”

“杯子很好看,你眼光不錯,謝啦。”顏安寧很自覺地比靳涼薄先落座了。

念姨的右眼跳了跳,但見自家三爺優雅清貴地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平靜如水,她也就替顏小姐松了一口氣。

她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顏小姐就是三爺的“克星”,唯一的“克星”。

“早餐,你做的?”

靳涼薄身着一套深色的家居服,并非是她前幾天見到的西裝革履的模樣。

休閑的打扮将他的棱角磨得柔和,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不再如同一座冰山,氣場收斂,但下颌依舊是堅毅的,微微昂起,依舊矜貴。

薄唇翕動,沉澈的聲音從他的喉間流了出來。

“念姨幫了你多少?”

顏安寧吐了吐舌頭,不語。

念姨自靳涼薄回國後便在泉湖別墅伺候,哪些是她的手藝,在男人的眼中,自然一目了然。

靳涼薄擡眸,墨瞳深邃得如同卷了星夜的漩渦一般,“所以,哪些是你做的?”

“我做什麽,你就吃什麽?”顏安寧靈動的杏眼中閃着光。

凝視了她兩秒,靳涼薄收斂了下颌,低頭看着餐桌上的早餐,倏然眸光一凜,“番茄醬?辣椒醬?”

“是呀是呀!”顏安寧搗蒜似的點頭,然後便毫不客氣地拿去刀叉來,将其中一個煎蛋夾到了自己面前的碟中,“這個笑臉是我的,那個哭臉是你的。”

靳涼薄:“……”

他攥了攥拳,這個女人真是……

“不吃嘛?”顏安寧已經将自己的笑臉煎蛋吃了大半。

“飽了。”氣飽了。

靳涼薄遽然起身,上樓去換過衣服,然後冷着一張臉,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泉湖別墅。

聽到“砰”的一聲摔門,顏安寧立馬大大方方地把另外一個煎蛋也夾了過來。

念姨皺了皺眉,“顏小姐,也只有你敢這樣對三爺了。”

顏安寧攤手,“我又沒有答應給他做早餐,再說,我真的不會。”

“顏小姐的确不該染油煙的。”念姨笑了,“回頭我勸勸三爺,他平時也不是這樣。”

強迫女人為自己下廚的行為,靳涼薄的确是做不出來。

顏安寧握着刀叉的手一僵,眸光黯淡了下來,自然猜到男人心裏究竟是在想什麽——不過是在幫她為那張金卡解圍罷了。

“不用了,念姨。”她放下刀叉起身,食欲也蕩然無存,只是還捧起那杯咖啡,“那我先上樓了。”

“顏小姐也不吃了?”

“有咖啡就夠了。”顏安寧清淺一笑,眼底卻是落寞,爾後轉身上樓。

他在幫她,她卻這樣捉弄他,似乎确實是有些過分了。

可……她也的确不會做飯啊!玩心大起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要不,明天早晨起來幫他去買早餐好了。

這樣想着,顏安寧心裏舒坦了許多。

于是,她悠閑地坐在床邊喝完了那杯清咖,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将靳涼薄給自己的金卡揣進口袋,跟念姨打過招呼後,便離開了泉湖別墅。

……

旻天商廈。

俗話說,好刀要用在刀刃上。

所以顏安寧決定,把靳涼薄給的錢,花在他本人集團旗下的商廈裏。

旻天商廈無疑是安城女人們最心馳神往的購物聖地。

這裏裝潢看似精致華貴,卻并非是奢侈品和權貴的聚集地,而是精心地将各個品牌分售于三個樓座之中,滿足了高中低三個階層的群衆的全部需求,又實現了女人們的幻想。

顏安寧選擇的自然是A座。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徑直奔向了自己一手打造的Back品牌。

“小姐,請問您……需要什麽?”見到有顧客走進店內,店員立即迎了上來,不過在看到顏安寧一副另類、老土的打扮之後,她變了變眼色。

Back譯為中文即為背後的意思,該品牌主打的理念是服務于幕後的工作者,所以服裝風格的走向是簡約大氣,并且以黑色等深色為主。

選擇Back品牌的人未必就是工作于幕後的人,而更多的只是因為喜歡這樣幹練、大氣又稍微有些酷的穿衣風格。

前世的阮清安就屬于一個兩者皆備的存在,因此她才會作為首席設計師Victoria,打造這樣一個品牌,不過極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創造者。

話雖如此,可是今生,顏安寧的穿着打扮……

一言難盡。

“小姐,這裏是A座,C座在另外一邊,您是不是……走錯了?”

092.老子真他媽是個混球

Back新品發布會這麽重要的場合,溫思娴自然也在現場。

活動結束後,她便去了後臺的明星休息室等待顧潇,而顧女王草率地接受了幾個媒體的采訪後,就迫不及待地溜了過來,給了溫思娴一個熊抱。

“娴兒,我可想死你啦!”

溫思娴可受不住如此大禮,不由得向後踉跄一步,然後立即将她推開。

“娴兒,本女王可是賞你一個面子乖乖參加了新品發布會!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家小寧寧身上的秘密了吧?她到底知道清安些什麽?”

顧潇絲毫不介意溫思娴對自己的嫌棄,畢竟這已經成為常态。

她猶豫了兩秒後,倏然開口,“我帶你去找她。”

畢竟,只有讓顧潇親眼看到了顏安寧右腰上的那個胎記,才能說清楚一切。

然而,當兩個人來到舞監室的時候,卻被白棠告知——就在剛才,顏安寧已經接了一個緊急電話離開了。

溫思娴不由得蹙眉,“緊急電話?你知道是誰打的嗎?”

白棠搖頭,“不知道,只是聽裏面的人說什麽玖兒之類的……”

“玖兒?”

溫思娴和顧潇不由得相視對望,眸光一緊,倏然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于是也匆匆離開了安城電視臺,打了車向安城國際機場趕了過去。

既然是玖兒出事,那麽顏安寧必然會趕到南城,她們兩個自然也不會不顧玖兒。

……

荀陽很快便訂好了兩張機票,由安城飛往南城的最近一架班機。

而溫思娴和顧潇也随後趕到,四人在機艙中偶遇。

顏安寧倚靠在座椅靠背上,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一張魅惑的小臉顯出些許疲憊與頹感,眉目之間盡是憂心忡忡和慌張無措。

“睡會兒吧。”靳涼薄擡手,将她的小腦袋摁到了自己的肩頭。

一連幾天,為了籌備2018年Back春夏新品發布會,她都在演播廳工作到淩晨三點甚至更晚,而哪怕回家之後也會不斷地看各部門的資料,第二天清早再去工作。

這些對于她而言本就是常态,在傳媒圈混跡的人無論身份高低,無一例外。

但,卻沒想,終于等來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她卻又匆忙上了飛機,日夜兼程。

“嗯。”顏安寧并未矯情,倚在他的肩頭阖上了雙眼,卻并未真正睡着。

安城與南城相距并不算太遠,不過近兩小時的航程。

下了飛機,四人都毫無準備,也無需等待托運的行李,便直接離開了機場。

靳涼薄已經提前讓荀陽在華胥皇宮酒店訂好了房間,順便追加了溫思娴和顧潇的兩間豪華單人房,本想先送顏安寧回去休息,她卻固執地搖了搖頭。

“我要去找玖兒。”

“你知道他在哪裏麽?”靳涼薄瞥了她一眼,爾後命令司機道,“去華胥皇宮酒店。”

“安寧,你別急,對方一定不會想要玖兒的命,不然怎會通知到你這裏?先好好回去休息一下,第二天才有精力救他。”

溫思娴其實也早已心急如焚,但她清楚,顏安寧畢竟是玖兒的親生母親。

她再如何着急,都比不上顏安寧的牽腸挂肚,于是只能盡可能出口安慰。

“是啊,女人!趕緊去給本女王好好睡一覺,不然上了你!”顧潇雖不明所以,尤其不解玖兒的失蹤為何會讓顏安寧情緒如此激動。

她既如此緊張玖兒的安慰,那便必然是A

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

溫思娴:“……”

突然開車,猝不及防。

然靳涼薄卻是側眸,給了坐在顏安寧身側的顧潇一記冷眼。

車很快便行駛到了華胥皇宮酒店,顏安寧抵不過三個人同時勸她,只能暫時在這裏落腳休息,卻是幾乎一夜未眠。

的确,對方只是在引誘她來南城,卻沒有告知她具體地點。

連為何要拿玖兒來威脅她……這件事情都尚不能解。

靳涼薄已經動用了南城的所有人脈去搜尋玖兒的下落,顧潇也在溫思娴的催促下徹夜未眠,利用網絡系統去搜索消息。

除此之外,顏安寧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對方主動聯系她。

而顏安寧之前收到的那個電話號碼,現在早已變成空號,顯然是不想被人查找。

深夜,顧潇困得直揉眼睛,但卻分秒必争、不肯放棄地一直在電腦上敲着代碼,奈何賓館自帶的電腦也不是非常給力,缺少了她筆記本裏面強大的系統。

“怎麽樣了,潇潇?”溫思娴什麽都不能做,只是幹着急。

“肉麻死了,還潇潇呢。”顧潇起身去洗手間裏潑了一臉冷水,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好,我的女王大人!”溫思娴無奈地糾正道自己的稱呼,“事到如今,有件事情也不能繼續瞞你了,你坐好,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顧潇疑惑地看了溫思娴一眼。

她回頭瞥了瞥電腦上的搜索程序還在運轉,這才半信半疑地坐到了沙發上。

“你知道清安腰間右側有一個花體英文A的胎記嗎?”

“當然知道了!那個女人,渾身上下都被本女王看遍了!”

“我想說的是……顏安寧也在同樣位置擁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我已經查過了,這是真的,并非刺身或者仿制。”

“你說什麽?”顧潇激動得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女人還活着?”

溫思娴:“……”什麽叫你女人……

“我不能将話說得太滿,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但大概就是你理解的那樣!至于為什麽……我還在查。”

“有沒有可能是陷阱?或者……有人故意拿她來引誘我們的?”顧潇欣喜激動之餘,尚存了一些理智。

畢竟這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的确難以讓人相信。

臉都不一樣呢……

渾身上下,除了那塊胎記,可能哪裏都不一樣……

“我們對清安并不陌生,而顏安寧給我的感覺,與清安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溫思娴曾也懷疑過自己是否魔怔了,竟然荒唐地去相信一件荒唐的事情,但……她卻情願沉迷在這個夢裏面不要醒過來,一直告訴自己,清安沒有死,她還在。

顧潇沒再說話,她緩緩地坐回到沙發上,靜谧了許久。

這樣的她,仿佛都不像平時霸氣而又咋咋呼呼的她了。

許久許久後,電腦的屏幕倏然彈出了一個方框,裏面顯示了一張照片和一串地址,她倏然起身,匆忙到電腦前去查看。

“娴兒,有消息了!”

……

顧潇拿到的消息尚且不準确,只知道一個大致的範圍。

而他們四人皆對南城的房地産不算熟悉,但藺一珩作為南城房地産大亨的兒子,必然會比他們了解的要多一些。

藺宅別苑。

藺一珩正頹然地窩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嗑着瓜子,滿地好幾日未收拾的果皮瓜子堆積在一起,床鋪也甚是淩亂,就連離不開的游戲機都不知道被扔去了哪裏。

他将自己反鎖在屋子裏,也不允許照顧玖兒的保姆進來幫他收拾。

除非玖兒親自敲門。

不過一連好幾天,玖兒都沒來找過他了。

呵……可能連小玖爺都嫌他是個廢物了吧!

溫思娴敲響藺宅別苑的門,迎接他們的是玖兒的保姆程姐。

程姐是剛剛被雇到這裏來的,她并不認識他們,又不敢去敲藺一珩卧房的門,于是在別苑門口躊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程姐,您不用擔心,我們的确是藺小爺的朋友。”溫思娴往客廳裏面探了探,奇怪于為何如此安靜,“如果您不放心我們進屋,又不方便喊藺小爺出來的話,就把玖兒領出來讓我們看一眼吧。”

按理說,如果藺一珩知道玖兒現在有了威脅,恐怕會掀了屋頂鬧得天翻地覆。

而現在別苑內如此安靜,讓他們不由得猜測玖兒興許沒事。

“玖兒在卧室裏自己玩呢,我這就去領他。”

權衡了一下,程姐選擇了返身進屋上樓,去玖兒的卧室。

但她上樓沒多久,就倏然尖叫了一聲,匆匆去隔壁狂敲藺一珩的門,“藺大少!藺大少!大事不好了!玖兒不見了!”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在樓上響了起來。

四人對視一眼,匆匆沖進了藺宅別苑,一同上樓。

藺一珩此時恢複了些許理智,他聞聲之後迅速從沙發上溜了下來,踉跄地打開卧室的門,暴怒道:“你說什麽?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遍!”

“藺……藺大少!玖兒不見了,我只在他的床上看到了這張紙條。”程姐顫顫巍巍地将那揉成一團的紙條遞給了藺一珩。

藺一珩猛然伸手将其奪了過來,完上面的內容後,怒吼一聲,“Shit!老子真他媽是個混蛋!”

紙條上白字黑字清清楚楚地寫着:藺大少,小玖爺我帶走了,多謝。

他不僅沒有照顧好阮妞,讓她慘死在阮溪月的手裏,如今還弄丢了她的親生兒子!

頹廢!頹你媽的廢!

他擡手煩躁地揉了揉自己雞窩似的頭發,就準備往樓下沖,卻遇到了上樓的四人。

“娴妞,潇妞,我……我……老子他媽真是個混球!超級大混球!”他擡手便當着他們的面,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見藺一珩如此頹廢,幾人也幾乎心知肚明。

對方是鑽了他的空子,這才能夠輕易帶走玖兒!

但凡藺一珩稍微振作一點,都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靠!你現在自責有用嗎?你要是找不到我女人的兒子,我他媽跟你沒完!”顧潇一個拳頭就沖了上去,卻被溫思娴攔住了。

“大家都不要沖動了,不是已經有線索了嗎?你把昨天搜索到的圖片拿給藺一珩看看。”溫思娴勸着架,又安撫着顧潇。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玖兒,其他的都是後話。

但賬,她們總歸是會跟藺一珩好好算清楚的。

顧潇嗔怒地瞪了藺一珩一眼,這才慢吞吞拿出昨天搜索到的圖片,遞給藺一珩,“我懷疑玖兒在這附近,應該是綁架,但我不知道具體定位是哪裏。”

“是藺家在城西開發區圈的一塊地!”藺一珩一眼便認了出來。

當初圈這塊地,是他特意買給阮妞的,本想好好打造一番送她一個屬于自己的演播廳,沒想到事還沒成,她就……

“這些人真他媽該死!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藺一珩緊緊地攥起拳頭,青筋暴起,紅了眼眶。

然顏安寧卻倏然陷入了沉思。

藺家在城西開發區圈的一塊地……

一處如此輕易便可以找到的地方,對方為何敢冒這個險?

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便是——引蛇出洞。

他們是故意的!故意讓顏安寧可以找到這個地方,為的就是引她上鈎!

果然,很快,顏安寧便又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顏小姐,想必你已經知道玖兒在哪裏了!兩小時內,只身一人前來,否則我殺了他滅口!”

眸光微黯,她心中思量。

半晌後,她将短信删除,藏起了手機,“既然已經确定位置了,今天就各自回去準備一下吧,明天就去救玖兒。”

溫思娴與顧潇聞言大驚,“明天再去?”

顏安寧怎麽可能沉得住氣,等到第二天再去救自己的親生骨肉?

026.溫思娴,溫婉謹思娴雅

顏安寧淡淡地瞥了店員一眼,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憂桑……

如果不是因為原主的穿衣品味太差,她至于被嫌棄這麽多次嗎?

況且她現在就站在自己親手打造的服裝品牌店內,卻差點要被店員轟出去。

“Back最新一季的七套衣服,我都要了。”

杏眸微閃,她唇邊挂着一抹令人無法揣摩情緒的笑,清魅撩人。

店員微怔,沒想到眼前的女人雖然衣品差,人卻生得如此美……

不過重點在于……

“小姐,您怎麽知道Back最新一季的衣服一共有七套?我們還沒開新品發布會,這屬于內部消息!而且……現在都是限量版的。”

因為這七套衣服都是她設計的,恰好可以在一周裏換着穿并不重樣。

“限量版的意思就是……不能賣給我了?”顏安寧倚在櫃臺上,姿态從容,輕挑眉梢。

“這……小姐,您別讓我們為難。”店員低聲,想着如此盛世美顏,應不是個好惹的主。

但顏安寧只是垂眸不語,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着櫃臺的桌面。

就在這時,店外響起另一道清麗的女聲。

“Back最新一季的七套衣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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